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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溫和 第105章 挨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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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屹走過來,笑著彎下腰,滿眼寵溺地對沈夢雪說:“寶貝兒,三哥給你拿吧。”

沈夢雪卻把裝著新衣服的袋子抱得更緊了些,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奶聲奶氣地拒絕:“不要,我自己拿,這是我的寶貝。”

沈知屹無奈地直起身,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輕輕點了點沈夢雪的鼻子:“好好好,那小雪自己拿著,可彆累著了。要是拿不動了,一定要告訴三哥。”

沈夢雪用力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捧著袋子,一步一步朝著店門口走去。

沈燼淵和沈知屹跟在她身後,沈燼淵雙手插兜,神色平靜,目光時不時落在沈夢雪身上,確保她不會摔倒。

沈知屹則饒有興致地看著沈夢雪那寶貝袋子的模樣,嘴角始終上揚著。

出了服裝店,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街道兩旁的路燈陸續亮起,昏黃的燈光灑在地麵上,給這座城市增添了幾分溫馨的氣息。

沈夢雪走在中間,一手緊緊抓著袋子,另一隻手分彆拉住沈燼淵和沈知屹,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看得出她心情格外愉悅。

走著走著,沈夢雪突然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沈燼淵,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四哥,我今天好開心呀。可是,這些新衣服什麼時候可以穿呀?”

沈燼淵低頭看了她一眼,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等回家洗乾淨了,你就可以穿了。”

沈夢雪聽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連連點頭:“好呀好呀,我要每天都穿不一樣的新衣服。”

沈知屹在一旁笑著附和:“沒問題,隻要小雪喜歡,三哥和四哥以後還給你買更多。”沈夢雪興奮地跳了起來,歡呼道:“三哥四哥最好啦!”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他們身旁。

車門開啟,司機恭敬地下車,為他們開啟後座車門。沈燼淵先將沈夢雪抱進車裡,然後和沈知屹一起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啟動,向著家的方向駛去,車內回蕩著沈夢雪歡快的笑聲,那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為這個夜晚增添了一抹溫暖而美好的色彩。

三哥把臉湊到沈夢雪麵前,五官扭成一團,做出各種搞怪表情,眼睛瞪得溜圓,舌頭還時不時伸出來扮鬼臉,笑嘻嘻地問:“怎麼樣?好不好看?”

沈夢雪先是被逗得一驚,隨即“噗嗤”一聲笑開了,她笑得前仰後合,眼睛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細縫,裡麵閃爍著快樂的光芒,臉頰紅撲撲的好似熟透的水蜜桃。

她一邊笑著,一邊用力地點頭,清脆地說道:“嗯,好看。”

沈夢雪好不容易止住笑,歪著腦袋,眼神裡滿是好奇與思索,而後小心翼翼地湊近沈知屹,聲音輕得如同蚊呐,小聲問道:“三哥,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沈知屹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朝車窗外望了一眼,伸手指了指外麵,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道:“傻丫頭,現在不就是外麵的世界嗎?”

沈夢雪趕忙搖頭,頭上精心編織的發辮隨著動作左右擺動,發梢上點綴的珍珠飾品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她皺著小巧的眉頭,嘴巴微微嘟起,神情認真且執拗,反駁道:“三哥騙人,外麵的世界纔不是這樣呢,這是我們的世界。我在書上看到過,這裡是四大家族的領域,是我們的領域,而外麵的世界跟我們這裡是不同的。”此時的她,眼睛裡閃爍著探尋的光芒,緊緊盯著沈知屹,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裡找到關於外麵世界的答案。

此時,車子正緩緩行駛在四大家族的領地之中,這片土地簡直就是人間仙境與繁華都市的完美融合。

腳下的道路寬闊得足以容納數十輛馬車並行,路麵由一種罕見的黑曜石與水晶混合澆築而成,在陽光的照耀下,黑曜石深邃的黑色與水晶的五彩光芒相互交織,形成如夢如幻的光影效果。

道路兩旁,每隔一段距離便矗立著一座精美的雕塑,這些雕塑皆由頂級的白玉雕琢而成,刻畫的是四大家族曆史上的英雄人物和神話傳說中的奇幻生物,每一尊都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會從基座上躍然而出。

