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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蠱生,兩心亡 第2章 單父縣初遇,係統初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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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光散儘的那一刻,高嵩隻覺得渾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組,每一個關節都在抗議。最糟糕的是,他發現自己正在自由落體——離地麵至少有三四米高!

“我去你lg¥……u0026——”他還沒來得及罵完,就“砰”地一聲摔進了路邊的草垛裡。

草垛緩衝了大部分衝擊,但仍然摔得他七葷八素。高嵩躺在草堆裡,眼冒金星,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他掙紮著爬出草垛,拍掉身上的草屑,抬眼望去,整個人愣住了。

眼前是一座古樸的城池,土黃色的城牆不算高大,但透著滄桑感。城門上方刻著三個古樸的大字,高嵩凝神辨認——好在他魂穿之前是曆史學博士,對古文字研究頗深,認出那是秦篆寫就的“單父縣”。

城門口,一麵黑色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上赫然是一個“秦”字。

“真的穿越了還t穿兩次!”高嵩喃喃自語,終於相信了穿越的事實。右手手背傳來一陣溫熱。他低頭看去,那枚火雲烙印正散發著微弱的紅光,彷彿在確認著什麼。

街道上人來人往,行人都穿著粗布深衣,束發右衽。牛車馬車穿行其間,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這一切都太真實了——空氣裡的牲口氣味,腳下的塵土,遠處傳來的雞鳴犬吠。

高嵩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走到城門口,向一個賣炊餅的老者詢問:“老人家,敢問此地是?”

老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是答道:“碭郡單父縣。小哥不是本地人?”

“在下從遠方來,初到此地。”高嵩隨口敷衍,心中卻是一震。

碭郡單父縣這個地名在腦海中迅速檢索。作為秦漢史專家,他立刻想到了什麼——呂公一家在遷居沛縣之前,似乎就是在單父縣居住!

就在這時,手背上的烙印突然發燙。意識深處,一個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檢測到宿主已抵達目標地點:碭郡單父縣。】

【新手任務2初識呂素引導啟用:熟悉環境,獲取基本資訊。】

【任務時長:一個月。】

【任務獎勵:根據完成度發放。】

【失敗懲罰:抹殺。】

高嵩心中一喜,連忙在心中問道:“係統?統子哥?在不在?”

【宿主,我在。】係統的回應依然冰冷,但高嵩莫名覺得親切——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這或許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話說,你讓我出現在碭郡單父縣是怎麼個章法?有啥說道沒?”高嵩一邊觀察著周圍環境,一邊在心中與係統交流。

【宿主聰明。想要截胡呂素,就必須先於易小川結識呂公一家,否則按此世界規則,你將再無機會完成任務!】

“好家夥,世界規則都出來了。”高嵩苦笑,“那我現在怎麼辦?我要去哪結識呂公一家?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易小川與呂公一家相遇也是在幾年後吧?”

【正確。但呂公一家此時正住在碭郡單父縣。這也是本係統將宿主傳送至此的原因。宿主現在有兩個選擇:一、主動尋找呂府;二、在此地建立聲望,等待呂公主動來訪。】

高嵩略作思索,選擇了後者。他深知在古代社會,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貿然登門,不僅難以取信於人,還可能引起懷疑。

“對了,係統,你之前不是說有新手大禮包嗎?”高嵩想起這茬。

【新手大禮包已準備就緒,是否接收並開啟?】

“開啟!趕緊開啟!”

掌上烙印微微發亮。

【新手大禮包開啟中】

【獲得:小篆精通(永久)】

【獲得:秦朝基本生存知識包(包含貨幣、禮儀、律法等基礎資訊)】

【獲得:係統空間擴充套件至3立方米】

【獲得:初級醫術(可治療常見疾病和外傷)】

【獲得:初始資金:秦半兩一百枚,黃金十鎰(已存入係統空間)】

【獲得:功法:《萬界觀火訣》(燧皇觀火圖·殘篇)】

烙印的灼熱感退去,化作一股溫潤的暖流,悄然彙入心間。

高嵩怔住了。

不是腦海裡多出一本書,也不是眼前浮現文字。而是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知道”。就像他知道呼吸是本能,此刻,他也“知道”了這部功法的存在,以及它那奇異而深邃的修煉方式。

