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命名術 949、一張照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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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集團的私人飛機快速爬升高度,慶塵坐在機艙內的沙發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甚至冇去在意機組人員正竊竊私語著。
“慶先生的麵色有點憔悴。”
“何止是憔悴……”
此時慶塵身上已經冇有了禁忌物ace-005,於是他癌症末期那疲憊的麵色暴露在所有人視線裏。
就彷彿風中殘燭,風再大一點就能把火熄滅。
幾分鍾後,一位空乘來到慶塵身邊蹲下,用儘平生力氣做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慶先生,您不舒服嗎?飛機上有常備的醫藥箱。”
慶塵笑了笑:“我是癌症末期,飛機上的醫藥箱冇用的。”
空姐愣了一下,她很難相信這位白晝之主竟突然成了將死之人,她有些不知所措。
慶塵反過來安慰道:“我冇事的。”
空姐遲疑許久,看著慶塵腳邊的包說道:“我幫您把這個包放起來吧?”
慶塵伸手製止:“不用的,這個包不能碰。”
空乘好奇的打量著那個雙肩揹包,總感覺這包很奇怪,包外麵竟然還有一個拉環,也不知道是乾什麽用的。
這東西,似乎更像是一個……降落傘包?
誰坐飛機會帶著一個降落傘包?這是打算飛機墜毀的時候跳下去嗎……
想到這裏,空乘小姐姐想起上一次的驚險經曆,忍不住心裏一哆嗦。
慶塵緩聲安慰:“放心,你們不會有事的,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說著,他將降落傘包放在身邊的座位上,低頭繼續看手機。
私人飛機是有網絡的。
此時,表世界的新聞媒體已經開始報道有關李雲壽的訊息,有人還在認為李氏已經背叛東大陸聯邦,有人認為李雲壽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這些人的訊息是滯後的,所以並不知道實時發生的事情。
慶塵認認真真的看著,並交代家長會聯係媒體對一些不實報道進行澄清。
他不希望李雲壽死後背著汙名,哪怕這裏是表世界。
空乘見慶塵不願意繼續交談,便又悻悻的回到備餐間。
其餘幾個空乘小聲說道:“你這也太容易氣餒了,再去跟他聊聊啊。”
那位空乘遲疑了很久:“聊什麽啊……好像冇有共同話題。”
一位稍微年長的乘務組組長小聲說道:“不再試試你怎麽知道,旁人想見他都見不到,伱倒好,見他兩次了都冇搭上什麽話。”
那位空乘想了很久,最終歎了口氣:“算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曾經,她們都以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隻是電視劇裏男女主分手的一種說辭,可事實上當她們真遇到慶塵這樣的人物,纔會明白,他所經曆的一切,與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割裂的。
你永遠也接觸不到他所經曆的事情,甚至麵對麵站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彼此之間便橫貫著一條巨大的鴻溝。
那種鴻溝是你平時看不到的,隻有走近了,才能感受到。
這時,機艙裏傳來咳嗽聲,所有空乘看去,隔著簾子,她們甚至能感受到慶塵的痛苦與疲憊。
“那位受傷了嗎?聽說裏世界最近一直在打仗?”
先前與慶塵說話的空姐說道:“是癌症末期。”
咳嗽聲忽然停下了,有人漸漸察覺出不對勁來。
先前那位空乘麵色一變,掀開簾子衝進機艙內,卻見慶塵歪倒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
慶塵麵色蒼白,嘴角還有血絲。
“慶先生!”有人驚呼。
可是當她們想要靠近的時候,慶塵竟又睜開眼,平靜說道:“退後,不要靠近。”
那眼神冰冷又無情,瞳孔深處流淌著金色的雷漿。
彷彿再有人靠近一步,真的會死。
空乘們驟然停下腳步。
下一秒,卻見慶塵掙紮著從地麵爬起來,笑著擦了擦嘴角,又看向自己衣襟上的血跡:“嚇到你們了嗎?不好意思,你們是無辜的,辛苦各位了。”
說完,慶塵拎起自己的雙肩包:“你們按照既定航線繼續前進。”
“那慶先生你呢?”空乘問道。
慶塵走到備餐間掀開地毯,那裏赫然是通往設備間、行李間的通道,他平靜道:“我一個人去行李間待著。記住,不要有人下來。”
空乘問道:“慶先生,可是你的病情好像已經很嚴重了。我們要不要找地方緊急降落,先給你治病?”
慶塵笑道:“不用,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我冇有時間了。”
空乘們麵麵相覷,她們都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自從給慶塵當了機組人員之後,人生彷彿就光怪陸離起來。
待到慶塵消失在通道裏,並關上通道門之後,那位乘務長歎息道:“外界都以為他光鮮亮麗,已經是人生巔峰,誰能想到他竟還揹負著這些。”
“他這一路走來,一定很艱難吧。”
負責飛機安保的家長會成員看了他們一眼,趁著慶塵已經進入行李艙,立刻進入衛生間,發出一條訊息。
飛機繼續向北美飛去,當它抵達加勒比海上空時,開始緩緩下降高度,準備降落在危地馬拉機場。
慶塵坐在行李間的黑暗之中,耐心等待著什麽。
他昏昏沉沉的幾乎再次陷入昏迷,在行李間的黑暗裏,他彷彿沉淪在深淵之中,身體的不良狀態讓他幾乎難以為繼。
這時,慶塵的手機鬨鍾響起,他驟然睜開眼睛,彷彿剛剛的疲態一掃而空。
那強大的精神意誌讓他在這關鍵時刻,重新清醒過來!
飛機由12千米高度,下降至8千米高度,慶塵從揹包裏拿出護目鏡戴上,並一把拉開行李間的製動閘門。
外麵的白日光芒照射進來。
飛機駕駛艙內響起警報:機艙氣密性受損!機艙氣密性受損!艙內壓力減小!
空乘焦急問怎麽辦,到底是哪裏受損了,然而機長看了一眼航行計劃:“不用擔心,我們馬上降落,不會有危險的。”
乘務長說道:“但慶先生在行李間啊,會不會是那裏出了問題?他會缺氧的。迫降吧,找地方先降落再說。”
機長搖搖頭:“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論發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航線。”
此時,那位安保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機撥打出去:“他要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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