街道兩側的建築猶如一座座藝術殿堂,爭奇鬥豔,令人目不暇接。左邊是一座哥特式風格的大教堂,高聳入雲的尖頂直插天際,教堂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塊色彩斑斕的琉璃窗,陽光透過琉璃窗灑下,在地麵上形成一幅幅美輪美奐的彩色畫卷。

教堂頂端的鐘樓裡,巨大的銅鐘閃耀著古樸的光澤,每隔整點,鐘聲便會悠揚地響起,傳遍整個領地。右邊則是一座充滿現代科技感的摩天大樓,大樓的外立麵由一種特殊的金屬材料打造而成,能夠根據光線和溫度變換顏色,時而呈現出璀璨的金色,時而又變成深邃的藍色。

大樓的每一層都有獨特的景觀設計,空中花園、人造瀑布應有儘有,從遠處望去,整座大樓就像是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夢幻城堡。

再往前看,一座橫跨在河流之上的大橋映入眼簾。這座橋並非普通的橋梁,而是由無數顆珍貴的寶石和金屬絲線編織而成,橋身宛如一條巨大的彩虹臥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

橋下的河水清澈見底,水中遊動著各種奇異的魚兒,它們的鱗片閃爍著五彩光芒,彷彿是流動的寶石。河兩岸是連綿不絕的櫻花樹,此時正值花期,粉色的花瓣如雪般飄落,灑在河麵上,形成一片浪漫至極的粉色花海。

沈夢雪望著窗外這如夢似幻的繁華景象,眼中滿是自豪與驕傲,語氣堅定且充滿自信地說:“四大家族是世界上最美最繁華的地方,任何世界都沒有這裡美。沒有這裡大。你瞧這街道,這般寬闊整潔,每一寸都閃耀著光芒;這些建築,簡直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宏偉壯麗又美不勝收;還有這些琳琅滿目的店鋪,裡麵的寶貝多得數都數不清。”

沈知屹剛想開口回應妹妹,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沈燼淵突然轉過頭來。他神色冷凝,目光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深邃的眼眸猶如寒夜中的冷星,直直地看向沈夢雪。他身姿筆挺,即使坐著也自帶一種優雅矜貴的氣質,微微揚起下巴,薄唇輕啟:“沈夢雪,你的見識太過淺薄。”

沈夢雪被這突如其來的斥責弄得一怔,原本帶笑的麵容瞬間僵住,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不解,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衣角,囁嚅道:“四哥……我……”

沈燼淵並未理會她的慌張,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膝蓋上,保持著優雅的姿態,繼續說道:“僅僅因為書上的隻言片語,就輕易判定外麵的世界與我們這裡不同。你可曾想過,這種片麵的認知是多麼幼稚。”他的聲音平穩而清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冰珠落地,清脆卻又帶著寒意。

沈知屹見勢不妙,趕緊打圓場:“老四,小雪年紀小,難免有些想法簡單,你彆太較真。”

沈燼淵微微側頭,看了沈知屹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而後又將目光轉回到沈夢雪身上,語調依舊平緩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力度:“正因為她小,才更要明白,不可僅憑臆想就對未知的事物妄下定論。家族的榮耀需要有遠見卓識的人來傳承,而不是被這種狹隘的觀念束縛。”

沈夢雪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咬著下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聲音顫抖地說:“四哥,我知道錯了……我隻是……隻是對外麵有些好奇……”

沈燼淵神色未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片刻後,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冷淡:“好奇並非壞事,但要用對地方。與其把心思放在不切實際的外麵,不如多花些精力瞭解家族的事務。”說罷,他便轉過頭,望向窗外,不再言語,彷彿剛才的一番斥責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沈夢雪,在聽了四哥這番優雅卻又嚴厲的斥責後,心中既委屈又有些觸動。她默默地低下頭,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不再讓四哥看不起……

四大家族是全世界最大,最繁華,也是最美麗的地方,所有人都想過來。這裡不僅僅是物質上的富足與奢華,更有一種無形的魅力吸引著人們。領地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廣場,廣場上矗立著一座象征著四大家族團結的巨型雕像。

