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甜梅 在乎
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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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傾身抱住她,蹭了蹭柔軟的長發,“好!我們一言為定,等我達成了這個目標,你可不許再拒絕我了。”
陸知夏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快被抽空了,她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軟下音色說:“我餓了,我們下車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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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餐廳後,大堂經理看到宋沂辰帶了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孩來吃飯,很有眼力勁的讓服務員帶他們去半小時前預留的包間。
柔和的燈光灑在明淨的餐桌上,桌麵上鋪著湖藍色的素雅桌布,房間裡的藝術畫與明亮的燈飾相映成趣,這家餐廳的菜很地道,價格也比較親民。
服務員把選單遞給陸知夏點菜,向她耐心地介紹餐廳的經典菜品。
“小姐,白斬雞是我們店的招牌菜,原汁原味,鮮美多汁。清蒸鰣魚選用富春江鰣魚,肉質細膩滑嫩,味道獨特……”
陸知夏掃了一眼選單,很快點了四個好吃的家常菜。
她點了哥哥愛吃的紅燒肉、油爆河蝦和自己喜歡的清蒸桂魚,還點了一個他們都喜愛的酸辣湯。
服務員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宋沂辰,微笑著問:“宋先生,請問還需要點什麼嗎?”
宋沂辰禮貌地搖頭,目光自始至終都在知知的身上,“不用了,都聽這位小姐的安排。”
服務員一如既往地笑了笑,出門前幫他們關上包間的門。
陸知夏看得出來,那個女服務員對宋沂辰十分敬重。
她側眸看向英挺清俊的男生,下意識地問:“你經常和叔叔、阿姨來這兒吃飯嗎?店裡的經理和服務員好像都認識你。”
宋沂辰笑著說:“我和爸媽來過幾次,和爺爺、奶奶也來過一次,一來二去的,他們就認識我了。”
陸知夏想起上次在酒店以及和宋予朵吃飯的事,不由心生好奇:“難道他們都簽了類似於保密的協議?”
青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醇香順滑的普洱茶,清朗的眉眼間沉穩持重,“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隻是大家都有職業操守罷了,乾我們這一行的,都知道守口如瓶纔是留住客源的基本準則。”
女孩點了點頭,恍然間想到了“誠信為人之本”這句名言。
沒想到在哥哥的眼裡,誠信更是一切價值的根基。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開始上菜。
宋沂辰等他們都出去了,用公筷夾了一塊桂魚肚子,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刺後,才放進知知的碗裡。
“吃吧,這道菜的味道還不錯,不過沒有阿姨做的清香嫩滑。”
陸知夏一口吃掉魚肉,也夾了一塊泛著琥珀光澤的紅燒肉到他碗裡。
“你也吃,彆客氣。”
男生幸福地點點頭,修長淩然的指骨一邊夾著肉放入唇齒間,一邊慢條斯理地吃飯。
吃完飯後,宋沂辰送她回學校。
路上,陸知夏開啟銀行app。
她看著眼前的數字難免有些頭疼,眉心輕輕蹙起。
除去這個月的生活費和送給阿姨的回禮,她還剩五千多塊,下個月要參加哥哥父母的婚禮,免不了要買一件新裙子和一雙高跟鞋。
宋沂辰無意間瞥到她卡裡的餘額,心裡想著要怎麼說才能不著痕跡的為知知準備好一切,不讓她感受到來自於經濟上的壓力。
男生思前想後,心頭熱著,嘴上卻平淡地說:“知知,我想到阿姨可以買什麼禮物了,我媽休息的時候經常逛dr的店鋪,她的婚鞋還沒買,有許多入駐中央廣場的品牌商想讚助,都被她一一婉拒了,阿姨可以從這方麵選擇禮物。”
陸知夏從細微的煩惱中看向他,然後點點頭。
少女清澈的明眸帶著點嬌俏顏色,如雲烏發散落在肩頭,粉頰似桃花,溫軟得楚楚動人。
哥哥在開什麼玩笑?
