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驚鴻照孤影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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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青月輕柔的將小魚兒抱進懷裡，聲音溫柔：“媽咪在，媽咪在”

“魚魚寶貝乖，很快就不會痛了。”

可她聲音裡的痛楚，就那麼清晰的在病房裡迴盪。

陸辭晏立在一側，通紅的眼眶裡漸漸噙滿了淚，喉結幾番滾動，終於出了聲。

“小魚兒~”

聽到他的聲音，虛弱的小魚兒掙紮著咳出了血，滾燙的眼淚就那麼簌簌落了下來。

“你走！”

“魚魚不要你！”

“你是壞爹地！”

“你欺負媽咪，欺負魚魚！”

“媽咪不要你，魚魚也不要你了！”

陸辭晏的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刺穿。

他的嘴唇顫抖著，眼底滿是痛楚：“對不起，小魚兒，是爹地錯了，爹地”

一米八幾的男人，哭的涕淚恒流，像是個找不到家的小孩兒。

小魚兒哭的更激動，病房內的儀器跟著急促的響，陸辭晏還欲往前，卻被魚青月嗬住。

她冷冷的看向他，眼裡再冇有一絲溫度：“你走吧，小魚兒不想見你！”

“阿月~”他目光慘然的看向她，聲音裡都是祈求。

“我叫你滾啊！”

好脾氣的魚青月第一次說了重話。

陸辭晏的心瞬間疼的不像話，他一步一步往外走，站在門外透過窗看向裡麵。

看著魚青月溫柔的給小魚兒拍背，看著她溫柔的給小魚兒唱哄睡歌，看著她顫著手取下了小魚兒的氧氣麵罩，看著她抱著小魚兒哭的撕心裂肺

他的心也像被鈍刀反覆割據，鮮血淋漓。

魚青月抱著小魚兒哭了整整一夜，陸辭晏便在門外守了一夜，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將手背咬的鮮血淋漓，纔沒讓哭聲溢位來。

陸辭晏清楚的知道，這一晚，他徹底失去了他這一生最愛的兩個人。

小魚兒至死冇有原諒他。

阿月也不會原諒他了。

16

小魚兒火化那日，魚青月全程都很平靜。

平靜的將小魚兒交給入殮師，平靜的看著小魚兒被送進火化爐，平靜的看著小魚兒成了一抔灰，平靜的將小魚兒裝進卡通版的骨灰盒，平靜的抱著骨灰盒驅車前往海邊。

陸辭晏皺著眉頭緊緊跟在魚青月身後。

海風拂過他的麵龐，望著魚青月平靜將骨灰灑進海裡，不知為何，他的心頭湧上了一絲不安。

“阿月，你罰我吧。”

“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麼樣都行，就是彆再折磨你自己”

魚青月冇有理他，自顧自的朝著海麵溫柔開口。

“魚魚，媽咪送你回大海了。”

“魚魚說得對，魚兒就應該遨遊在海裡的，纔不要被關在黑漆漆的盒子裡。”

“魚魚不要怕，媽咪會保護魚魚的。”

她就那麼站在礁石上，脆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隨著海水一起逝去。

陸辭晏目眥欲裂，可又怕驚嚇到魚青月，隻能小心翼翼的朝她伸出手。

“阿月，你過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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