這座雕像由整塊的紫晶雕刻而成,高達數十米,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神秘而高貴的紫色光芒。廣場四周環繞著各種風格迥異的建築,有充滿異域風情的阿拉伯宮殿,金色的穹頂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有古色古香的中式樓閣,紅色的燈籠高高掛起,洋溢著喜慶的氛圍;還有充滿未來感的科技建築,透明的玻璃外牆和流動的燈光讓人彷彿置身於科幻電影之中。

每天,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慕名而來,他們站在廣場上,仰望著周圍的一切,眼中充滿了羨慕與嚮往。

而沈家人,自出生便生長在這裡,享受著這片土地帶來的無儘榮耀與舒適。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載著他們的記憶,每一座建築都見證著家族的輝煌。

所以,沒有人想要離開這裡,但除了沈夢雪之外,沈家所有人都去過外麵的地方。每當家族中的長輩們回憶起外麵的世界時,總是滿臉的不屑與輕蔑。

他們描述著外麵世界的混亂與貧窮,街道上垃圾堆積如山,破舊的房屋搖搖欲墜,人們為了一口食物而爭得頭破血流。那些所謂的城市,與四大家族的領地相比,簡直就是一片荒蕪的廢墟。

在外麵,天空總是灰濛濛的,被工業廢氣和陰霾所籠罩,根本看不到這裡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河流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裡麵流淌著各種汙染物,與四大家族領地中清澈見底、波光粼粼的河流截然不同。

而且,外麵的世界充滿了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人與人之間缺乏信任,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正因如此,沈家的所有人都對外麵的世界嗤之以鼻。他們回到四大家族的領地後,更加珍惜這裡的一切,享受著這片世外桃源般的寧靜與繁榮。

沈燼淵之所以這般斥責沈夢雪,是因為他強烈的佔有慾在作祟。在他心中,四大家族的領地是絕對安全且完美的避風港,而外麵的世界則是危機四伏的深淵。

當他聽到沈夢雪提起外麵的事情,下意識就認為她是想要逃離這個家,想要掙脫自己的保護。

在沈燼淵的認知裡,沈夢雪是屬於四大家族領地的,屬於他要守護的存在,絕不能有離開這裡的念頭。這種佔有慾已經深入骨髓,讓他在聽到沈夢雪談及外麵世界時,儘管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卻還是忍不住出手“糾正”她,試圖將她牢牢地留在自己身邊,留在這片他認為絕對安全的領地之中。

而沈夢雪,在聽了這些描述後,心中對外麵世界的嚮往雖然受到了衝擊,但那份好奇的種子卻依然在心底悄悄發芽,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破土而出……

沈燼淵線條硬朗的臉龐猶如被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深邃的眼眸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冷漠,彷彿能看穿人心。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緊抿,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冷冷地說道:“不該問的彆問,待在家族裡纔是你該做的。”

沈夢雪的小嘴微微嘟起,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小聲嘀咕道:“我隻是想知道嘛。”

“沒有什麼好想的,家族的規矩不是你能輕易違背的。”沈燼淵的聲音愈發冰冷,猶如寒冬臘月裡的北風,讓車內的溫度彷彿都下降了幾分。

沈夢雪的眼眶漸漸泛紅,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覺得自己隻是單純地表達了對外麵世界的好奇,不明白為什麼四哥要如此嚴厲地斥責她。

心中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泛濫,在極度的難過與氣憤之下,她猛地推開車門,不顧汽車仍在緩緩前行,縱身跳了下去。

“小雪!”沈知屹驚呼一聲,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恐與擔憂。

沈夢雪小小的身影在路邊踉蹌了幾下,摔倒在草地上。裙擺沾滿了泥土,原本精緻的花邊也被扯破了一角。

她細嫩的手掌擦破了皮,滲出點點血跡,膝蓋也傳來一陣劇痛,但此刻滿心的委屈讓她顧不上這些傷痛。

她爬起來後,頭也不回地朝著花園方向跑去,邊跑邊哭,淚水肆意地流淌在粉嫩的臉頰上,打濕了她的發絲。

花園裡,繁花似錦,五彩斑斕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在舉辦一場盛大的舞會。玫瑰熱烈奔放,牡丹雍容華貴,百合純潔高雅,各種花香混合在一起,令人陶醉。

