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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溫和 第127章 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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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夢雪隻睡了一個小時左右,便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柔軟的被子裡,粉嫩的小臉因為剛剛睡醒而泛著淡淡的紅暈,像個熟透的水蜜桃。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半睜半閉,眼神裡還殘留著未散儘的睏意,懵懂又迷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徹底清醒過來,想起之前和爸爸發生的不愉快,小嘴一撇,眼眶又開始泛紅。不過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光著小腳丫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像隻活潑的小兔子。她先是跑到窗邊,拉開窗簾,午後的陽光一下子灑進房間,照得她眯起了眼睛。

接著,她邁著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小衣櫃。小衣櫃裡擺滿了各種各樣漂亮的小衣服,五顏六色的,就像一個裝滿寶藏的魔法盒子。她費力地開啟衣櫃門,眼睛亮晶晶地在裡麵挑選著。

她的小手在一件件衣服間穿梭,嘴裡還小聲嘟囔著:“這件不好看……這件也不喜歡……”終於,她找到了一條粉色的公主裙,裙子上綴滿了亮晶晶的水鑽和可愛的蝴蝶結,正是她最喜歡的款式。

她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的小睡衣脫下來,扔在床上。小胳膊小腿扭來扭去,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公主裙穿上。裙子有點長,拖在地上,她走起路來像個蹣跚學步的小企鵝,可愛極了。

穿好裙子後,她又從衣櫃裡找出一雙白色的小皮鞋,上麵有一顆大大的紅色愛心裝飾。她坐在小凳子上,努力地把腳塞進鞋子裡,係好鞋帶,還不忘抬起小腳欣賞一番。

此刻的沈夢雪,全身上下所有服裝全都換了一遍。而她身上戴的那些小首飾,卻沒有更換。

換好衣服的沈夢雪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在房間裡跑來跑去,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剛才的不愉快早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沈夢雪覺得有些餓了,肚子裡“咕嚕咕嚕”直叫,就像有個小鼓在敲。她瞬間把之前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後,滿腦子都是廚房那些美味的點心。

於是,她像隻歡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朝著樓梯口跑去,嘴裡還哼著兒歌。

每下一級台階,她的小辮子就跟著上下晃動,粉色的公主裙裙擺也隨著她活潑的動作飛揚起來,那串五彩貝殼手鏈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

沈磊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聽到樓梯上傳來的動靜,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女兒這般毫無淑女風範地蹦跳著下樓,他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流露出一絲嚴肅。

放下手中的報紙,沈磊坐直了身子,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大聲嗬斥道:“給我好好走路。”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如同炸雷在沈夢雪耳邊響起。她的身體猛地一僵,原本輕快的動作戛然而止,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恐和委屈。

她的大眼睛裡迅速蓄滿了淚水,嘴唇微微顫抖,可憐巴巴地望著父親。

剛剛還沉浸在即將吃到美食的喜悅中,怎麼也沒想到會換來父親這樣嚴厲的批評。她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既不敢再往前蹦跳,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呆呆地站在樓梯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

沈磊看到女兒受驚的模樣,心裡微微一揪,語氣不自覺地緩和了幾分:“女孩子家,要注意儀態,不能這麼毛毛躁躁的。”

沈夢雪聽著父親看似關心卻依舊嚴肅的話語,眼淚“吧嗒吧嗒”地滾落下來,打濕了粉嫩的臉頰。她扁著嘴,小聲地抽噎著,兩隻小手緊緊地攥著裙擺,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可是……可是我餓了嘛。”沈夢雪帶著哭腔說道,聲音裡滿是委屈。在她五歲的小世界裡,滿心期待下樓找吃的,卻被父親責備,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

沈磊站起身,走到樓梯下方,抬頭看著女兒。他伸出手,想要抱抱沈夢雪,可沈夢雪卻往後縮了縮,躲開了父親的手。沈磊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

“爸爸不是故意凶你的,隻是希望你能養成好習慣。咱們先去吃飯好不好?”沈磊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試圖安撫女兒受傷的小心靈。

沈夢雪歪著頭,用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父親,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猶豫了一會兒,她慢慢地挪動腳步,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下樓梯。

每走一步,還不忘偷偷抬眼看一下父親,眼神裡既有害怕,又帶著一絲渴望得到安慰的期盼。

走到父親麵前,沈夢雪還是有些賭氣地彆過臉去。沈磊輕輕地牽起她的小手,沈夢雪掙紮了一下,但沒有掙脫開,隻好任由父親拉著她往餐廳走去。

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可沈夢雪卻沒了之前的食慾。她坐在餐椅上,低著頭,手裡拿著小勺,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裡的米飯,眼淚時不時地滴落在飯桌上。

沈磊坐在一旁,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心中滿是懊悔。他夾了一塊沈夢雪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放到她的碗裡,輕聲說道:“小雪乖,吃點排骨。”

沈夢雪看了一眼碗裡的排骨,又看了看父親,抽抽搭搭地說:“爸爸,你以後彆凶我了好不好?”

