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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撩不夠 第15掌 時刻謹記為老闆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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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市中心最大的一家商超裡,霍媔正為迎接新年挑著年貨。

“小保姆。”

她認真地看著商品,沒有注意到對麵那道不友善的目光。

“小保姆。”

霍媔這才抬頭,她看著一臉傲慢的琳達,冷笑著:“這麼巧?”

“春節不回家?”琳達看了眼她購物車裡的東西,默默記下司湛的喜好。

“當然,要回。湛總等著買好東西一起走呢”,霍媔故意氣她,“你呢?”

琳達僵笑著:“我在這裡有房有車有工作,家人飛過來有落腳點。”

“嗯,那挺好”,霍媔笑笑準備離開。

“你真的隻是阿湛的生活助理?”琳達叫住她。

“當然。”

琳達不信,“沒碰過你?”

霍媔推了推眼鏡,一副驚訝的樣子,“你不知道他心有所屬?聽說是他的初戀,久久未能忘懷,所有他睡過的女人都隻是替身。我雖蒲柳之姿,也不至於淪落為替代品。”

琳達聽後,臉上精彩萬分。

霍媔心中狂笑不止,小樣,還製不住你了。

她隨便胡謅兩句就將琳達氣得半死,心情不要太爽。

霍媔故作大氣地安慰著,“不過你也不要泄氣,他們畢竟是分手的,你又這麼漂亮,男未娶女未嫁,一切都有可能,指不定哪天我得恭恭敬敬叫一聲老闆娘呢。”

琳達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

霍媔憋著笑意,拍著她肩膀道:“隻要大膽往前走,總有一天,幸福一定會向你招手,說不定他會死皮賴臉地跟著你呢。加油。”

前來商超找霍媔的司湛和邊徹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邊徹捂著嘴,努力憋著笑。

司湛一張俊臉比鋼化炭還黑,他瞥了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霍媔,轉身就走。

“人才啊。”

邊徹對著霍媔的側臉戲謔一句後追上了司湛的步伐。

“不幫她提了?她買這麼多。”

司湛信長的腿邁進車裡,冷颼颼回著:“她又沒缺胳膊斷腿。”

霍媔買好東西後,左等右等也不見司湛來,吐槽一句:“男人的話果真信不得。”

但她還是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隨後打了輛車回去。

光是搬,她就搬了五次。

回到家後,她看到司湛正從健身房出來,瞪大了眼睛。

“你在家呢?有空呢?說好的來接我呢,讓我在寒風中等了一個小時。”

司湛一個正眼不想給她,對她的吐槽置之不理。

“這麼多東西,你也不下來幫忙搬一下,我手都勒出血印子了”,她吐槽著將手伸給他看。

司湛喝完水,散漫地走過來,睥睨道:“這是你對老闆該有的態度?想罰款?”

霍媔立即端正姿態,恭敬道:“時刻謹記為老闆服務。”

司湛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上帝把智慧灑滿人間,唯獨你開啟了傘。”

“啊?”

霍媔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罵我蠢?

司湛:“不知道打電話嗎?還有,車庫的酒店行李車隨便借。”

霍媔哪敢說當時記電話號碼時記錯了,導致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司湛的電話。

邊徹健完身也出來了,輕佻道:“喲,回來了,正準備下去接你呢。”

霍媔擠出一抹笑,“不敢勞您大駕,更不敢勞煩老闆大人。”

司湛給了邊徹一個冷眼,“收起你的熱心腸,我們聰明可愛的小保姆堅強的很,人家時刻謹記為老闆服務呢。”

“為老闆服務”幾個字,他咬的格外重。

霍媔訕訕地笑著,揉著又酸又痛的手指和手掌,心酸不已。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毒,同樣,越是英俊的男人越壞。

她深有體會。

“去把健身房清理了,一地的汗”,司湛吩咐完頂著一張冷臉回了房間。

邊徹見她茫然的樣子,憋著笑幫她把買來的年貨放好,隨後提醒她哪裡惹司湛生氣了。

“誰告訴你阿湛對前女友念念不忘的?又是誰告訴你他碰過的女人都是替身?”

霍媔猛然抬眸,“你聽見了?”

“嗯”,邊徹一副散漫的樣子,“他也聽到了。”

霍媔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隨即後背發涼,“我胡謅他,會被拔舌頭嗎?”

