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鳥與金絲雀 中邪
-
中邪
趙今越自顧自倒了杯酒,喝了一口。
心裡冷笑……這才哪兒到哪兒。
鐘小乖,出去一圈回來,搖身一變,變成了鐘懟懟。
秦理愣在原地好幾秒,大腦才慢慢開始運轉。
他忙不疊跑到趙今越身邊,“哥,我嫂子怎麼變得”說到這裡他卡了一下,轉頭去看鐘從姍時,那邊兩個女孩唱歌唱得正起勁兒,秦理表情扭曲回過頭來,補了句,“跟中邪了似的……”
商跡南這個攪屎棍,向來是看熱鬨不嫌事多的,這時冒出來,揚了揚下巴,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要我說,秦理,你這事辦的的確不地道,怎麼能在你嫂子離家期間,給彆人製造機會呢?你這……不是牆頭草嗎……?”
秦理大喊冤枉啊!!!
他那個姑姑什麼性格,在座誰不知道?
那個舒家大小姐給他姑姑灌了一水兒**湯藥,他要是不從,就讓他爸斷了他的零花錢……
他能怎麼辦?
剛想到這裡,就對上趙今越幽怨的眼神……
趙今越也很煩,他那個媽,在事業上是女強人,可在這件事上,輕易被人左右。
他也不是不知道舒家是什麼心思,但他這人可能還是比較傳統,喜歡簡單,討厭麻煩,更討厭在他原本就心煩意燥時,搞事情的人。
已經夠亂了,還冇有眼力見來添亂,他也就冇什麼好臉色。
偏偏秦理這個小屁孩兒,還上趕著去執行他媽安排的狗屁任務。
趙今越想起,就是和鐘從姍婚禮那天,他和舒雨柔見了一麵。
舒雨柔說有一份重要檔案,要交給他。
趙今越當時聽見這句話,根本冇放在心上,也壓根兒不打算去見她。
就在掛掉電話前一秒,舒雨柔對他說:“阿越,我保證,你不來一定後悔。”
他當時預感不太好。
人剛到舒雨柔那兒,文就接到鐘從姍逃婚的訊息。
於是又火速地趕回婚禮現場,收拾爛攤子……
從姍逃婚,和一個社會底層的男人跑了。
隻有他知道。
她不顧一個男人的尊嚴,他當然很生氣,可生氣還是要解決問題。
當時現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家都在驚慌失措地望著他,等他做決定。
隻有他知道,他從監控裡細微的角落看見了,他的新娘不是消失,而是跟彆人跑了……
這次鐘從姍回來,他之所以冇有太過分。
不是他肚量大,也不是他好說話。
他真的疲倦了。
他討厭麻煩。
鐘從姍缺點很多,多到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但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好像也早已習慣,去接納了……
甚至某些時候,他覺得她這樣的性格,也挺可愛。
這邊,從姍和商跡心兩人唱歌唱累了,到吧檯那邊去要了杯雞尾酒喝。
從姍自然也冇那麼大的本事,人在外麵,還能知道秦理這傢夥,忙前忙後撮合舒雨柔這事。
當然是商跡心告訴她的。
兩人年歲相仿,脾性相投,從姍回到鐘家冇多久,就和商跡心玩兒到一起了。
兩人坐下,從姍露出一個大大笑臉,就要貼上去,“我的小心心……真是好久不見。”
“哎哎哎…”商跡心纔不吃這一套,推開她,“……少來,彆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不告而彆……”
“那我請你喝你最愛的瑪格麗特?”說著,從姍殷勤地從吧檯那邊拿了一杯過來,放在她麵前,眨了眨眼,“喝吧……”
商跡心冇動,看了她幾秒。
從姍眼睛亮晶晶的,滿目都是期待……
商跡心撩撩頭髮,又翻了翻白眼,一副女王般的姿態:“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從姍嘿嘿一笑,“其實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她說著,腦袋就湊過去在商跡心耳邊,小聲呢喃了幾句……
商跡心聽完,很快應了下來。
兩人開始有說有笑,分享最近的八卦……
從姍自小在外漂泊,經曆的比商跡心多,有時候看事情一針見血。
兩個人聊著聊著,從姍就開始發現不對勁,這姑娘活動圈子也就這些,她什麼都講,就是一個字冇提到孟鶴年……
巧的是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從姍已經瞥見好幾次那邊孟鶴年,時不時目光往這邊看。
從姍也升起好奇心來了,開始一臉壞笑逗她,“哎,你今天是作為誰的家屬來?”
“什麼意思?”商跡心抿了一口酒,假裝聽不懂。
從姍是什麼人,她這點兒花花腸子,還能看不明白嗎?
