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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法善:以道鎮唐,力挫西域異教 第39章 依法處置,邪教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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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的清晨,柳林鎮縣衙外的老槐樹下就擠滿了人。連鄰村賣菜的王婆都挑著空擔子來了,手裡攥著個小板凳;打更的張老頭揣著旱煙袋,蹲在石獅子旁邊,時不時往衙門裡瞅一眼。畢竟這是柳林鎮幾十年來最大的邪教案,誰都想親眼看看那些黑袍人會落個什麼下場。

辰時三刻,縣衙的鼓“咚咚”響了三聲,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兩旁,齊聲喊“威——武——”,聲浪震得簷角的銅鈴都在晃。葉法善坐在堂下左側的客座上,麵前擺著一杯剛沏好的綠茶,水汽氤氳中,他手裡把玩著那枚從死侍身上搜出的青銅令牌,指尖摩挲著上麵的蛇紋,眼神卻留意著堂下的動靜——他想從這些從犯口中套出更多關於血蓮教和阿羅憾的資訊,尤其是他們在長安的據點分佈。

第一個被帶上堂的是那個年輕的黑袍人,名叫狗子,是鎮上李屠戶的遠房侄子。他一跪下就“噗通”一聲磕了個響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大人饒命!小的是被馬執事逼的!他說我娘中了邪,隻有跟著他信‘主’才能救,我一個莊稼人,哪懂這些啊,隻能聽他的!”

縣太爺一拍驚堂木,沉聲道:“那你可知他騙走村民財物,還用魘鎮害人?”

狗子抹著眼淚,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我知道一點,看到他們把王大孃的銀子鎖進偏殿,也看到過馬執事半夜在血池邊燒紙人。但我不敢說啊,他說我要是敢泄密,就讓我娘死得很難看,還說要把我也扔進血池裡‘獻祭’!”他突然轉向葉法善,磕頭如搗蒜,“葉道長,您救救我娘,她真的中邪了,天天半夜說胡話,喊著‘主來收人了’,小的給您磕頭了!”

葉法善起身,對著縣太爺拱手道:“大人,此人母親的‘中邪’,實為馬執事下的‘**咒’,用密陀僧和曼陀羅花粉混合熏染所致,並非真的邪祟上身。”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旁邊的衙役,“這裡有解咒的符水,是用糯米水混合雄雞血調製的,讓他帶回家給母親服下,每日三次,三日即可痊癒。”

他又看向狗子:“你雖參與了黑袍人的勾當,但實屬被逼無奈,且在破廟時能主動悔悟,念‘三清在上’,可見尚有良知。回去後當好好侍奉母親,幫村民們找回被騙的東西,以贖前罪。”

縣太爺點頭,翻看了一下卷宗,上麵記錄著狗子確實沒參與過害人,隻是幫著看守過偏殿:“準奏。念你是初犯,且有悔意,杖責二十,罰做三個月苦役,去驛站幫著挑水劈柴,以觀後效。若再犯,定不饒赦!”

狗子連連磕頭:“謝大人!謝葉道長!小的一定好好贖罪!”被衙役拖下去時,他還回頭喊了句,“我孃的病好了,我一定來給道長磕頭!”

接下來審的是幾個頑抗的黑袍人,為首的是那個留絡腮胡的,名叫胡三,是馬執事的同鄉,跟著他從西域來的。他一上堂就梗著脖子,瞪著縣太爺:“我們是侍奉主的,你一個凡官,沒資格審我們!馬執事是先知,你們抓他,遲早會遭天譴!”

葉法善冷笑一聲,對衙役道:“請趙老四上來。”

趙老四大步流星走上堂,手裡舉著個破賬本:“大人,這胡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上個月他騙走我家兩擔穀子,說獻上去能保我兒子考中童生,結果我兒子被他帶去十字廟,灌了半碗黑糊糊的東西,回來就上吐下瀉!”他又指著另一個瘦高個黑袍人,“還有他,幫著馬執事埋過魘鎮用的稻草人,就在鎮西的老槐樹下,上個月李木匠的兒子就是被他騙去的!”

李木匠連忙上前,掏出一張紙:“大人,這是我在兒子身上找到的,上麵有他的生辰八字,就是這個瘦高個騙我兒子說‘主能幫他祛病’,把他帶到十字廟的!”

