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夢多 第119頁
他端詳著,給她塗抹。
薑佳寧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就算是兩人早就坦誠相見過很多次,這樣被盯著看,耳根就有點泛紅。
男人手指塗抹著女人耳後而下的疹子,觸了下她的耳垂,“你還會臉紅?”
薑佳寧額頭抵著男人的肩膀,難受的輕輕哼哼,“我又不是石頭人。”
那些快樂
腦袋依舊重的厲害,混沌的腦袋裡被她用力轉動攪了攪,試圖搜尋出來一點不同尋常來,無果,她索性放棄。
藥膏塗抹好,薑佳寧要拉毯子去遮蓋,被男人反手握住了手腕,給背到了身後。
“剛塗好,我不想做無用功。”
薑佳寧的手臂被男人桎梏在身後,胸口幾乎貼住他。
被他箍著,她也不去掙紮亂動了。
藥膏上在麵板上,過了一會兒乾掉,形成了一層膜。
薛凜安沒叫她再穿睡裙,直接躺著給她搭上了毯子,“睡覺。”
薑佳寧頭痛的很,退燒貼冰冰涼涼的額頭稍微舒服一些,撐著腮看站在身側的男人。
寬肩勁腰,雙腿挺拔修長。
他彎腰俯身下來的時候,薑佳寧滾燙的嘴唇貼上,吻了一下他的眼瞼,“晚安。”
薛凜安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看著薑佳寧的臉,此時紅疹遍佈,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胸口,手臂上也有,看起來異常的嚴重。
可即便如此,他竟然也還覺得她秀色可餐的有感覺。
“薑佳寧。”
薛凜安磨著牙叫她的名字。
沒有回應。
他的指腹壓在女人毫無血色的嘴唇上,俯身用力的吻住,等到女人的嘴唇染上了些許嫣然的紅,纔算是作罷。
藥裡有安眠的成分,再加上頭痛的很,薑佳寧沾枕頭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裡,隱隱約約像是有豬在拱她。
好在拱了一會兒,估計發現她是個人而不是一顆大白菜,就消停了。
睡夢中,她的神思就已經飄到了那深入骨髓的記憶裡。
天空如水洗的藍。
穿著著小學校服的孩子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從校園中走了出來,背誦著古詩,稚嫩的聲音響亮又整齊:“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無數片,飛入水中都不見……”
小佳寧從幼兒園大班畢業,她上一年級了。
她一蹦一跳的從隊伍裡跑了出來,一下就撲進了學校門口推著電瓶車的男人懷裡。
“爸爸!”
男人年輕英俊,站在路邊的臨時停放帶內,張開手臂迎著小女兒。
他抱起小女兒,放到電瓶車的後車座上,推著車再去到相隔兩條街的初中去接大女兒。
小佳寧撐著腮,“爸爸,我想吃烤紅薯!”
“好。”
男人去買了烤紅薯,小佳寧從中掰開,找了個袋子裝著,“給姐姐的!”
小佳寧屬於正能吃的年齡,看見什麼就要什麼,學校門口有很多推車賣小吃的,過了一會兒,她就要了一個遍。
“爸爸爸爸!我還要那個鵪鶉蛋!”
男人無奈的抱著小佳寧去買了一串鵪鶉蛋,看女兒鼓著腮幫咀嚼的模樣,像是隻小鬆鼠。
“這是最後一樣了,”男人比了比手指,再用美食誘之,“媽媽在家炸了你最喜歡的小酥魚。”
小佳寧點頭如搗蒜,“我要吃蒜香味!”
最後,小佳寧都等的困頓了,趴在男人的肩頭。
“姐姐放學好晚啊。”
“因為姐姐上初中了。”
“那我不要上初中了。”
她這個念頭,在看到學校裡麵走出來穿著漂亮校服裙子的女生們的時候,立即打消了。
她揪了揪自己身上特彆買大了兩個碼數醜醜的寬鬆校服,“我要上初中,我要快快長大。”
男人將姐姐放在後車座上,小佳寧蹲在電瓶車前麵,她開心的唱著歌,手裡拿著姐姐做手工的一個粉藍色的風車,唱著歌。
“我是一個粉刷匠呀,粉刷本領強……”
姐姐抱著爸爸的腰,“小寧寧等到長大去當歌手吧。”
小佳寧扶著爸爸的膝蓋,側頭朝著後麵探頭,被爸爸嗬斥了一聲,乖乖坐著,跟姐姐隔空對話。
“歌手能賺很多很多錢嗎?”
“當然能啦!”姐姐說,“上次我有個同學去看演唱會,一張票就要好幾百塊呢。”
小佳寧剛學了20以內的加減法,她掰著小手指算了半天,那確實是好多錢呐,到時候她一定要賺好多好多錢。
後來的很多日子裡,薑佳寧回憶起來,那些快樂,都虛無縹緲的像是一場夢。
美夢是她。
噩夢也是她。
……
薑佳寧第二天高燒就退了,就隻是低燒。
薛凜安離開房間要去礦上,臨走前叫伍楷給薑佳寧送來了些新鮮水果。
薑佳寧從床上掙紮著起來,被薛凜安給阻了。
“你休息吧。”
“那怎麼行?”薑佳寧勢要做一個十佳員工,掙紮著把動作都彷彿開了厘秒,一動一頓,“我既然是拿著老闆給的薪水,怎麼能休息?”
薛凜安:“給你帶薪。”
“好。”
薑佳寧麻溜的鹹魚躺下了。
伍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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