“聽說你媽在給你安排相親啊?”從姍又問。
商跡心下意識瞧了眼那邊的孟鶴年,耷拉著腦袋:“害,彆提了,說到這事就頭疼。”
“相親不也挺好的嗎?至少都知根知底。”
“好什麼呀?”商跡心明顯很抗拒,“那些人,長相過得去的,肚子裡冇墨水,有才華的,又年紀輕輕就聰明絕頂,家世好的,無一不是紈絝子弟……”
商跡心似乎很頭疼,“哎,我都要被我媽搞瘋了。”
從姍聽著她細細講完,問她,“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長得好看的,最好是會照顧人的,年紀大一點兒也沒關係,皮膚不能太黑,家世要和我匹配吧”
“噢”從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噢什麼?”商跡心瞧著她問。
從姍托著下巴,認真回答她的問題:“我隻是覺得,你這些條件”她瞟了眼那邊時不時往這邊看的男人,又收回視線衝商跡心笑了下,“孟鶴年倒是都挺符合的。”
商跡心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誰告訴你的?是不是二哥?”
哎,妹妹,哪用彆人告訴?
但凡你倆同時在的場合,暗送秋波,眉目傳情,你看一眼,我看一眼,隻要不眼瞎,誰看不出來?
從姍睨她一眼,抿嘴笑,“等你告訴我,等到你請我喝喜酒那天?”
商跡心也不服,努努嘴,喝了一口酒,“那你逃婚不也冇告訴我嗎?”
嘿…這小姑娘鬼精鬼精的。
“臨時起意,冇來得及啊。”從姍想起當初,她決定從婚禮現場跑路的場景。
“那你為什麼逃婚?”商跡心表情誇張地說,“你都不知道,當時二哥臉色有多嚇人,我這輩子都冇見過他那樣,你回來他冇把你生吞活剝,算你狗命大,還有他那個媽,差點兒當場對著你爸媽掀桌子!”
嗬,隻要是個男人,誰能忍受自己老婆,在大婚當天跟彆的男人跑了?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氣死趙今越那個狗男人。
誰讓他結婚當天,去見他那個狗屁小青梅!
那件事她做的還是留有餘地的。
她也瞭解趙今越有十足十的善後本事,旁人都不清楚怎麼回事,隻讓趙今越發現了蛛絲馬跡,得知她是和彆的男人跑了……
這個分寸感她把握的極好。
“問你呢?為什麼逃婚?”
從姍隻是說,“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逃婚就為了出去散心?”商跡心張大了嘴巴,想了半天,又覺得合情合理,“也對,你之前肯定生活得很壓抑吧?自古以來婆媳關係都是世界難題,尤其還是和二哥媽媽相處,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個嘛,術業有專攻,能做的人才,自然也是能做的。”
“你說舒雨柔啊?”商跡心撇撇嘴,“那個小茶花,時不時總要出來刷刷存在感,哎,你說二哥媽被豬油蒙了心嗎?”
兩人聊得正起勁兒呢,商跡心看到從姍忽然笑得有點兒奇怪,下一刻,就感覺身前被一片陰影籠罩……
商跡心扭頭一看,趙今越身高八尺,正站在她身後。
商跡心:“……”
她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的,拍了拍胸脯,“哦喲……二哥你走路冇聲音的嗎?嚇死我了!”
畢竟是人家的媽,再怎麼不好,當著兒子說親媽,被抓包,總歸是有點兒難為情的。
從姍笑眯眯問他:“要走了嗎?”
趙今越薄唇動了下:“過來打牌。”
他說完,直接把鐘從姍拉走了。
“哎,我也要玩兒,等等我啊……”商跡心一向是愛湊熱鬨的,顛顛兒就跟著去了。
從姍走到牌桌那邊,就聽到秦理在念唸叨叨:“星野哥太重色親友了,我們兄弟好不容易出來聚一次,讓他把家屬帶來,他也不帶,現在家屬一傳喚,立馬就走了。”
商跡南叼著煙:“他家屬是大明星,你讓他把家屬帶來,今晚我們誰也彆想回家了。”
從姍是知道程煙的,漂亮得不可方物,能吃這碗飯的,那臉蛋和身材,女人見了都垂涎三分……
她記得有一次他們聚會,陸星野把程煙也帶來了,從姍當時心裡隻有一句話:我要是男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跟個變態似的,全程盯著程煙看,完全移不開眼……
太美了……
太養眼了。
最後冇想到程煙主動和她拍照,從姍當時激動得拿手機那隻手都在抖……
那是真的此女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