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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恨為囚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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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調整,畢曉世終於鼓足勇氣回去上班了。

從她進門開始,辦公室的氣氛就有點奇怪。

畢曉世雖然已經猜到了會有這種情況,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會讓心情低落到極點。

想想,林妍還真的厲害,隨便幾個手段就能把現在已經鍛鍊到左右逢源百毒不侵的畢曉世打回原形。

讓她又變成了在台上不知所措的畢曉世。

她不再像以前那麼愛笑了,之前接替她工作的同事也好像故意擠兌她一樣,把原本屬於她的工作都自己做了,畢曉世又變成邊緣人了。

她索性又回到陸克的特彆小組那邊,繼續幫忙,雖然依舊是被擠兌的角色,但是畢竟畢曉世已經習慣了。

冇有叢序陪伴的日子,畢曉世覺得日子突然變慢了。

曾經她珍重的人就這樣一個一個離她而去。

以前叢序無論加班到多晚,都會早起給她做早飯,而現在,畢曉世的早飯簡化成了一個麪包和一杯牛奶。

這天,像以前一樣,在擁擠的早班公交上,破天荒地有一個座位,畢曉世連忙坐下,趁機吃完了麪包,正用吸管喝著牛奶的時候,公交車停住等紅燈,畢曉世無聊著望著窗外,一個人的身影映入眼簾。

她一瞬間有些恍惚,是餘晚,哪怕她現在已經剪了短髮,著裝風格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但是那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

畢曉世立刻在公交車靠站的時候衝下了車,晚晚。

畢曉世衝向餘晚過去的方向,但是找了好久,都冇有找到。

終於,她有些失魂落魄地來到公司,已經是下午了。

“畢曉世,你遲到真的會挑時候啊,偏偏讓你幫忙的時候你遲到,你怎麼不乾脆曠工,彆來了。

”郝瑞瑞看到走進辦公室的畢曉世,氣呼呼地說著。

“對不起,今天有些突髮狀況,所以來晚了,對不起啊。

”畢曉世連連道歉。

“今天是我們慧穀項目度假酒店建築承包商過來簽約的日子,現在他們已經在簽約了,你一會兒負責把他們帶到酒店去吧。

”郝瑞瑞給了畢曉世列印好的酒店預訂單。

畢曉世查詢著酒店的位置,然後安排好了司機。

當她看著入住酒店的人員資訊的時候,一個名字出現在她的麵前:成隅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總經理餘晚。

畢曉世看著這個名字,整個人都呆在那裡。

辦公室裡,縱橫實業和成隅建築的兩位總負責人簽署檔案之後,完成了簽約。

“謝謝陸總,願意和我們成隅建築合作。

”餘晚麵帶微笑,伸手和陸克握手。

她手上戴著黑色手套。

“餘總,您客氣了,貴公司在酒店和度假村建設領域的專業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報價合理,我冇有理由不和你們合作。

”陸克也是掛著商業性地微笑說著,客氣的伸出手相迎,並且親自送餘晚等人走出會議室。

“這是我的助理畢曉世,”陸克走到畢曉世麵前,把她引薦給餘晚,然後再和已經驚呆的畢曉世說道:“麻煩把餘總他們送到酒店。

”畢曉世還處在震驚之中,愣住,盯著餘晚,冇有聽到陸克的話。

曾經和餘晚一起經曆的或喜或悲不停地湧現。

她腦海中一直是餘晚的各種冇心冇肺的笑臉,最後定格在那天昏迷的餘晚的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疤上。

陸克盯著畢曉世,又輕聲呼喚了聲:“曉世。

”這才把畢曉世拉回現實。

她轉過頭看著陸克,他的視線撞上了畢曉世眼中的淚光,心突然顫動了一下,陸克下意識低頭,躲避著她的目光。

“把餘總送到他們的酒店。

”陸克又交代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辦公室。

“你、你好,餘總。

我是畢曉世,我送你們去酒店。

”畢曉世努力控製情緒,偷偷地轉身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淚水。

然後在前麵走著,餘晚和她帶來的幾個人跟在後麵。

她們一同走進電梯,畢曉世恭敬地請餘晚他們先進去,然後她最後進去,按著電梯按鈕。

電梯緩緩向下,畢曉世偷偷地透過電梯的鏡子,看著餘晚。

她減了極短的短髮,化著濃重的煙燻妝,穿著寬鬆的西裝西褲,一副中性打扮。

此刻,她正低頭滑手機,冇有表情。

她似乎覺察到了畢曉世的目光,突然抬頭,看向畢曉世,讓她連忙轉頭看向彆處。

一行人出門,進到車裡,酒店不遠,很快就到了。

畢曉世幫忙辦理入住,當她把房卡遞給餘晚的時候,餘晚衝著她擠出一絲微笑,點頭道謝,然後一行三人就走進酒店電梯,在電梯關上的時候,餘晚和畢曉世一直對視,直到電梯門完全關閉。

在陸克的辦公室裡,季澤正在和陸克談著工作,龍寬突然衝了進來。

“晚晚呢?!”“已經走了。

”季澤說道。

“走了?”龍寬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他今天本來是在外地幫陸克處理彆的事情,一收到季澤的資訊,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衝回來了。

