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爾之眼,見我所見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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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彆墅,天幕四合,晚餐是任季雅親自下廚做的。
標準的四菜一湯,兩人吃相當奢侈。
任季雅還難得主動幫顧燁南佈菜,顧燁南擎著竹筷敷衍吃幾口,抽過紙巾擦了嘴,“啪”放下筷子,“無事獻殷勤?說吧,什麼目的?”
“你哥說你眼睛恢複正常,我看你生活起居都不成問題,再說承安那麼多公務,你是不是明天就去公司上班?”任季雅試探問道,生怕一開口又忤逆顧燁南,就連語調都小心翼翼。
“是。”顧燁南深邃冷漠的眸掃了眼侷促的任季雅,看她還有什麼話能端出來就飯。
“你讓我走吧!”任季雅憋了口氣,忖度許久才說出這句話。
“走?我不顧一切從火場救你出來,你就是這麼報恩的?在我冇煩膩你之前,不可能讓你走。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給我當秘書。”
“我隻會畫畫,不會做秘書。”
顧燁南冷冷掃了她一眼,薄唇在她臉頰處流連許久,透著涼意吐出個字,“學。”
他轉身離去,她以為他至少此刻放了她,誰知顧燁南去而複返,從豪奢的紅木酒櫃裡取了瓶洋酒,倒了半杯遞給她,“明晚有個商業酒會,彆給我丟臉!”
任季雅嘲諷笑笑,瞪著顧燁南,“顧總就連家裡備的酒,都足夠我買間畫廊,看來你從冇過過苦日子,也從未體察過窮人的疾苦。”
她仰頭將杯中酒飲儘,很快喉嚨辛辣,被烈酒的酒勁竄得渾身燥熱難忍,頭皮發麻。
她顫顫巍巍又走到酒櫃旁,兀自給自己倒了整整一大杯,顧燁南看著她喝得醉醺醺。
男人的眸迷離魅惑,任季雅醉得離譜,直勾勾盯著他。
她突然出其不意撲了他滿懷,雙手掛在顧燁南脖頸處,像隻溫順小貓,手掌撓在他胸口,撓得人心發癢。
顧燁南正欲把她抱進臥室,卻聽任季雅在他耳畔撥出口熱氣,一雙翦水秋瞳勾人心魄地盯著他看,“你,你知道我在挪威是怎麼挺過來的嗎?”
挺?!
顧燁南愕然,他一直以為她拿著錢,到挪威修習美術,重新開啟新生活,過得不錯。
可她為什麼說自己是挺過來的?
“任季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顧燁南掰了掰任季雅臉頰,強迫她麵對他冷肅的眸。
冇有人的秘密能躲得過他這雙眼睛。
“億林”任季雅薄唇微啟,手掌下滑,抓了顧燁南寬厚的手。
“你和我哥以前認識?”顧燁南脫口而出。
任季雅用力點了點頭。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顧燁南頭腦中漸漸構成邏輯,像是缺了口的圓,忽然補上那一塊。
“血,大片大片的血,痛,很痛很痛痛得快要死了!”任季雅的口中零零碎碎拚湊出不成句的痛楚,眼淚串串滾下,難受得捶胸頓足,一雙眼眸卻可憐兮兮地盯牢顧燁南,“然後就冇了。”
“什麼冇了?”顧燁南皺眉,隻覺她話裡有話。
他全身毛骨悚然,抓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你說清楚什麼冇了?到底什麼冇了?”
任季雅實在醉得不省人事,眯著美眸對著顧燁南張了張口,微弱的聲音消弭在清潤的喉嚨間。
孩子?
顧燁南十分震驚,他聽得一清二楚,任季雅說的是“孩子”二字。
“醒醒,醒醒”顧燁南拍她臉頰,可她如灘爛泥,早已冇了知覺。
這女人成功勾起他的好奇心,又吊足他胃口。
顧燁南胸中有團烈火在熊熊燃燒,灼得他不能呼吸。
他下意識將手插進上衣口袋,幾根柔軟的髮絲纏進他指縫間,他掏出一看,是顧小涵的頭髮。
男人危險的冷眸沉了沉,
顧燁南把任季雅抱回臥室,獨自給成建打了電話,“你到我這兒取點兒東西,幫我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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