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驚鴻半生覆 019

    顧寒聲站在墓園深處，腳邊是幾座新立的墓碑。

裡麵埋著那隻被他送來代替雪團新買的薩摩耶，已經被他活活打死，和雪團葬在了一處。

他覺得雪團那麼孤單，需要一個小夥伴陪它。

宋清清被兩個保鏢押著，粗暴地扔在墓碑前，她試圖掙紮，但四肢根本不聽使喚。

他讓宋清清給雪團守靈七天，期間要一刻不停地給墓碑磕頭贖罪，隻要停下，保鏢就上前給一個耳光。

“磕頭！”顧寒聲站在他身後，聲音冰冷，“直到它原諒你為止。”

宋清清顫抖著俯身，額頭剛碰到地麵，就疼的縮了一下。

保鏢的目光立刻甩了過來，打得她半邊臉都麻了。

她隻好繼續，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更重，額頭很快滲出血來，在青石板上留下暗紅的印記。

血和淚模糊在一起，她很快就看不清墓碑上的字。

“對不起，雪團，對不起......”

她機械地重複著，聲音越來越微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歪倒在地。

保鏢立刻揪住她的頭發，迫使她繼續麵對墓碑。

磕頭聲再次在墓園裡響起，伴隨著間歇的巴掌聲。

夜色漸深，宋清清的額頭已經血肉模糊，意識開始渙散。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吧，求求你......”

她癱在地上，像條瀕死的魚般抽搐不止。

顧寒聲終於抬手叫停。

宋清清以為他終於要放過自己，卻聽見他冰冷道，“明天繼續。”

顧寒聲的黑色賓士駛入郊區廢棄工廠的空地，保鏢將坐在輪椅上的宋清清推下車。

夜風呼嘯著穿過生鏽的鋼架，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還記得這裡嗎？”顧寒聲走到輪椅前，聲音平靜得可怕，“當年你就是在這裡，雇人撞斷了霧眠的腿。”

宋清清驚恐地睜大眼睛，殘缺的身體在輪椅上劇烈顫抖。

顧寒聲轉身坐進駕駛座，引擎發出低吼。

車燈像野獸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直直照向輪椅上的女人。

“不......不要......”宋清清試圖掙紮，卻連抬起手臂都做不到。

賓士猛地加速，直衝而來。

“啊——！”

車輪碾過她的雙腿，骨骼碎裂的聲音在靜夜中格外清晰。

宋清清噴出一口鮮血，像破布般被撞飛出去，重重摔在水泥地上。

顧寒聲下車，走到她身邊蹲下：“疼嗎？當年霧眠比這疼十倍。”

他示意保鏢將她重新抬回輪椅。此時的宋清清已經奄奄一息，隻能發出微弱的氣音。

輪椅被接通了電源，扶手兩側安裝了電擊裝置。

“從今天起，”顧寒聲撫摸著電擊遙控器，“隻要你敢說霧眠一句不好，就會嘗到這個滋味。”

宋清清艱難地抬起頭，用儘最後力氣咒罵：“蘇霧眠那個賤人......”

顧寒聲按下按鈕。

輪椅瞬間通電，宋清清的身體劇烈抽搐，發出非人的慘叫。

焦糊味在空氣中彌漫，她癱在輪椅上，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才對。”顧寒聲收起遙控器，對保鏢吩咐，“送她回療養院，好好‘照顧’。”

車輪碾過沙石，載著隻剩半條命的宋清清緩緩離去。

顧寒聲站在月光下，點燃一支煙。

霧眠，你看見了嗎？

所有傷害過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