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撩不夠 第6章 黑心肝的老闆
霍媔坐在副駕駛,極力保持鎮定,隻是她微微發抖的手出賣了她。
司湛瞥了她一眼,戲謔一聲,“你這副皮囊不錯,捯飭一下,賣到德瓦倫應該能讓我大賺一筆。”
霍媔猛地看向他,警惕不已,她將手放在車窗上,隨時準備好跳車。
司湛冷笑一聲,“我這車防彈又防爆,你想跳沒機會。”
他慢悠悠地開著車,到了一處拱橋上,他靠邊停下,清冷的聲音滿是戲謔:“這河應該能淹死你,想死,從這跳下去,勝算大一些。”
霍媔緊張到手抖,“我幾時說想跳了?我看你是想看我潔白的肌膚,婀娜的身段,沒門。”
司湛瞥了她大腿一眼,語氣冷漠又輕佻,“你有沒有門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
霍媔被他調戲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怒視著他,心中罵道:看你長著人神共欲的一張臉,卻有一顆禽獸不如的心。
十分鐘後,兩人來到市中心。
司湛駕著車進了地下車庫。
霍媔打量著奢華的公寓,驚訝道:“你住這裡?”
“嗯。”司湛一進電梯就將外套脫下來丟給她。
霍媔猝不及防地接著,然後規矩地站好,兩人在電梯裡保持著一前一後的距離。
電梯停靠在十九樓,轎廂門開啟後,司湛長腿一邁跟霍媔就拉開了兩個身位。
霍媔默默打量著樓層,過道都用大理石來鋪,真的豪橫啊。
司湛指紋一刷,門開了。
指紋錄尾指?霍媔詫異一眼,又開眼界了。
“從現在開始,這套房子歸你………負責”,司湛換了拖鞋就往二樓走。
霍媔進來一看,整層全部打通的,保底一千平米,加上二樓豈不是一千五百平米了?
“我一個人乾活?”她震驚不已。
“嗯,你也可以買個機器人”,司湛走了兩步,停下來嚴肅道:“我的家,不允許你帶任何一個人回來,哪怕是清潔工。如果你要買東西,隻能送到樓下,不能上樓。”
霍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這雙纖纖玉手連自己五十平的公寓還沒空打掃呢。你家這麼大,想要累死我嗎?”
司湛瞥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累死不算工傷。另外,我見不得家裡一點灰一點亂。”
霍媔生無可戀地看著偌大的公寓,“二點行不行?三點呢?”
“你可以試試看,罰款會罰到你懷疑人生。丫鬟兼保姆的你,可以開工了。”司湛撂下一句話就往書房走。
“社會主義神聖的土壤上怎麼就開出你這樣一朵惡魔之花?該死的資本家。”霍媔輕聲咒罵一句。
她在一樓轉了一圈,暗歎他得多有錢啊,寸土寸金的地段竟然買了一層樓,還是頂樓,還裝修的如此奢華,如果這房子四千萬,裝修估計都一千萬打底。
一個人住,太奢侈了。
東西南北四麵主窗全是落地窗,光線無敵透亮。
她站在客廳落地窗往下看,阿姆的繁華儘收眼底,感歎道:可能這就是權貴的通病吧,都喜歡睥睨眾生。
霍媔感歎一陣後,來到廚房,慶幸房間雖大,寬敞明亮,灰塵不多。她找了塊抹布動起手來。
一個小時後,她將一樓收拾的七七八八後開始拖地。
拖完地她腰已經快直不起來了。
夕陽的餘暉映在落地窗上,五彩的霞光折射了一屋。
“好美啊!”霍媔情不自禁地感歎著。
“讓你來服務的,不是讓你來欣賞的。”
一道煞風景的聲音傳來,霍媔抬起頭,擠出一個笑臉,“知道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小保姆”,司湛喊了一聲。
“我有名有姓”,霍媔差點把本名暴露出來,“你可以叫我alice。”
“林什麼來著,算了,不重要,做晚飯吧,我餓了。”司湛換了套居家服,慵懶地走下樓,徑直往沙發上走去。
霍媔隻好又去到廚房,五十多平的開放式廚房,竟然沒有一點存貨。雙開門的大冰箱裡隻有一些牛奶和啤酒。
連水果都沒有。
霍媔不可置信地笑著。
“老闆,你傢什麼都沒有,我煮空氣嗎?”
司湛挑眉,“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邊徹全吃完了?
霍媔打趣地笑著,“倒也不是一無所有,啤酒有五罐,牛奶有兩瓶。不然弄個啤酒燴牛奶,或者牛奶燉啤酒?”
