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馬歸原 去找他吧
去找他吧
秦初在霍嵐家賴了一天,一直到晚上。
霍嵐叫了他好幾次,他都像死狗一樣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ia跑過來在他懷裡蹭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一人一狗就這麼躺了一天。
最後還是霍嵐說哥幾個好久沒聚了,他們從小玩到大的幾個都是繼承家族企業,隻有秦初這個自己創業的最忙,正好今天有空,乾脆把他們都叫來聚一下。
聚會的地點選在霍嵐家的草地上,管家在草坪上支起燒烤架烤串。
“特地給你們找了瓶好酒,嘗嘗。”霍嵐從彆墅裡出來看著幾人笑笑:“你們這打扮,我以為來我家開會的呢。”
除了秦初和霍嵐,其他幾個都是剛下班就來了,一水兒的西裝革履,坐在燒烤攤前的野餐椅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霍嵐開了酒給幾人倒上坐在秦初身邊,管家將烤好的燒烤端上來,霍嵐拿了兩串遞給秦初一串。
ia聞到香氣跑過來圍著幾人哼哼唧唧的要吃的,管家特地烤了幾串不放調料的給它,秦初拿過一串細心的把肉擼下來喂給它,小狗低頭吃著尾巴搖的飛起。
秦初俯身溫柔的摸著小狗腦袋,霍嵐把小狗養的很好,毛發柔順發亮,手感很好,他低頭摸狗忍不住感歎:“還是小狗好啊,你餵它吃的,它還會對你搖搖尾巴。”
霍嵐和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笑著湊過來:“你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到底怎麼回事?今天一天我都看你心不在焉的,說出來哥幾個給你參謀參謀,也比你自個兒鑽牛角尖好啊。”
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一個朋友笑道:“我們初哥就是戀愛經驗太少了,哥幾個都沒見過你談戀愛,這樣改天給你介紹幾個新的。”
“去,你那些貨色就彆拉出來了。”霍嵐翻了個白眼。
秦初無奈歎了口氣手在ia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把直起身歎口氣,端起酒杯晃晃酒液還是將事情講了出來。
提完他的話,霍嵐幾人麵麵相覷。
“所以,你在氣什麼?”霍嵐問。
秦初抿了口酒手趁著腦袋頗為鬱悶:“你們說,我都做成這樣了,他怎麼還是不能信任我?他家裡出事,他就扔下一句彆擔心,自己跑回去。我為他操碎了心,他還是什麼都不告訴我,把我當什麼?想想就來氣。”
霍嵐聞言輕笑一聲,秦初見他笑了又說:“我就是想讓他能信任我,依靠我。”
“可能小蘇是不想麻煩你。男人嘛,自尊心強,你為他做了這麼多,他可能不想什麼事情都麻煩你。”霍嵐撓撓頭說。
“可我倆的關係,我起碼應該有個知情權吧。他這樣一聲不吭跑回去,算怎麼回事啊?”秦初蹙起眉。
“你們的關係?你們什麼關係?”另一位好友發問。
“我們當然”秦初剛要開口話到嘴邊卻又頓住。
身旁幾人看著他猶豫的樣子笑笑,秦初低頭沉思起來,霍嵐見他這幅樣子過來摟住他的肩:“現在小孩都注重儀式感,小蘇年紀小,家裡條件又不好。咱們就算一次感情失敗也沒什麼,可他是在你手下討生活的,他要顧慮的東西肯定多。你倆經濟條件差這麼多,你又是他老闆,很多話你不說,他肯定也不敢開口。而且他是老闆你是員工,你們的立場也不同,或許等他再成熟一點他就懂了。”
秦初安靜的聽著他的話,指尖輕輕滑過杯壁。
對麵的朋友拿起一串烤肉遞過來:“年紀輕輕出來打拚,缺乏安全感很正常。這麼躲著你,不過是怕靠不住,你要真喜歡他,就去給他個肯定的答案,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能讓他靠。”
霍嵐認同的點點頭:“如果真的喜歡,就去找他。現在這個時候,他嘴上說著不需要,其實是很希望有個人能去幫幫他的。”
秦初點頭若有所思的拿起酒杯放在嘴邊喃喃:“是我疏忽了,我是得去,陪著他”說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霍嵐和其他幾個朋友對視一眼。
這些年秦初一直都醉心自己的事業,其他二世祖瀟灑快活的時候,他整日埋在自己的公司裡,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他為一個人這麼上心過。
原來他們還以為他會和長跟在他身邊的那個秘書在一起,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蘇野。
“初哥,不瞞你說,第一次你帶他來玩的時候,我們還挺驚訝的。”一旁的朋友出聲,秦初挑眉笑道:“驚訝?”