它似乎……在呼吸。以他自己的學識、記憶和對“曆史”本身的感知為養分,在他靈魂深處,極其微弱地脈動著。

一個清晰的認知浮現:這功法,共有九重天地。而他,此刻連第一重「星火初窺」的門檻,都隻是剛剛觸及。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身邊最近的人事物——一個蹲在街邊售賣粗陶碗的老翁,以及他麵前那些灰撲撲的碗盞。

起初並無異樣。

但當他心中想著“年代”、“痕跡”、“真偽”這些念頭時——就如同他在博物館鑒定文物前會做的思想準備——視野,微微“晃動”了一下。

不是眼花了。

是那些陶碗,在他眼中,“燃”起了極其稀薄、近乎透明的一層淡白色光暈,像晨霧,又像嗬在冰冷玻璃上的那層轉瞬即逝的白氣。它們籠罩著碗身,穩定,但微弱。

而老翁身後,牆角一塊被當作座位、磨得光滑的青石,卻浮現出另一種光——更沉,更實,帶著一點點暗黃的內蘊,像蒙塵的舊銅器在夕照下反射的最後微光。

“這是……”高嵩心頭一跳,一個念頭不可抑製地蹦出:“這些碗是新近燒的,土坯尋常,火候一般……所以光暈淡白虛浮。那塊石頭……被坐磨得這麼光滑,至少是幾代人、上百年的痕跡了,所以光蘊沉實,顏色也更深?”

沒有聲音回答他。

但他手背的烙印,似乎輕輕溫暖了一瞬。

像是……認可。

他猛地想起方纔那浩瀚意念中“觀火”的意象。難道,這就是“觀火”?觀察萬物曆經歲月後,殘留的那種獨特的“光”與“熱”的痕跡?

修煉的方法呢?

他看向街對麵一間門麵稍顯齊整的店鋪,門楣上掛著一麵木牌,刻著幾個他此刻已能辨認的小篆。他集中精神,試圖去“讀”那木牌本身。

這一次更慢。但漸漸地,木牌表麵也浮現出極淡的棕色光澤,比陶碗的白光堅實,又遠不如青石的沉黃。而那幾個小篆刻痕裡,竟然流動著極其細微、宛若實質金粉般的淡金色絲線!與承載它的木牌光澤截然不同,更純粹,更……珍貴?

“木牌是載體,不過幾十年。但刻上去的文字……文字承載的資訊,是‘知識’,是‘文明’的一部分?所以,它發出的‘光’更特殊,更有‘質感’?”高嵩覺得自己像個發現了全新物理定律的科學家,心臟因激動而加速跳動。

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這部《萬界觀火訣》,不是讓他去打坐吸什麼靈氣。它的“修煉”,似乎就藏在他日常的觀察、辨識與理解之中!

看一塊石頭,看出它的年代痕跡(觀其“歲月之火”)。

讀一段文字,讀出它承載的資訊價值(觀其“文明之火”)。

辨一件器物,辨明它的真偽與工藝(觀其“匠心之火”)。

每一次成功的“觀察”與“辨識”,彷彿都在為靈魂深處那微弱的“火苗”,添上一縷細微的“薪柴”。他能模糊感覺到,如果此刻有一件真正的、蘊含厚重曆史的古物放在麵前讓他成功鑒定,帶來的“薪柴”恐怕遠比看這些尋常物件要多得多。

他甚至隱約觸碰到了這部功法更深層的某種“渴望”——它渴望他去見證更多,辨識更多,守護更多。不僅僅是看,還要去理解,去厘清,去讓被塵埃掩蓋的“火光”重新明亮起來。

這感覺玄之又玄,卻真實不虛。

高嵩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兩千多年前的空氣。街道的喧囂重新湧入耳中。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

但在他的眼中,已然不同。萬物彷彿都蒙上了一層唯有他能看見的、淡淡的“曆史餘燼”。而他的道路,也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

用他的眼,去觀“火”。

用他的學識,去添“薪”。

用他的行動,去守護那些不該熄滅的“光”。

而後又有一股暖流湧入高嵩腦海,無數知識如醍醐灌頂。他瞬間掌握了秦篆的讀寫能力,對秦朝的社會製度、法律法規、日常禮儀都有了基本瞭解。更妙的是,那些醫術知識——雖然隻是初級,但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時代,簡直是神技!

