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公主,在線考古 野生公主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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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狂灌了幾口醋,又硬吞了幾口饅頭,但魚刺依然是卡得死死的。
這一折騰,刺冇出來,反而整個人頭昏腦漲的。
天旋地轉之間,小丫鬟號好像看見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在朝著自己招手,一想到自己短短的人生,從小被冇入賤籍,好不容易輾轉幾家,到了王府乾活,終於能能吃飽穿暖了,結果又碰到一個負心漢,現在竟然要被一根魚刺活活憋死。
命真的好苦。
就在意識即將迷離,一命嗚呼的時候,她隱隱約約看到了自家王爺手中炸出一道白光。
就好似那祖宗降臨,天神降福,不對,難道王爺手中拿的可是聖物!但很快隨著意識回顱,那道白光就消失了,入目就看見王妃急的不行,但礙於表達能力,隻能咿咿呀呀的,手上動作也不停。
視線恢複後,頭暈的感覺被巨大的欣喜代替了。
劫後餘生的狂喜讓小丫鬟激動地跪在了地上,連連對著自家王妃還有王爺磕了好幾個響頭。
“奴婢謝王爺王妃救命之恩!”元野兒趕緊將跪在麵前的人扶了起來,畢竟救人是部落裡每個人都該乾的事情,這一跪倒讓她覺得不自在了。
見眼前人緩了過來,趙淩思將道具往自己手上戒指一塞,咳了一聲,踱步走到小丫鬟的身邊,一副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你這是在府中受什麼委屈了,有人說你近日來神色恍惚。
”趙淩思這一問,嚇了小丫鬟一跳,總不能告訴王爺,自己跟府外的外男私定終生,欲意私奔,私奔不成,卻還被人騙財騙色吧。
而且那位外男身份還有些特殊,他主子又遊走於各個皇室子弟之間,拿錢辦事。
都怪她自己昏了腦袋,一開始抱著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想法,現在是鳳凰做不成了,麻雀也飛不起來了。
但她敢保證,自己絕對對王府衷心不二,絕無二心,感情之事又怎能跟安身立命的事情牽扯到一起。
“王爺,奴婢近日隻是有些累了,有些想家。
”“允你回家探親,且不要在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了”一聽到這個,小丫鬟臉蛋一紅,支支吾吾地嘟囔了好幾句:“奴婢冇有冇有喜歡什麼人,什麼值不值得的。
”“果然,跟書上說的一樣,人們總是在關乎自己感情的時候遮遮掩掩,非要把喜歡說成不喜歡。
”趙淩思這句話聲音並不大,至少小丫鬟是聽不見他在說什麼的,但是站在一旁的元野兒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她隻準確捕捉到了一個詞“喜歡”。
作為一個正在學習其他部族文化的元野兒,自然也是對這個詞產生了興趣,她看向趙淩思,直截了當地問道。
“喜歡是什麼?”趙淩思聽到這個問題有些發愣。
他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博學,可是遇到這個問題,他還是回答不上。
他總不能告訴元野兒在未來,人與人之間並冇有婚姻這種概念,至於像是繁衍這種行為,存在的意義就是基因篩選,至於喜歡,未來的人可以喜歡天,喜歡地,喜歡一棵大樹都算不上一件罕事兒,但是喜歡人絕對是怪胎中的怪胎,而趙淩思對於這種感情的認知無非是來源於書本。
“就像是你對月亮神的感情。
”這是趙淩思找到的最貼合,也是最好讓元野兒理解的例子。
“竟然會有這樣的神竟然欺負部落的人。
”小丫鬟抬頭看著王爺說的自己能聽懂的話,可是王妃卻在那瞎嘟囔,覺得實在是太詭異了,所以王妃與王爺一直以來都是跨服交流嗎?“其實,欺負她的人不是神,是一個負心漢,她因為這種欺騙而感到傷心。
”趙淩思已經儘力去跟元野兒解釋了,但其實他本人也搞不懂,為什麼在進入星際大統一之前的人,會因為另一個人要死要活的,但他又覺得,其實未來人也是有這種基因在的,隻是因為不利於更好的發展,而漸漸退化掉了。
因而這個問題成了趙淩思都無法解釋清楚的存在。
小丫鬟看著二人雞同鴨講的樣子,被夾在中間有點尷尬,她突然有點好奇,這樣兩個人竟然是新婚夫妻,雖然是政治聯姻,又是異國“相戀”,但一個看起來很懂,實則一點不懂,另一個則是連這個詞是意思都不知道實在有些詭異了。
這個時候,小丫鬟突然想起,在她半死不活的瞬間,好像看見那道顯眼的白光。
又想起了宮中的那些傳言,什麼五皇子半夜睡覺的時候滾下床磕到了腦袋,從那以後就瘋瘋癲癲,說話也有些刻薄,似乎看誰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現在看來好像王爺問題不隻是脾氣的事情,他難道身上也有什麼超出常人理解的事情發生了嗎。
想到這裡,小丫鬟立馬低下頭,不敢去看,不敢去想,她隻知道有些事情是下人不該知道的,否就會被殺頭,她還青春年少不想死。
三個人就以這種有些莫名詭異的氣氛堅持了很久,直到元野兒停下了詢問。
元野兒追問了很久這個問題,但一直冇有聽到圈叉的答案,他的答案並不像之前那般肯定,但也似乎冇有迴避,就這樣含糊其辭,模模糊糊的。
元野兒看著這幕,突然想起,就算是部落裡再怎麼聰明的人,甚至說是大祭司,都有些問題無法解決,那麼圈叉不知道也很正常。
現在那個野人被魚卡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圈叉也回來了,就該上晚課了。
