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打到仙佛認清現實 第646章 看不清局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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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燁喃喃低語,唇角微勾,卻並無輕佻之意,更多的是一種警覺與沉思。
隨後便繼續看著。
而另一邊,主房之內,朱裕同仍陷在沉思中,未察覺時間流逝。
咯吱——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清麗身影走了進來。
那是秦月柔。
一襲淡青色衣裙勾勒出她玲瓏的身姿,長髮如墨,在燈光下泛著柔光。
她的五官精緻,鼻梁高挺,唇瓣柔潤,眉眼間卻透出幾分不容忽視的英氣,與尋常女子溫婉的氣質不同,她更像是一柄出鞘的長劍,在美麗之中暗藏鋒芒。
她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蔘湯,步伐穩健,走至朱裕同身邊,將湯碗輕輕放在案幾一側。
“你這人,又是這樣,想著想著,飯都不記得吃。”
她語氣中帶著些許嗔怒,卻更多是心疼。
朱裕同聞言,抬頭看向她,嘴角揚起一絲淡笑:“月柔,是你啊。”
“若不是我來,你是不是連這點口糧都要省了?”
秦月柔挑眉,語氣不善地坐到他身邊,拿起湯匙親自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
朱裕同不作聲,順從地喝下,溫熱的蔘湯滑入喉嚨,他這才覺得身體裡的乏力感稍有緩解。
“事態未定,實難安心。”他低聲說。
“左府已定,琢城初平,還有什麼讓你這麼心神不寧?”秦月柔側身看著他,眼眸清亮。
朱裕同沉吟片刻:“琢城之事表麵已定,但左文梟這些年在民間暗藏的勢力尚未清除。賈剝皮雖被擒,但他背後所牽涉的利益網絡,還未完全浮出水麵。”
他抬手,在兵圖上指著城西的一片標記。
“這裡,是賈金當年收稅買糧時設的私莊,暗中窩藏著不少勢力。若不除儘,恐日後反覆。”
秦月柔點頭:“那便派人徹查此處。我願親自帶兵前往。”
“你?”朱裕同一怔。
秦月柔淡笑:“我雖為女子,但手下也有兩千精銳,此戰可速決。你需要的是在前線站穩腳跟,不該被小事拖累。”
朱裕同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而堅定:“有你在,我方纔放心。”
兩人相視片刻,默契無言。
“對了。”秦月柔忽然開口,
“那個阿璃,你怎麼看?”
朱裕同眉頭微蹙,似不願多言。
“她如今是左府的重點看押對象,但我總覺得她不似看上去那般無害。女子之間的直覺,你還是得信一信。”秦月柔的語氣嚴肅。
朱裕同輕歎:“她與左文梟糾葛極深,一時之間難以理清。此事我會著重處理。”
秦月柔也不多言,收拾空碗,正欲起身,卻被朱裕同握住了手。
“今晚彆走了。”
他語氣溫和,卻帶著命令的意味。
秦月柔抿唇一笑:“好。”
燈火搖曳,映照著兩人並肩而坐的影子,拉得很長。
屋外風起雲湧,妖庭之上,侯燁依舊未曾動身。
他站在極北天階,俯視世間變局,眼眸深不可測。
“朱裕同啊……這一次,你還真要小心了。”
而在琢城之中,朱裕同與秦月柔已徹底製定出清剿賈家殘部的作戰計劃。
夜已深沉,偏院之中卻燈火通明。
燭光透過花紙窗,映照在庭院青石之上,如水波盪漾般輕柔起伏,宛若夢中幽影。
阿璃倚在軟榻之側,披著一襲輕紗,神情慵懶卻嫵媚動人。
她的眼角微挑,唇邊帶笑,彷彿整個人都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
然而那笑意深處,卻藏著一種令人膽寒的陰鷙。
簾外傳來急促腳步聲,一個小廝急急忙忙掀簾而入,躬身說道:“璃姐,白桃帶來了。”
“帶進來吧。”
阿璃的聲音溫柔而懶散,聽不出喜怒。
可就在這柔語背後,隱隱藏著利刃般的冷意。
白桃被推搡著走進來,她的衣襟淩亂,頭髮散落,嘴角還殘留著擦拭不淨的血跡。她的眼神怨毒,卻在對上阿璃那雙平靜的眸子時,悄然退卻。
“賤蹄子,快過來。”
阿璃忽然低喝,聲音不再柔婉,而是帶著一絲暴虐與譏諷。
白桃一怔,咬牙回道:“你個浪蹄子也敢說我?你以為你現在得寵就能一直得意?有朝一日大人寵幸我,看你還有什麼臉!”
話未說完,阿璃便笑了。
她笑得輕盈,卻帶著濃濃的不屑與玩味。
“嗬嗬嗬……你是在哄我開心嗎?”
“還是說,你現在看不清局勢?”
她款步上前,腰肢婀娜,宛如蛇妖出殼,緩緩抬手,用指尖輕輕挑起白桃下巴。
那動作彷彿是在撫摸一件精緻易碎的瓷器,既輕柔,又充滿了居高臨下的羞辱。
“若是現在大人都不願瞧你一眼,以後……怕是連我院門口都踏不進。”
白桃麵色一白,拳頭緊攥,指節發白。
她想反駁,卻發現阿璃說得句句屬實——自阿璃得寵以來,左文梟從未再看她一眼,彷彿她已不再存在。
“怎麼不說話了?”
阿璃笑了笑,語氣愈發輕柔,
“是認命了嗎?還是……怕了?”
白桃咬著牙,顫聲道:“我錯了,璃姐,求您高抬貴手。”
“晚了。”阿璃那笑意驟然冷卻,轉頭吩咐,“小陳,告訴她什麼叫左府的規矩。”
門外立刻應了一聲,一個身形削瘦卻眼神陰冷的男子走入。
他穿著普通下人的服飾,卻眉宇之間透著陰狠之氣。
他正是秦總管親自挑選的“細人”之一,專司清理“麻煩”。
他走近白桃,輕描淡寫地扯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嘴巴撬開。
白桃拚命掙紮,卻根本不是對手,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哀求聲:“不行……璃姐……我錯了,饒了我……”
“你錯了?”阿璃斜倚在榻上,神情冷然,“現在知道錯了,太遲了。”
小陳動作冷酷無情,白桃眼角滿是淚水,卻再無半分底氣。
庭院中,夜風輕拂,燭火忽明忽暗,彷彿天地間也在目睹這場無聲的折辱。
所有的侍女下人,都低頭垂眼,不敢多看一眼,深怕下一個被點名的會是自己。
“璃姐……”白桃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求你……我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阿璃慢慢站起,緩緩踱步至白桃麵前。她低頭看著昔日曾在洗衣房中欺辱過自己的白桃,眼中不帶半點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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