沈磊心頭一酸,連忙點頭:“好,爸爸以後不凶你了,你多吃點。”聽到父親的承諾,沈夢雪這才破涕為笑,拿起筷子,開心地吃起了排骨。

“爸爸。”沈夢雪喚了一聲,聲音輕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此時的她,嘴裡還含著一小口沒嚥下的排骨,腮幫子鼓鼓的,模樣十分可愛。

“嗯?”沈磊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從麵前精緻的餐盤上抬起,看向女兒。他的眼神裡帶著一貫的沉穩與溫和,嘴角還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對女兒接下來要說的話充滿了好奇。

“我想去上學,我都好久沒去學校了,想同學們了……”沈夢雪小心翼翼地說道。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身體微微前傾,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像是藏著兩顆明亮的小星星。可她的眼神中又隱隱透著一絲擔憂,生怕父親不同意。

沈磊優雅的放下餐具,動作舒緩而流暢,彷彿每一個動作都經過精心雕琢。他用餐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隨即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他微微皺眉,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然後緩緩說道:“學校裡教的爸爸都能教給你,為什麼還要去上學?”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夢雪眨了眨眼睛,有些著急地解釋道:“可是學校裡有好多小朋友陪我玩呀,我們一起做遊戲、畫畫,可好玩了。而且老師講的故事和爸爸講的不一樣。”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小手在空中比劃著,試圖讓父親理解學校對她的吸引力。

沈磊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透著一絲嚴肅,直直地盯著沈夢雪,表情沒有絲毫鬆動:“我讓你去學校是讓你學習本領,不是讓你去玩兒。”他的聲音平穩卻又帶著不容反駁的強硬,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頓了頓,他神色愈發凝重,接著說道:“雖然學校裡沒有教過你一些真本領。”說到這兒,他輕輕搖了搖頭,流露出些許失望與不滿,似乎對學校的教育質量有著自己的評判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吐出幾個字:“那以後都不用去了,明天我就去給你辦理退學。”沈磊的語氣斬釘截鐵,說完便站起身來,身姿挺拔,眼神堅定,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筆挺的西裝,彷彿已經將這件事當作既定事實,準備立刻著手去辦。

沈夢雪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瞪得滾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驚恐與難以置信。她的嘴唇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眼眶裡迅速蓄滿了淚水,大顆大顆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不,爸爸,我不要退學!”沈夢雪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大聲喊道。她從椅子上跳下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光著小腳丫“噠噠噠”地跑到沈磊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腿,仰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可憐巴巴地哀求道:“爸爸,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你彆讓我退學好不好?”

沈磊沒有同意,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隻見他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寒光,狠狠地瞪了沈夢雪一眼,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人心,冰冷刺骨。

“又皮癢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帶著明顯的慍怒。每一個字都裹挾著不容違抗的威嚴,在寂靜的餐廳裡回蕩,震得空氣都似乎微微顫抖。

沈夢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嚴厲震懾住了,身體像觸電般猛地一抖。原本緊緊抱住父親腿的雙手不自覺地鬆開,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小臉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她驚恐地望著父親,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無助與害怕,嘴唇微微張開,卻因為過度緊張而發不出任何聲音,豆大的淚珠再次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滾落,順著臉頰簌簌而下。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沈夢雪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冰窖之中,寒冷和恐懼包圍著她。

她心中滿是懊悔和自責,後悔自己剛才沒能好好表達,更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貪玩,惹得父親這般惱怒。

沈磊沒有同意,他麵色冷峻,眼神中透著毫不妥協的強硬。臉龐線條緊繃,猶如雕塑一般,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場。

