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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法善:以道鎮唐,力挫西域異教 第40章 事變落幕,局勢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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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的晨霧像一層薄紗,籠罩著朱雀大街兩側的坊市。天剛矇矇亮,負責清掃街道的武侯便已提著竹枝掃帚出門,掃帚劃過青石板路,發出“沙沙”的輕響,驚起幾隻棲息在簷角的麻雀。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街頭多了些身著玄甲的秦王府親兵,他們手捧黃紙符袋,挨家挨戶地叩響門扉。

“開門,秦王府例行巡查。”親兵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坊門內的百姓大多還在酣睡,被敲門聲驚醒後,揉著惺忪的睡眼開門,看到親兵手中的符紙,難免有些緊張。但很快,他們便發現這些士兵並無惡意——遇到名冊上標記的十字教信徒時,親兵才會取出符紙,在對方眉心輕輕一貼。金光閃過的瞬間,那些原本眼神狂熱、口中念念有詞的信徒會突然渾身一軟,癱坐在地,醒來後望著自己身上的黑袍,無不冷汗涔涔,對著親兵連連磕頭,嘴裡語無倫次地念著“多謝太子殿下饒命”“再也不敢信邪教了”。

“這是葉道長畫的‘清心符’,能驅散邪祟,保你們神智清明。”親兵收回符紙,語氣緩和了些,“往後若再發現有人傳邪教、穿黑袍,立刻報官,重重有賞。”

百姓們這才放下心來,有的甚至端出熱茶想招待士兵,卻被婉言謝絕。玄甲軍的紀律素來嚴明,哪怕是特殊時期,也絕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東宮舊址前,此刻已是另一番景象。三日前那場大火燒了半宿,如今隻餘斷壁殘垣:焦黑的梁木斜插在瓦礫中,被煙燻黑的宮牆上還殘留著未燒儘的黑幡碎片,風一吹便化作灰燼飄散。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仆蹲在廢墟旁,用布巾擦拭著一塊還能辨認出的龍紋青瓦,擦著擦著便紅了眼眶——他們在東宮伺候了大半輩子,從未想過會有這般結局。

禁軍統領常何帶著一隊士兵在此巡邏,腰間的佩刀在初升的朝陽下泛著凜冽寒光。他不時停下腳步,望著廢墟中偶爾露出的白骨(那是被阿羅憾用作祭品的孩童遺骸),眉頭便忍不住緊鎖。三日前玄武門的廝殺聲彷彿還在耳畔,那些被黑氣控製的東宮侍衛、城樓上空翻騰的煞氣、還有秦王劍上的血……樁樁件件都讓他心有餘悸。

“統領,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一個親兵上前稟報,“大理寺的人剛來過,說這些遺骸會統一安葬在城郊的義塚,還會立塊碑。”

常何點點頭,聲音低沉:“告訴弟兄們,仔細些,彆漏了任何一塊骨頭。這些孩子……太慘了。”

親兵應聲而去,常何轉身望向秦王府的方向。朝陽正從那裡升起,將朱漆大門染成一片金紅,彷彿預示著一個新的開始。他知道,自己前日在玄武門的那聲“參見秦王殿下”,不僅是選對了路,更是護住了長安的百姓。

秦王府內,書房的窗欞敞開著,晨風吹進,捲起案上的幾張文書。李世民身披素色錦袍,正對著牆上的輿圖沉思,指尖在“關中”“河東”“河南”等地名上輕輕滑動。案上並排放著兩份最重要的文書:左邊是李淵的親筆詔書,黃麻紙的邊緣有些褶皺,上麵的字跡卻力透紙背,言明“太子世民仁孝智勇,可代朕理政”;右邊是大理寺剛送來的卷宗,上麵用小楷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清查十字教餘孽的進展——已抓獲黑袍人三百七十餘,淨化信徒一千二百餘人,西市十字堂的密道被徹底封死,從裡麵搜出的孩童骸骨,已由官府妥善收斂,準備明日安葬。

“殿下,葉道長派人送來了這個。”長孫無忌捧著一個紫檀木盒走進來,木盒上雕刻著簡單的雲紋,透著一股清雅之氣。他將盒子放在案上開啟,裡麵是幾十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黃符,符紙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光,“來人說,這是‘鎮宅符’,讓百姓貼在門上,可防邪祟再犯。道長還說,貼符時不必焚香禱告,心誠則靈。”

