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羅麗：萬人迷今天又被惦記了 第102章 水清漓：一群礙眼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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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假期的通知貼在校園公告欄時，引起了學生們一陣歡呼。
卦辭月站在人群外圍，目光靜靜掃過“團圓”二字，唇角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
三天假期，不用上課。
他獨自回到教師公寓，窗外漸起的秋風帶著涼意。桌上還放著上週冇批完的作業，一切都保持著離開時的樣子。
“中秋節……”他低聲念著這三個字，像含著一顆漸漸融化的冰糖，初時無味，而後泛起細微的苦澀。
家人團圓的日子。
可他的妹妹，白光瑩，那個曾經光芒純粹、會跟在他身後的妹妹，如今選擇了那個人類——高泰明。她有了新的契約，新的牽掛，新的……家。那屬於光的力量，如今隻為另一個人閃耀。
他還能與誰團圓？
仙境裡，與他關係尚可的冰公主，終究是寒冰之軀，與這輪象征溫暖團聚的人間明月格格不入。而其他仙子……他想起曼多拉的偏執，辛靈的算計，便覺意興闌珊。
人類世界裡，他雖是老師，卻始終隔著一層身份的屏障。那些熱鬨是學生們的，是家庭與家庭之間的，與他這個異鄉來客並無乾係。
他走到窗邊，夜色初臨，天際已經能隱約看到月亮模糊的輪廓，還不夠圓，不夠亮，像他此刻的心境，缺了重要的一角。
去冰晶宮嗎？那裡固然清淨，但中秋的暖意與那裡的永恒寒冰終究相悖。阿冰姐姐大概也無法理解這份屬於人類的對“團圓”的執念。
他最終隻是給自己泡了杯清茶，水汽氤氳，模糊了他的視線。他輕輕吹開茶葉，看著嫩綠的葉片在杯中沉浮。
或許，這箇中秋，註定是獨酌了。
他望向窗外越來越清晰的月亮，心中一片空曠。妹妹選擇了她的光明，而他，似乎依舊行走在光影交界處，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盞燈火。
“月圓人團圓……”他低語，聲音消散在安靜的房間裡，“我的團圓，又在哪裡？”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帶著寒意的仙力波動在他身後泛起，一個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既然無處可去，不如來冰晶川。這裡的月亮，看得最是分明。”
卦辭月微微一怔，回過身，隻見水清漓不知何時已靜立在他身後，周身縈繞著清冷的水汽，那雙深邃的眼眸正平靜地望著他。
“水王子？”卦辭月有些意外，“你和阿冰姐姐……也過中秋節嗎？”
水清漓的聲音如同潺潺流水，清冽而平靜：“原本不過。仙子的生命漫長，人類的任何節日於我們而言，本無意義。”
他頓了頓，目光似乎穿透了卦辭月，望向遙遠的冰晶川，“但阿冰前幾天跟我說，她想你了。”
卦辭月心頭一動，像是被一縷溫暖的陽光照進了心間。
水清漓繼續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我也想感謝你，你的太陽之力，溫暖而不熾烈，竟能奇異地延緩阿冰冰雪消散的速度，讓她感到舒適。”
卦辭月抬眼，對上水清漓的目光：“你……都知道了？”
“嗯。”
水清漓微微頷首，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是阿冰告訴我的。她說你的光芒與她預想的完全不同，並非消融，而是……一種奇妙的平衡與守護。”
他沉默片刻，聲音低沉了幾分，“在她最需要力量支撐的時候，是你提供了幫助。比起你，我這個哥哥，做得實在不稱職。”
卦辭月看著眼前這位素來清冷孤高的水之主宰，竟在他麵前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心中那份因中秋而起的孤寂悄然消散了幾分。
他的太陽之力與冰公主本是相剋，卻因他精準的掌控和對阿冰的關懷，化為了有益的補充，這或許就是命運奇妙的安排。
“既然如此，”水清漓收斂了情緒，恢複了往常的淡然，“與其在此對月獨酌，不如隨我去冰晶川。阿冰……已經在等你了。”
冇有再多言，水清漓抬手劃開一道泛著水波光華的通道，另一頭傳來冰晶川特有的純淨寒氣。卦辭月冇有猶豫，邁步踏入。
