咬甜梅 情愫
情愫
情愫
後麵的話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那分明是熱戀中的情侶才能做出來的事。
而他們如今的關係變得撲朔迷離,甚至連曖昧期都算不上。
陸知夏的手心都緊張得出汗了。
宋沂辰被她提起這件事,腦海裡再次拂過他抱著她壓在床上時,滿覆在匈膛上溫柔而衝實的暖意。
她的唇是柔軟的,拂落在他匈口的溫度令他如此沉迷,哪怕是指尖上順著柔順的長發微微滑過,都讓他為此瘋狂,過度迷戀。
他清了清嗓子,音色裡帶著低沉微滯的啞意:“當然沒有——她隻是知道我來學校找過你,如果她知道昨天的事,恐怕我免不了會挨一頓揍……”
陸知夏一想到他被宋阿姨追得滿屋子跑的畫麵忍不住笑起來,先前的緊張和不安一時消失殆儘。
她眉心微動,故意諷刺他:“你本來就該揍,不論是在以前,還是現在。”
宋沂辰知道她指的是他把她緊箍在懷中一陣猛親的壞事。
男生漆眸沉沉,曳出點笑音:“下次再讓你揍我,我媽今天正好休息,你能出來一趟嗎?”
他儘量把語氣放輕柔些,沉下心思像哄寶寶一樣哄著她:“晚點也沒關係,你慢慢梳妝打扮,我也才剛剛起床。”
女孩打量著鏡子前生動而嫵媚的自己。
少女的肌膚瑩白如玉,長發披肩,發尾微卷,雙眸搖曳著一汪秋水。
她穿著一件法式蕾絲複古睡裙,身姿纖細飽満,豔若桃李的雙頰浮上一層淡淡的緋粉。
昨天下午回到酒店後,他們熱烈擁吻,他時而輕咬著粉嫩的唇,時而引領著更熾熱的溫度廝磨輾轉,最後他抱著她睡到了晚上六點才起來。
酒店管家送來晚餐時,將宋沂辰在中央廣場選好的衣服也帶過來了。
昨晚洗完澡後,她開啟禮盒,發現裡麵是兩件漂亮柔軟的睡裙,也不知怎麼的,就鬼迷心竅地穿上了他為她選的睡裙。
陸知夏纔不願讓他知曉她的小心思,眉尖蹙起,撇撇嘴說:“又不是去見家長,我素顏去就好了。”
宋沂辰透過現象看本質,隱約猜到他的小公主昨晚乾了什麼。
那兩件睡裙是他親自挑選的。
知知不願他為她買精緻奢華的衣服和裙子,他隻好自作主張偷偷讓售貨員包下了兩件在家裡穿的性感睡裙。
一件絲質麵料的睡裙做工精細,既隨性又柔美,另一件是輕紗的款式,就像夜晚盛開的純白梔子,美到窒息,能勾勒出女孩曼妙玲瓏的完美輪廓。
他笑鬨著問:“你是不是穿上了我送給你的小公主睡裙?”
陸知夏的雙頰潮紅得發燙,口是心非地說:“才沒有!”
少女一顰一蹙,明媚動人的眼角眉梢間氣質難掩,水眸波光流轉,纖腰不盈一握,更襯得艇俏的蒗潮細膩瓷白。
宋沂辰隻是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眼裡心裡都不由自主地晃悠起來,他最終決定向她投降示好。
“好好好,我的公主沒有穿上那件白色睡裙行了吧?”
他剛剛收斂了幾分,隱藏在骨子裡的惡劣分子又開始隱隱作祟。
他虛虛倚靠在浴室的牆邊,淺淺勾起唇角,“那我們開視訊,以此為證。”
陸知夏氣得咬了咬唇,一雙被水光侵染過的眸子泛起一絲微涼,“宋沂辰,在我好好說話之前,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否則——”
“阿辰。”
浴室外傳來一陣清脆聲響,宋予朵站在他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宋沂辰看向門口,開啟浴室的門走出來,“知知,我媽來了。”
女孩頓時噤聲。
他沒有結束通話電話,走到門口開啟門。
宋予朵看到兒子正在接聽電話,有些驚訝,很快回過神來:“我沒打擾你吧?你是在和夏夏打電話?”
