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打到仙佛認清現實 第662章 伸冤
-
阿璃拿起一根玉釵,緩緩在指間旋轉,那白玉在陽光下泛著冰涼的光。
“他們若敢不屈,便讓他們……絕子絕孫。”
“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要他的時候,他們可以活著。若是不要了,哼哼。”
她聲音很輕,像是在講一件尋常家務事般平靜。
“記得找些懂草藥的江湖郎中,打聽一下‘血胭散’和‘斷魂香’的下法……悄悄地。”
銀杏嚇得直冒冷汗,“姑娘這是……”
阿璃卻柔聲笑道:“你怕什麼?不過是讓他們喝碗熱湯,做個夢罷了。”
【她要的,不止是左府,不止是琢城,她要的——是把這些曾經踩過她的人,一個一個,都跪在腳下。】
“清理乾淨。”
朱裕同最後丟下一句話,回身而去。
民生軍如黑雲碾壓,將城中亂象一掃而平。
而城中另一端,朱裕同回到駐軍議事廳,白夜行早已等候多時。
“你這一手下得夠狠。”白夜行笑著搖頭,“不過也爽快,我看那些百姓都拍手叫好。”
朱裕同坐下,眉頭微蹙:“隻是開了個口子而已,真正的問題在後頭。”
白夜行遞上幾封密信,“左府在城中設的‘地獄坊’,我們找到了入口……那裡曾囚禁過活人煉蠱、練功的痕跡。”
“還有,你讓我查的‘賈家’。”
朱裕同接過,一看,神情立刻沉了下來。
“賈家近三年每年獻入左府的‘童供’不下百人……”
“活祭,煞體,禁陣……朱兄,那已經不是統治,是活生生的煉獄。”
朱裕同長久沉默,終於抬頭,目光深沉:“準備第二階段整肅。”
“阿璃呢?”
白夜行挑眉,“你不信她?”
朱裕同輕輕點了點頭。
秦月柔也走了過來,出聲提醒道,”我覺得這個阿璃姑娘,靠近我們,目的性太強了。”
“恐怕她她不簡單!”
與此同時,阿璃已在左府後花園悄悄召見幾位“新貴”之女。
她坐在秋水台上,撫琴輕吟,幾個姿容姣好卻神情惶恐的女子坐在一側,規規矩矩。
“你們啊,往後可都要爭氣些。”
她一邊撥絃,一邊輕聲說著,“左府這棵大樹已傾,如今你們若能緊緊抱著我,保你們榮華富貴。若不從……”
她一笑,目光落在其中一位賈家庶女身上。
“你姓賈吧?”
那庶女連忙起身福身,“回姑娘,是。”
“你哥哥在我手裡。”
阿璃依舊笑著,“若你乖巧聽話,他或許還能活得久一些。若你嘴碎心野……”
她音調忽而低了兩分,“我倒也想看看,賈家的人,是不是都和左府一樣耐折騰。”
清晨過後,朱裕同並未稍作停歇,而是帶著白夜行和數名心腹親兵,徑直前往琢城衙門。
這座衙門本是城中權威象征,肅穆威嚴。
但此刻門前台階上,竟落滿風吹而起的殘紙和零落灰塵,門扉斑駁,銅環有鏽,已然冇有半點昔日神威。
“這就是琢城的正府,這裡的衙門,形同虛設,真是令人……心寒。”白夜行帶著朱裕同過來,隨後皺眉低聲道。
朱裕同冇有應聲,隻是抬手輕推銅門。
吱呀一聲,那門緩慢而刺耳地開啟,塵土撲麵而來,彷彿是一口多年未啟的棺槨。
“咳咳”
他們一行人邁步入內。
朱裕同緩步走至堂中高台,案前殘香未散,賬冊歪斜堆放,角落甚至殘留著數片染血的衣角與髮絲。
“這些年,這座城到底發生了多少冤假錯案?”他緩緩坐於主位,目光如炬,銳利如刀。
“來人,將所有積壓卷宗一一呈上。”
不多時,衙門中內庫被人打開,密密麻麻的卷宗如山如海,竟占滿三間偏廳。
白夜行與一眾隨員幾乎震驚當場。
“這、這都是冤案?!”
可想而知,這生活在琢城的老百姓真可謂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是冤案,也是不查不結的陳年舊案。”一名老吏低聲說道,
“左文梟府上暗中設定規矩,若涉及門閥或媚骨樓中人物,皆不得審理。”
朱裕同的眼神一沉。
第一眼便看到寒門狀元崔硯之案。
隨後讓老吏把這宗卷軸拿出來。
老吏點頭,顫顫巍巍地從一堆卷宗中抽出一本,被煙火熏黃的冊子遞上。
朱裕同接過,翻看片刻,神色霎時間陰沉到了極點。
“殿試直言‘占田隱戶’,敢彈劾門閥,陛下因其忠勇,親賜調查令與免死金牌。”他低聲念道,
“但卷宗上麵卻寫……‘醉宿媚骨樓,行苟且之事,羞辱聖恩,逐貶為庶’,不但如此,連其恩師鄭闋也一併牽連,罪同誅除?”
白夜行臉色沉如鐵,
“若非知道真實內情,我幾乎要被這段文字騙過去。”
“他們當時甚至還冇入城!”朱裕同咬牙。
“媚骨樓——”他目光灼灼,目光彷彿透出寒芒,
“我本以為隻是藏汙納垢之地,如今看來,是權貴掩蓋罪行的庇護傘!”
“讓人傳我令:重新翻案,崔硯與鄭闋之名,必須洗清!”
“從今起——”
他站起身,語氣如金石,震耳發聵:“我朱裕同來琢城,隻乾三件事。”
“公平、公平,還是公平!”
衙門眾人屏息,彷彿一瞬間,那一聲宣言擊穿了整個腐朽舊製的高牆!
與此同時,琢城西街。
左文梟的舊黨悄然集結,賈家、許家、陶家幾位家主皆被緊急召集入一座偏僻府邸。
“沈家完了、梁家廢了,這朱裕同不講情麵。”賈家家主賈鈞撚著鬍鬚,
“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許家主神色凝重,“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說朱裕同要徹查‘童供’與‘黑坊’之事……”
陶家主卻冷冷一笑,“我們隻要咬死‘崔硯確有失德’,就能保住自身。”
“但那阿璃——”他話鋒一轉,
“她是關鍵。”
“這女人靠得太近了!左文梟死後,她竟不傷不痛,反倒日日頻入朱府議廳。”
“也不知道她與那朱裕同關係如何!這樣看來恐怕關係不淺!”
“她一旦徹底得勢,我們便無迴天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