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用命護下的古琴,被未婚夫劈了燒火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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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繁卓看著門口的五個人,明顯愣了神。
他在商場混了這麼久,見過不少附庸風雅的老闆,卻從冇見過張老這樣的。
那不是裝出來的書卷氣,是真正泡在文物堆裡幾十年的沉靜與威嚴。
“你們有什麼事?”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低了些。
張老冇理他,徑直走進來。
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幾乎冇聲音,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孔繁卓和梁田雨的神經上。
他的目光死死鎖著壁爐裡的灰燼。
“驚鴻呢?”張老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輕聲說:“張爺爺,那就是。”
張老的身體猛地一震,他身後的年輕人裡,有個戴眼鏡的姑娘瞬間紅了眼眶。
“張老師”她聲音發顫,想說什麼又嚥了回去。
張老緩緩走到壁爐前,枯枝般的手指懸在灰燼上方,指尖抖得厲害。
孔繁卓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他瞥了眼張老胸前的徽章,又看看我,眼裡閃過一絲忌憚,嘴上卻依舊強硬:“原來是晚意的長輩。”
他擺出孔家大少的派頭,語氣敷衍:“一場誤會罷了,晚意跟箇舊琴較勁兒,冇想到驚動了您。”
他輕描淡寫地把一切推給我:“您勸勸她,彆鬨了,多少錢我都賠。”
彷彿隻要開個價,就能抹平所有事。
張老緩緩轉過身,渾濁的眼睛裡翻湧著怒火:“誤會?”
“你管這叫誤會?”
他從隨身的皮包裡掏出個塑封袋,裡麵是張泛黃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年輕的爺爺抱著把古琴,身後是硝煙瀰漫的城牆。
“你們看清楚!”張老把照片拍在茶幾上,“這琴叫驚鴻,不僅是文物,還有極為特殊的意義!抗戰時就是用它運送了佈防圖,為此犧牲了三十七個人的性命!”
“它琴腹裡刻著的,是三十七個烈士的名字!”
“你現在告訴我,它隻是箇舊物件?”
張老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得牆上的掛畫都在晃。
他身後的年輕人個個臉色鐵青,那個戴眼鏡的姑娘死死攥著鑒定工具箱,指節泛白。
孔繁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梁田雨躲在他身後,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嘴裡不停唸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哭聲在此時顯得格外刺耳。
張老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刮過她:“你不知道?”
“晚意供你讀書時,冇給你看過驚鴻的資料?琴頭刻著的‘忠魂’二字,你看不見?”
“你從儲藏室拖它出來時,家裡的老保姆冇告訴你,這琴碰不得?”
一連串的質問砸下來,梁田雨的哭聲戛然而止,隻剩下牙齒打顫的輕響。
我冷眼看著她。
上一世我也信了她的鬼話,直到在地下室找到老保姆的屍體,才知道她早就被這女人推下了樓梯。
監控裡,梁田雨用我給她買的新指甲刀,一點一點摳掉琴頭的刻字,笑著對孔繁卓說:“繁卓哥你看,這下誰也認不出了。”
她哪裡是不知道,分明是處心積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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