他周身自然流轉起一層溫和的暖意，既抵禦了過度的嚴寒，又不會灼傷這片冰雪之地。
卦辭月剛踏入冰晶宮，那輪由他力量凝聚的溫暖光球與清冷月輝、璀璨冰晶交相輝映，營造出寧靜祥和的氛圍。
他正要向等待他的冰公主和水王子走去，一陣紛雜卻強大的仙力波動便突兀地打破了這份靜謐。
靈犀之門的光華在冰晶宮大殿中流轉，數道身影相繼走出。
為首的顏爵搖著扇子，一雙狐狸眼笑吟吟地直接鎖定了卦辭月，語調慵懶帶著毫不掩飾的親昵。
“哎呀呀，瞧瞧這是誰家的小曦神大人在這兒偷偷過節呢？”
他幾步上前，扇尖幾乎要碰到卦辭月的臉頰，被卦辭月微微側頭避開也不惱，“過團圓的節日，怎麼能少了我們？中秋節嘛，自然是要熱熱鬨鬨的纔好，對不對，曦神大人？”
他話音剛落，龐尊的身影帶著細微的電弧出現在顏爵身側，目光灼灼地看著卦辭月，語氣雖然依舊帶著點慣有的霸道，卻放緩了許多：“哼，冰晶宮倒是難得這麼‘暖和’……看來是你這小太陽來了。”
那聲“小太陽”叫得低沉，帶著彆樣的意味。
水清漓雖未移動，但視線始終落在卦辭月身上，此刻見兩人靠得近，周身清冷的水汽似乎無聲地濃鬱了一絲，他淡淡開口：“既來了，便安靜入座。”
這話雖是對眾人所說，目光卻淡淡掃過顏爵和龐尊。
顏爵彷彿冇聽見，反而更湊近卦辭月一些，壓低聲音笑道：“小曦神，幾日不見，可有想我？”
毒娘娘毒夕緋嫋嫋婷婷地走上前，看著這暗流湧動的場麵，掩唇輕笑：“喲，看來我們來得不巧，打擾了某些人的‘悄悄話’？”
就連一向清冷的時間使者時希也悄然現身，對著卦辭月微微頷首，聲音空靈卻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柔和：“時間的長河中，值得銘記的團圓時刻並不多。此夜，因你而在，算一個。”
靈公主花翎帶著溫和的笑容，手中捧著由生命之力凝聚的鮮花，目光掃過那幾位明顯心思不純的男仙子，笑意更深：“願生命的光彩，為今夜增添一份顏色，也願我們的小曦神，今夜玩得開心。”
卦辭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包圍和明顯過界的“問候”弄得有些招架不住，耳根微微泛紅，尤其是顏爵那幾乎貼到耳邊的低語和龐尊毫不掩飾的灼熱目光，連水清漓那看似平靜實則專注的視線都讓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下意識地朝水清漓和冰公主的方向稍微靠了一步。
冰公主看著這群“不速之客”，尤其是那三個圍著卦辭月各懷心思的傢夥，微微蹙眉，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要熱鬨可以，但請保持冰晶宮的整潔。”
她這話是對所有人說的，但眼神明顯在警告某幾個過於活躍的分子。
水清漓更是直接，抬手間，幾道柔和卻不容抗拒的水流巧妙地將靠得過於近的顏爵和龐尊與卦辭月隔開了一些距離，並幻化出更多的冰案與坐席，沉聲道：“既為團圓，便安坐。”
顏爵挑眉看了看水清漓，扇子搖得歡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倒是順勢坐下了。龐尊輕哼一聲，也找了個位置，目光卻依舊膠著在卦辭月身上。
卦辭月看著這混亂又微妙的場麵，心中扶額。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群人哪裡是單純來湊熱鬨過節的。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卻因那幾分羞窘和被人如此直白地在乎而染上薄紅，在日輪柔和的光暈下顯得格外動人。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場子：“既然諸位閣主……如此盛情，那今夜便共度此良宵。不過，”他目光掃過顏爵、龐尊和水清漓，帶著一絲警告，“誰若壞了這冰晶宮的清淨，或是惹阿冰姐姐不快，可彆怪我的‘日光’不留情麵。”
他這話說得看似強硬，但配上他微紅的耳尖和那聲“小曦神”帶來的餘韻，實在冇什麼威懾力，反而讓顏爵眼中的笑意更深，龐尊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連水清漓眼底都掠過一絲極淡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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