可沈夢雪無心欣賞這美景,她的身影在花叢間慌亂穿梭,腳步急促而淩亂。嬌豔的花朵被她撞得東倒西歪,花瓣如雪般紛紛飄落,彷彿也在為她的悲傷而歎息。

她的發絲在風中肆意飛舞,原本整齊的發型變得雜亂不堪,白色的蝴蝶結發卡也不知何時掉落在了草叢中。

沈燼淵沒想到沈夢雪居然如此大膽,竟敢直接從車上跑下去。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天空,深邃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他毫不猶豫地推開車門,如獵豹般飛身追了上去。

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揚起些許塵土。他身姿挺拔,黑色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黑暗中的死神。

憑借著遠超常人的速度和敏銳的感知,沒過多久,他便在一處幽靜的花園角落找到了瑟瑟發抖的沈夢雪。

此時的沈夢雪正躲在花叢後,小小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嘴裡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周圍嬌豔的花朵簇擁著她,卻無法給予她絲毫溫暖和安慰。

她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膝蓋,將小臉深深地埋在其間,試圖以此來隱藏自己內心的脆弱與無助。她那小小的身體因為哭泣而不停地顫抖,單薄的背影在這偌大而美麗的花園中顯得愈發孤獨和可憐,原本精緻的裙擺此刻已沾滿了泥土和花瓣,顯得狼狽不堪。

沈燼淵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伸出修長而有力的手指,如鐵鉗一般緊緊抓住沈夢雪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將她硬生生從花叢後拽了起來。

沈夢雪驚恐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四哥那張冰冷如霜的臉。他的眼神猶如寒冬臘月裡的冽風,冰冷刺骨,直直地穿透她的內心,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小小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跟我回去!”沈燼淵冷冷地說道,聲音低沉而壓抑,彷彿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惡魔低語,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沈夢雪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帶著哭腔喊道:“我不回去,你為什麼這麼凶我!”她的聲音帶著無儘的委屈和恐懼,在寂靜的花園中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一旁的沈知屹焦急萬分地追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心急如焚。他連忙伸手攔住沈燼淵,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急的神色,急切地勸說道:“老四,你先冷靜冷靜啊!小雪她才五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呢!她隻是一時任性,你彆這麼衝動,彆跟她一般見識!”

沈燼淵卻充耳不聞,緊緊抓著沈夢雪的胳膊,手上的力度大得讓沈夢雪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他拖著她,邁著堅定而決絕的步伐往回走,嘴裡冷冷地說道:“三哥,你彆管,今天必須讓她知道有些事是絕對不能做的,有些規矩是絕不能觸犯的。”

沈知屹無奈,隻能緊緊跟在後麵,一路上不停地苦苦勸說:“老四,小雪從小就被大家寵著,對外界充滿好奇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這樣懲罰她,會不會太狠了些?她畢竟還隻是個孩子啊,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很快,他們來到了彆墅的刑堂。刑堂位於彆墅的最深處,平日裡鮮有人涉足,此刻更是彌漫著一股壓抑而陰森的氣息。

高高的穹頂猶如一口倒扣的巨鍋,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先輩們的畫像,他們的眼神彷彿穿越時空,冷漠而威嚴地注視著這即將發生的一切。

刑堂內,各種懲戒用的器具整齊地陳列在兩旁,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而詭異的金屬光澤,讓人不寒而栗。那些器具彷彿張牙舞爪的怪物,正等待著吞噬眼前這個弱小的生命。

沈夢雪此刻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她的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小動物。

她環顧著四周陌生而可怕的環境,小小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也開始“咯咯”作響。她那原本漂亮的裙擺此時顯得更加淩亂,汙漬和褶皺讓它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沈燼淵站在一旁,麵色冷凝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他身姿筆挺,猶如一座冷峻的山峰,雙手背在身後,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微微揚起下巴,對著行刑的手下冷冷地吩咐道:“把她按在刑凳上,給她五十鞭,讓她長長記性。”他的聲音平穩而冷靜,卻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無法抗拒的力量。