“不聽話的話,爸爸就罰你禁閉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頓,彷彿每一個字都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砸向沈夢雪的心頭。說話間,他雙手抱在胸前,高大的身軀挺立著,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沈夢雪聽聞此言,原本就驚慌失措的神情瞬間變得更加恐懼。她的眼睛瞪得極大,眼中滿是驚惶與無助,猶如一隻被困在陷阱中的小鹿。

嘴唇劇烈地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來哀求父親,卻因過度害怕而隻能發出幾聲微弱的嗚咽。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單薄的肩膀抖動得厲害,彷彿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

“爸爸……”沈夢雪好不容易擠出這兩個字,聲音破碎而微弱,帶著無儘的委屈和恐懼。她向前邁了一小步,伸出一隻小手,似乎想要抓住父親的衣角,尋求一絲安慰和轉機,可又在半途停住,不敢真的觸碰父親。此刻的她,滿心都是絕望,想到可能會被關禁閉,那種孤獨和恐懼幾乎要將她淹沒

沈夢雪哭著說不要關禁閉,淚水如泉湧般從她那雙清澈明亮卻此刻滿是驚恐的眼睛裡奔瀉而出,順著紅撲撲的臉頰滑落,打濕了她的衣領。她的小臉因為極度的害怕和悲傷而扭曲變形,五官緊緊皺在一起,看上去可憐極了。

“爸爸……我錯了……你彆關我,我聽話……”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濃重的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擠出來的。那聲音破碎而無助,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彷彿是一隻受傷的小鳥發出的哀鳴。

她趔趄著腳步,跌跌撞撞地朝沈磊撲過去,雙手在空中慌亂地揮舞著,試圖抓住父親的手臂。

好不容易抱住沈磊的胳膊,她便死死地拽住,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也緊緊貼在父親身上,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尋求庇護,整個身體抖如篩糠。

沈夢雪仰起滿是淚痕的臉,用祈求的目光望著沈磊,眼神裡飽含著無儘的恐懼、悔恨與依賴。

她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牙齒也跟著咯咯作響,似乎連說話都變得艱難無比,但仍斷斷續續地重複著:“爸爸……求求你……彆關我……”那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憫。

沈磊恢複了溫柔的表情,剛剛還冷峻如霜的麵容此刻像是被春風拂過,所有的嚴厲與冰霜都漸漸消融。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而溫暖,猶如冬日裡的暖陽,帶著無儘的慈愛。

他緩緩彎腰,動作輕柔而舒緩,彷彿生怕嚇到眼前這個脆弱的小寶貝。修長而寬厚的手掌輕輕落在沈夢雪的腦袋上,手指溫柔地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動作細膩而小心翼翼,像是在撫摸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乖孩子。”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彷彿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股暖流,緩緩流淌進沈夢雪的心田。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寵溺的微笑,那笑容裡蘊含著對女兒深深的疼愛與包容,彷彿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煙消雲散。

沈夢雪感受到父親掌心傳來的溫度,原本狂跳不止的心漸漸平複下來。她抬起淚汪汪的眼睛,望著父親,眼神裡還殘留著一絲不安,但更多的是被安撫後的安心與依賴。在父親溫柔的撫摸下,她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聲,緊緊依偎在父親身旁,享受著這久違的溫馨時刻。

沈磊恢複了溫柔的表情,他彎腰摸了摸沈夢雪的腦袋“乖孩子”,那隻保養得宜、戴著名錶的手動作輕柔,指尖劃過沈夢雪柔順的發絲。他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滿是疼惜,平日裡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銳利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慈愛。

“爸爸知道你心裡委屈,剛剛是爸爸太急躁了。”沈磊直起身,牽起沈夢雪的手,帶著她走向佈置奢華的客廳沙發。

沙發是意大利頂級設計師的定製款,采用最上乘的皮革,觸感柔軟而細膩。沈磊輕輕將沈夢雪安置在沙發上,自己也在旁邊落座。

“我們家雖然有錢,但有些原則不能丟。”沈磊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他微微側身,注視著沈夢雪,眼神裡既有長輩的威嚴,又有父親的柔情,“你要明白,爸爸對你嚴格要求,是希望你將來能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裡立足。”

沈夢雪微微低頭,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裙擺,小聲說道:“爸爸,我懂了。我不該任性,給您添麻煩了。”她抬起頭,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沈磊,眼神裡帶著一絲忐忑,似乎還在擔心父親的責怪。

