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夢多 第17頁
她的臉被深深地踩進雪泥裡,她固執的一聲不響,即便她的嗓音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失聲很久了。
她說不出告狀的話,亦說不出求饒的話,宛若一個啞巴。
薑佳寧從夢魘中掙紮醒來。
她驀地發現麵前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她幾乎是驚懼本能的向後撤身,手臂絞纏著毯子,脊背緊緊抵著沙發的軟靠背,過了十幾秒,才緩緩的平靜下來。
房間內已經徹底靜了下來。
那些打牌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薛凜安就站在她的麵前。
他的高大身影傾覆在她的身上,緩緩地蹲了下來,指腹摩挲她濕潤的臉頰。
她滿臉都是淚。
“為什麼哭?”薛凜安問她。
他一直知道薑佳寧很能忍,他見過她的眼淚,隻在她故意給他看的時候。
現在這雙眼被淚洗過,毫不設防。
薑佳寧將手臂從毯子裡拿出來,手指蜷縮了下試圖緩解下手臂的僵滯感覺,才過來摟男人的腰,臉頰貼在他熱的發燙緊繃的小腹上,“薛凜安,你抱抱我吧,我好冷。”
女朋友
她很少有這種示弱的時候,摟著他的腰像是隻乖軟的小貓,柔軟的發絲貼順著耳廓。
“我夢見鬼了,”她的嘴唇貼在他的衣服上,聲音悶悶的,“惡鬼,有好幾隻。”
薛凜安把她的手臂拉開,她又固執的貼過來,像是在較勁般,手腕上被男人的力道掐出紅痕來,薑佳寧半跪在沙發上,堵上了他的唇。
他又彆開臉去。
薑佳寧親到了他的下顎,胡茬渣的她嘴唇微刺,她索性也不摟他的腰了,兩隻手固定住他的臉頰,不叫他轉走。
薛凜安氣笑了:“你真是能耐了。”
他握著她的腕,纖細的手腕,似他輕一用力就能折斷。
女人的唇瓣清甜柔軟。
薑佳寧的吻技都是他帶一手出來的,青澀中帶著試探,半天也沒能叫他有什麼回應,眼神稍顯氣餒的停了下來。
下一秒,他翻身複上,吻鋪天蓋地下來。
這幽巷深處的園子裡。
箏笛弦弄,燭燈綽綽,兩道黑色的身影交纏倒映在那巨大的花鳥蟲魚屏風上,一幀幀,像是用黑色的絲線繡上去的畫。
薑佳寧累極入睡。
室內有一張貴妃塌,女人一頭海藻般的長發鋪陳在上麵,頸肩上的痕跡明顯,眼角還有情歡過後的隱隱淚痕。
薛凜安隻著一條寬鬆長褲靠在牆邊,皮帶沒係,褲腰鬆垮的懸在腰際。
單手握著手機,手機螢幕上是幾張有人匿名發給他的照片。
拍的很清晰,光線曖昧。
藥店的玻璃門前,照片中,是薑佳寧和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她在幫他上藥,姿勢親昵。
拍照時間是今晚。
也就是她告假外出的時候。
薛凜安捏著手機的手指節發白,出去私會男人,回過頭還主動抱他親他?
還說夢見鬼?他信她的鬼話纔有鬼了。
他的神色越來越沉,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幫我查個人。”
“誰?”
“薑佳寧。”
“哪方麵的?”
“所有。”
結束通話電話,薛凜安把手機丟在一旁,單手解著皮帶,就過來把睡的半熟的女人給撈了起來,捏住她的鼻子,待女人蹙眉微張了嘴呼吸,低頭吻了上去,狠狠咬住她的唇。
……
第二天早上,薑佳寧醒來後,枕邊已經沒人了。
她睜著眼睛望向天花板,保持著一個姿勢許久都沒動。
“等著我伺候你起來洗漱?”
男人的聲音從耳畔傳來,薑佳寧朝著他看過去。
隔著軟榻前的一條走道,男人站在古色古香的窗欞旁,手肘搭在窗台上,剪影後是楓亭公園的湖光山色,以及那一片豔紅似火的楓林,美不勝收。
早餐有服務生送過來,是傳統式的中式早餐,十分的精細擺盤。
薛凜安沒動筷子。
男人的目光存在感太強,薑佳寧被他看的吃不下了,索性把筷子放下,“薛總。”
“舒服嗎。”
“……”
薑佳寧自知他問的是什麼,想起昨晚發瘋的畫麵,耳根都有些泛紅。
薛凜安越過桌麵,在她的唇邊揩了一下。
手指收回,男人的指腹上沾上了些白色的豆粉。
薛凜安毫不在意的用紙巾輕擦了一下,抬眸睨了她一眼,“不管你從顧真真那裡拿了什麼好處,前麵的我不追究,到此為止。”
薑佳寧:“薛總大氣。”
薛凜安哂了一聲,“彆給我戴高帽……”
他凝眸注視著她。
眼睛明亮,不藏陰霾。
和昨晚那個從睡夢中醒來眼神難掩恐懼滿臉是淚的女人,判若兩人。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
伍助理:“薛總,車備好了。”
薛凜安起身,順手拿過衣架上的大衣掛在臂彎,又俯下腰,在她臉頰上捏了下,“你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要是再露出一點端倪來,小心我收拾你。”
最後這一句,帶上了點威脅的意味,倒讓薑佳寧有點被寵溺的錯覺。
薑佳寧摸了摸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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