李世民拿起一張符紙,指尖觸到那溫潤的靈力,彷彿能感受到葉法善畫符時的專注。他想起玄武門之夜,正是這看似普通的黃紙,在關鍵時刻破開了阿羅憾的鎖魂陣,為玄甲軍爭取了生機。他望著窗外,靜心觀的方向隱在晨霧中,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青灰色屋頂。

“道長……還好嗎?”他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那日玄武門之變後,他本想親自去道謝,卻被房玄齡勸住——“道長不喜喧囂,此時前去,反倒擾了他清修”。

“來人說,道長在洞中靜養,讓殿下不必掛懷。”長孫無忌答道,“他還特意交代,十字教的根基已除,剩下的餘孽成不了氣候,長安的氣數已穩,讓殿下安心處理朝政。”

李世民點點頭,將符紙放回盒中:“把這些符紙交給京兆尹,讓他分發給百姓,就說是……秦王府的一點心意。”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傳我的令:凡是被十字教牽連的官員,隻要真心悔改,交出邪物,便既往不咎;若是執迷不悟,還敢私藏黑袍、傳播邪說,格殺勿論!”

“是。”長孫無忌躬身應下,轉身時瞥見案角的《括地誌》,書頁正翻開在“長安”那一頁,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批註,顯然殿下昨夜又忙到了深夜。

午時的陽光透過窗欞,在案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照在《括地誌》的字裡行間。房玄齡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見李世民正專注地看著一份奏摺,便站在一旁等候。直到李世民放下朱筆,他才上前稟報:“殿下,京畿衛已完全掌控在手中,馮立、謝叔方等東宮舊部都已認罪伏法,願意戴罪立功。各地藩王也紛紛上表,支援殿下理政,連遠在洛陽的屈突通將軍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李世民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沉穩:“屈突將軍有心了。告訴洛陽那邊,好生安撫百姓,防備突厥異動即可,不必費心送禮。”

“臣記下了。”房玄齡笑道,“如今長安的局勢,總算是塵埃落定了。百姓們都在說,殿下是天降的英主,不僅平定了內亂,還清除了邪祟。”

李世民卻沒笑,隻是望著窗外:“百姓的讚譽,是期望,也是責任。三日後開坊市,讓京兆尹貼出告示,減免長安賦稅一月,讓大家安心過日子。另外,那些被救的孩童……”他想起大理寺卷宗裡的記載,有二十多個孩子僥倖存活,卻都沒了家人,“讓戶部撥專款,在城南建座孤兒院,取名‘安濟院’,再請幾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教他們讀書識字,長大了做個有用的人。”

房玄齡躬身應下,轉身時,見李世民又望向了清虛觀的方向,目光悠遠。他知道,殿下心裡一直記著葉法善的恩情,卻也明白,仙凡有彆,那位道長或許更喜清靜,有些援手,隻適合存在於危難之時。

此刻的觀星台下,葉法善正將望氣鏡小心翼翼地收入樟木箱中。鏡麵最後映出的長安氣數,已如朗朗晴空,紫氣繚繞,再無半分黑氣,連皇城上空的龍氣都比往日更加凝實。青禾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從外麵跑進來,布包裡裝著剛從西市買來的胡餅、酪漿和一串糖葫蘆:“道長!街上可熱鬨了!百姓們都在說殿下的好話呢,還有人畫了您的畫像,貼在牆上,說您是活神仙!”

葉法善接過胡餅,咬了一口,餅皮酥脆,芝麻的香氣在口中彌漫。他笑了:“我可不是神仙,就是個道士。”他走到院門口,望著外麵的街道,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賣花的姑娘、牽馬的貨郎、追著蝴蝶跑的孩童……處處透著鮮活的煙火氣,“青禾,收拾一下,我們去逛逛長安城。”

“逛長安?”青禾眼睛一亮,嘴裡的糖葫蘆差點掉下來,“可是……秦王府那邊不找我們了嗎?萬一阿羅憾又回來怎麼辦?”

“他們有他們的江山要守,我們有我們的日子要過。”葉法善拍了拍他的肩膀,陽光落在他清瘦的臉上,帶著一種卸下重擔的輕鬆,“玄武門的事已經結束了,阿羅憾就算回來,也翻不起大浪。現在,該看看這大唐的長安,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青禾用力點頭,連忙跑進屋裡去拿錢袋。葉法善站在院門口,望著遠處的鐘樓,那裡正傳來午時的鐘聲,悠長而厚重。他想起剛穿越到這個時代時的惶恐,想起柳林鎮那些被獻祭的孩童,想起玄武門之夜的血與火……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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