沈磊輕輕歎了口氣,伸手將沈夢雪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說道:“傻孩子,爸爸不是怪你。隻是我們身處這樣的家庭,一言一行都備受關注。你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考慮清楚後果。”

沈夢雪乖巧地點點頭,問道:“爸爸,那您不會再提關禁閉的事了吧?”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盼。

沈磊微微一笑,笑容裡透著寵溺:“隻要你以後能約束好自己,爸爸自然不會再提。”

沈夢雪眼睛一亮,興奮地說:“真的嗎?爸爸,那太好了!”她的臉上終於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一掃之前的陰霾。

沈磊看著女兒開心的模樣,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拿起放在一旁茶幾上價值不菲的水晶杯,輕抿一口裡麵的紅酒,說道:“不過,可不能偷懶。等你表現好了,爸爸帶你去我們玩。”

沈夢雪激動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拍手歡呼道:“好呀好呀!謝謝爸爸!”

此刻,父女倆坐在奢華的客廳裡,溫馨的氛圍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彷彿之前的衝突從未發生過

沈夢雪往後退了兩步,身姿輕盈優雅,宛如一隻靈動的蝴蝶。她微微欠身,膝蓋並攏,小腿後屈,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與此同時,她的右手輕輕提起裙擺一側,動作輕柔且自然,彷彿生怕驚擾了這溫馨的氛圍。左手則優雅地搭在身前,五指並攏,指尖微微向下彎曲。

她抬起頭,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眼神明亮而清澈,閃爍著喜悅與堅定的光芒。一頭柔順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膀兩側,幾縷碎發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金色光澤。她微微頷首,向沈磊行了個非常標準的貴族禮,儘顯名門閨秀的風範。

“爸爸,我先去房間看書了。”沈夢雪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在奢華的客廳裡回蕩。

說完,她輕輕放下裙擺,腳步輕快而穩健,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極為輕盈,彷彿生怕破壞了這片刻的美好。

走到樓梯口時,她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沈磊,再次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才轉身拾級而上,身影逐漸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沈磊看著沈夢雪離開之後,目光從樓梯轉角處緩緩收回,臉上的溫柔笑意漸漸褪去,恢複了平日裡運籌帷幄的冷峻神情。他微微後仰,靠在柔軟的沙發背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扶手,發出沉穩而緩慢的聲響,在寂靜的客廳裡格外清晰。

片刻後,他衝著一旁靜靜佇立的管家招了招手,動作簡潔而有力。管家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眼神中滿是恭敬與專注。

沈磊的目光犀利如鷹,直直地盯著前方,聲音低沉而平穩地吩咐道:“把那位楚小姐叫過來,還有,查清楚她家的來曆。”

他的話語雖然簡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透著一股讓人不敢違抗的氣勢。

管家微微點頭,應了一聲“是”,便轉身快步離去,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在空曠的客廳裡漸行漸遠。

沈磊坐在那裡,周身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微微眯起雙眼,腦海中浮現出那位楚小姐的模樣,心中暗自思忖著她接近女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在這個錯綜複雜的豪門世界裡,任何看似平常的舉動背後,都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和算計。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自己的女兒,哪怕隻是潛在的威脅,他也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沒過多久,管家帶著楚溪顏和她的父母來到了客廳。楚溪顏今日穿了一條淡黃色的連衣裙,裙子是棉質的,質地柔軟,上麵稀疏地繡著一些淡白色的小花,花蕊處用金線點綴,在客廳璀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裙擺呈不規則的波浪狀,長度剛好到她的小腿肚,走動時,裙擺輕盈地晃動,像是微風拂過湖麵泛起的漣漪。

她年紀尚小,身形還帶著孩童的稚嫩與纖細。頭發簡單地束成一個馬尾,垂落在她的後背,幾縷碎發從耳邊散落下來,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

雖說仔細端詳,能看出她眉眼間有著幾分青澀的姿色,眼睛不算大卻很靈動,猶如兩顆黑寶石,透著一股機靈勁兒;鼻梁小巧且挺直;嘴唇微薄,泛著淡淡的粉色。然而整體而言,由於年齡太小,五官尚未完全長開,這份姿色被稚嫩所掩蓋,並不十分出眾。與同樣才五歲的沈夢雪相比,差距還是較為明顯。

沈夢雪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散著的時候足足有臀部那麼高,柔順光滑得如同黑色的綢緞,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她的眼睛更是獨特,呈現出淺紫色,猶如夢幻中的寶石,透著神秘與純真,當她忽閃著這雙大眼睛時,彷彿藏著無數奇妙的想法。