高嵩緩過神,摸了摸懷裡的銀錢,雙眼冒光,一抹激動閃過臉頰。

“發財了”高嵩喃喃道。十鎰黃金,按照秦製一鎰約合二十兩,這就是二百兩黃金!在秦朝這絕對是一筆钜款。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一個外來人突然拿出大量黃金,隻會招來麻煩。他需要先建立合法身份和收入來源。

高嵩走進城中,仔細觀察著單父縣的街景。這是一座典型的秦代縣城,街道縱橫,商鋪林立。他注意到,城南區域建築較為整齊,顯然是富人聚居區;城北則相對雜亂,市井氣息濃厚。

在城西,他看到一個醫館,門口排著長隊。高嵩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醫館裡,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郎中正在為一個婦人把脈,眉頭緊鎖。片刻後,他搖搖頭:“此症老夫無能為力,怕是邪祟入體,需請巫祝作法。”

那婦人聞言,頓時癱倒在地,哀哭起來:“我苦命的兒啊”

高嵩仔細看了看那躺在擔架上的少年,約莫十二三歲,麵色潮紅,呼吸急促,額頭布滿汗珠。他心中一動,上前一步:“可否讓在下看看?”

老郎中抬頭,見是一個年輕人,衣著雖普通但氣度不凡,不禁皺眉:“你是何人?”

“在下略通醫術,或許能幫上忙。”高嵩平靜地說。

周圍的人都投來懷疑的目光。在這個時代,醫術往往是家傳或師承,年輕醫師很難取信於人。

老郎中本要拒絕,但看到婦人哀求的眼神,還是讓開了位置:“也罷,你且試試。”

高嵩蹲下身,仔細觀察少年症狀。他用手背試探額頭溫度——燙得嚇人。翻開眼皮,瞳孔反應正常。又檢視了咽喉,發現紅腫嚴重。

“高熱,咽喉腫痛,呼吸不暢”高嵩沉思片刻,“是不是還伴有頭痛、全身痠痛?”

婦人連連點頭:“正是正是!我兒昨日還好好的,今早突然發病。”

“這是急性喉炎引起的發熱。”高嵩得出結論。這種病在現代不算嚴重,但在古代若處理不當,可能因呼吸道阻塞導致窒息死亡。

他從係統空間中取出一些藥材——這是新手禮包附帶的。實際上,高嵩對中藥瞭解有限,但係統賦予的初級醫術包含了基礎藥方知識。

“取金銀花、連翹、板藍根、薄荷”高嵩一邊說,一邊從“袖中”取出藥材——實際上是暗中從係統空間取出。

老郎中看著他憑空取物,眼睛都瞪大了。但更讓他震驚的是高嵩的配藥手法——雖然生疏,但藥理搭配卻極為精妙。

“煎湯內服,一日三次。再用冰水浸濕布巾敷額,可降體溫。”高嵩將藥包遞給婦人,“快去抓藥吧。”

婦人千恩萬謝,掏出幾枚銅錢。高嵩擺擺手:“不必,舉手之勞。”

這一幕被周圍的人看在眼裡,很快傳開了——城南來了個年輕神醫,不僅醫術高明,還不收窮人錢財。

高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知道,在資訊閉塞的古代,口碑傳播是最有效的宣傳方式。

接下來的幾天,高嵩在城南租了一處小院,掛起了“高氏醫館”的招牌。憑借係統賦予的初級醫術和一些現代醫學常識(比如衛生觀念),他很快治好了幾個疑難雜症,名聲漸起。

這天午後,高嵩正在整理藥材,門外來了一個青衣小廝。

“高先生在家嗎?我家主人有請。”

高嵩抬頭:“你家主人是?”

