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大狙闖大明 第1811章 都是忠臣
曆史上的於謙,木訥耿直,擁有卓越才智,卻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官員。曾經救大明於將傾,在朱祁鎮狂送50萬精銳,秒變瓦剌留學生之時,靠著新招入伍的兵卒,硬生生在瓦剌大舉進攻下守住了順天府,寸土不讓。
後因為說出了國家第一,皇帝第二,擁立新帝,而被明英宗懷恨在心,其留學歸來後,靖難成功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違抗皇太後的旨意,把於謙砍了。
也讓於謙寫下了膾炙人口的詩篇——“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由此可見,於謙是一個不懂轉彎,死磕到底的執拗性格,在大明官場,屬於你不死死誰的存在。也正因為知道這些,林川從擔任衛鎮撫開始,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的,鍛煉於謙與各路官員打交道的能力,光是業務場的酒,於謙敢說自己喝過一池塘之多。
今天的於謙,雖然也隻有二十多歲,卻已算官場老油條,什麼人沒有見過,處理各種場麵上的事情堪稱得心應手。屬於你還沒伸手,他已經開始笑了,讓你捨不得打下去的那種。
既然出關執行皇命,他早就做好了跟劉安打交道的準備,所以當劉安邀請去小酌時,他還帶上了最後兩瓶林川送的光瓶茅子,一來這酒可以打通任何小饞貓的味蕾,二來也避免對方在酒水中下毒的可能。
雖說就現在的這種50對3000的局麵,劉安真要弄死自己,也沒必要搞這麼多花裡胡哨的動作,可林川衛的規矩就是小心,於謙也是繼承了林川的優良傳統。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劉安的豪華馬車,對外的幕簾已經被掀開,裡麵的矮桌上擺了各種美食,小德子在四周掛上了小燈籠,將車廂裡照耀的跟宴會廳一樣亮堂。
“來吧,於大人,您是貴客,要上坐。”劉安比著請的手勢。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於謙脫鞋上車,與劉安對視而坐,也沒拿自己當外人,直接上手開起酒來,“來來來,這是昔日國柱爺留下來的好酒,最後兩瓶,你我二人,不喝完可不能下桌子。”
“早就聽聞,方大人的白瓷瓶,在朝廷裡可謂聞名遐邇,多少人千金難求一回聞,想不到於大人如此爽快,直接拿出來品茗,那今天,本公算是有口福了。”
劉安也不堅持非喝自己的,說明至少他沒有在酒水裡做手腳的打算。
“廠公大人,您先不喝,在下自罰三杯。”於謙給劉安倒了一杯,卻給自己麵前一順倒了三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饞酒了。
“這是什麼規矩?我邀請於大人喝酒,您是何罪之有?上來先乾三個?”劉安也是不由笑了。
“第一杯,是我替剛纔不懂事的兄弟們賠罪的。他們一直待在土家堡,鮮少外出,不懂規矩,頂撞了廠公大人,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於謙說完,一飲而儘,又端起了第二杯。
“於大人想太多了,本公知道邊塞生活何其艱苦,林川衛號稱大明第一衛,自然訓練也是大明第一苦,有些脾氣,完全可以接受的。”劉安臉麵上沒有任何介意,心裡全是主意,這種人才最可怕。
“這第二杯,是我為自己的冒昧,這半個多月以來,我們一直單獨行動也不聽從廠公的命令,原則上您纔是這次行動的指揮,隻是林川衛習慣了獨來獨往,也沒給您麵子,還望見諒。”於謙再次一飲而儘,酒量不是一般的好,要知道他們用的杯……是茶杯,一杯2兩。
一口菜沒吃,於謙先乾了小半斤,換作他人早就鑽桌子底下了,可他隻是長舒了一口酒氣,再次端起了杯子來。
“這第三杯,我是代我家國柱爺敬您的……都在酒裡。”於謙沒有細說,端起杯子就想乾了,卻沒承想劉安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將其定在了半空。
於謙想不到的是,一個太監居然有這般勁道,能讓他發力的手紋絲不動。
“這一杯,於大人不說清楚,本公可受不起。”提到林川,劉安臉上的虛假笑容也消失了。
“昔日在烏鎮,廠公與我家大人結怨,後來發生了一些小摩擦,弄得現在兩邊心存芥蒂。您與我家大人都是國之重臣,用自己的方法為大明儘忠。這次席應真砍殺國師之事,其中定有蹊蹺,還望廠公摒棄前嫌,秉公查辦,定能水落石出,還我家大人一個清白。”這纔是於謙敬酒的目的,求情。
按照林川的邏輯,說軟話就能化解的矛盾,永遠是最優的選擇,哪怕失了麵子,得了裡子,那也是賺。
“好一個小摩擦,好一個還他清白。”劉安終於放開了於謙的手,他想喝就喝吧,如果喝杯酒就能撫平變成太監的傷痛,那劉安願意喝光西湖的水,把寶貝給喝回來。
“於大人,拋開你家大人不談,你的帶兵才能與謀略自成一派,足可獨當一麵。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為人,本公是真有心拉攏,可本公也知道,方大人的人,威逼利誘皆沒有用,所以我也不費口舌了。
可你如此忠心的惦記著他,他又能真心接受你嗎?”劉安話裡有話道。
“此話何解?”於謙疑惑道。
“今日,你已接受皇命,為我等打頭陣先鋒,在皇上眼中是忠君愛國,在你家大人眼中,應該算是背叛了,你們林川衛是如何對付背叛者?”劉安壞笑著。
突然,就在這時,一位刑天營的戰士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這一次劉安的侍衛提刀,將他擋在了五米開外。
“於大人!出大事了!肖百戶!肖百戶被殺啦!”那戰士憤怒呼喊著。
於謙甚至打翻了手中的酒,快步衝了出來。他連鞋都沒有穿,踏著水潭邊的碎石地,向著刑天營的營地衝了過去。
而這時,所有的戰士都圍在了一起,表情複雜,肖百戶就是剛才攔下劉安的人,而現在他已躺在了地上,胸口插著一把林川衛的製式障刀,變成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