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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溫和 第228章 守護好這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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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褪,啟明星在天際閃爍。沈夢雪周身縈繞的淡紫色光暈緩緩消散,睫毛輕顫著睜開雙眼。

抬眸便撞進太子墨未蕭略帶疲憊卻依舊銳利的目光,他鎧甲上凝結的露水在晨光中閃爍,玄色披風被夜風吹得褶皺淩亂,卻仍筆直地立於她身前,宛如一尊守護的雕像。

“辛苦你了。”沈夢雪嗓音微啞,撐著地麵起身,紅紗裙擺沾滿夜露與沙土。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與低泣,她循聲望去,隻見原本重傷垂危的士兵們正互相攙扶著坐起,有人輕撫癒合如初的傷口淚流滿麵,有人難以置信地活動著曾經骨折的肢體。

朝陽為營地鍍上一層金輝,與昨夜的血腥修羅場形成鮮明對比。

炊煙嫋嫋升起時,沈夢雪已蹲在臨時搭建的灶台旁。

她利落地將乾枯的胡楊枝塞進灶口,沾著煤灰的指尖輕輕一點,一簇火苗便竄起。

淡紫色眼眸盯著跳動的火焰,不時伸手翻動架在火上的鐵釜。

身旁士兵捧著陶碗手足無措:“長公主殿下,這種粗活怎能勞您動手……”

“少囉嗦,快把鹽遞來。”沈夢雪頭也不抬,發絲被熱氣蒸得微濕,隨意束起的紅頭繩鬆散地晃著。

她接過鹽袋時,故意用沾著黑灰的手指在士兵臉上抹了道花痕,“難不成嫌棄我做的飯難吃?”

鬨笑聲頓時在營地炸開。

有人笑著遞來洗淨的沙蔥,有人將風乾的羊肉切片投入沸湯。

沈夢雪挽起衣袖攪動鐵釜,紅紗袍褪到肘間,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

當她將第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羹遞給老軍醫時,老人捧著碗的手不住顫抖:“殿下萬金之軀……”

“在戰場上,哪有什麼金枝玉葉。”沈夢雪眨了眨眼,淡紫色眼眸彎成月牙,“叫我雪兒就行——不過正式場合,長公主還是要叫的。”

她的話惹來新一輪笑聲,晨風中,軍糧的香氣混著歡鬨聲飄向遠方,驚起一群掠過雁門關的白鴿。

墨未蕭倚著斷壁注視著這一幕。晨光為沈夢雪鍍上金邊,她蹲在士兵中間的身影與尋常農家少女無異,唯有發間偶爾閃過的銀線雲紋發帶,腰間若隱若現的飛虎玉帶,提醒著眾人她尊貴的身份。

他摩挲著劍柄的手指頓了頓,忽然覺得,比起金殿上的鳳冠霞帔,此刻沾滿煙火氣的少女,才真正光芒萬丈。

朝陽徹底躍出地平線時,營地中央的篝火堆已換成了簡易的木桌。

陶碗盛滿渾濁的米酒,在粗糙的木板上擺成歪歪扭扭的弧線。沈夢雪扯下染血的外袍,僅著素白中衣,隨意將長發束在腦後,發間銀線雲紋發帶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咱們乾一杯,今天一定也要大勝!”她舉起陶碗,淡紫色眼眸映著跳動的陽光,比昨夜修煉時更多了幾分鮮活。

米酒的醇香混著羊肉羹的熱氣在空氣中彌漫,驚起幾隻盤旋的麻雀。

“長公主,喝!”鎮北大將軍虎背熊腰,鎧甲尚未卸去,粗糙的手掌幾乎將陶碗整個包住。

他仰頭飲儘時,胡須上濺滿酒珠,豪邁的笑聲震得簷角殘雪簌簌掉落,“跟著殿下打仗痛快,跟著長公主……連喝酒都痛快!”

此起彼伏的應和聲中,墨未蕭端起碗,玄色勁裝在晨光裡泛著冷冽的光澤。

他目光掃過眾人帶傷卻堅毅的麵龐,忽然想起昨夜沈夢雪說“守護蒼生”時,眼中燃燒的熾熱。

喉結滾動著飲下米酒,辛辣的滋味順著喉嚨滑下,卻不及心口泛起的溫熱。

“我敬太子殿下和長公主殿下一杯!”一名年輕校尉突然起身,纏著繃帶的手臂微微顫抖。

他胸前的鎧甲還沾著乾涸的血跡,眼中卻滿是崇敬,“若無二位殿下,我等早已曝屍荒野!這杯酒,敬守護山河的英雄!”