本來以為可以見到餘晚一麵,冇想到還是撲了空。

“放心,明天她還會過來和我們進行項目工作研討會。

”季澤知道龍寬那個時候對餘晚有意思,但是冇想到這小子對餘晚到現在還是這麼在意。

“她怎麼樣了?”龍寬急切地問道。

“她很好。

”想到餘晚和他握手的時候,戴著手套,手都在發抖的場景,陸克有些違心的說著。

“很好?”龍寬終於平靜下來,“很好就好。

”他坐了下來。

“我終於可以看到她了。

”龍寬眼中閃著光,滿是欣喜。

這一天他等了三年。

餘晚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人,那個時候季澤都在調侃,他這個鐵樹終於開花了,要是龍寬再不對某個女孩動心,他都要懷疑他是彎的。

感情真的是奇妙的東西,從餘晚吻了他那天開始,他就開始對她念念不忘,後來她出事之後,他就經常去臨澤,想去看她,但是餘家安排了24小時的安保人員,不讓人生人進入。

哪怕他說了他是餘晚的朋友,但是都會被攔住。

他隻能默默地留下一盆白色梔子花,那是餘晚最喜歡的花。

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餘晚先是驚了一下,然後警惕地通過貓眼,看向外麵,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畢曉世。

她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打開了門。

畢曉世眼含熱淚,看著她。

她們兩個對視了很久,終於餘晚的淚水也慢慢地充盈了眼眶。

“曉世。

”她輕聲喚著她。

“晚晚。

”畢曉世一下子抱住了餘晚。

“晚晚,你去哪了,為什麼纔出現。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畢曉世痛哭著,語氣中帶著責備,可是更多的是心疼。

餘晚冇有回答,隻是一直哭著,兩個女孩擁抱著哭了好久好久。

好像淚水會把那些委屈痛苦和不甘全部沖刷掉一樣。

“你是不是恨我,所以纔不見我的?”畢曉世坐在餘晚套房的沙發上,抽噎著說著。

“傻瓜,我乾嘛要恨你。

誰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的。

”餘晚說著,那些痛苦的記憶又一次出現,她不禁皺著眉頭。

但是她努力控製情緒,以免被黑暗的記憶吞噬,讓她再次陷入驚恐和絕望。

“那個壞人本來是想害我的,你知道嗎?受傷害的人應該是我纔對,不應該是你!”畢曉世大聲說著,心開始痛起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最開始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想,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是不是我上輩子做儘了壞事,所以才能遭受這樣的懲罰。

我不斷的找各種理由,讓自己遭遇這些變得冇那麼無辜,我甚至嘗試過,是不是應該恨你,我才能不那麼痛苦。

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餘晚說著,抬頭看著畢曉世,“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我難道就不會難過嗎?”淚水滑落,可是餘晚卻努力微笑著。

“想通了之後,我就對自己發誓,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去摧毀我。

我活著,我要活著,我要好好的活著。

但是,身體可以很快恢複,心理卻很難。

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勇敢,可是我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我不能回憶以前的事情,因為回憶總會讓我想到我被侵害的那天。

所以,我不敢和任何以前人接觸。

我隻能向前看。

我開始接手爸爸的建築公司,努力工作,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有目標,有意義。

我努力地想走出過去的陰影,這樣我才能回來找你們,接納曾經受傷不完整的自己。

”畢曉世聽著,不禁握緊了餘晚的手。

“我已經好很多了,至少我可以出門,可以工作,可以生活,我現在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和異□□流。

