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救世_我反手掏出戰錘40k 第164章 當帝國,開始吞噬自己的未來
【人類帝國-旗艦‘複仇之魂’號-秘密簡報室】
荷魯斯的話沒有半點起伏,卻比星際真空還要冷。
那些字句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紮穿了伊克頓的動力甲,戳破了他那顆還在為“榮耀”和“犧牲”發熱的心臟。
伊克頓擡起頭,透過滿是刮痕和血汙的目鏡,仰視著那個近乎神祇的龐大身影。
他的父親。
他那雙經過改造的眼睛,在那張沾滿汗水和汙垢的堅毅麵孔上,閃過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動搖。
他一時沒法理解。
但這絲動搖隻持續了不到半秒。
作為阿斯塔特的基因改造,和根深蒂固的心理鋼印,立刻接管了他的全部思緒。
困惑被清除了。
剩下的隻有服從。
他重新低下了頭,動力甲的頸部金屬環在重壓下發出沉重的“嘎吱”摩擦聲。
“遵命,我主。”
他的聲音通過頭盔的揚聲器傳出,帶著靜電的嘶嘶聲,沙啞,但堅硬如鐵。
畫麵逐漸淡出。
直至消失。
一個不帶任何感情、如同機器般平直的聲音響起。
“pvp對抗推演【時間悖論:永恒的終結】已終止。”
“開始進行戰後評估與裁定。”
【評估目標:永恒王朝。】
【戰損評估:核心能源矩陣遭到不可逆汙染。百分之九十九點八的作戰單位陷入機能停滯。】
【戰略目標評估:未能阻止滲透單位接觸核心,導致文明根基被摧毀。】
【裁定:【戰略性失敗】。文明火種判定為‘熄滅’。】
【評估目標:人類帝國。】
【戰損評估:輔助艦隊損失百分之九十五,精英滲透小隊損失百分之八十。判定為‘慘勝’。】
【戰略目標評估:成功執行汙染行動,以巨大代價摧毀了對方核心戰爭潛力。】
【裁定:【決定性勝利】。文明火種判定為‘存續’。】
“開始進行資源結算。”
【人類帝國,基礎勝利獎勵:【文明本源】一萬點,【gp】五千點。】
【檢測到創作者李昂,在推演開始前,主動放棄了‘艦隊規模優勢’、‘初始資源包’及‘情報支援’三項優勢。】
【‘高風險豪賭’協議被觸發。】
【勝利收益加權值:上浮百分之五十。】
【最終結算獎勵:】
【【文明本源】:一萬五千點。】
【【gp】:七千五百點。】
【根據對戰規則,勝利者將掠奪失敗者在此次推演中剩餘的全部【文明本源】。】
【掠奪執行完成。】
【恭喜您,創作者李昂。】
【您本次推演總計獲得【文明本源】:六萬點。】
【【gp】:一萬點。】
畫麵切回。
李昂看著自己個人終端上,那串暴漲的一連串的零。
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高興的樣子。
心跳甚至都沒有加快半分。
他沒有一秒鐘的猶豫。
那筆足以讓一個普通a級文明眼紅到發瘋的巨額資源,被他動了動手指,再一次全部砸了進去。
目標:那個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的【原體計劃】。
【確認消耗【文明本源】:六萬點。】
【驗證許可權通過。】
【正在解鎖【原體計劃】第三階段】
【階段解鎖:軍團的誕生(thebirthofthelegions)。】
六萬點【文明本源】。
這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筆財富,如果用在正途,足以讓一個剛學會用火的原始文明,在一百年內點亮核聚變,開始仰望星空。
但李昂沒有。
他沒有把一個點數用在“民生”或“科技”上。
他像個輸光了最後一塊籌碼的賭徒,用這筆剛贏來還沾著血的資本,更瘋狂地加倍押注。
【【原體計劃】第三階段:‘軍團的誕生’已啟用。】
隨著主腦那平直的宣告聲,整個泰拉的投影,在李昂麵前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燃燒起來。
【《創世紀》大賽-主會場】
【第三賽季,第三pve子主題,正式公佈。】
主腦那不帶感情的聲音,在所有創作者和觀眾的腦子裡炸開。
【子主題:文明的衝突——當秩序遭遇榮耀。】
【考驗目標:文明,在擴張中第一次遭遇一個,信奉個人武勇與部落傳統,野蠻而驕傲的孤立世界。】
【裁定方向:哪一種文明形態,在殘酷的宇宙中,更具有“優越性”與“存續力”?】
李昂看著這個新彈出來的主題。