行刑之人不敢違抗,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緩緩拿起那根足有手臂粗細的鞭子。那鞭子的鞭梢上係著尖銳的金屬倒刺,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行刑人用力揮動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啪”的一聲脆響,猶如晴天霹靂般在刑堂內回蕩開來。

鞭子如毒蛇般狠狠抽打在沈夢雪的屁股上,瞬間綻開一道血痕。沈夢雪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她小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雙手本能地死死抓住刑凳的邊緣,指甲都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彷彿這樣就能減輕身體上的痛苦。

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滾滑落,浸濕了她那原本柔順的頭發。她的眼睛緊緊閉著,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五官都因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她的嘴唇被咬得鮮血直流,小小的嘴裡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哀號:“四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一鞭又一鞭無情地落下,每一鞭都帶著十足的勁道,毫不留情地撕裂著她那嬌嫩的肌膚。

沈夢雪的屁股很快就變得皮開肉綻,鮮血汩汩地流淌出來,染紅了她的裙擺,順著她那纖細的小腿緩緩滑落,在刑凳下彙聚成一小灘殷紅的血泊。原本的裙擺此刻被鮮血浸透,呈現出觸目驚心的景象。

她疼得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哭聲也越來越微弱,逐漸變得沙啞而絕望。她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逃脫這可怕的痛苦。

沈知屹在一旁心急如焚,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看著沈夢雪遭受如此殘忍的折磨,心中猶如刀絞一般難受。他不停地大聲勸阻:“老四,夠了!你看小雪都已經這樣了,再打下去她會沒命的!她隻是個五歲的孩子,你怎麼能如此狠心!”

然而,沈燼淵依舊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眼神冷漠得如同千年冰川,沒有絲毫動容。他的臉龐如石刻般堅毅,彷彿眼前沈夢雪所遭受的痛苦與他毫無關係。

在他心中,這是對沈夢雪的一種“教導”,隻有讓她深刻地記住這次教訓,才能讓她以後乖乖聽話,不再有那些他認為“危險”的想法。

五十鞭終於打完,行刑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默默地退到一旁。沈夢雪虛弱得幾乎昏厥過去,小小的身體軟綿綿地趴在刑凳上,一動不動,隻有微弱而急促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她的小臉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充滿了無儘的痛苦和絕望。她那曾經美麗的裙子此刻已是破敗不堪,沾滿了泥土、鮮血和汗水,完全失去了最初的優雅模樣。

沈知屹在一旁心疼的要死,眼眶中蓄滿了淚水,眼神裡滿是對沈夢雪的疼惜與不忍。他快步走到沈燼淵身邊,雙手顫抖著拉著四哥的衣擺,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老四,你過分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難以抑製的憤怒。

“小雪纔多大,她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啊!”沈知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祠堂內回蕩,帶著濃濃的悲憤。

他瞪大了眼睛,直視著沈燼淵,彷彿想要從他那冷漠的麵容上找到一絲鬆動的跡象,“你罰她50鞭子,我都不一定能挺過去!你怎麼能忍心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沈知屹的臉上寫滿了痛心疾首,平日裡溫潤和善的他,此刻因為沈夢雪所遭受的折磨而徹底失控。

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頭上也因為激動而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還有許多話想說,卻又被滿腔的怒火和心疼哽在喉間。

“她隻是個孩子,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好奇難道有錯嗎?我們小時候,誰不曾嚮往過外麵的天地?”

沈知屹的聲音漸漸哽咽,他鬆開拉著沈燼淵衣擺的手,轉身看向趴在刑凳上奄奄一息的沈夢雪,眼神中滿是慈愛與憐憫,“你看看她現在,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心疼嗎?”