“你這漂亮的臉,他不捨得動,不過小鞋你穿定了,他可不是什麼好人。”邊徹一臉同情。

霍媔心虛的很,諂媚地笑著:“求大俠指點一二。”

“哄他,哄到他高興為止。”

哄?小孩子嗎?一把年紀了。

撩不動,哄不好,豈不是日日被穿小鞋?還有兩周纔到期呢。

她果斷求助:“怎麼哄?不會啊。”

邊徹附在她耳邊提點了幾句。

她深吸一口氣,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泡了杯茶端上去。

“老闆,我進來咯。”

司湛此刻正從浴室走出來。

浴室門推開時帶出的霧氣裡,他那寬肩窄腰的輪廓被光影勾出毛邊,濕漉漉的短發垂在他額前,水珠順著下頜滾向喉結,在鎖骨窩蓄著發亮的水光。

他胸膛殘留的熱氣使得麵板泛著淡紅,肩胛隨著擦頭發的動作牽出流暢的弧線,繃緊的肱二頭肌鼓起弧度,小臂青筋在潮濕麵板下格外清晰,腕骨掛著沒擦淨的水珠子,人魚線在浴袍裡若隱若現。

霍媔直勾勾地看著,視線從他完美的側臉滑到他引人注目的胸肌,最後定在他浴袍內若隱若現的腹肌上,不自覺咽著口水。

太秀色可餐了。

睡一晚應該快活似神仙吧?

不過一百萬一晚,太貴了,傾家蕩產隻為睡一晚太不劃算。

她果斷將腦海中的遐想和黃色廢料通通趕走。

“看夠了嗎?”

霍媔回神,麵色無常地端著熱茶走進去,“老闆請用茶,您剛運動完,要多喝熱水。”

“嗯”,司湛繼續擦著頭發。

他發量多,每次洗頭都要擦一陣。

“老闆,我幫你?”霍媔殷勤地接過他的吸水頭巾,溫柔地擦著。

司湛閉目享受她的服務,淡淡一句:“有事相求?”

霍媔挑眉,旋即笑著:“為老闆服務本就是分內之事,不敢有所求。”

“是嗎?”

司湛隨即趴在床上,慵懶道:“擦完給我按摩。”

霍媔擦他頭發的手一滯,還要求上了?

“好”,她記著邊徹的提醒,伺候好這挑剔的主,哄好了,她的日子纔好過。

霍媔腦海裡浮現電視裡按摩的戲份,有模有樣的模仿著,“老闆,力道如何?”

“輕了。”

她加重力度,“這樣呢?”

“像沒吃飯一樣。”

霍媔瞪了他一眼,又加重了幾分力道,“老闆,這樣可以嗎?”

“湊合。”

霍媔按得自己雙臂酸軟,兩腿發麻。

她整整按了半個小時,才換來司湛一句:“及格。”

“我繼續努力”,她心中想捶死他。

司湛一把將她壓在床上,幽冷的眸子帶著看透一切的自信,問著:“剛剛是不是想揍我?”

霍媔趕緊搖頭,她哪裡敢承認,小命還是挺值錢的。

“你那點小心思還不夠我看,彆玩花樣。”他警告一句。

“英明神武的老闆,我這一碟小菜也不敢在您麵前顯擺啊。”

司湛捏著她下巴,三分擠兌七分嫌棄道:“知道就好。沒事多動動腦,腦子不用得鏽,你眼力見還差的遠呢,不要總鑽在錢眼裡。”

罵我貪財?

那你玩意一晚上要收一百萬,到底誰貪財啊?

黑心肝的資本家。

霍媔內心翻湧,腹誹了十萬遍,麵上依然盈盈笑著:“您要不要上個廁所?”

司湛挑眉,“嗯?”

我看你嘴挺會噴糞的。

霍媔解釋:“我要去洗馬桶了,會耽擱一點時間。”

“你的戲能和你的錢一樣少嗎?”司湛瞥了她一眼,幽森的寒眸射過去,“沒空看你表演,趕緊去做飯。”

霍媔尷尬地笑著,“您壓著我呢。”

司湛從她身上起來,眸光慵懶至極。

霍媔暗罵著: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對你怦然心動,不行我要找個吹風機把那些水吹乾。

………………………

時間從指縫間又溜走了一個星期。

寒假已經過去兩周了,霍媔每天扳著手指頭數剩下的日子。

“春節都回不去,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啊。”

她欲哭無淚。

“也不知道姐姐回到季氏有沒有被老闆刁難。”

給司湛服務了兩個多月,她才知道當員工真的很辛苦,像姐姐那樣二十四小時超長待機的模範員工更是心酸得不足以對外人言。

“等我有錢了,我也要請十個八個帥哥來伺候我。”

她一邊做著清潔一邊幻想著,“最好能讓司湛伺候我,讓他專門給我洗腳。”

春節,中國的傳統佳節,但不是世界的節日。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春節聯歡晚會的重播視訊,默默掉下一滴眼淚。

“唉,我這被世界遺忘的可憐人啊,連個祝福都沒人對我說。”

她心酸地望著東方自言自語道:“當年王昭君和細君公主是不是也這樣可憐巴巴地望著故土的方向啊?”

