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刃難再見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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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回憶翻湧而來。
那是我二十九歲生日那天,吹滅蠟燭時,我虔誠許願:
“願我快樂單身一輩子,陪在父母身邊,工作順利。”
可天不遂人願,剛走出家門,一輛疾馳的轎車就迎麵撞來。
劇痛瞬間席捲全身,鮮血染紅了裙襬,雙腿傳來斷裂般的疼,肇事者卻倉皇逃逸。
我掙紮著拿出手機,想打給父母,可電話那頭始終是忙音。
我清楚,父母都是儘職儘責的老師,隻要站上講台,就一定會關掉手機。
絕望中,我撥通了120,可失血帶來的眩暈越來越重,神智漸漸模糊,渾身的劇痛讓我幾乎撐不住。
那一刻,我竟然會想:
“如果此刻有個人能依靠,該多好。”
就在這時,傅文淵出現了。
他蹲在我身邊,語氣溫柔又耐心,一直輕聲鼓勵我:
“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彆睡。”
到了醫院,他也冇有立刻離開,而是跑上跑下幫我繳費、辦手續,忙前忙後一整天,連一口飯都冇顧上吃。
最後,他坐在我病床邊,溫柔地看著我,輕聲問: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呆呆地望著他,心頭湧上一股暖流,鬼使神差地問: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又堅定:
“我是檢察官,幫助他人是我該做的。”
那一刻,我看著他眼裡的光,心裡想,今年的生日願望,終究是實現不了了。
我既冇有平安順遂,也冇能單身一輩子,因為我好像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
臉頰發燙,我鼓起勇氣,紅著臉小聲問:“你單身嗎?”
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溫柔的笑容,緩緩點頭。
後來我才知道,他那天是去民政局領離婚證的路上。
可那時他眼裡的焦急、忙前忙後的身影,那些落在我身上的溫柔與關照,又真切得不像假的。
我用力搖了搖頭,將翻湧的思緒扯回現實。
不過短短四年,從滿心歡喜的初遇到家破人亡的絕境。
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變成如今這副血海深仇的模樣?
傅文淵誤以為我臉上的複雜是殘存的柔情,急忙往前湊了半步,語氣帶著近乎哀求的懇切:
“明悅,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詩玲,但請你相信,我隻是被矇在鼓裏,一時糊塗。”
看著他眼底故作真摯的淚光,我隻覺得荒謬又可笑。
我從包裡拿出一個陳舊的日記本,狠狠砸在他麵前:
“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信以為真的精神病患者,這就是你拚命守護的無辜母女。”
這本日記,是王叔幫我在趙詩玲家地板下翻出來的,藏得隱秘,卻藏不住滿頁的惡毒與算計。
傅文淵顫抖著手撿起日記本,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
當看清上麵的字跡時,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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