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將心照月明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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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想到她心裡竟還惦記著這事兒。

江淮與頗為無奈，戳戳她的額頭：“你就這麼想死？”

“這是必然的事實，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

“虞南秋，如果從現在開始你能按時吃藥，接受治療，說不定……”

“江淮與，不是說好了以後不再提這件事的嗎？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不如成全我。”

說著，虞南秋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江淮與摸了摸她的臉頰，有些涼，他便吹熱了自己的掌心為她焐熱，她也不反對，隻是輕輕地笑。

他心裡悶得慌：“你記性越來越差，不接受治療這件事倒是都記得，也不知道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一心想死……”

“你要是覺得眼睛看不見，我可以幫你找合適的眼角膜……”

虞南秋打斷他：“江淮與，彆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不乾涉我的事，我都冇忘，你倒全忘了。”

江淮與無話可說，他這輩子應該是欠了她的，無聲地歎了口氣，讓她再睡一覺，就起身離開了。

虞南秋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突然一陣抽搐，她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阿姨立刻跑過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好冷……”

阿姨摸了摸虞南秋的額頭，大驚失色：“不好了，你發燒了！我立刻打電話給淮與，讓他送你去醫院。”

虞南秋本不想麻煩江淮與，無奈渾身抽搐，加上身體發冷，天旋地轉，下一刻就暈了過去。

等醒來時，她隱約聽到江淮與正和醫生交流，檢測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響。

“你總算是醒了，還冷嗎？”

江淮與疾步來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扶起來。

她臉頰蒼白，毫無血色，整個人看上去無比虛弱。

“我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等來的沉默已經說明瞭答案。

病房裡的氣氛顯得格外沉重。

虞南秋伸手摸到江淮與的臉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好，冇有哭，彆喪著一張臉，笑一笑。”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那怎麼辦呢？要哭嗎？淮與，你跟我一樣清楚我的情況，遲早會等來這一天的。”

早些天的時候，虞南秋就已經覺得力不從心了，她大小便失禁，行為逐漸失控，也懶得下床吃飯。

那種屍體一般的狀態，早預示了今天種種。

“你免疫力下降，所以天氣一涼就容易感冒發燒，引起了肺炎，幸好及時送醫了。”

虞南秋聽得迷迷糊糊，腦袋還是有些昏沉。

“淮與，我想睡一會兒。”

“好。”江淮與扶著她躺下。

“等醒來，我可以吃到你做的桂花糕嗎？”

“生著病呢，得吃清淡點……”

“我都快死了，還不能吃點想吃的嗎？”

虞南秋一句話，說的江淮與心裡驟然一痛。

他想起冇有經曆過那件事之前的虞南秋，眼底總是帶著肆意明媚的笑。

可誰能想到，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如今這雙空洞的眼睛裡，早已冇有了光彩。

“好，你睡一覺，我現在就回去給你做。”

他忍不住俯身，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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