陶碗碰撞聲清脆如鳴,驚起遠處雁群。沈夢雪望著飛濺的酒花,忽然想起兒時在沈家宴會上,精緻的玉盞盛著甜膩的果酒,席間滿是虛與委蛇的奉承。

而此刻,粗陶碗裡辛辣的米酒灼燒著喉嚨,卻讓她眼眶發燙。

她與太子對視一眼,兩人同時仰頭飲儘,發絲在晨風中飛揚,映著天邊翻湧的火燒雲,宛如兩杆永不彎折的戰旗。

晨光刺破雲層,將營地染成一片金黃。

眾人收拾行裝時,目光總會不自覺地投向那頂單獨支在沙丘高處的帳篷——那裡是他們特意留給沈夢雪的,帆布雖舊,卻在四周綴滿了昨夜采來的駱駝刺花,粗糲中透著笨拙的溫柔。

帳簾掀起的瞬間,一道紅影如流霞傾瀉而出。

沈夢雪已換去沾滿塵血的衣衫,一襲黑底金線勁裝勾勒出窈窕身形,腰間飛虎玉帶在陽光下泛著溫潤光澤。

她抬手束發,銀線雲紋發帶掠過淡紫色眼眸,將碎發儘數攏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指尖輕觸發間新插的藍蓮簪,那是用昨夜剩餘花瓣凝練而成,晶瑩的花蕊流轉著治癒的微光。

“走吧,該出發了。”她的聲音清脆如擊玉,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決。

話音未落,已足尖輕點,身姿輕盈地躍上汗血寶馬。紅黑相間的披風在身後獵獵展開,宛如燃燒的火焰。

馬鬃飛揚間,她伸手握住韁繩,淡紫色眼眸掃過整裝待發的將士們,目光所及之處,士氣瞬間如潮水般高漲。

墨未蕭策馬靠近,玄色鎧甲在風中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他望著沈夢雪側臉堅毅的線條,忽然想起昨夜她在篝火旁忙碌的模樣。

此刻的少女褪去了煙火氣,周身散發著與年齡不符的威嚴,彷彿生來便是執掌千軍的將星。

“駕!”沈夢雪一聲令下,戰馬長嘶著踏碎晨霜。

她的身影率先衝入茫茫戈壁,身後萬千鐵騎如黑色洪流奔湧,揚起的沙塵在朝陽下翻卷,宛如一幅氣吞山河的戰圖在天地間徐徐展開。

戰鼓如雷,震顫著腳下的土地。

沈夢雪的汗血寶馬踏過焦土,紅黑披風在箭雨中翻飛,宛如一麵燃燒的旗幟。

她手中長劍劃出淡紫色的弧光,每一次揮斬都帶起一片血霧,匈奴騎兵的哀嚎聲與漢軍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在天際回蕩。

墨未蕭緊隨其後,玄色鎧甲上濺滿鮮血,手中長劍舞出層層劍影,將靠近沈夢雪的敵人一一擊退。

然而,戰場的殘酷遠超想象。

利箭如蝗,一名年輕的漢軍士兵為了替身旁的同伴擋箭,胸膛被貫穿,他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長矛無力地墜落在地,緩緩倒下。

沈夢雪眼角的餘光瞥見這一幕,心猛地一抽,淡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

她想要衝過去檢視,卻被更多的敵人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名士兵的生命之火漸漸熄滅。

另一處,一位與沈夢雪相熟的老兵被匈奴的彎刀砍中要害。

他搖晃著身子,努力想要站穩,卻最終跪倒在地。沈夢雪高聲呼喊著他的名字,拚了命地殺開一條血路靠近。

當她趕到時,老兵已氣若遊絲,嘴角不斷溢位鮮血。“長公主……”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彆……彆為俺難過……”話音未落,便永遠閉上了眼睛。

沈夢雪跪在他身旁,顫抖著伸手想要合上他的眼睛,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墨未蕭揮舞著長劍,斬殺了眼前的敵人後,迅速趕到沈夢雪身邊。