司湛瞥了她一眼,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下去買。”
霍媔不熟這裡,歪著腦袋問:“那去哪買?買什麼?買多少?”
司湛無語,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管家。
很快樓下的酒店就推著餐車上來了。
霍媔開門看著豪華的晚餐,瞪大了眼睛,“兩個人能吃的完嗎?”
管家紳士地笑著,“這是湛先生的習慣,您可以看一看他喜歡的菜品和款式。還有他不吃蔥花,但不能少,他喜歡吃三明治但不吃蛋黃。”
這是什麼離譜的癖好?
霍媔熟記他不讓人進屋的話,將菜一盤一盤地端進來,端了足足八盤。
“老闆,請用餐”,霍媔看在那桌美食的份上大度地前去邀請。
見他坐下後,霍媔也跟著坐下。見他動筷子,他也跟著動筷子。他吃一道菜,她吃一道菜,他停筷,她也不好再張嘴。
“好吃嗎?”司湛冷眸看著她,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嗯”,霍媔誠實的點頭。
“能做出這樣的菜嗎?”司湛看著她。
“不能”,霍媔誠實回答,“不過,我會努力學,爭取讓老闆滿意。”
為了那五十萬人民幣,她拚了,不就是做飯嗎?985都能考上,雅思都能考過,還怕幾道菜。
“我期待你的表現”,司湛優雅地擦著嘴角,起身。
“你不吃了?還剩這麼多。”霍媔不可思議道。
這是人的臉,狗的嘴,貓的肚子嗎?
“你吃吧,算是給你點的接風宴”,司湛淡淡地笑著。
“謝謝老闆”,霍媔一臉真誠,笑容燦爛。
“不用謝,待會怕你樂極生悲。”
“啊?”霍媔疑惑地看著他。
司湛不懷好意地笑著,“我這人最討厭浪費,尤其是糧食。所以,你要吃完,如果有剩,就罰款,這頓晚飯兩千元人民幣,就罰你一千吧。”
霍媔瞬間覺得吃龍肉都不香了,無語道:“你不喜歡浪費還點那麼多?”
司湛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我哪知道你肚子能不能裝?畢竟你胃口挺大的。”
嗬嗬,霍媔咬著後槽牙擠出一抹笑。
“老闆,你的牙膏在哪啊?”
“問這做什麼?”司湛警惕一眼。
“毒性那麼強,我懷疑過期了,或是假冒偽劣產品,我幫你檢查一下生產日期和生產企業有無資質。”
司湛聽懂了她的擠兌,輕瞥一眼,“吃完上來簽合同。”
霍媔想著那一千塊錢,臉色又對一大桌的美食好起來,“花彆人的錢滿足自己的胃,不虧,大不了待會擼鐵,反正健身房應有儘有,不用也浪費了。”
吃到吐了兩回,霍媔才停下筷子,“終於吃完了,見過餓死的,沒見過撐死的。”她自嘲一句。
司湛雙手插兜站在二樓看了一眼,為她的戰鬥力豎起大拇指,真是魔鬼的身材豬的胃。
他初見霍媔就被她身上一股特彆的氣質所吸引,帶刺的才叫玫瑰,隻是再美的花都有花期,他要在花期結束之前將她那身刺給拔了。
因為他享受征服帶來的愉悅。
姣美的容顏,有趣的靈魂,這樣的女子纔有資格跟他同桌吃飯。
霍媔看著他打出來的協議,目瞪口呆,“違約金三百萬?”她指著數字,“聽過違約金雙倍的,六倍?你是逮著我往死裡薅嗎?我身上又沒羊毛。”
“不簽?那你現在付五十萬給我啊”,司湛煞有好戲地看著她。
“行,六倍就六倍,但你要先付五十萬給我,萬一你跑路了呢?我去哪找你?”霍媔也不蠢。
“賬號?”