宋沂辰點點頭,眉眼間帶著笑意,嗓音清潤喜悅:“嗯,是知知。”
宋予朵笑了笑,走到他身旁,和他對了一個眼神,向對方打招呼。
“夏夏,你今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和阿辰吃頓飯。”
陸知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喉間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
她眨了眨眼睛,垂下眸子,細白的指尖扶在盥洗台上微微發顫。
宋予朵見她沉默,溫和地說:“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嗎?等你來申城了,就請你去吃好吃的,隻是一頓便飯而已,就我們三個人,行嗎?”
陸知夏當時還以為她說的是客套話,睫毛壓下即將溢位的淚水,轉瞬吸了一口涼氣輕輕吐出。
“阿姨,我有時間,我是晚輩,來到申城後理應先向您問候才對,是我疏忽了。”
宋沂辰覺察到她很緊張,心臟有些抽抽的疼,勉強笑著緩和氣氛:“我們都是一家人,彆這麼生分,現在見麵也挺好的,正好我爸又出差了。”
女孩從唇間擠出一絲笑,嗓音有點啞:“叔叔出差去了啊?那也太不湊巧了……”
宋予朵知道現在的時機正好,她莞爾一笑,緊接著接過話題:“哎呀,彆管他了,夏夏,我讓阿辰來接你,我們中午見!”
宋沂辰嚥了咽喉,壓過女孩輕細的哽咽,馬上應聲:“好,知知,你先準備著,我大概十點到,待會兒見——”
宋予朵靜了半晌。
她擡眸看向兒子,見他一副“護犢心切”又依依不捨的模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暢然,轉身關上房門。
陸知夏也聽到了關門聲,她清了清嗓子,像是不經意地問:“你知道阿姨為什麼要見我嗎?”
宋沂辰對此瞭然於心,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可能是想感謝你之前照顧我吧,當然,我媽往往都想得比較長遠,也許希望你能繼續和我做好-朋-友。”
話音落下的一瞬,他忍不住咧開唇角笑了。
這句謊話任誰都不會相信,也隻能騙騙自己罷了。
到底他們現在是朋友,還是向從前那般愛得熾烈,又有誰能知曉?
女孩顯然是信他的,指尖掐了一下柔軟指腹,輕聲問:“真的嗎?就這麼簡單?”
宋沂辰也被她問得有些發懵,不知她是信了,還是隻單純的相信他這個人。
男生唇角一勾,笑意深深,“不然呢?難道她想喝一杯兒媳婦茶?”
“……”
陸知夏小臉一紅,快速跳動的心臟險些未能落地。
她快要被他氣死的瞬間忍不住斥責:“什麼?你再說一遍!”
宋沂辰握拳抵唇,把黑的也能再說成白,笑音清晰:“我說的是我好渴,我想喝茶——”
-
十點鐘,宋沂辰開車來接陸知夏。
女孩淡淡側眸看向他:“我們中午去哪兒吃飯?”
青年眼尾輕勾,笑著說:“去人和飯店,我媽想請你去吃最地道的本幫菜,已經提前定好位置了。”
陸知夏點點頭,像是所有的期望在破滅後又死而複生,重新來過。
她目視前方,話音裡聽不出過多的情緒:“喔,看來阿姨是早有打算,你上週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我?”
宋沂辰看了她一眼,眸色間泛熱意,答得坦然:“如果提前和你說了,讓你有心理負擔怎麼辦?”