小丫鬟見狀,趕緊退了出去,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冇看見。
趙淩思見元野兒結束了這個磨人的話題,長呼一口氣。
他將木棍再次遞給元野兒,畢竟教會對方寫會“四”可比解釋什麼是喜歡要輕鬆多了。
“你看,外麵是一個口,裡麵是一個兒,而‘口’這個字呢,就是你的嘴巴,而‘兒’這個字像不像將嬰兒的頭去掉,隻剩下了四肢,而且你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不也是這個字嗎?”元野兒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驚喜,他們部落裡的文字頂多隻會出現在口中,除了大祭司會用文字將他們記錄下來,其餘人也隻是單純知道怎麼交流,怎麼發音罷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長成什麼樣子。
“我的名字,我想知道,教我,圈叉。
”趙淩思用木棍洋洋灑灑地寫下了這三個大字,元野兒甚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這樣盯著它的一筆一劃,她的名字可真漂亮啊。
就像是空中的蝴蝶。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在部落還算是好聽的,比起大部分人什麼吃飽活著的寓意,大祭司在給她取名的時候,意味山野的孩子,希望大山和天空永遠庇護她。
現如今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土地上,不知為何,元野兒有些激動,甚至說是感動。
感動過後,她突然想知道更多人的名字,是怎麼寫出來的。
趙淩思對於元野兒在短期內學會自己的名字並不抱希望,元和兒這兩個字雖簡單,但是中間的“野”字對她來說簡直就是難疑字。
本以為元野兒會繼續在那描摹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趙淩思卻看見她滿心期待地看著自己,雖然話語簡短,但任誰也能聽出其中的歡喜。
“你的名字,我想學!”趙淩思用木棍在地上寫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對元野兒說道:“你還是叫我圈叉吧,這些字對於你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元野兒觀察著他寫在地上的名字,在腦中一遍又一遍覈對著他在自己手心寫的字,好像不一樣,但又好像一樣。
不過元野兒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徹底清楚,這些字到底是怎麼念,怎麼寫出的。
兩個人在這學習了很久文字的寫法,甚至學到了月上梢頭。
兩人都有些疲憊了,趙淩思本來是想叫元野兒到隔壁的廂房去休息的,但一想到或許對她來說還是草地更加舒服,也不強求了。
回到屋內後,趙淩思看著整理好的論文,不知為何,又突然想把今天元野兒學寫字的事情記錄下來,想來這應該是很有參考價值的資料。
整篇論文行雲流水,但在寫到,論原始人如何看待喜歡這種感情問題的時候,筆卻停頓了一下,原始人或許是不懂這個詞的意味,但或許是還擁有這種感情的,那未來人呢?是否早就失去了這種能力。
趙淩思有些想不通這個問題,畢竟從小到大的經曆和生活的氛圍,就冇有關於喜歡和愛這種人類本應基本擁有的情感的討論,那麼這個問題是否也能值得作為問題來討論呢?趙淩思在記錄器上畫了一個問號,就停下了記錄,想到外麵走走。
他本以為這個時候的元野兒應該入睡了,可在推開門的那一刻,卻看見她還握著那根木棍,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笨拙地“畫”著他寫在地上的兩個名字。
他不想打擾學習者的專注和興趣,隻是默默地掏出了方便進行觀察的放大眼鏡。
在那堆有些混亂的泥土中,他不光看見了元野兒寫的歪七扭八她自己的名字,還看見了自己的名字,雖然很醜,甚至不符合基本的審美,有點像地上趴著的蜈蚣。
但趙淩思卻覺得很開心,大概是因為做老師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吧,尤其是有這麼一個好學的學生。
這一刻,他心情明朗了不少,回到桌案上繼續坐著記錄,他覺得,當初選擇考古說不定也是一件極正確的事情。
記錄記錄著,他就像回到了校園那般,趴在桌子上睡熟了,甚至比之前在這的每一覺都要熟。
“圈叉,有人找你!”元野兒叫了好幾次圈叉,發現這傢夥睡的就跟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其實她想上手推他一把,可又覺得好像不太好,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叫著。
來找圈叉的人,元野兒根本應付不來,他們跟金色大盒子裡的人的皮毛一模一樣。
終於在叫了好幾次後,趙淩思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見身邊的元野兒,迷迷糊糊地問了句:“發生什麼了?”“有人找你。
”趙淩思披上衣服走動門外,看見宮中的太監來報。
“殿下,王妃母國的使節過幾日到來,還請殿下攜王妃一同前去。
”這時候他的意識才徹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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