她的臉蛋粉嘟嘟的,像熟透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一舉一動都帶著富家千金的嬌俏與活潑,楚溪顏與之相較,實在是難以媲美。

楚溪顏的父母跟在身後,侷促不安,在這奢華的客廳裡顯得格外拘謹。沈家客廳極為寬敞,地麵鋪著昂貴的大理石地磚,光可鑒人,倒映著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璀璨的光影。

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價值不菲的油畫,每一幅都彰顯著沈家的品味與財富。沙發是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材質,顏色深沉而穩重,搭配著精緻的抱枕。

楚溪顏的父母穿著雖也算得體,但在這金碧輝煌的環境中,卻顯得有些質樸寒酸。他們深知沈家的地位,麵對沈磊,大氣都不敢出,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額頭卻因緊張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們看似是帶女兒來做客,實則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心隻想讓楚溪顏巴結沈夢雪,全然不在意女兒內心的感受和死活。

沈磊坐在沙發上,麵色陰沉,眼神冰冷地注視著這一家三口。他身著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裡麵搭配著潔白如雪的襯衫,係著一條深藍色的領帶,領帶上的鑽石領帶夾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彰顯著他的身份與地位。見他們走近,沈磊動都未動,隻是冷冷地開口:“就是這孩子?”

管家微微躬身,輕聲回應:“是的,先生。”

楚溪顏心裡害怕極了,她能感覺到沈磊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的小手緊緊攥著裙擺,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卻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努力站穩,向沈磊行了個不太標準的屈膝禮,聲音發顫:“沈先生,您好。”

沈磊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目光在楚溪顏身上來回掃視,眼神中滿是質疑與不屑。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劍,彷彿要將楚溪顏看穿:“聽說你和我女兒走得很近?”

楚溪顏緊張得心臟怦怦直跳,感覺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好一會兒才擠出聲音,緊張得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裙擺,趕忙點頭:“沈先生,我和夢雪是好朋友。”

沈磊冷哼一聲,那聲音充滿了嘲諷與輕蔑,在安靜的客廳裡格外刺耳:“好朋友?你們纔多大,懂什麼是朋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父母在背後教唆你。”

楚溪顏的父母聽到這話,身體隻是微微一僵,臉上討好的笑容依舊掛著,沒有絲毫要為女兒辯解的意思。

楚溪顏的父親微微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側握緊,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母親則微微顫抖著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同樣沒有看向女兒,而是時不時偷瞄沈磊的表情。

楚溪顏眼眶泛紅,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明明自己隻是單純想和沈夢雪做朋友。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沈先生,沒有的事,是我自己想和夢雪玩的。我們在幼兒園一起做遊戲、畫畫,可開心了。”

沈磊根本不聽她的解釋,目光中滿是嫌惡,繼續刁難:“自己想?你小小年紀,心機倒不少。在幼兒園裡是不是就想著怎麼巴結我女兒?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條件。”

楚溪顏委屈極了,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她淡黃色的裙擺上,暈染出一小片深色。

她抽抽搭搭地哭著說:“沈先生,我沒有巴結夢雪。我就是喜歡和她在一起,我們互相分享小零食,她還教我折千紙鶴。我知道我家沒有沈家有錢,可我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的。”

沈磊皺著眉,一臉嫌惡:“哼,少在這裡裝可憐。我告訴你,彆妄圖通過接近我女兒來攀附沈家。你和你家人,還差得遠。識趣點就離我女兒遠點。”

楚溪顏哭得愈發厲害,肩膀一聳一聳的,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沈先生,我知道我家比不上沈家。但我真的隻是想和夢雪做朋友,您彆趕我好不好。”

此時,楚溪顏的父母站在一旁,不僅沒有安慰女兒,父親反而暗暗扯了扯楚溪顏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眼神裡滿是對沈家權勢財富的渴望。

母親則假裝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實則在觀察沈磊的反應,期待著不要因為女兒的不懂事而壞了他們的“大計”。

沈磊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彆在這哭哭啼啼的。今天就放過你,要是再有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楚溪顏趕忙抹了把眼淚,帶著哭腔說:“謝謝沈先生,我以後一定注意。”

楚溪顏的父母忙不迭地賠笑致謝,拉著楚溪顏匆匆離開了客廳,生怕再多留一秒就會惹來沈磊更多的不滿。

離開客廳時,楚溪顏滿心失落與難過,她回頭看了一眼沈磊,眼神裡既有害怕,又有一絲不甘

而她的父母卻隻顧著盤算著如何讓女兒繼續接近沈夢雪,全然不顧女兒內心的傷痛

離開彆墅後,楚溪顏默默抹乾眼淚,心中滿是不甘。楚父楚母卻興奮不已,楚父搓著手,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溪顏啊,你可得和沈小姐好好相處,隻要抱緊沈家大腿,咱們家就飛黃騰達了!”

