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寒已知秋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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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外,尤思哭得梨花帶雨:
“他以前就這樣,為了我和人飆車,差點沒命……我被困大火時,也不要命地衝進去救我……”
我靠在牆邊,靜靜地聽著。
原來裴清宴這樣成熟穩重的男人,也會為愛瘋狂到不要命的地步。
“刀再偏一點就刺中心臟了。”護士推門出來,“尤思女士在嗎?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尤思哭著搖頭:“我不是家屬……他妻子在那邊。”
護士詫異地看向我:
“可病人一直在喊‘思思’,剛剛立遺囑時也說所有財產都留給尤思女士……”
護士意識到說漏了嘴,尷尬地停住了。
我笑了笑,在護士憐憫的目光中簽下名字,我轉身就走。
回到彆墅,我開始整理我在裴家生活過的痕跡,像是在整理一場荒唐的夢。
我看著屋內,他親手為我夾的娃娃、親自為我設計的珠寶,
以及他不顧身份地位,跪了999層台階求來保佑我們愛情長久的情人符……
一樣又一樣,全都是他對我偏愛的證明。
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我在院子裡燃起一個火盆,將他送我的所有東西,一件件燒掉。
火光肆意,物品在火盆中被一點點燃燒殆儘,
而我對裴清宴的愛,也隨之被一點點燃燒殆儘。
第二天,我去了山頂的情人崖。
那裡掛著一把同心鎖,鎖上刻著我們的名字。
我用鉗子直接剪斷了鎖鏈。
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轉身離開,一次都沒有回頭。
我用力扯下牌子,一把火將其燃燒殆儘。
然後轉身離開,一次都沒有回頭。
第三天,裴清宴出院了。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出現在門口,領帶係得整整齊齊,完全看不出剛受過重傷。
“老婆對不起,最近公司太忙了,我連續宿在公司三天,都沒時間陪你。”
他隱瞞了受傷住院的事情,走過來想抱我,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知道,他是怕我懷疑,所以匆匆出院。
但他不知道,我目睹了一切。
清楚地看到了,他是怎樣拿命,去愛另一個女人。
見我沒回答,他又溫聲問:
“寶寶怎麼樣了?這三天有鬨你嗎?”
說著,他看向我的肚子。
察覺到不對勁,他皺眉問:
“你的肚子,怎麼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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