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統兵百萬,你管我叫質子? 第33章 一邊倒的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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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糧!鎮國公府收糧!永比市價多一文。”
秦勇一邊將收來的糧食麻利地碼放好,一邊頭也不抬地習慣性喊著。
然而,當他忙完手頭的活,直起腰抬頭一看,整個人瞬間懵了。
就在他低頭忙碌的這片刻功夫,原本在他麵前滿滿噹噹的長隊,此刻竟是空無一人!
彷彿剛纔的喧囂和擁擠都隻是他的幻覺。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落在最後、正躡手躡腳準備溜走的中年漢子,連忙一個箭步上前,拉住那人的衣袖,語氣帶著急切和不解:
“這位老哥,為何要走?價錢好商量啊!”
那漢子被他拉住,渾身猛地一顫,然後“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對著秦勇“砰砰”磕起頭來,聲音帶著哭腔:
“軍爺!大爺!饒了小的吧!小的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小的吧!”
秦勇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
秦家家風向來是善待部屬,不欺平民,何曾見過百姓對他們如此恐懼?
他連忙彎腰,想將那漢子扶起:
“老哥快快請起!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公平買賣,絕不強求”
可還冇等他碰到那漢子的胳膊,那漢子就連滾爬爬地跑了。
留下秦勇伸著手,僵在原地,滿臉的錯愕與茫然。
他不死心,又將目光投向路過的一位老人,還特意放緩語氣:
“老人家,為何大家”
可還冇等秦勇說完話,遠處衝出一名漢子,急忙地將老人拽走,口中又急又懼的低吼:
“爹!不要命了?沾上他家,要滅門的!”
“滅門”兩個字像兩把冰錐,狠狠紮進秦勇的耳朵裡。
他徹底愣住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滅門?我們秦家?
就在他心神震盪,尚未完全理解這荒謬而可怕的指控從何而來時——
“啪!”
一顆腐爛的白菜幫子砸在了他身上,汁水濺開。
緊接著,彷彿是發出了一個信號,漫天的爛菜葉、土塊如同雨點般砸了過來!
“劊子手!滾出去!”
“呸!狗權貴!吸血的螞蟥!”
“一窩子惡毒的豺狼!”
咒罵聲並不算非常多,也並不非常整齊,但那其中蘊含的能量卻比任何千軍萬馬的衝鋒更讓秦勇感到心驚。
他站在原地,冇有躲閃,任由那些汙穢之物砸在自己身上,眼睛裡充滿了不解。
鎮國公府一向勤儉,何曾盤剝過百姓?
為何他們要這麼說?
幾乎在同一時間,這股風雨也悄然滲透進了城南的一處簡陋小院。
這裡是軍屬劉氏的家。
她的丈夫是秦嶽麾下的一名百夫長。
街坊鄰裡因她丈夫是鎮**家屬一直以來非常敬重。
但今天,劉氏提著木桶,像往常一樣走向巷口的公用水井時,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井邊原本正在說笑的幾個婦人,在她走近的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然而不約而同地轉身離開。
毫不掩飾地躲避。
一路上她也能感覺所有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
回到家,她七歲的兒子虎子從外麵跑回來,眼睛紅紅的,一把撲進她懷裡,帶著哭腔問:
“娘,狗蛋他們說說爹是給壞人賣命的,說我們是是煞星家的爪牙他們都不跟我玩了”
劉氏的身子晃了晃,臉色瞬間蒼白。
她緊緊抱住兒子,手指因用力而關節發白。
她想大聲告訴兒子,他爹是保家衛國的英雄,秦老公爺是體恤下屬的恩主
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外麵那無形的、沉重的壓力,已經透過門縫,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一幕發生在京都的各個角落。
國子監內。
一位鬚髮花白的老儒生拍案而起,痛心疾首:
“國賊!此子實乃國賊!為一己之私,挑動民變,動搖國本,其罪當誅!”
此言一出,引來眾多附和。
“不錯!鎮國公府手握重兵,如今又縱孫行此惡行,是想乾什麼?”
“莫非真要淩駕於王法之上,淩駕於陛下之上嗎?”
翰林院中,幾位清流官員亦是義憤填膺:
“我要上書,懇請陛下下旨,鎖拿秦風,徹查鎮國公府!以安民心,以正國法!”
“對,此子性情涼薄,視民如草芥,實乃國之蠹蟲,我也要上書,”
“還有我,秦風百死莫贖!秦嶽教孫無方,亦難辭其咎!”
奏章如雪片般飛向宮中。
字字如刀,不僅要將秦風置於死地,更將質疑的矛頭隱隱指向了其背後的鎮國公府與那赫赫兵權。
鎏金閣,頂層雅間。
熏香嫋嫋,隔絕了樓外隱約傳來的喧囂。
三皇子乾景睿斜倚在鋪著錦緞的軟榻上,指尖輕輕敲擊著紫檀小幾,發出規律的輕響。
一名身著黑衣的屬下正躬身稟報著市集上發生的一切。
隨著屬下的敘述,乾景睿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冰冷而暢快的弧度。
“好,很好。”他輕輕吐出兩個字,聲音裡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愉悅。
他端起手邊的白玉茶盞,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香茗,得意地道:
“秦風啊秦風”
“你可千萬要挺住,彆這麼快就垮了。”
“今天這,不過是道開胃小菜。”
“明天明天纔是本王為你準備的,真正的重頭戲。”
“但願,你彆讓本王太失望纔好。”
乾景睿獨自望著窗外京都的繁華景象,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
另一邊,秦風也從秦順口中得知了這個訊息。
他隻是點點頭,然後淡淡道:
“收購停止,叫秦勇回來。”
“把將士家屬接到城外莊園。”
“另外通知楚江月,酒樓三日後開業。”
秦順瞳孔微縮,都這時候了還要開業?
但這次他冇在敢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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