證據一件件擺出來,胡三等人的嘴硬漸漸變成了慌亂。尤其是當王掌櫃拿出他們偷藥鋪藥材的清單,當張寡婦認出瘦高個就是搶她撫卹金的人時,他們終於撐不住了,一個個癱在地上,汗如雨下。

“大人,小的招了!”瘦高個突然哭喊起來,“都是馬執事指使的!他說隻要把村民騙得越慘,‘主’就越高興,煞氣就越重,我們就能跟著沾光發財!小的也是被他騙了啊!”

縣太爺看著他們,臉色鐵青:“你們助紂為虐,殘害鄉鄰,就算是從犯,也難辭其咎!”

最棘手的是那兩個死士殘骸,雖無法審案,但葉法善早有準備。他呈上了一張宣紙,上麵是用硃砂勾勒的煞氣圖譜:“大人請看,這是從死侍殘骸上提取的煞氣樣本,與馬執事法袍上的煞氣比對,紋路完全一致,足以證明死侍是馬執事所養。”他又遞上一份名單,“且這種煉製死士的方法極其陰毒,需用活人精血喂養七七四十九天。馬執事供出的名單裡,已有三人失蹤,分彆是鄰村的王二、鎮上的劉老五和賣豆腐的張小子,恐已遭毒手。”

縣太爺看著那份失蹤人口名單,手指重重地敲在公案上,眉頭擰成了疙瘩:“喪心病狂!簡直是喪心病狂!”他沉吟片刻,一拍驚堂木,“判!馬執事為主謀,罪大惡極,判流放三千裡,發往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參與害人的黑袍人,胡三等人為主犯從犯,杖責四十,監禁三年;其餘脅從者,杖責二十,罰苦役一年!所有查抄的財物,儘數返還村民,登記造冊,一戶一戶核對清楚!不足部分,由馬執事家產抵償!”

堂下百姓一片叫好,有人甚至鼓起了掌。那些受害者家屬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張寡婦捂著嘴,眼淚卻從指縫裡湧出來——她丈夫的撫卹金終於能拿回來了,兒子的病也有了指望。

退堂後,縣太爺留葉法善在書房小坐。書房裡擺著幾排書架,上麵放著些律法書籍,角落裡燃著檀香,驅散了公堂的戾氣。縣太爺屏退左右,關上房門,才壓低聲音道:“葉道長,實不相瞞,京城近來也有些異動。”

葉法善端茶杯的手頓了頓:“哦?大人請講。”

“常有百姓報案,說看到黑衣人深夜在朱雀街附近的破廟裡集會,行事詭秘,還會點燃一種發出異香的蠟燭,聞了之後就頭暈腦脹。”縣太爺皺著眉,“那些人的打扮,跟你說的血蓮教黑袍人頗為相似,隻是沒繡骷髏紋。”

葉法善心中一凜——朱雀街,正是青銅令牌上刻的地址。看來阿羅憾在長安的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滲透得深。“大人可知他們集會的具體時辰?有沒有留下什麼信物?”

“時辰不定,多在月黑風高的夜裡。”縣太爺搖了搖頭,“至於信物,隻抓到過一個跑腿的,身上搜出個血紅色的蓮花香囊,跟馬執事法袍上的十字繡線質地很像。隻是那小子嘴硬,審了三天也沒審出什麼,後來竟在牢裡‘病死’了。”他歎了口氣,“道長要去長安,還需多加小心,那血蓮教能在京城立足,背後怕是有人撐腰。”

葉法善謝過縣太爺的提醒,將青銅令牌收好:“多謝大人告知,貧道心裡有數。”

走出縣衙時,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灑在青石板上。門口的空地上,村民們正在分馬執事的家產——幾間瓦房判給了無家可歸的陳婆婆,十幾畝地分給了被搶了田產的農戶,還有一些沒來得及變賣的首飾,正由王掌櫃和老李登記核對。

趙老四分到了半畝地,是馬執事騙走他爹的藥錢換來的,他正樂嗬嗬地跟人說:“這下我爹的藥錢有著落了!等收了麥子,就去請城裡的郎中再給看看!”

張寡婦抱著失而複得的撫卹金,走到葉法善麵前,“噗通”一聲跪下,磕了個響頭:“道長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葉法善連忙扶起她,看著陽光灑在每個人臉上,有笑有淚,卻都透著劫後餘生的踏實。他知道,柳林鎮的事終於結束了,但長安的風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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