楚母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寶貝,沈家家大業大,要是能沾上光,以後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楚溪顏嘴上乖巧地應著,可內心卻對父母這般**裸的攀附心態充滿了不屑。

從那之後,楚溪顏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沈夢雪。她總是尋找各種機會與沈夢雪碰麵,每次見麵都帶著真誠的笑容,溫柔又耐心地與沈夢雪交流。

她會精心準備一些小禮物,或是親手製作的點心,或是從集市上淘來的精緻小物件,這些用心的舉動逐漸拉近了她與沈夢雪之間的距離。沈夢雪也越發覺得楚溪顏親切隨和,不知不覺間,對她的信任與日俱增。

然而,楚溪顏不知道的是,沈磊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沈磊老謀深算,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人心。

對於楚溪顏接近沈夢雪的行為,他心中充滿了疑慮,所以安排了眾多暗衛時刻留意楚溪顏的動向,這讓楚溪顏在很多時候都感到不知所措。

在彆墅裡,那些暗衛各個訓練有素,尤其是負責保護沈夢雪的這幾位,年紀都在二十多歲,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之時。他們身姿挺拔,麵容英俊,眼神中透著警惕與乾練。

這天午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庭院中,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一位身著黑色勁裝的暗衛,身姿矯健地走到年僅五歲的沈夢雪身邊。

沈夢雪紮著兩個可愛的小辮子,穿著一身粉色的小洋裙,正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發呆。暗衛臉上掛著笑容,半蹲下來,輕聲說道:“小姐,今日陽光明媚,花園裡的花兒開得正豔,紅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美不勝收。不如我陪您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摘幾朵漂亮的花兒,插在您房裡,讓房間也充滿花香呢。”這位暗衛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地看著沈夢雪。

沈夢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小聲嘟囔著:“可是我不想走路嘛。”

她雖然有些任性,還有些小脾氣,但對自家的暗衛是好得沒話說,把他們當家人一樣看待。

站在一旁的另一位暗衛見狀,立刻上前一步,狠狠瞪了剛才提議的同伴一眼,然後滿臉堆笑地蹲下身子對沈夢雪說道:“去,去,去,一邊兒去,好端端的看什麼花兒啊?那些花有什麼意思。小姐,不如我教您幾招劍法防身吧?我這劍法可是跟家裡最厲害的劍術師傅學的,招式精妙,威力不凡。學會了,以後就算遇到危險,小姐您也能自保一二。”這位暗衛一邊說著,一邊興致勃勃地比劃起劍法的起勢,身姿輕盈靈活,劍眉星目間透著一股英氣。

沈夢雪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有些不高興地撅起嘴:“不要,劍法好難,我纔不要學。”說罷,她用小手緊緊抓住鞦韆的繩子,輕輕晃動著小腿。

兩位暗衛對視一眼,無奈地退到一旁,臉上帶著些許失落。

但他們的職責所在,即便沈夢雪態度冷淡,他們也絲毫不敢懈怠,依舊目不轉睛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守護著沈夢雪的安全。

而楚溪顏恰好目睹了這一幕,她心中暗自發愁,這些形影不離的暗衛無疑是她接近沈夢雪、獲取更多資訊的一大阻礙,可她又一時想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來應對,隻能在心裡默默盤算著,等待合適的時機。

過了一會兒,沈夢雪玩膩了鞦韆,從鞦韆上跳下來,跑到一位暗衛身邊,拉著他的手說:“哥哥,我想去吃甜甜的糕點。”

暗衛立刻笑著點點頭:“好,小姐,我這就帶您去廚房拿。”其他暗衛也趕緊圍過來,簇擁著沈夢雪往廚房走去,一路上沈夢雪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和暗衛們相處得十分融洽。

楚溪顏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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