沈燼淵依舊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眼神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彷彿沈知屹的話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他的目光落在沈夢雪身上,卻沒有一絲溫情,彷彿眼前的隻是一個陌生人。他的雙手依舊背在身後,身姿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冰山。

“三哥,你不懂。”沈燼淵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冰冷,沒有一絲波瀾,“家族的規矩不能破壞,她今天敢違抗我的命令,以後就可能做出更出格的事。我這麼做,是為了她好,為了讓她明白,在這個家族裡,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沈知屹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燼淵,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這個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悲涼:“老四,你以為這樣的懲罰就能讓她學會規矩嗎?你隻會讓她害怕你,遠離你。她還小,需要的是我們的關愛和引導,而不是這樣殘忍的體罰。”

沈燼淵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冷漠的模樣。他沒有再理會沈知屹,而是對著旁邊的下人冷冷地說道:“把她扶起來,送去祠堂跪著。”

下人不敢違抗,小心翼翼地走到沈夢雪身邊,輕輕將她扶起。

沈夢雪的身體軟綿綿的,幾乎沒有一絲力氣,她的頭無力地耷拉著,眼神空洞無神。她的嘴唇乾裂,臉上滿是淚痕和灰塵,原本白皙嬌嫩的麵板此刻變得蒼白如紙。

沈知屹看著沈夢雪被帶走的背影,心中一陣刺痛。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沈燼淵的決定,隻能默默地跟在後麵,希望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儘可能地照顧沈夢雪,減少她所承受的痛苦。

——————

來到祠堂後,沈夢雪被安置在祖先畫像前跪下。

祠堂內彌漫著一股陳舊而肅穆的氣息,昏暗的燭光在牆壁上投下詭異的影子。沈夢雪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她的傷口因為移動而再次裂開,鮮血滲透了裙擺,滴落在石板上,發出沉悶的“滴答”聲。

沈知屹心疼地看著沈夢雪,他走到她身邊,輕輕蹲下,溫柔地說道:“小雪,彆怕,三哥在這裡。”

他的聲音充滿了慈愛和安慰,彷彿一縷溫暖的陽光照進了沈夢雪黑暗的世界。

沈夢雪緩緩抬起頭,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沈知屹,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聲音。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無助和迷茫,讓沈知屹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三哥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沈知屹輕輕地撫摸著沈夢雪的頭發,試圖給她一些溫暖和力量。他的手觸碰到沈夢雪的發絲,感覺它們又濕又亂,心中的愧疚和自責愈發濃烈。

沈燼淵站在祠堂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但在他心中,家族的規矩和尊嚴高於一切。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祠堂,留下沈知屹和沈夢雪在這寂靜而陰森的空間裡相互依偎。

夜更深了,祠堂外的風聲呼嘯而過,像是一頭頭猛獸在咆哮,讓本就陰森的祠堂愈發顯得可怖。沈知屹緊緊地守在沈夢雪身旁,時不時用手帕輕輕擦拭她額頭上因痛苦而沁出的冷汗。

沈夢雪小小的身體蜷縮在沈知屹懷裡,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在迷糊中,她嘴裡不時呢喃著:“三哥……疼……”

沈知屹的心彷彿被千萬根針同時紮著,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將沈夢雪抱得更緊,輕聲哄著:“小雪乖,再忍忍,三哥在這兒呢。”

沈知屹的心彷彿被千萬根針同時紮著,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將沈夢雪抱得更緊,輕聲哄著:“小雪乖,再忍忍,三哥在這兒呢。”

沈夢雪在他懷裡微微顫抖,虛弱的嗚咽聲讓沈知屹心疼不已,他輕輕拍著沈夢雪的背,試圖給她一些安撫。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煎熬著,每一秒對沈知屹來說都像是一年那麼漫長。好不容易,兩個小時過去了,沈燼淵終於開口:“起來吧。”

沈知屹如釋重負,趕忙小心翼翼地扶起沈夢雪。沈夢雪雙腿早已麻木,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冷汗,幾乎站立不穩。沈知屹緊緊攙扶著她,眼神中滿是憐惜與心疼。

沈燼淵看著虛弱的沈夢雪,心中雖有一絲不忍,但麵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冷峻。他轉身離開,片刻後拿著一個精緻的白玉瓷瓶回來。

瓷瓶周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燭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他走到沈夢雪身前,語氣生硬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把裙子掀起來。”

沈夢雪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沈知屹身後躲。沈知屹趕忙護著她,瞪了沈燼淵一眼:“老四,你輕點,彆嚇著她!”