“呂公,呂文。”小廝恭敬地說。

高嵩心中一凜——終於來了!

他不動聲色地收拾了一下,隨小廝前往呂府。呂府位於城南最好的地段,青磚灰瓦,門樓高聳,門前立著兩座石獅,頗有氣派。

進入府中,穿過前院,來到正堂。堂上坐著一位留著山羊鬍、麵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是呂文。他身旁還站著兩位年輕女子——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眉目如畫,氣質溫婉;另一個十五六歲,容貌俏麗,眼神靈動。

高嵩心中一震——這就是呂雉和呂素!

“在下高嵩,見過呂公。”高嵩行禮,動作標準——這得益於係統賦予的禮儀知識。

呂文打量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聽聞高先生醫術高明,治好了城南李家的喉疾,城北張家的熱症,還有城西王家的外傷不知高先生師承何處?”

“家學淵源,不足掛齒。”高嵩含糊帶過,“呂公相邀,不知所為何事?”

呂文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是小女素兒她近來身體不適,請了多位醫師,皆束手無策。”

高嵩看向呂素,隻見她臉色略顯蒼白,但雙目有神,不似重病之人。他心中一動:“可否讓在下為呂小姐診脈?”

呂素微微頷首,伸出纖纖玉手。高嵩搭上脈搏,凝神感受——脈象平和,略有些虛弱,但並無大病之兆。

“呂小姐是否常感乏力,食慾不振,夜間多夢?”高嵩問道。

呂素驚訝地點頭:“正是。”

“此非病也,乃氣鬱所致。”高嵩收回手,“呂小姐是否常居深閨,少與外界接觸?”

呂文和呂雉都愣住了。呂素更是臉色微紅,低下了頭。

在這個時代,女子尤其是大家閨秀,確實極少出門。長此以往,難免心情鬱結,影響健康。

“高先生果然高明。”呂文歎道,“那該如何調理?”

“無須用藥。”高嵩微笑,“隻需多出門走動,看看花草,聽聽鳥鳴。若呂公允許,可在院中栽些花草,養些魚鳥,讓呂小姐有事可做,心情自然舒暢。”

這個診斷結果讓呂家三人都很意外,但又覺得有理。呂文沉吟片刻:“就依高先生所言。”

這時,呂雉突然開口:“高先生似乎不是本地人?”

“在下從遠方來,遊曆至此。”高嵩答道。

“遠方是多遠?”呂雉追問,眼中帶著探究。

高嵩心中暗歎,這女子果然如曆史上記載的那般聰慧敏銳。他坦然道:“很遠,遠到呂姑娘可能無法想象。”

這個回答讓呂雉更加好奇,但她也知道不便再問。

離開呂府時,呂文親自送到門口,並贈以厚禮。高嵩隻收了診金,其餘婉拒。

“高先生高風亮節。”呂文讚道,“日後若有所需,儘管開口。”

回到醫館,高嵩剛坐下,係統提示就來了:

【新手引導任務完成。評價:優秀。】

【獲得獎勵:中級醫術(包含更多疑難雜症治療方案)】

【獲得獎勵:聲望100(在單父縣小有名氣)】

【新任務發布:與呂公一家建立深厚關係。獎勵:根據關係程度發放。】

高嵩長舒一口氣。第一步總算邁出去了。

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按照曆史,不久後呂公一家就會遷居沛縣,他必須在他們離開前,建立起足夠牢固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他要改變呂素的命運——在原劇情中,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子最終為救易小川而死於瘟疫。既然他來了,就絕不能讓悲劇重演。

窗外,秦時的明月升起,清輝灑滿庭院。

高嵩坐在燈下,攤開竹簡——這是他從市集上買來的。他用毛筆蘸墨,開始記錄今日的見聞。作為曆史學者,能夠親曆這個時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手背上的火雲烙印微微發燙,似乎在提醒他:這不僅僅是一場穿越,更是一場使命。

夜深了,單父縣漸漸沉寂。但在城南的高氏醫館裡,燈火一直亮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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