“對啊,我們都以為你會喜歡更成熟穩重能在事業上幫你的。沒想到你帶來一個毛頭小子,你喜歡他什麼啊?長得帥?咱們圈裡也不差長得標致的。”對麵的朋友說。
“怕是圖年輕?身體好?”霍嵐一句話惹得幾人都笑起來。
他們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好,什麼都能說。
秦初把手放到唇邊輕輕摸著唇開口:“他像以前的我。”
想起蘇野,他眼底掩飾不住的笑意。
“有時候看到他,像看到剛出國時的我自己。但又不太像”秦初勾著唇:“我從小被家裡保護的太好了,沒吃過什麼苦,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說實話,十八歲以前,我從沒想過自己以後想乾什麼,隻要家裡人告訴我,我應該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乾直播是我第一次憑借自己的本事賺到錢。當時狂啊,覺得賺錢也不是什麼難事,憑自己的本事,也能把日子過好。後來”說到這裡,他哼笑了幾聲,嘴角泛起一陣苦澀。
他在國外有一段很消沉的日子,這群朋友也都知道。
“這公司能順利辦下來,其實我心裡是憋著一口氣的,我就是想證明我自己也能行。雖然現在我也還是沒擺脫家裡的幫助,但我起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我有把日子過好的動力,也知道自己每天睜開眼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霍嵐幾人給他倒上酒舉杯,秦初和他們碰了個杯繼續說,“蘇野比我強,他有明確的**,也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他身上有股不服輸的野勁兒,看著特彆帶勁。他就是靠著這股勁兒一路從疆州到了濱城。”
秦初仰頭喝酒,含住酒杯裡的冰塊,又用虎牙輕輕咬碎,冰涼在舌尖蔓延。
“我佩服他,也心疼他。他不靠任何人,他誰也靠不住。”說到這句話時,秦初的語調忍不住低了下來。
霍嵐見狀拍拍他的肩:“嗐,現在不是有你了嗎?被人靠不住,你讓他靠唄。”
其他朋友見狀也應和著舉起杯,秦初勾勾唇和他們碰杯。
工作日其他幾個明天都要上班吃完飯閒聊一會兒就各回各家了,秦初坐在彆墅二樓的落地窗前講電話。
“你讓小劉幫我收拾幾套衣服,明早來接我去機場。”
電話那邊的林楓應聲。
“疆州乾燥紫外線強,我讓小劉給你那兩瓶防曬。落地那邊都安排好了,會有人來接。”
秦初滿意的點頭。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林楓再次開口:“初總,真的不需要我回來陪您一起去嗎?”
“不用,這不是工作上的事。”秦初淡淡回道。
林楓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公司這邊還需要你操心,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事就問姚西。”秦初說。
“好的,秦總。”林楓語氣頓了頓,秦初眉心微動。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林楓說。
“嗯。”秦初掛了電話,霍嵐牛奶過來遞給他,靠在他身旁的沙發上,霍嵐喜歡鼓搗藝術,彆墅後的花園特地請了人設計,還聘了花匠專門打理,白天和晚上看上去完全是兩幅光景。
霍嵐胳膊撐在沙發椅背上半靠著嘚瑟道:“怎麼樣?我這花園。跟上次你來的時候又不一樣了吧。我從國外運了幾顆紅花??木回來,本來想給我媽送幾顆過去,她嫌顏色花哨不肯要,我就栽我這兒了。”
秦初看著他的院子發呆,想到蘇野來他家沒幾天,家裡就多了幾盆綠植。
他說,家裡有點綠色看著能溫馨點。平時他工作忙,沒時間管這些花花草草,蘇野倒是把這些花草照顧的很好。
蘇野還在門口擺了一顆金橘樹,說能招財。每次他回家時看到家門口金色的果子掛在樹上,心情確實能放鬆不少。
這些日子他和蘇野都不在,不知道家裡的花花草草怎麼樣了。
霍嵐見他沒什麼說話的興致,識相的起身拍拍他的肩。
“行,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房間給你收拾出來了,還是你老住的那間。”說完打著哈欠回房間了。
秦初盯著巨大的落地窗發了會兒呆,把玻璃杯裡的牛奶都喝完,起身拍了拍褲子轉身回房了。
濱城飛疆州需要六個小時。
秦初睡了兩覺起來飛機還沒落地,這些年直播久坐他的腰不太好,久坐就容易腰疼,他直起身手墊在腰下揉著痠痛的肌肉。往日蘇野在時都是蘇野替他揉的。
蘇野的手又大又熱,貼在他腰上很舒服,他一邊揉腰一邊朝窗外看去。
窗外早已換了一副景色,一層層山宛如水中波瀾,層巒疊嶂,遠處一條巍峨的雪山山脈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色的光。
土紅色的山脈連綿不絕,雪水融化流向山腳下,城鎮在雪山腳下沿著河水扇形綻開,翻過山脈背陰麵是鬱鬱蔥蔥的針葉林鋪開一片。
戈壁被車道分割,在高空望下去格外明顯,人跡罕至的山裡有幾處白色的小房子,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秦初看的愣了神。
這就是蘇野的家,是他口中的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