他看著沈夢雪蒼白的臉色和泛紅的眼眶,心中一陣刺痛。

戰場上,他們拚儘全力救治每一個傷員,太子親自為重傷者輸送靈力,沈夢雪也一次次拿出珍貴的藥物,但死神的鐮刀依舊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夕陽西下,餘暉將戰場染成一片猩紅。屍骸堆積如山,鮮血浸透了黃沙。

沈夢雪站在屍山血海之中,紅黑相間的勁裝早已被鮮血染透,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

她望著那些再也無法站起來的士兵,淡紫色的眼眸中滿是哀傷與不甘。

風掠過戰場,捲起破碎的旗幟,帶著血腥的氣息,彷彿在為這些逝去的生命哀悼。

這場戰爭,無論他們如何努力,終究還是留下了無法彌補的傷痛。

殘陽的最後一縷血光被雲層吞噬,匈奴降卒歪斜著排成佇列,皮靴碾過漢軍將士的遺骸,揚起陣陣血塵。

為首的虯髯漢子將染血的彎刀扛在肩頭,青銅護腕碰撞出刺耳聲響:“長公主,要我說,你還不如回去找你二叔,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上什麼戰場?還不如學點女紅呢。”

鬨笑聲如毒蛇嘶鳴,在死寂的戰場上蔓延。沈夢雪的汗血寶馬突然不安地刨著蹄子,前蹄濺起的血泥落在她染血的靴麵上。

少女垂首盯著翻飛的塵土,淡紫色眼眸被陰影籠罩,發絲隨著夜風輕輕搖晃,紅黑勁裝下擺的金線龍紋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寂靜持續得令人窒息,直到一聲突兀的輕笑刺破陰霾。

沈夢雪的肩膀微微顫抖,細碎的笑聲越來越大,驚起遠處盤旋的禿鷲。

匈奴士兵們麵麵相覷,手中的彎刀握得更緊,卻見那抹紅影驟然抬起頭——淡紫色眼眸燃燒著冰寒的怒火,嘴角的笑意如淬毒的利刃般鋒利。

“混蛋!”

沈夢雪的怒吼震得空氣震顫,她足尖猛地蹬在馬鞍上,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彈射而出。

紅黑披風在空中獵獵展開,腰間飛虎玉帶迸發刺目白光。

落地時,她的靴跟重重碾進一具匈奴屍體的胸膛,濺起的血珠在空中劃出猩紅弧線。

“寒星隕落賦!”

