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傾天下啦 慕曦瑤立在斷壁殘垣之間,風捲起焦黑的塵屑,像一場無聲的雪
慕曦瑤立在斷壁殘垣之間,風捲起焦黑的塵屑,像一場無聲的雪。
她忘了自己是誰,卻記得“守護”二字。
那兩個字不是記憶,是骨血裡的燙。
她擡手按住胸口——那裡空了一塊,卻又沉甸甸。
家族、師長
慕曦瑤立在斷壁殘垣之間,風捲起焦黑的塵屑,像一場無聲的雪。
她忘了自己是誰,卻記得“守護”二字。
那兩個字不是記憶,是骨血裡的燙。
她擡手按住胸口——那裡空了一塊,卻又沉甸甸。
家族、師長、摯友……所有名字都被黑暗啃噬,隻剩下一枚模糊的圖騰,像殘月烙在識海。
黑衣人最後一次消失時,留給她一句話:
“想取回記憶,就用世家最純正的‘月闕血’來換。”
月闕血,慕家嫡係獨有的靈脈,獻祭一滴,壽元十年。
慕曦瑤沒有猶豫。
她割破指尖,逼出一滴銀藍血珠,彈向虛空。
“十年,換一段過往,值。”
血珠炸成光屑,化作一條幽暗小徑,直通地底。
她踏進去,背影筆直,像一柄不肯折斷的劍。
小徑儘頭,是一座倒置的宮殿——
穹頂在腳下,階梯逆流而上。
每一級,都映出一段被撕走的畫麵:
第一級,她五歲,踮腳給父親奉茶,茶煙氤氳裡,男人溫聲說:“瑤兒,慕家守的不是修為,是人心。”
第二級,她十歲,偷入藏經閣,把“禁術”二字用朱筆塗改成了“願術”,師姐發現後笑她癡,卻替她擋下執法長老一掌。
第三級,她十五歲,仙魔大戰初啟,她跪在宗祠前,以血為誓:慕家不退。
……
第九十九級,她看見自己獻祭的那一刻——
白衣染火,神魂化陣,億萬魔族被擋在光幕之外。
而光幕之後,陸繹塵抱著她漸冷的軀殼,一劍斬碎了自己的記憶。
原來,不是敵人奪走了他們的過去,
是他們自己,把記憶埋進深淵,隻為換來修真界一息殘喘。
宮殿最高處,黑衣人背對她而立,身形一寸寸化作飛灰。
“我不過是你遺落的‘悔’,你既肯以血償,我便無存在的必要。”
風停,宮殿崩解。
慕曦瑤再次站在廢墟上,這一次,她眼裡有淚,也有星辰。
她輕聲道:“師長、族人、阿塵……我回來了。”
遠方,陸繹塵似有所感,提劍循光而來。
二人隔著焦土對視——
忘了名字,卻認得出彼此靈魂的溫度。
慕曦瑤擡手,指尖月闕血未乾,她在他掌心同樣劃下一道血痕。
兩血交融,化作一枚新的圖騰,像初生的月。
“這一次,我們不獻祭,不逃避。”
“一起把修真界,把彼此,”
“完完整整奪回來。”
風掠過,揚起她如雪的長發。
世家第一美人,此刻美得鋒利,像一彎斬開黑夜的月刃。血月圖騰升空,照亮半壁焦土。
慕曦瑤與陸繹塵並肩而立,腳下卻傳來“哢啦”一聲脆響——
那枚新生的月闕圖騰,竟在兩人掌心同時碎成齏粉。
碎光裡,浮出一行幽金小字:
“憶歸,劫至。”
下一息,天地倒懸。
原本崩塌的廢墟化作漆黑鏡麵,倒映出無數“未來的他們”——
有的白發枯坐,守著一座空城;
有的魔息纏身,提劍屠儘同門;
有的相擁**,火中仍笑。
鏡麵冷聲開口,像萬鬼齊誦:
“看,這就是你們找回記憶後的結局。”
“若想逆天,便用‘現下’最珍視之物,換‘未來’一條生路。”
陸繹塵握緊慕曦瑤的手,指背青筋畢露。
他最珍視的,是此刻掌心的溫度;
她最珍視的,是剛重回胸腔的心跳。
兩人對視,同時笑了——
“那就換。”
他們並指如刀,刺入自己胸口。
不是挖心,而是把那一瞬的心跳、溫度、呼吸,
連同姓名、情念、甚至容貌,
統統煉成兩枚無色結晶。
“以此為祭,”
“換未來——”
“不存我們,也要存修真界。”
結晶碎,鏡麵崩,所有“未來”灰飛煙滅。
世界驟然安靜。
廢墟、血月、黑衣、鏡麵……儘皆消散。
隻剩一條白茫茫的長路,通向未知。
路上,兩個“無麵”之人並肩。
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連此刻的名字都空白。
可他們仍十指緊扣——
因為忘了自己,卻記得“一起”。
風從長路儘頭吹來,帶著清晨草木的味道。
那是新生的氣息。
其中一人輕聲開口,嗓音陌生卻溫柔:
“喂,前麵肯定還有人等著我們。”
另一人點頭,掌心的空蕩處,慢慢亮起一道淡淡的銀藍紋路——
像月,又像劍。
“那就走吧。”
“去把世界,”
“守成我們想要的樣子。”
他們擡步,背影被晨光拉得很長。
長路儘頭,第一縷朝陽躍出地平線,
照在兩人身後——
那裡,
沒有圖騰,沒有血債,
隻有兩個並肩的剪影,
和一個剛剛誕生的、
叫做“希望”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