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求生指南 第98章 鬨鬼出租屋(5)英雄登場
直到他晃悠到了臥室門口,一抬頭——
“我……去!”
天花板上那個用猩紅油漆寫就的、巨大而扭曲的“死”字,如同一個猙獰的烙印,狠狠撞入他的眼簾。他嘴裡的薯片瞬間不香了,動作僵住。
他強作鎮定,又挪到衛生間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牆上那個彷彿剛剛印上去的、暗紅色的手掌印……
雲霄那原本帶著點玩世不恭神情的冷白臉龐,肉眼可見地褪去了血色,甚至比平時更白了幾分。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嘟囔:“怎麼回事啊……這、這感覺不太對啊……”
他強行嚥下口水,給自己打氣般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起“勇氣”,麵向空蕩蕩的臥室,用比剛才更大、更虛張聲勢的音量大喊一聲,試圖挽回局麵:然後他強行壯起膽子,大喊一聲:“厲鬼還不出現受降!”
主要是做戲做全套,沒想到他麵前的空氣彷彿水波般一陣扭曲、蕩漾,溫度驟降!
緊接著,一個穿著破爛白衣、麵色慘白如紙、長發披散的女人,毫無征兆地“竄”了出來!她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叫我啊?”她笑道,聲音像是冰塊摩擦。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樓下的週末忽然被一聲尖叫嚇到,回頭看去,雲霄正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來。
“你乾嘛呢?”週末小跑步過去,看著雲霄滿臉驚恐。
“不是,你這兒真有臟東西啊?!”
“你掏手機乾啥?!你不就是乾這行的嗎!”週末疑惑,甚至竄上來一股怒氣,看著雲霄掏出了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高人”被鬼嚇跑就算了,現在居然第一反應是掏手機?
雲霄根本顧不上回答,手指顫抖著在手機螢幕上亂戳,飛快地撥出了一個號碼,把手機緊緊貼在耳邊,帶著哭腔喊道:
“喂?喂!蔣哥!蔣哥!!救命啊!!!十萬火急!這次真的要出人命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且似乎帶著點不耐煩的男聲,背景音還挺安靜:“……你又惹什麼麻煩了?自己想辦法。”
“彆彆彆!蔣哥!真的!十萬火急!這次是真的!我真撞上了!是真的鬼!白的!女的!會笑!!”雲霄急得原地直跳腳,語無倫次,恨不得順著訊號爬過去。
“你快來!地址我發你!求你了蔣哥!你快來啊!!”
週末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看著這個之前還一口一個“包在我身上”的家夥,此刻對著電話卑微求救,甚至願意倒貼錢……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一起在風中淩亂了。
這他媽的……到底請來了個什麼神仙?!
打完這通毫無形象的求救電話,雲霄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尤其是那棟樓的入口,呼吸才漸漸平複下來,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但眼神裡的驚悸未消。
“你能搞定嗎?”週末帶著疑惑的問道,反正他還沒收錢,不如算了讓他走。
誰想雲霄的語氣突然硬了起來,“放心放心,週末兄弟,我們蔣哥出馬,那就包能解決了,你準備迎接好新生活吧。”
然後露出了他招牌的微笑。
沒過多久,一輛黃色計程車默默停在了路邊,下來一個清秀男子。
週末和雲霄正蹲在路邊望眼欲穿,見他來了,雲霄立馬像看到救星一樣彈了起來,幾乎是小跑著迎了上去,恨不得撲過去抱住對方大腿。
“哎喲蔣哥!我的再生父親!”
蔣哥很清瘦,甚至顯得有些文弱,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穿著合身的深灰色中式立領外套,布料挺括,勾勒出隱約健碩的身體曲線,與他文弱的第一印象形成微妙反差。
臉上架著一副款式簡約的黑色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清晰利落的下頜和略顯蒼白的薄唇。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垂在身側的手腕上,掛著一串色澤沉鬱、近乎漆黑的佛珠,顆顆圓潤,隨著他平穩的步伐微微晃動,與他周身散發出的、與周圍破舊環境格格不入的沉靜氣息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他走到兩人麵前,停下腳步。墨鏡後的目光似乎先掃過一臉諂媚和驚魂未定的雲霄,然後,隔著鏡片,落在了週末身上。
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沒有因為雲霄的緊急求救而顯露出半分焦急。
隻有一種冰冷的、審視的沉默,彷彿能穿透皮囊,看到更深層的東西。
“還真是有臟東西,樓棟在哪兒?”蔣哥輕聲說。
“5...504...”週末被他的氣場嚇住,結結巴巴的說道。
“等著,”蔣哥再看向一邊的雲霄,“我等會兒來跟你算賬。”
蔣文傑聞言,沒有任何表示,隻是邁步朝著樓洞口走去。他伸出兩根修長、指節分明、透著一種近乎玉石般冷白質感的手指,輕輕拂過樓道入口斑駁的牆麵,指尖在空氣中虛點了幾下,彷彿在感受著什麼無形的痕跡。然後,他極其輕微地、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陰氣凝而不散,怨念已成氣候。”他低聲自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身後亦步亦趨的雲霄和週末耳中。
雲霄聽到這話,臉色更白了一分,連忙點頭哈腰:“蔣哥英明!就是就是!特彆凶!”
蔣文傑沒再說話,抬步上樓,步伐依舊穩定。週末和雲霄趕緊跟上。走到週末家門口,蔣文傑停下,並未立刻進去。他手腕上的佛珠不知何時被撚在了指間,指尖緩慢地撥動著一顆顆珠子。
他微微側頭,墨鏡似乎“看”向門內,沉默了片刻,才用那平穩無波的聲線對週末說:
“開門,你們去樓下。”
週末被他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氣場懾住,乖乖拿出鑰匙再次開了門,自己則和一臉緊張的雲霄一起,屏住呼吸站在門外,看著蔣文傑那道清瘦挺拔、散發著冰冷沉靜氣息的背影,從容地邁步,獨自走進了那間被詭異籠罩的出租屋。
門,被輕輕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