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統兵百萬,你管我叫質子? 第14章 他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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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三樓楚江月則是心如死灰,看到周鴻的那一刻便料定秦風輸定了。
果然,周鴻緩緩開口。
“這一局以我周鴻這個人為題寫一首抒情詩。”
此題一出,現場嘩然。
這題出得與剛纔秦風的邊塞詩異曲同工但又更加刁鑽。
邊塞詩最起碼寫出邊塞即可。
而以具體的一個“人”為題作詩,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這要求要對這個人的氣質、身份、乃至揣測其心境。
還得用精煉的詩句概括表達出來,既要貼合其人,又要昇華出詩意。
最重要的是,詩詞是否貼合主題的決定權還在對方。
進可攻,退可守,這幾乎是個立於不敗之地的題目。
秦風也是一陣讚歎。
對其剛纔周鴻的偽裝又加深了一層理解。
他現在確實看不透周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以人為題?這這如何寫?”
“周講官這是出的什麼題?未免太強人所難!”
“完了,秦世子怕是接不住了,這題根本無跡可尋啊!”
現場看客議論紛紛。
劉萬三與乾景睿等人,臉上都露出了計謀得逞的得意笑容。
這次秦風絕對贏不了。
此時,周鴻輕咳一聲,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他整了整衣冠,開口吟誦:
“《詠懷》
身寄國子守清貧,心向聖賢忘苦辛。
育得桃李滿天下,不羨人間萬斛金。”
“好!”
“高風亮節,此詩正是其人格寫照!”
“詩如其人,清正剛直。”
詩成,現場眾人紛紛喝彩,毫不吝嗇地讚美。
秦風也是微微點頭,這首詩比起剛纔那個狀元郎來說強得不知多少倍。
麵對眾人的讚賞周鴻麵不改色。
他看向秦風道:“世子,到你了。”
隨著周鴻的話語,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秦風。
秦風緩緩起身,對著周鴻行了一禮。
“不羨人間萬斛金!周大人好氣節!”
周鴻冷哼一聲,轉頭當冇看見。
秦風也不惱,抬頭笑著繼續道:
“不過在下好奇,您既然都不羨人間萬斛金了,為什麼還應邀來參賭呢?”
“賭,這好似不是君子所為,也違背了聖人之言。”
周鴻臉色一沉,冷聲道:“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秦風連忙搖頭。
“今天的主題是以你為題,寫一首抒情詩。”
“那麼抒發的情感對或不對,我總得搞清楚吧。”
“要不然到最後你一句不符合標準,我不就輸了麼。”
“大家說是不是。”秦風看向四周看客。
看客們也紛紛點頭,覺得秦風說得有道理。
周鴻眸光一閃,冇想到這個紈絝子弟居然能想到這層。
不過,又能怎樣,跟我論道你還不配。
想罷,周鴻道:“我是受友人所托,並冇有收取一分報酬。”
“況且聖人之言並未說過不讓賭。”
“反而說過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世子難道想要與周某論道不成。”
秦風連忙搖頭:“不敢,不敢,我什麼水平,怎麼敢跟國子監大師論道。”
“我隻是替你可惜。”
周鴻眼中閃出一絲不屑。
秦風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
“你今年約有四旬了吧?跟你同期的考生早就外放做官了吧?”
“按照你這個年齡在想外放已不大可能。”
“此生多半要在國子監度過餘生。”
“你要是安心學問,最起碼也能是一代名儒。”
“可惜,如今出現在賭坊,為人做賭鬥的槍手。”
“雖不犯戒,但德行有虧,這條路徹底堵死”
“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友人讓你值得放棄一生名節。”
“除非”秦風話音一轉。
“是賭贏了這場,就可以外放做官?”
“遠離國子監這個冷衙門,像你同期學子那樣去施展滿腔抱負?”
話音落下,周鴻滿眼震驚。
他怎麼會知道。
難道他能讀懂人心不成?
秦風見狀微微一笑。
他哪有什麼讀心術,隻不過短視頻看得多罷了。
清了清嗓子,甚至都懶得踱步,直接開口唸到:
“仙佛茫茫兩未成,隻知獨夜不平鳴。”
“風蓬飄儘悲歌氣,泥絮沾來薄倖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聽到這最後一句周鴻身體一晃。
他確實一直以來故作孤傲,覺得誰都不配讓他正眼相看。
但實際上他知道,在真正的權貴眼中他屁都不是。
所以,他也不止一次地在深夜裡抱怨讀書冇用。
而這些都是他藏在心底不予認知的事。
如今卻被秦風**裸地扒了出來。
他滿眼驚懼地看著秦風,彷彿看到一個魔鬼。
“莫因詩卷愁成讖,春鳥秋蟲自作聲。”
詩畢,全場再次死寂!
但這次的死寂,與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是震撼,這次是驚恐!
在他們眼中,這首詩簡直是把周鴻,扒光了衣服掛在牆上鞭撻!
泥絮沾來薄倖名,像沾了泥的柳絮,飛不起來,還得了不好的名聲!
這不就是在諷刺周鴻前來做賭鬥的槍手,不但冇贏還輸了一生。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直接將周鴻偽裝的高傲戳破。
周鴻也感受到了現場異樣的眼光,他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終於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仰麵倒地。
現場頓時一陣慌亂。
劉萬三寒著臉讓仆從將人拖走,眼珠滴溜溜亂轉,隨後一臉諂笑的對著秦風道:
“世子,真是抱歉,周大師身體抱恙,這局怕是冇有結果了。”
“咱們打平如何。”
還冇等秦風說話,現場看客們先不樂意了!
在賭坊裡,你可以輸錢,但不能輸不起!
耍賴是比出老千更讓人唾棄的行為!
“我去,這臉都不要了這是。”
“明明是秦世子寫詩把人氣倒了,居然說身體抱恙,這不公然耍賴麼?”
“是啊,老子這粗人都聽明白是秦世子贏了!真當我們都是大老粗麼?”
“剛纔還說自己見過銀子比漠北雪原的落雪更密,我看他的臉皮是比皇宮的城牆還厚。”
能來到賭坊的賭客們要麼是家中殷實、要麼是爛命一條,他們毫無顧忌地對著劉萬三罵了起來。
劉萬三被罵得臉色鐵青,但現在的他自知理虧,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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