他們的關係尚未明確,就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城府深沉的宋寅生麵前。
有阿姨在前麵擋著,或許她還可以放下心,繼續學業與感情兩不誤。
可是來參加婚禮的大多數是名流清貴,到時還有媒體采訪,這可不是說一兩句場麵話就能糊弄過去的。
陸知夏擡眸看向他,心底雖不願直麵這個問題,但也問得清清楚楚,毫不遮掩。
“浪仔,如果你帶我去參加婚禮的話,就是正式在媒體的麵前曝光,到時候外界會怎麼揣測你的身份?”
會怎麼揣測我的身份?
宋沂辰輕抵了下後槽牙,眸色清澈。
他從來都不怕在媒體麵前曝光。
知知啊,我隻擔心你的安危和一切。
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青年修長的指骨搭在方向盤上,側臉輪廓清雋淩然。
他的回答清晰明瞭:“知知,我會全方位的保護你,不會讓你在媒體前曝光。”
陸知夏長睫蹁躚,漫不經心地撇開話題,“浪仔,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這樣我才能安心的學習和生活。”
宋沂辰愣了愣,側眸看向她,很認真地說:“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們從秘密通道進去,和所有的來賓分開坐,也不會被媒體拍到任何照片。”
女孩盯著他看了半晌,疑惑地問:“如果我們和來賓分開坐的話,那你不就看不到婚禮現場了?”
她心思玲瓏,一想到宋予朵含辛茹苦把他帶大的艱辛曆程,明白阿姨最想看到的就是他能在婚禮上親自祝福她。
男生知道她在顧慮什麼,解釋道:“看得到,我和你坐在酒店的包間裡,在婚禮的前幾天,我的外公、外婆和小姨也會來,由外公親自帶我媽步入現場,親友們會在主廳觀看婚禮。”
陸知夏點點頭,回憶起年少時的往事,“你之前帶我去你外公家拜年,你走後,我病了一段時間,你小姨來醫院看望過我。”
想到這裡,她再度想起這兩年來既辛苦又難挨的時光,音色有些哽咽。
少女擡手擦了擦滑過眼角的淚痕:“真好,阿姨終於能嫁給你爸了,我替她高興都來不及。”
宋沂辰把車停在學校的側門口,他解開安全帶,握住她的手。
“知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要嫁人呢,結個婚而已,你怎麼先比我媽哭成淚人兒了?”
陸知夏吸了吸鼻子,閉上雙眸抵在他的胸膛上。
“我纔不想結婚呢!我隻是感歎阿姨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你以後可要好好孝順她。”
她擡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感覺自己也挺不容易的。
至少,宋寅生和宋予朵結婚了,他大概率也沒多少閒工夫來管她和哥哥的事了。
女孩的淚花從眼角溢位,熱淚盈眶,“浪仔,我先恭喜你一家團圓,當初是我想得不夠長遠,如今也不會再怪你和叔叔了。”
纔怪。
陸知夏笑了笑,淚水漣漣也依舊清麗動人,“說真的,以前親眼看到你走了,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到你……”
宋沂辰被她穩穩地牽著情緒走,瞳底一時間沁滿淚水,喉間緊澀:“傻瓜,即便你不來申城,我也會回京城去看你。”
女生有點懵,興許是哭累了,又收回所有的傷感,不解地問:“為什麼?”
男生伸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眉眼間溫柔得能將她融化,“因為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你。”
說著說著,他的眼尾被淚水浸染,心頭被洶湧的浪潮全全覆蓋,“但是我食言了,對不起,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回去找你,不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陸知夏撇了撇嘴,一時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心痛得難以平複。
“你、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就算你去京城找我,我也不會再答應和你在一起。”
少女麵頰緋粉,雙眸明澈似秋水。
她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呆瓜,如果我們現在就在一起了,你爸肯定會故技重施。
所以我——隻能渣你一回了。
陸知夏口不對心,雖然很想抱住他,但又不敢付諸實踐。
因為她在沒有十全的把握之前,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想法,否則又會和從前一樣失去他。
宋沂辰見她猶豫不決,心裡七上八下的,紅著眼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見到你。”
“就算我的家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勢必要讓他們看清,我非你不娶,也絕不會聽之任之,再次重蹈覆轍。”
女孩再也說不出話了,垂下眸子傷心地哭著。
她自顧自地抹著眼淚,每抖一下,纖薄肩背便勾勒出曼妙的姿態,縱使哭也是美美的哭。
粉頰若花,沉思得楚楚動人。
青年見她哭得這麼傷心,更加緊緊地抱住她,試圖用最溫暖的擁抱來緩解她的不安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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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後,陸知夏洗完澡準備睡覺。
擱在桌邊的手機振動起來,是父親打來的電話。
陸承明剛剛忙完工作,他溫和地說道:“夏夏,我這兩天在陵城出差,明天休息,上午來申城看看你。”
陸知夏沒想太多,笑了笑:“好,明早我去校門口等你。”
她忽然想起母親下個月底會來參加宋予朵的婚禮,不由問道:“爸,我媽什麼時候來申城啊?”