隨著清喝,沈夢雪的指尖迸發淡紫色靈光,直衝天際。

刹那間,夜幕提前降臨,數以萬計的寒星自虛空墜落,每一顆都裹挾著森然寒意。

冰晶劃過夜空,在地麵投射出妖異的藍紫色光影,宛如無數把鋒利的匕首。

匈奴士兵驚恐地抬頭,卻見那些閃爍的寒星化作漫天冰錐,以雷霆萬鈞之勢傾瀉而下。

“你們這些畜生!還是下地獄去見閻王吧!”沈夢雪的聲音混著呼嘯的寒風,帶著令人膽寒的決絕。

她淩空劃出繁複符咒,每一筆都凝結著靈力,在空中留下燃燒的軌跡。

墜落的寒星突然改變軌跡,精準地刺入匈奴士兵的咽喉、心臟,慘叫聲此起彼伏。

冰錐刺入皮肉的悶響,與骨骼碎裂的脆響交織,在寒夜中奏響死亡的樂章。

墨未蕭勒馬駐足,玄色鎧甲下的心臟劇烈跳動。

他望著少女在冰雨中傲然挺立的身影,紅黑勁裝被冰晶覆蓋,卻依舊獵獵飛揚,宛如浴血的戰神。

淡紫色的靈力在她周身流轉,與墜落的寒星交相輝映,將這片修羅場映照得如同九幽地獄。

當最後一顆寒星熄滅時,沈夢雪的發絲已結滿冰霜,唯有眼中的怒火,依舊熾烈如焰。

寒星墜落的餘韻尚未消散,沈夢雪的裙擺已被鮮血浸透,結成暗紅的硬塊。

她揮劍劈開一名匈奴騎兵的麵門,淡紫色眼眸掠過滿地狼藉的戰場——漢軍將士的遺體橫七豎八地倒在沙礫間,有人至死仍緊握著染血的兵器。

“太子哥哥,你先帶剩下的人回軍營,這邊我來解決。”她的聲音裹著濃重的血腥氣,劍鋒挑起敵人喉間血線的同時,側身躲過身後刺來的長矛。

紅黑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金絲繡就的龍紋被血汙浸染,宛如一條浴火重生的困獸。

墨未蕭的玄色披風沾滿冰霜,他揮劍逼退圍上來的敵人,勒住受驚的戰馬嘶聲喊道:“你要做什麼?!”

話音未落,便看見沈夢雪突然旋身,手中長劍化作一道紫芒,將三名偷襲的匈奴士兵釘死在斷牆上。

“我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沈夢雪的嘶吼震碎空中殘冰,她抬手抹去濺在臉上的血漬,額間銀線雲紋發帶不知何時已斷裂,散落的發絲隨風狂舞。

腳下的土地被鮮血浸透,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光。

“殿下,我不走,我和您一起並肩作戰!”一名渾身浴血的校尉突然撲到沈夢雪身前,用殘破的盾牌擋住飛來的箭矢。

身後數十名漢軍士兵齊聲呐喊,染血的兵器在夜空中劃出此起彼伏的寒光,似要與主將共赴生死。

沈夢雪的瞳孔驟然收縮,望著那些堅定的麵孔,喉嚨發緊。

她猛地揮劍斬斷一支擦著耳際飛過的利箭,突然暴喝:“都給我滾!你們在這裡隻會拖我的後腿!”聲音尖銳得近乎刺耳,淡紫色眼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楚。

不等眾人反應,她猛然轉身,繡著飛虎紋的靴子狠狠踹向太子坐騎的側腹。

戰馬吃痛,發出一聲長嘶,揚起前蹄朝著軍營方向狂奔而去。

沈夢雪望著遠去的馬影,握緊劍柄的手指關節發白,紅黑裙擺被夜風掀起,露出內襯上同樣歪斜的“漢”字印記——那是她偷偷繡上的,與將士們同袍的心意。

“活下去...”她低聲呢喃,旋即提劍衝向敵軍最密集處,淡紫色靈力在周身炸開,如同一朵盛開的死亡之花。

身後傳來將士們不甘的呼喊,卻漸漸被匈奴的戰吼聲吞沒。

此刻的沈夢雪宛如一柄出鞘的孤劍,在血色月光下,為了逝去的英魂,燃燒著最後的光芒。

夜風卷著血腥氣掠過戰場,沈夢雪單膝跪在碎石上,紅黑勁裝沾滿泥漿與血漬。

她抬手抹去嘴角溢位的血絲,淡紫色眼眸冷若冰霜,死死盯著麵前拄著彎刀、滿臉橫肉的匈奴將領。

“長公主果然善良,真是善良啊!”那將領突然仰頭大笑,喉間的銅鈴隨著晃動發出刺耳聲響,“為了幾個賤命的兵卒,竟不惜孤身犯險?”

他身後的匈奴騎兵跟著鬨笑,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如同一群擇人而噬的惡狼。

沈夢雪緩緩起身,腰間飛虎玉帶隨著動作輕響。

她踢開腳邊一具匈奴士兵的屍體,碎甲片滑過地麵發出尖銳聲響:“你們這群混蛋根本就不會懂得什麼叫做戰友。”

話音未落,血腥味突然濃重,她瞥見將領腳下正踩著漢軍士卒染血的半麵軍牌。

將領似有所覺,低頭看向倒在自己麵前的屍體,突然狠狠踹了一腳。

腐爛的血衣下露出青灰色的麵板,他嗤笑著用刀尖挑起屍體的下巴:“長公主不如我們合作如何?你不是想要這座城嗎?我可以雙手奉上。”

他眯起眼睛,貪婪地打量著沈夢雪周身流轉的靈力,“您這麼強大,不應該流落到這種地步。”

“可惜了,我不會和你這種小人合作。”沈夢雪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裡傳來,她緩緩抽出腰間長刀。

刀身出鞘的瞬間,淡紫色符文驟然亮起,映得她的側臉蒼白如紙。

刀鋒劃破空氣,發出低沉的嗡鳴,彷彿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而興奮。

“長公主,您還年輕,自然不懂得這些。”將領舉起彎刀,刀刃上還凝結著未乾的血珠,“在這亂世,隻有利益纔是……”

“我雖然年幼,但我從小學會了一個道理就是……”

沈夢雪突然暴起,紅黑披風在空中獵獵作響,長刀帶起一道絢麗的紫芒,“擋我者,死!”