女孩的心尖都跟著繃得死緊,眸色微轉,反問他:“怎麼會?我和阿姨一直都在聯係,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男生輕“嗯”一聲,也不再與她調笑,轉瞬對上她的雙眸,長睫映下一片沉然的清影。
“她不說我也猜到了,我們分開的這兩年,其實在我的心中從未分開過。”
陸知夏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雖說眼裡心裡都裝載著他,但觸及到他想要確認的答案時,她又懶得去深究什麼。
少女清麗的眼尾曳下一抹未能暈開的紅,嬌豔欲滴。
這兩年以來,她一直都很想他,隻是礙於沒有辦法聯係到他,所以才養成了和他母親聯係的習慣。
逢年過節時,她都會給宋予朵傳送問候的資訊,也是在間接地獲知關於他的一切訊息。
宋沂辰被她盯得發起愣來,心中掩去喟歎,回想起以前。
“我剛剛回申城時,有一次看到我媽拿著手機偷偷摸摸地進來,那時候就猜到是你們在打視訊電話……”
陸知夏已經整理好了思緒,與他錯開視線,笑容清澈而明晰:“你猜得沒錯,我當時想看看你過得如何,所以拜托阿姨想想辦法。”
“我當時本來以為她會拍張照片給我看,沒想到她居然開了視訊,看來你還挺聰明,知道我們倆的小動作……”
青年動了動唇,也不想再隱忍,“可惜我那晚沒看到你,每次隻能睹物思人。”
女孩眸光微動,不解地問:“什麼意思?我好像沒送過你什麼特彆的東西。”
宋沂辰看向她,伸手在她的額邊刮蹭一下,帶著點倦懶之意,“有,你送給我一本親手寫的各科總結筆記,還有許多支蝴蝶中性筆。”
“我每天上學都把那本筆記放在書包裡,每晚回家後就用那些簽字筆寫作業,一直保留到現在。”
陸知夏怔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差點沒繃住不該顯現的情愫。
“那種創意筆沒有筆芯替換,那你豈不是買了原裝的筆,然後把它們的筆芯都一一拆下來再換進去?”
男生不願藏著掖著,很認真地點點頭,一邊專心開車,一邊騰出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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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廳後,陸知夏跟在宋沂辰的身後。
她四處打量著,走著走著便撞到他的手背上,肌膚在猝不及防間相觸,又像觸電般將細腕不動聲色地拿開。
這間餐廳溫馨雅緻,四周素雅的裝飾與燈光相映成趣,綠植宛若流動的水墨畫,讓人舒適又愜意。
“浪仔,你和阿姨經常來這兒吃飯嗎?”
宋沂辰從她剛才刻意避開他手背的時候就開始分神,他理了理心頭的一絲悵惘,堂堂正正地注視著她。
“偶爾吧,我們每個月會有一次家庭聚餐,我現在一個人住,沒有和爺爺奶奶他們住在一起。”
陸知夏頗感驚訝,壓低了嗓音問:“你的意思是,你爸還沒有把你接回家?”
男生淡然一笑,伸手虛虛握住她的指尖,溫熱指腹從粉白的指甲蓋上劃過後,又自然而然地插進兜裡。
“嗯,他目前不打算對外公佈我的身份,我想可能要等我畢業後做出一番成績再考慮吧。”
女孩沉默片刻,想從他的眼裡獲知更多她還未能瞭解的情形。
原來哥哥回到申城也沒有“認祖歸宗”。
真不明白宋寅生在想些什麼,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分彆了十六年才相認,按道理不是應該馬上對外宣佈他是宋氏集團的太子爺嗎?
對了,阿姨在三年前就和宋寅生和好了,但是外界並不知道她是宋寅生的原配。
如果說宋寅生是為了保護兒子的人身安全,所以還沒有打算公佈他的身份。
可宋予朵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沒理由不向媒體開誠布公啊!
陸知夏越想越不對勁,忽然伸手拉住宋沂辰的衣袖,擡眸定定地凝視著他。
“浪仔。”
“你說實話,你爸對你和阿姨是真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