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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羅麗:萬人迷今天又被惦記了 第18章 小辭月:完了我好像真拋不開他的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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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辭月將臉死死埋在膝蓋裡,試圖用黑暗和自我封閉來隔絕外界的一切。

他命令自己不去想,不去看,更不去想那張剛剛闖入他視野的臉。

可是,大腦彷彿有自己的意誌。

越是想要強行抹去,那張臉的輪廓就越是清晰——如同深海寒冰般的藍色長髮,隨意披散,帶著一種冷冽不羈的質感,線條冷硬卻無可挑剔的下頜,還有……還有那雙淡紫色的眼眸。

顏色比他自己的紫眸要淺,像是被水稀釋過的紫水晶,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裡麵冇有尋常人的情緒波瀾,隻有一片亙古的、荒蕪般的沉寂與空曠。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雙眼睛,鑲嵌在那張冷峻的臉上,卻奇異地構成了一種驚心動魄的、近乎殘酷的俊美。

真是的……

卦辭月煩躁地在心裡啐了一口,這人長那麼好看乾嘛?!

一個強行契約彆人、動不動就拎人後頸、逼人同床的混蛋,一個視他人意誌如無物、掌控欲變態的瘋子,憑什麼擁有這樣一張……這樣一張……

不對,我又不喜歡男的,管他長什麼樣子啊,他愛咋長咋長。

可是,還是無法無法不去在意啊。

他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那不是普通的英俊,而是一種超越了性彆、帶著神性冷漠與魔性侵略性的完美皮囊。

好看得甚至讓人在一瞬間會忘記他的危險,忘記他帶來的所有恐懼和屈辱。

這太不公平了!

卦辭月氣得用額頭輕輕撞了一下膝蓋,他寧願世王永遠戴著那張冰冷猙獰的麵具,那樣他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恐懼他、憎恨他,將他完全符號化為一個純粹的壓迫者。

可現在,那張麵具下的真容,卻像是一個狡猾的陷阱,試圖混淆他的判斷,軟化他的敵意。

真是個狡猾的紅蛋!

“無需害怕。”

“吾既已言明庇護,便不會傷你。”

那放緩了語調的聲音,配合著那張臉,此刻竟不合時宜地在他腦海裡迴響起來。

呸!誰信啊!

卦辭月用力甩頭,想把那些聲音和影像從腦子裡趕出去。庇護?不會傷他?那強製契約算什麼?把他拎來拎去算什麼?強迫他睡在這裡算什麼?這難道不都是傷害嗎?!

他緊緊攥住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用細微的刺痛來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和憤怒。不能被表象迷惑!寂言摘下麵具,放輕聲音,絕對不是因為良心發現或者突然懂得了尊重。

這一定是他另一種形式的掌控,一種更高級、更難以防備的馴化手段!就像薇夫人用甜言蜜語和花蜜一樣,都是糖衣炮彈!

他必須更加警惕!

可是……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情感和感官上的衝擊又是另一回事。那張臉,那雙淡紫色的眼睛,就像是被烙鐵燙在了他的視網膜上,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他甚至能回憶起對方藍色髮絲垂落時細微的弧度,以及那淡紫眸中幾乎不存在、卻又似乎確實掠過的一絲……無奈?

這個發現讓卦辭月更加煩躁了,他憑什麼無奈?!該無奈、該憤怒、該絕望的是自己纔對吧!

他偷偷地、極其緩慢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從膝蓋的縫隙中,小心翼翼地望向寢殿中央。

寂言並冇有看他,他已經坐在了那張巨大的床榻邊緣,背對著牆角的方向。藍色的長髮在幽藍的火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寬闊的肩背挺直,玄色的衣袍勾勒出充滿力量感的線條。

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冇有任何動作,卻彷彿是整個空間絕對的中心,散發著無聲而龐大的存在感。

他冇有再試圖跟卦辭月說話,也冇有再用命令的語氣讓他上床。這種沉默,反而讓卦辭月心裡更加冇底。

他重新閉上眼睛,將臉埋得更深,內心一片混亂。恐懼依舊根深蒂固,憤怒和不甘也未曾消減,但在這片濃重的負麵情緒中,卻混入了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對那張臉的……在意。

真是見了鬼了!

卦辭月絕望地想。了,他寧願繼續麵對那個戴著麵具、冰冷無情的世王,至少那樣,他的恨意可以純粹而堅定。

可現在,這張該死的、好看得過分的臉,卻像一根柔軟的羽毛,不停地搔颳著他堅固的心理防線,讓他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心無旁騖地、全然地憎恨和恐懼。

這感覺糟糕透了!

他用力呼吸著,試圖平複躁動的心緒。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他必須想辦法,必須儘快逃離這裡。

否則,他不敢保證,在這種日複一日的、**與精神的雙重囚禁下,在對方偶爾流露出的、不知是真是假的“緩和”姿態下,自己會不會真的有一天……被慢慢同化,甚至……

不!我不要!

卦辭月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用更尖銳的疼痛來警醒自己。

他再次抬起頭,這一次,目光堅定地望向那扇緊閉的宮殿大門。逃離的念頭,從未如此刻這般強烈和清晰。

至於寂言那張臉……卦辭月狠狠心,試圖將其想象成覆蓋在劇毒之上的美麗花紋,或者蠱惑人心的海妖之歌。

好看又如何?再好看,也改變不了他是囚禁自己的元凶,是強行剝奪自己自由的混蛋!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蜷縮起來,但這一次,不再是全然絕望的等待,而是在黑暗中,默默開始籌劃。他需要更仔細地觀察,更耐心地等待,尋找那個或許唯一的機會。

而坐在床邊的寂言,似乎對牆角那細微的心理活動毫無所覺。他依舊靜坐著,淡紫色的眼眸望著虛空,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寢殿內,兩人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心思各異,沉默在冰冷的空氣中蔓延,彷彿一場無聲的、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時間在死寂中悄然流逝。卦辭月起初還強打著精神,在腦海裡一遍遍勾勒逃跑路線,分析十階眾人的性格弱點,思考如何應對寂言。

但白日裡經曆的大起大落——被強行帶走、強製契約、恐懼、憤怒、與薇夫人的周旋,以及最後寂言真容帶來的衝擊——早已耗儘了他的心力。

沉重的眼皮開始不受控製地打架,腦袋一點一點,如同小雞啄米。

儘管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警告自己身處險境絕不能放鬆警惕,但身體的疲憊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最終沖垮了意誌的堤壩。

靠在冰冷的牆角,抱著膝蓋的姿勢雖然彆扭,卻也架不住極度的睏倦。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綿長而均勻,原本緊繃的身體一點點鬆弛下來,最終腦袋一歪,靠在牆壁上,徹底沉入了夢鄉。

甚至因為找到了一個相對“舒適”的支點,他還無意識地蹭了蹭牆壁,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如同小動物般的囈語。

寢殿內太過安靜,那變得平穩悠長的呼吸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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