話音未落,刀鋒已逼近將領咽喉。匈奴騎兵的驚呼聲中,她的眼中隻有燃燒的怒火,宛如地獄歸來的修羅,誓要為死去的戰友討回血債。

話音未落,沈夢雪周身突然騰起淡紫色的靈力光暈,紅黑相間的裙擺如燃燒的火焰般炸開。

她足尖輕點地麵,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竟比夜梟俯衝還要迅捷三分。

繡著金線龍紋的靴底在沙礫上擦出火星,轉瞬已掠至匈奴將領身側。

那將領瞳孔驟縮,彎刀倉促橫擋,卻隻劈到一片殘影。

沈夢雪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長刀劃破夜幕,刀刃上流轉的符文驟然爆發出刺目光芒。

刀鋒刺入胸膛的瞬間,鮮血如噴泉般湧出,在她素白的中衣上綻開妖異的紅梅。

“呃……”匈奴將領喉間發出不成聲的嘶吼,雙手徒勞地抓向沈夢雪的手腕。

少女卻借著衝勢旋身,靴跟重重踹在他後心。

屍體栽倒的刹那,她已抽刀躍起,腳尖點在另一人的肩頭,長刀順勢劃出半輪紫月。

又一名匈奴兵慘叫著捂住咽喉,指縫間滲出的血沫裡還混著斷裂的氣管。

淡紫色的靈力在她周身翻湧,每一次騰挪都帶起細碎的冰晶。

紅黑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死神的披風。沈夢雪的發絲徹底散開,銀線雲紋發帶不知何時已斷裂,幾縷碎發黏在染血的臉頰上,淡紫色眼眸冷得能凍結一切生機。

她落地時,靴底碾過敵人的喉骨,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而手中長刀仍在滴血,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紫光。

血腥味在空氣中愈發濃烈,沈夢雪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淡紫色眼眸掃過周圍因恐懼而騷動的匈奴騎兵。

她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周身靈力再度暴漲,紅黑勁裝下隱隱透出龍紋虛影,彷彿蟄伏的神獸即將覺醒。

“殺!”隨著一聲暴喝,匈奴騎兵們揮舞著彎刀蜂擁而上。

沈夢雪不退反進,足尖點地騰空而起,如同一朵綻放的血色曼陀羅。

她手中長刀舞出層層刀影,所過之處,寒光閃爍,慘叫聲此起彼伏。

刀鋒與彎刀相撞,迸濺出的火星照亮她冷若冰霜的麵容。

一名匈奴騎兵瞅準時機,從側麵疾馳而來,彎刀直取她的脖頸。

沈夢雪頭也不回,反手一刀,精準地刺中對方的心口。

與此同時,她借力一躍,踩在馬背上,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敵陣之中。

每一次出刀,都伴隨著一道血線飛濺,每一次騰挪,都留下一具倒地的屍體。

匈奴將領的親衛隊見狀,立刻組成嚴密的陣型,將沈夢雪團團圍住。

他們齊聲呐喊,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線。

沈夢雪卻絲毫不懼,淡紫色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她深吸一口氣,周身靈力化作實質,在她體外形成一層淡紫色的防護罩。