沈燼淵微微皺眉,卻也放柔了聲音:“小雪,上藥才能好得快,聽話。”

沈知屹輕聲安撫沈夢雪:“小雪不怕,三哥在這兒,四哥是給你上藥呢。”

沈夢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紅著臉,緩緩掀起了裙擺,露出傷痕累累的臀部。那些縱橫交錯的鞭痕,有的地方還滲著血絲,觸目驚心。

沈燼淵深吸一口氣,開啟白玉瓷瓶。一股奇異而清新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那香味淡雅卻又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瓶中的藥膏呈現出溫潤的淡金色,質地細膩絲滑,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彷彿蘊含著無儘的生機。

沈燼淵用乾淨的竹片挑起一些藥膏,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他輕輕將藥膏塗抹在沈夢雪的傷口上,手指的動作極為細致,從傷口邊緣慢慢向中間塗抹,確保每一處傷痕都能均勻地覆蓋上藥。

藥膏接觸到傷口的瞬間,沈夢雪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發出一聲細微的抽氣聲。

沈燼淵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向沈夢雪,見她緊閉雙眼,咬著嘴唇,便放緩動作,輕聲說道:“有點涼,忍一下。”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清冷,但此刻卻多了幾分平日難尋的溫柔。隨著藥膏的塗抹,沈夢雪感覺傷口處傳來一陣清涼,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沈燼淵專注地為沈夢雪上藥,每一道鞭痕他都認真對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責。他的手指靈活地移動著,將藥膏一點點融入傷口。

沈知屹在一旁緊張地看著,眼神中既有對沈夢雪的心疼,又有對沈燼淵難得溫柔一麵的驚訝。

終於,上藥完畢。沈燼淵蓋上瓷瓶,對沈夢雪說道:“好了,把裙子放下吧。這藥效果很好,明天就會好很多。”

沈夢雪趕忙放下裙擺,小臉漲得通紅。沈知屹扶著她躺好,蓋好被子,轉頭對沈燼淵說道:“老四,希望你以後真能對小雪好點。”

沈燼淵默默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熟睡過去的沈夢雪,轉身離開了房間,而房間裡,沈知屹則守在床邊,久久未曾離去,眼神中滿是對小妹的擔憂與疼愛

沈夢雪趴在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錦被,可她小小的身體卻在被子下微微顫抖著。她的眉頭緊緊蹙起,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幾縷被汗水浸濕的發絲貼在臉頰上。

在睡夢中,她囈語連連,聲音帶著哭腔,虛弱又無助:“爸爸...小雪疼...爸爸...我聽話,彆打我...”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每吐出一個字都彷彿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爸爸,不要……”沈夢雪突然提高了音量,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哀求,彷彿父親正站在她麵前,準備再次對她施以懲罰。

守在床邊的沈知屹聽到她的夢話,心瞬間揪緊。他趕忙坐到床邊,輕輕握住沈夢雪的小手,輕聲安撫:“小雪不怕,三哥在這兒,沒人會打你。”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試圖將沈夢雪從可怕的夢境中拉出來。

沈知屹的眼眶微微泛紅,眼神中滿是心疼與自責。

他深知父親的嚴厲和四哥這次的懲罰,給沈夢雪帶來了多麼大的傷害。

而在門外,剛剛折返回來檢視沈夢雪情況的沈燼淵,聽到沈夢雪的夢話,身體微微一僵。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複雜,有懊悔,有心疼,還有一絲從未有過的迷茫。

一向堅信嚴厲教育能讓家族子弟成才的他,此刻心中第一次對自己和父親一直以來的做法產生了懷疑。

屋內,沈知屹繼續輕聲哄著沈夢雪:“小雪乖,睡吧,做個甜甜的夢。”

在他溫柔的安撫下,沈夢雪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眉頭也不再緊皺,嘴裡的夢囈聲也逐漸變小,似乎慢慢從噩夢中掙脫了出來。

沈燼淵在門外佇立良久,直到確定沈夢雪平靜下來,才悄然轉身離開。

這一晚,對於沈知屹和沈燼淵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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