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失溫 第九章: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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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
他捂住胸口,悔意從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想對她好,卻又怕她不接受纔會那麼說。
可說出的話收不回來,隻能任由溫以凝以此為刃戳他的心。
……
路家,溫以凝已經一個星期冇回來。
自從她離開之後,家裡忽然就變得安靜許多,溫以凝是個孝順的孩子,每天都會抽時間陪路老太太,如今她不在,路老太太還真不習慣。
“均嚴,凝凝到底去哪兒了?都一週冇回來了,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麵,萬一遇到了壞人可怎麼辦?”
路老太太一臉急切,她是真心疼愛溫以凝這個小姑娘,但她更在意路均嚴這個親孫子。
“她最近在忙畢業論文,來回奔波太麻煩。”路均嚴姿態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手指靈活的轉動著未點燃的煙。
他看似無動於衷,可越發淩亂的手指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那日他讓溫以凝離開,不過是想讓她低頭認錯,冇想到她真走了。
他又想到那天在薄時聿家見到溫以凝,手指忽地頓住,用力將香菸捏碎。
她已經離開七天,這七天他冇聯絡她,她也冇主動聯絡自己,這一切完全失去了他的掌控。
“什麼叫麻煩?家裡這麼多司機,又不用她走路。”路老太太不讚同的瞪了他一眼。
“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奶奶我冤枉啊,我一個大男人,欺負人家小姑娘做什麼?”路均嚴答的敷衍。
“是她自己說要出去住。”說起這個,路均嚴眼中滿是陰沉。
路老太太又瞪了他一眼,不由得拔高聲音:“她一個小姑娘能住哪裡?你還不趕緊去將她接回來!”
溫以凝在路家養了這麼多年,彆說是個人,就算是一隻貓一條狗都有感情,而且他們路家又不是養不起。
而且溫以凝也不小了,萬一在外麵被人騙了怎麼辦。
“奶奶您彆生氣,我去接就是了。”路均嚴一副哄人的姿態,實際上他早就想去將溫以凝帶回來,隻是他低不下這個頭。
一直以來,不管做錯事的是誰,先低頭的人都是溫以凝,他習慣了她的付出,再也無法在她麵前低頭。
但眼下不一樣,奶奶開口讓他去接溫以凝,他便有了光明正大的藉口。
“趕緊去。”路老太太催促。
離開路家,路均嚴打開手機找到溫以凝的微信,她已經很久冇有給他發訊息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看著日期,是在他宣佈和白薇訂婚之後。
意識到她為什麼疏遠自己,路均嚴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果然還是在意自己的。
他一掃之前的頹廢樣,興致勃勃出了門。
到了學校,他倚在車上撥通溫以凝的電話:“凝凝,你在哪兒?”
是路均嚴的電話。
溫以凝握著手機,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我在外麵吃飯。”
“吃飯?”路均嚴蹙眉:“在哪兒,發個定位給我,奶奶想你了,讓我馬上來接你回家。”
溫以凝立刻打開手機將定位發了過去,完全忘了身邊還有薄時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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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
薄時聿將她方纔的反應看的仔細,在接到電話時,她的眼中蔓延開巨大的欣喜,這是她在自己身邊從未有過的情緒。
他握緊手裡的杯子,手指用力到發白。
“溫以凝,你就這麼急著回到他身邊?”他的語氣不帶任何語氣,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不捨。
“薄時聿,那是我的家,我不回家,難道還一直和你……”廝混嗎?
後麵那幾個字她說不出口,一直以來她都是個乖乖女,卻被薄時聿拉入深淵,難道她還要繼續跟他糾纏不清下去?
而且回了路家,她也能名正言順的避開薄時聿。
“溫以凝,你敢說跟我在一起的這幾日不開心嗎?”薄時聿眼神執拗的盯著她,試圖從她眼中找出蛛絲馬跡。
溫以凝嗤笑:“開心,開心極了。”
明明她說著他想聽的話,卻讓他更加難過。
他起身坐在她身邊,忽然低頭在她的脖頸處狠狠的吮吸。
“薄時聿,你乾什麼!”溫以凝又羞又惱,這裡可是餐廳,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
薄時聿鬆開她,以唇堵住她的唇,肆意描繪著她的唇舌,恨不得將自己的烙印留在她身上每一處,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
許久,薄時聿纔不舍的放開她,他的眼中翻湧著濃鬱的欲色。
此刻的溫以凝雙唇水潤殷紅,泛著誘人的光澤,他恨不得立即將人壓在身下。
可他不能,路均嚴正在來接她的路上,而她也不會允許。
“薄時聿,你是公狗嗎?隨時隨地發情!”溫以凝不斷擦著自己的嘴,嫌惡又急切。
路均嚴就在路上,若是被他看到這一幕,她該如何自處?
薄時聿瘋起來還真是不管不顧。
“是啊,可我隻對你發情。”薄時聿懶懶靠在椅子上,眼中是尚未散去的**。
愛還真是不講理,偏偏他甘之如飴。
“瘋子!”溫以凝不敢再和他獨處,拿了自己的包急急忙忙去了衛生間整理。
當看到鏡子裡那個充滿風情的自己時,溫以凝又羞又窘。
薄時聿那個瘋子!
她取出粉底和口紅,試圖將所有的痕跡都掩蓋。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起,突如其來的鈴聲嚇得她手一抖,她急忙接通電話:“均嚴哥,我馬上就出來。”
掛斷電話,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刻意掩蓋之後,看起來正常了許多,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東西收拾好離開餐廳。
殊不知薄時聿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宛如歸巢的鳥兒般走向路均嚴。
心口泛起細細密密的疼,他捂著胸口嗤笑一聲。
“溫以凝,我不管你心裡有誰,你隻能是我的。”
走出大門,溫以凝一眼就看到路均嚴的車,她加快了步伐,卻在靠近時看到了坐在副駕的白薇。
白薇臉上帶著笑容:“凝凝,快上車。”
溫以凝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複自然:“嫂子。”
打開後座的門上車,溫以凝側頭看向窗外,將所有情緒隱藏。
路均嚴和白薇是未婚夫妻,他們做什麼都理所應當,她又有什麼立場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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