“新春快樂,霍媔,新春快樂”,她對著落地窗大聲喊了一句。

這一晚,霍媔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了異樣的腳步聲。

她猛然驚醒,心裡顫抖起來。

進賊了嗎?防彈門還能被破開?

她豎起耳朵聽腳步聲,悄聲摸著手機。發現腳步聲正往二樓去,她爬起來拿著水果刀就準備戰鬥。

她定睛一看,是司湛。

“老闆?”

她驚悚的內心瞬間鬆緩下來,“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回國過年了嗎?”

司湛見她拿著水果刀對著自己,挑眉:“準備行刺我?”

霍媔趕緊放下水果刀,後怕道:“我以為進賊了,嚇死我了。”

“真要進賊,你早被射成馬蜂窩了”,他扶著受傷的胳膊跌跌撞撞上樓。

“你受傷了?”她急忙跑去扶他,“怎麼回事?”

司湛回到房間坐下後才道:“遇到兩個搶劫的,乾了一架。”

阿姆的治安不如京城,晚上遇到幾個窮瘋的出來搶劫也隻能怪運氣不好。

霍媔沒有懷疑他的話,忙去找醫藥箱。

“那個,你忍著點,我給你簡單處理。”

她抬手欲脫他的衣服,司湛拒絕:“直接把袖子剪下來。”

霍媔隻得拿剪刀剪下他左臂上的衣袖。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她渾身一顫,輕聲道:“疼嗎?”

司湛搖頭,“趕緊處理。”

霍媔深吸一口氣,拿出酒精和碘伏消毒。

她的手實在太顫抖了。

“傷口這麼長,不去醫院縫一下嗎?”

司湛皺著眉頭,“先包紮,我還要出去一趟。”

霍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都受傷了,還要出去?”

司湛忍著酒精引發的刺痛和她不熟練的包紮帶來的痛苦,“有個重要的客戶還等著我。”

霍媔下意識吹著他的傷口,心疼道:“你是要拿命去掙錢嗎?”

司湛臉色輕佻起來,“擔心我?”

霍媔撇過臉,嘴硬道:“誰擔心你?你早死我早解脫。”

司湛散漫地笑著,“嘴這麼硬,親起來會變軟嗎?”

“變態。”她低罵一聲。

“我是挺變態的,小心我把你吃的連渣都不剩。”司湛漆黑的眼眸滑過一分意味不明的笑。

“我給你拿衣服”,霍媔沒理會他的戲謔,起身給他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穿上。

司湛享受著她難得的溫柔,抬手摸著她下眼瞼,“眼淚是為我流的?”

霍媔眉頭抬得老高,強製將眼淚壓回去,含淚帶笑道:“你看錯了,我怎麼會為你而哭?我的睫毛膏可不便宜。”

“是不防水吧?”司湛無情戳穿她。

霍媔嘴角抽了抽,“您不說話傷口可能好得更快。”

司湛挑眉一笑,從褲兜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她。

“新春快樂。”

這是霍媔從未聽過的溫柔之音。

霍媔怔怔地看著他,“您回來是特意給我送紅包嗎?”

此刻,國內初二,但阿姆還在初一。

“不要?”司湛作勢收回去。

霍媔立即接過來,真誠道:“謝謝老闆,新春快樂。”

司湛深邃的眼眸認真看了她一眼,隨即離開。

霍媔送他到電梯口,關心道:“老闆,雙拳難敵四手,路見不平,繞道而行,江湖險惡,不行就撤。”

司湛臉上浮現柔和之色,“出師了,知道原封不動還給我了。”

霍媔認真道:“老闆的安危是我關心的重點,我時刻謹記為老闆服務。”

司湛笑了笑,按上電梯閉門鍵。

霍媔摸著精美的絲綢刺繡紅包,鼻頭一酸,眼眶驀地就紅了。

這麼精緻的紅包她還是第一次見。

開啟鈕扣,一看,裡麵裝著兩萬塊連著號的嶄新人民幣。

“難怪脹鼓鼓的,出手真大方”,她笑著落下一顆眼淚。

站在落地窗前,她看著黑色邁巴赫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她的心,像被閃電劈了一般,一抽一抽的,又酸又麻,還微微有些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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