陸承明說道:“她請了年假,應該會提前幾天去,月底時我在京城開會,來不了了,她代我去也一樣。”
陸知夏“哦”了一聲,撒起嬌來:“爸,我今天去見阿辰了,他說那天會帶我去參加宋阿姨的婚禮,您覺得我能去嗎?”
陸承明還以為她在擔心什麼呢,哈哈大笑起來:“閨女,你真糊塗,你和阿辰是最好的朋友,他母親要結婚了,你自然要去祝賀啊,好了,你早點睡,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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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大附近的咖啡店綠意盎然,店內燈光柔和,溫暖的陽光從寬敞明亮的窗邊灑落進來,溫馨又舒適。
陸承明和陸知夏點了兩杯咖啡,醇香在空氣中彌散,令人沉醉其中。
朗姆咖啡以朗姆酒和速溶咖啡為核心原料,通過熱牛奶混合調製行成基底,層次豐富,口感柔順細膩。
愛爾蘭咖啡以愛爾蘭和威士忌為基酒,是配以咖啡調製而成的一款雞尾酒,既有咖啡風味又有酒香。
陸承明品了一口咖啡,溫和的眉眼帶著笑意:“夏夏,我昨晚和你母親商量過了。”
“予朵和我們家打小就認識,有幾十年的深厚交情,這次她結婚,我與你母親已經備好了新婚禮物,還有,我給你轉了一萬塊,你去買一件漂亮的裙子、高跟鞋和好看的包包吧。”
陸知夏看到手機上的轉賬訊息,一時間有些酸澀。
她清了清嗓子,蹙眉說道:“爸,我都十八了,您每個月給我幾千塊的零花錢,這一萬塊我不能收,阿辰說我們到時會在包間裡,我穿平日裡的裙子就行。”
陸承明聽到這句話可就不樂意了,眼風一掃,“傻丫頭,我是你親爸,你還跟我客氣什麼?爸爸給你的,你就拿著,再說了,這又不是我的私房錢,你媽好不容易豪爽一回,你怎麼能打擊她花錢的積極性呢?”
陸知夏抿了抿唇,一滴眼淚從眼角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她側過頭,長睫沾染著絲縷淚痕,喉間哽咽,伸手擦掉即將落下的淚水。
“爸,我還不知道您的脾性嗎?這裡麵應該有一半是你的私房錢,算了,我先收下這筆錢,等我長大後賺到的第一個月工資,都用來給你和媽買新衣服和新鞋子。”
陸承明欣慰地點點頭,他拍了拍女兒的手背,端起咖啡杯和她碰杯,笑著說:“閨女,走一個!”
陸承明訂了早上十點半的飛機回京城,他一路送女兒回到校門口。
陸知夏朝他揮揮手,彎唇笑著:“爸,就送到這兒吧,已經到了九點多,您還得去機場呢,彆耽誤了時間。”
陸承明不捨地說:“你十一也不回來,這一彆,我要等到寒假才能見到你,不要總是熬夜看書,有時間和朋友們多出去逛逛,如果見到阿辰了,你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京一趟,我想和他喝一杯,順便聊聊天兒。”
陸知夏笑了笑,正要開口說哥哥已經戒酒了,回京城的可能性也很小,路邊忽然傳來一陣清澈明朗的男聲。
“知知!”
父女倆同時回頭看過去,宋沂辰從車上下來,他提著三大盒禮品袋,朝這邊走過來。
陸承明不解地看向女兒:“你和阿辰約好了今天見麵?”
“……”
陸知夏搖搖頭,一時間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