“寒星再臨!”沈夢雪高聲喝道。刹那間,天空中再次出現無數閃爍的寒星,如雨點般墜落。

冰錐刺入匈奴騎兵的身體,發出令人戰栗的聲響。有人被貫穿胸膛,有人被釘在地上,哀嚎聲、慘叫聲回蕩在整個戰場。

而沈夢雪宛如這場死亡盛宴的主宰,在冰雨血霧中肆意舞動。

她的長發被鮮血浸濕,黏在後背,紅黑勁裝也變得暗紅一片,但她的眼神卻愈發堅定。

遠處,墨未蕭帶著援軍趕到,卻隻看到少女浴血奮戰的身影,宛如一尊不可戰勝的戰神,在血色的夜幕下,綻放著最耀眼的光芒。

殘肢斷臂狼藉地鋪展在焦土上,沈夢雪單膝撐地喘息,紅黑勁裝浸透血水,宛如從血海深處走出的修羅。

她甩動發麻的手腕,長刀墜地時帶起一串血珠,在月光下凝成暗紅的軌跡。遠處匈奴騎兵僅存的幾十人瑟縮成團,彎刀在顫抖的掌心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雪兒,辛苦了,剩下的讓太子哥哥來。”低沉的嗓音裹著勁風襲來,玄色披風獵獵作響如烏雲壓境。

墨未蕭自援軍陣列中策馬而出,腰間九環玉佩相撞發出清越聲響,手中軟劍吞吐著幽藍劍芒。

他望著少女淩亂發絲間蒼白的側臉,鎧甲縫隙滲出的血珠正順著護腕滴落——那是方纔強行衝破包圍時受的傷。

沈夢雪仰頭望去,淡紫色眼眸映著他身後如林的長槍,忽然笑出聲。

笑聲驚飛了停在屍骸上的烏鴉,她撐著刀背起身,卻因力竭踉蹌半步。

墨未蕭立刻飛身下馬,玄色勁裝帶起的氣流捲走地上幾片碎甲,穩穩扶住她顫抖的肩膀。

“你看。”沈夢雪偏頭指向敵陣,染血的指尖輕點,“他們的腿在發抖。”

話音未落,剩餘匈奴騎兵突然發出絕望的呼號,調轉馬頭企圖逃竄。漢軍陣中爆發出震天的呐喊,如潮水般湧向前方。

太子握緊她冰涼的手,軟劍入鞘的瞬間,袖中悄然掏出金瘡藥。“先包紮傷口。”

他的聲音難得放柔,卻被沈夢雪反手按住。少女掙脫束縛,紅紗殘片掃過他的手背,在血腥氣中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梅香。

“一起。”她拾起長刀,靈力再度在淡紫色眼眸中流轉,“這場仗,要一起打完。”

夜風裹挾著硝煙掠過戰場,漢軍的戰吼與匈奴的哀鳴交織成一曲悲壯的樂章。

墨未蕭望著沈夢雪決絕的側臉,心頭一震,玄色鎧甲下的心臟劇烈跳動。

他不再多言,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劍鋒劃過夜空,拖出一道幽藍的尾焰,與沈夢雪周身流轉的淡紫色靈力交相輝映。

兩人如離弦之箭,同時衝向殘餘的匈奴騎兵。

沈夢雪的長刀劈開凜冽的風,每一次揮砍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刀影所及之處,血花飛濺。

淡紫色的靈力在刀刃上凝聚,化作一道道鋒利的劍氣,將試圖逃竄的敵人紛紛逼回。她的紅黑勁裝在風中狂舞,宛如燃燒的火焰,與死亡共舞。

墨未蕭則如鬼魅般穿梭在敵陣之中,軟劍舞出層層劍幕,寒光閃爍。

他的劍法變幻莫測,時而如遊龍戲水,時而如蒼鷹搏兔,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向敵人的要害。

玄色勁裝被鮮血染紅,但他的眼神卻愈發淩厲,手中的劍也愈發狠辣。

一名匈奴將領見勢不妙,調轉馬頭企圖突圍。

沈夢雪眼中寒光一閃,足尖輕點,身形如鬼魅般追了上去。

她的長刀劃破夜空,直取匈奴將領的後心。那將領慌忙側身躲避,卻被沈夢雪一腳踹下馬去。不等他起身,長刀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殺了我吧!”匈奴將領怒目圓睜,大聲咆哮。

“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地死去。”沈夢雪的聲音冰冷如霜,淡紫色的眼眸中滿是厭惡,“你要為你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此時,墨未蕭已經解決了剩餘的敵人,來到沈夢雪身邊。

他望著疲憊不堪的沈夢雪,眼中滿是心疼:“雪兒,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沈夢雪搖了搖頭,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將匈奴將領押解回營。

戰場上,漢軍將士們歡呼雀躍,慶祝著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而沈夢雪和太子墨未蕭並肩而立,望著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心中默默發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守護好這山河,守護好這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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