他的嘴角,慢慢翹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敘事推演-大遠征-00531】
【神聖泰拉-喜馬拉雅山脈-帝國皇宮地下基因原體實驗室】
主視角:基因士瓦爾多·西塞羅。
這裡的空氣很臭。
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化學品味道,混雜著福爾馬林溶液的刺鼻,高壓電弧不斷閃爍產生的臭氧味,
還有蛋白質和血肉,被高強度能量燒焦的糊味。
西塞羅早就習慣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重,焊死了的黃銅目鏡。
鏡片上沾了些暗紅色,早已乾涸的汙點,他毫不在意。
內建的多重光譜分析儀,在他眼眶裡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他那兩隻閃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機械手,正以肉眼完全跟不上的速度,在控製台上敲擊、撥動、拉下開關。
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得不差毫厘。
他的麵前,是一片望不到頭的孵化場。
數不清的透明的強化玻璃培養罐,像一排排沒有儘頭的墓碑,整齊地插在這座挖空了整座山體的巨型地穴裡。
每一個罐子裡,都泡著一個蜷縮的、麵板慘白的人形。
還是個胚胎。沒發育完。
但他們不是人。
他們是阿斯塔特。
是帝皇用那失蹤原體的基因“種子”,強行催生出來的戰爭工具。
“批次105,隸屬第十六軍團‘影月蒼狼’。基因序列穩定性測試通過。”
西塞羅的聲音從他喉嚨的擴音器裡傳出來,乾巴巴的,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
“開始‘催熟’程式。”
他拉下旁邊一個又粗又重的黃銅拉桿。
“嗡——!”
上千個培養罐同時亮起刺眼的紅光,高濃度的催化營養液被高壓泵了進去。
罐子裡的胚胎,像是被高壓電擊中,猛地開始抽搐。
他們的身體在膨脹。
能清楚地聽到骨頭“哢哢”作響的聲音,那是他們的骨骼在被強行拉長、變硬。
他們的肌肉像充了氣一樣鼓起來,半透明的麵板被撐得發亮。
在他們的胸腔裡,新植入的第二顆心臟,猛地“咚”了一下,開始了工作。
那聲音,像是隔著鐵板傳來的沉悶戰鼓。
這不是出生。
這是“製造”。
這是一條冷酷高效的流水線。
把“生命”當成鐵礦石一樣的原材料,進行大規模、標準化的生產。
西塞羅麻木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那顆早已被機器和邏輯替換了的大腦裡,沒有半點“造物主”的敬畏,更沒有對生命的恐懼。
他隻關心一件事:效率。
“下一批。”他冷冷地按下了另一個按鈕。
視角切換。
【第63遠征艦隊-‘複仇之魂’號旗艦-戰略甲板】
主視角:荷魯斯·盧佩卡爾。
荷魯斯正獨自站立在戰略甲板那麵巨大的落地舷窗前。
窗外,是泰拉的軌道船塢。
密密麻麻,像一個被捅了的馬蜂窩,混亂而又繁忙。
幾千艘嶄新的運輸船,外殼上隻塗了最基礎的灰白色底漆,正發瘋一樣地在地麵和軌道艦隊之間來回穿梭。
它們運上來的不是補給。不是彈藥。
是人。
是“士兵”。
成千上萬,剛從地下實驗室的罐子裡被“撈”出來的新兵。
他們中的很多人,臉上還帶著營養液的粘滑,連怎麼給爆彈槍上膛都還很生疏。
他的軍團在“發胖”。
以一種不正常的,讓他這個原體都感到心裡發毛的速度,在瘋狂地“注水”。
“太多了。”
荷魯斯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他自己才能聽懂的煩躁。
他那雙金色的像獵鷹一樣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藏不住的厭惡。
他開始懷念以前。
懷念那個隻有幾千人的影月蒼狼。
那時候,他能叫出每個連長的名字,能和他們一起在泥漿裡打滾,分享同一塊乾糧。
那時候,他們是兄弟。
是一把被他親手磨快的,用來捅穿敵人心臟的刀。
而現在
他們成了一支“大軍”。
一支龐大,臃腫,充斥著無數陌生麵孔的鋼鐵洪流。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失控的感覺。
“你在擔心什麼,我的兒子?”
