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打到仙佛認清現實 第621章 這種事情我必來撐撐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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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似乎是認命一般。
卿瑤從老鴇那聽到的阿璃的訊息越來越少。
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時刻,楚無痕攬過她肩膀,輕聲安撫,雙目泛冷:“璃兒姐……交給我們。左文梟給你們的,是地獄。但我們……會還你自由與尊嚴。”
朱裕同緩緩抬起杯中茶水,一飲而儘,聲音幽深:“璃兒的事,我記下了。今夜,就讓這媚骨樓與左文梟府,嚐嚐人間正義的怒火。”
空氣像被點燃,眾人起身,加入眼神交彙中那股同仇敵愾——那是一場複仇的序幕。
夜色降臨,琢城依舊燈火輝煌。
城東的“醉月居”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客棧,門前掛著青銅匾額,朱漆嵌金的“醉月”二字在夜燈下透著一股雅意。
朱裕同一行人剛剛走進客棧,夥計迎麵而來,殷勤地引他們入了二樓靠窗的雅間。
屋內陳設素雅,木桌上早已備好熱茶,窗外則是可以俯瞰整座東街的絕佳視角。
桌上爐火微暖,一縷茶香在屋中氤氳,驅散了初夏夜的潮意。
“同哥哥……”卿瑤低聲喚了一句,聲音有些輕顫。
她的眼中仍殘留著從媚骨樓帶出的懼色,但更多的,是一種即將出脫泥淖、卻又不知未來能否光明的掙紮。
朱裕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道:“獄卒一事,已了。今日我們在此,是為下一步的事做安排。”
他環顧四周,眾人也都陸續落座。
秦月柔穩穩坐在他右手,眉宇之間儘是英氣,她已經摘下了女戰將的鎧甲,換了一身便裝,素色青衣不失英姿,
“我查過,左文梟府邸守備極嚴,明中有護衛二百,暗中伏弩佈陣,尤其那內院重重機關,常人難入。”
“城中動不得兵。”楚無痕低聲道,目光沉冷,
“否則琢城守將也會警覺,那些歸順民生軍的細作就可能暴露。”
“所以,”朱裕同輕輕點頭,
“我們得分兩步來做:先斬觸鬚,再斷頭顱。”
“斬觸鬚?”一名中年文士插話,他名馮成儒,是朱裕同在南巡時收的一位流亡書院長老,此刻他微撚長鬚,思索片刻,道:“是指……左府在民間的爪牙?”
“不錯。”朱裕同點點頭,語氣冷冽,
“琢城之惡,不僅僅是左文梟一人。他背後有賈剝皮之流收民田奪女、販賣孩童;有官府庇護、青樓販色、廟堂以神為名施暴……要動他,得先打掉這些根。”
秦月柔點頭:“可以先從‘謝家慘案’下手。”
卿瑤神情一黯,咬著唇點頭:“謝老三的女兒是我以前在媚骨樓中最要好的姐姐之一,叫‘阿寶’……她生得水靈,卻從未賣身,始終想贖身歸家。卻因一次拒客,左文梟一怒之下,將她打得重傷,後來……她跳了河……”
朱裕同低下頭,拳頭緩緩收緊:“那謝家為人忠厚,怎至於此?”
卿瑤道:“謝老三是賈剝皮家地頭佃戶。因鬨旱年交不起租糧,被罰割麥為奴;他的兒子也被‘征調隊’抓去勞作,音訊全無。”
馮成儒聞言頓時怒髮衝冠:“此等慘事,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橫行無忌!我願為此事撰疏一篇,記其惡行!”
楚無痕則冷笑:“記疏不如記血。我們需動手。”
眾人低聲應和,正打算分頭籌謀,隻聽窗台傳來一陣“咯吱”聲響。
“說得好聽啊,”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已端坐窗邊,正晃著一隻酒壺輕晃,
“可惜你們這些大人物議事,就是缺我這麼一個關鍵的人。”
眾人頓時一驚。
秦月柔當即起身拔劍,但朱裕同卻伸手攔住她,微微一笑:“來的可是……白夜行?”
“喲,原來是認得我。”那人一躍而下,落地無聲,身上穿著灰布麻衣,破破爛爛,腳下一雙草鞋已經磨得破破爛爛的,一頭亂髮隨風亂擺,整個人像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一樣。
“我說早在關新樓就瞧見你們不對勁,果然啊——憋大事呢。”
“你是怎麼跟來的?”楚無痕皺眉。
白夜行拍了拍酒壺,搖頭:“咳,做我們這行的嘛……鼻子靈著呢。再說你們一行人氣質太怪了,哪個來逛茶樓的帶個文士和尚,還個個氣息深藏、眼神殺人似的?”
“那你來做什麼?”朱裕同問。
白夜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齊的牙齒:“乾大事哪能不帶我?這些狗大戶欺人太甚,我早就盯了賈剝皮那窩老狗好久,左文梟更是……哼,我若能混進他府中,定要讓他喝一壺狗血煮的童子湯!”
“你願助我們?”朱裕同問得平淡。
“彆問我願不願——問我怕不怕。”白夜行拍著胸膛,
“我這人冇什麼出息,打小就混街頭,吃百家飯長大,見的最多的,就是這些狗東西欺壓苦人。現在你們搞事,我不來幫忙,豈不是對不起‘白夜行’這仨字?”
說罷他又自顧倒了杯冷茶,一仰頭喝下:“——雖說我不是好人,但和他們比,我自認問心無愧。”
眾人一時無言。
片刻後,馮成儒拱手:“白兄俠義,敬佩。”
楚無痕也不再說話,隻是道:“能否說說你知道的左府佈防?”
“得嘞。”
白夜行把酒壺一扔,坐上空位,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張佈滿褶皺的圖紙,鋪開在桌。
“這就是左府正堂圖。我這些年來過幾次,甚至有一次假扮成押糧隊隨從潛進去過。他那院子不大,但內圈全是機關密佈,外圈則是惡狗、弩手、刺客、密眼、符陣……堪稱一座小城。”
“但我清楚,他最常留宿的,不在內院,而在東閣。”
“東閣?”朱裕同問。
“對,那是他藏‘肉唾壺’的地方。”白夜行聲音低了幾分,麵色也難得一沉,
“他喜歡在那邊‘玩具’,而那幾位……都是從各地弄來的少女,有的甚至未及笄。”
卿瑤咬牙,輕聲道:“璃兒姐……就在那。”
秦月柔眉頭緊皺:“我們必須快。多留一日,便多一人受苦。”
“這畜生做的事,真的讓我一刻都不相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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