“現金。”霍媔故意為難他,“我簽了之後,你在十分鐘內付我。”
她提起筆,alicel被她一筆落下。
司湛輕笑兩聲,起身去了衣帽間。
他提了五十萬現金走出來,“數數,不會數可以去樓下找銀行借驗鈔機。”
霍媔看著錢,又看著他,震驚不已。“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啊?不會是洗錢的吧?”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三個月,一天不能少。另外給你立點規矩。”
霍媔站直身體,等他說。
“一、不能比我晚起,不能比我早睡;
二、不能背叛我,更不能算計我;
三、飯做的難吃扣工資,家裡不乾淨扣工資;
四、不準碰我的床,更彆爬我的床;
五、不能對任何人講我們的關係;
六、你除了伺候我飲食起居之外,還要負責我的出行,我如果有應酬,你要陪我出席。
暫時就這些,等我想到再補充。”
霍媔想了想,除了第三條做飯有難度其他都能做到,“老闆,你的口味我也不懂啊,萬一…………”
司湛打斷她,“那是你該思考的事,甲方隻負責提出要求和訴求。”
霍媔一咬牙隻能應下來。
“還有其他問題嗎?”司湛沒有錯過她臉上和眸中精彩切換的表情。
“有。我睡哪?”
霍媔無法想象偌大的公寓竟然隻有三間房,一間主臥,一間客房,一間書房。
司湛的眸光從東轉到西,從南轉北,手指在大廳指了一圈,“喏,那個位置。”
霍媔指著東邊角落的貴妃椅,美目快要瞪出來,“有床你不讓我睡,讓我睡沙發?”心肝被狗吃了?
“客房有人住,他不喜歡彆人動他床,除非你願意陪睡。但你不賣,所以床你就彆想了。”
霍媔欲哭無淚。
做完二樓清潔,已經是晚上十點,霍媔累趴在貴妃椅上。
“老闆”,她敲響司湛的門。
“什麼事?”司湛剛洗完澡出來,正擦著頭發。
霍媔不好意思地笑著,“我在哪裡洗澡?”
司湛看了她一眼,偏頭示意她用自己的浴室。
“老闆,能不能給一套睡衣啊?睡袍也行。”霍媔腆著臉道。
“麻煩”,司湛去衣帽間拿了一套嶄新的睡衣遞給她。
霍媔走進浴室發現隻有一條浴巾,她不敢用,又問:“老闆,能不能再給條浴巾啊?”
司湛下巴微抬,“自己找,找得到就用,找不到用你的衣服擦。”
“好嘞”,霍媔隻得在浴室翻箱倒櫃,還真找到了一條沒開封的,“將就吧。”
霍媔洗完澡出來,司湛已經躺在床上了,她穿著超大款睡衣,略帶羞澀道:“謝謝老闆收留,老闆晚安。”
司湛看著她小跑出去的背影,冷笑一聲: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完了,沒有被子,等天塌下來蓋嗎?”霍媔拍了下腦門果斷去敲司湛房門。
司湛拉開門,不耐道:“又要做什麼?”
霍媔擠出一個極其和善的笑容,“老闆,給我一床被子好嗎?沒蓋的。”
司湛隻得去給她找,找到了一床春被。
霍媔抱著被子,心中一陣冷風吹過,“老闆,外麵隻有幾度,一千多平的大廳啊,一股穿堂風就能把我凍感冒。我生病了,你還得照顧我,不劃算。”
“很冷嗎?”他一點不覺得冷,“是你體寒吧?”
霍媔明豔的眸子噙著委屈,“女人屬陰,本就體寒啊,不像你們男人是火體。”
司湛瞥了她一眼,轉身將自己的被子抱給她,將她的被子拿過來,警告道:“彆再敲門了,否則我會認為你想增加暖床服務。”
霍媔悻悻地離開,剛下樓纔想起沒有牙刷,她不敢倒回去敲他房門,隻得往一樓走。
沒卸妝、沒刷牙、沒擦臉,怎麼睡?霍媔在冷得要死的沙發上蜷縮著。
“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讓著你?”霍媔掀開被子就往客房走,走到門口司湛冷嗖嗖話在她耳海邊響起。
“改變主意了,打算陪睡?”
她在次臥站了幾分鐘,灰溜溜地回到沙發上。
“黑心肝的老闆,總有一天我要你求著我睡床,我要讓你把沙發睡到爛為止。”霍媔罵著罵著就睡了過去。
司湛睡眠非常淺,一丁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他。聽到一陣腳步聲後,他睜開眼睛,等著霍媔來敲門。
聽到她的腳步聲從客房離開後,他下意識挑眉,聽到她罵罵咧咧走下樓後,他纔回到床上。
淩晨三四點,司湛被噩夢驚醒。他起身來到玻璃欄,見霍媔睡在地上,吐槽一句:“二十多歲的人了,睡覺還要亂翻。”
他點了一根煙,邊抽著邊看著地上的霍媔,直到一根煙燃完,霍媔也沒有爬起來。
“也不怕被凍死”,他將煙頭丟進煙灰缸,下樓將她抱到沙發上。
霍媔毫無察覺。
“睡得跟死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