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這個聲音很平靜,卻彷彿能看穿一切。
荷魯斯龐大的身軀猛地轉身,動力甲的伺服電機發出一陣低吼。
他單膝跪下,沉重的甲冑“哐”地一聲砸在甲板上。
“父親。”
帝皇穿著他那身刺眼的金甲,慢慢走到了他身邊。
他沒有看跪著的荷魯斯。
他也和荷魯斯一樣,看著窗外那片忙碌得近乎瘋狂的景象。
“你覺得他們不夠好?”帝皇問。
“不,父親。”荷魯斯依舊低著頭,“他們是我的種。他們生來就是戰士。我隻是”
他卡住了,好像在找一個詞。
“我隻是擔心我沒法像以前那樣管好他們。”
帝皇笑了。
那笑容裡,沒有半點父親的慈愛,也沒有任何溫度。
隻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你不需要‘管’他們,荷魯斯。”
他伸出一根覆蓋著金甲的手指,指著窗外那片無儘的黑暗星海。
“那片銀河,纔是他們的試煉場。”
“戰爭,會幫你篩出你想要的狼。”
“至於那些被篩掉的”
帝皇的聲音更冷了,平淡得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們隻是燃料。”
“是帝國這台戰爭機器前進時,必須燒掉的燃料。”
荷魯斯的身體,不易察覺地輕輕抖了一下。
在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清楚感覺到了
他這位父親,藏在那身金光閃閃的盔甲下的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種非人的冷酷。
在帝皇的眼裡,生命沒有區彆。
隻有“有用”和“沒用”兩種。
“我明白了,父親。”
荷魯斯緩緩站了起來。
他眼裡的那點煩躁和困惑,已經燒乾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燙、也更硬的東西。
一種渴望。
既然這是一場以整個銀河為賭桌的豪賭,那他荷魯斯,就要做那個贏到最後的莊家。
“報告!”
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傳來。
一名星語者連滾帶爬地衝進了戰略甲板。
他那兩個本該是眼睛的窟窿裡,正流出黑紅色的血淚。
那是長時間強行窺視亞空間的代價。
他手裡死死抓著一張資料板,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
他因為激動和靈能反噬的痛苦,全身都在發抖。
“我們我們在芬裡斯星區偵測到偵測到”
“偵測到一股極其強烈的靈能訊號!”
“那股能量那股能量的‘味道’和您和您一模一樣!”
甲板上瞬間安靜得可怕。
荷魯斯猛地扭頭,看向帝皇。
他看見了。
他看見自己那個永遠不變的、如同雕像般的父親,臉上第一次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終於找到了嗎。”
帝皇的聲音很輕。
他沒去管那個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開始抽搐的星語者,而是轉過頭,看著荷魯斯。
“看來,你當‘獨生子’的日子到頭了,荷魯斯。”
“準備一下。”
“我們去接你的兄弟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