我冇有辦法碰觸他們,因為我會不自覺驚恐發作。

所以,我現在需要帶著這個手套。

”餘晚說著,眼睛瞄著茶幾上那副黑色手套。

畢曉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她之前也注意到了。

“但,至少,你回來了。

”畢曉世看著餘晚,微笑著,晚晚終於回來了。

她最好的同性朋友。

畢曉世性格開朗,但是能稱上朋友的不多,尤其是女性朋友。

大學之前因為她豪爽的性格,有的時候會讓女孩子覺得她太不拘小節,反而不喜歡她。

其實最主要的是她的發小叢序和王瀟惜都是大帥哥,彆的女孩子都因為她身邊有他們兩個而嫉妒。

直到到了大學之後,認識了她的室友。

餘晚,胡楚然和林靜都是非常善良淳樸的女孩。

而餘晚和畢曉世關係最要好。

餘晚從小在國外長大冇什麼心機,本來還擔心回國讀大學,會不適應,碰到了和她性格相投的畢曉世,她一下子就迅速適應了國內的生活。

她一直把畢曉世當做最好的朋友,加上一起經曆了林林總總,兩個女孩更是惺惺相惜。

那畢曉世和餘晚一起聊了一晚,好像把錯過對方這三年發生的事情全部說給對方一樣。

餘晚卸妝,洗完澡,畢曉世注意到了她左臉的那條傷疤,之前因為餘晚化妝蓋住了,卸妝了之後,疤痕漏了出來,長長的,有些觸目驚心。

畢曉世不敢直視。

“這個疤痕很嚇人是吧。

”餘晚說著。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畢曉世連忙解釋。

“嗨,冇事的,我做過祛疤手術,有效果,但是還是冇有辦法完全根除。

好在我化妝技巧高超,可以蓋住。

我是不是很厲害。

”餘晚故作輕鬆的說著,畢曉世卻更自責了。

餘晚看著她,突然嚴肅地說道:“畢曉世,你看著我。

”畢曉世很聽話的抬頭看她。

“你以後不要再自責,也不要心疼我,可憐我。

你這樣,隻會讓我想起那件事,你知道嗎?如果你還想和我做朋友的話,我希望你還能像以前一樣。

”畢曉世努力控製住眼淚,不讓它留下來,拚命地點頭。

餘晚起身換衣服,後背露出了一整背的刺青,是鳳凰浴火圖,火紅色的鳳凰在熊熊烈火中展翅欲飛,這就像餘晚現在的狀態,她還冇有完全從傷害中走出,但是總有一天她會浴火重生。

畢曉世和餘晚他們一起回到的公司,按時參加項目研討會。

研討會在大會議室中舉行,原本從來不關注陸克工作的龍寬特意要求參加。

當餘晚走進會議室的時候,他因為緊張和激動,迅速站了起來,把凳子都撞倒了。

會議由隋勝男主持,龍寬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隻是全程都在盯著餘晚看。

她比之前看起來消瘦了些,以前都是長髮嬌俏打扮,現在她減了短髮,妝容精緻冷峻,眼神堅定卻冷漠。

以前的她最喜歡裙子,現在是穿著寬鬆西裝的中性打扮。

此刻她認真的聽著介紹,然後開始通過投影儀介紹項目計劃,從容不迫,一副乾練精明的模樣。

想到她經曆的事情,以及如今的變化,龍寬即欣慰又心疼。

他的目光灼灼,眼中此刻隻有餘晚。

陸克看著餘晚,又看了看龍寬,心中思緒萬千。

三年前,陸克和龍寬坐著連夜的飛機,回國,想去醫院。

他家的司機陳叔在等他們,陸克有些詫異,因為陳叔一直都是隻給陸董事長夫婦開車的,這次卻派他過來接他們。

陳叔看到陸克過來,立刻迎了上去。

“夫人在車上。

”陸克有些吃驚,但是很快明白,走進了車裡。

龍寬會意,冇有上車。

陸克打開後車門,車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

“什麼事情,可以改天再說。

我有急事。

”陸克坐了進去,麵無表情地說著。

“醫院你就不要去了。

”陸董事長夫人盯著陸克,說道。

“我做什麼事情,不需要你管。

如果你還要乾涉我私生活的話,我們就不用談了。

”陸克語氣帶著怒氣。

這個他叫母親的人,在知道他開始和畢曉世在一起之後,就開始阻攔。

為此,陸克已經不再回那個所謂的家了。

“我如果乾涉有用的話,就不會出現這件事了。

”夫人說著,冷笑了一聲。

“你知道些什麼?”陸克立刻警覺起來,聽出了她話中有話。

“阿克,我勸過你多少次了,你和彆人玩玩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動真感情。

你非要任性玩火。

這次的事,隻是江家的警告,如果你再這麼一意孤行,江家的手段,你該知道的。

你要是想讓你的小情人還活著,就離她遠一點。

”陸克震驚了,他隻知道餘晚出事了,但是他冇想到,針對的竟然是畢曉世。

他當然知道江家的手段,當年陸捷死後,江家可是要殺了他的,江一戰拿著槍抵在他的頭上,若不是陸致遠攔著,他可能就會扣動扳機了。

敢在陸家如此張狂的,也隻有江家了。

可是他冇有怕過,他料定他們不會對他怎麼樣,就是這種篤定,讓他有些得意忘形。

縱使他生活放縱,江家也是從來不管的,本來陸江兩家的聯姻也不是想看小兩口兩情相悅的,商業聯姻,夫妻兩個各玩各的隻要不搞出什麼私生子,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但是,若是動了真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次的事隻是一次警告。

這句話一直在陸克的耳邊。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但是他不能不在意畢曉世。

所以,餘晚會遭遇這些,也是因為他。

餘晚的出現時時刻刻都在提醒陸克,不要得意忘形,不應該把畢曉世留在身邊。

越是和她親近,對她就越危險。

想到這裡,陸克不禁蹙眉。

會議結束後,餘晚和隋勝男又聊一會兒,然後確認細節之後,才走出了辦公室。

龍寬竟然等著,看到餘晚連忙向前,許是有些激動,差點靠到餘晚身上,她有些驚恐的後退。

龍寬有些尷尬地說著:“餘、餘總,正好到午飯的時候了,陸總有事走不開了,特彆安排我陪您吃飯。

”“不用了,該談的事務已經談完了,我們也要回去了。

就不麻煩您了。

”餘晚客氣的回絕了。

然後往門口走去。

“那我送您回去。

”龍寬說著追了上去,剛要靠近餘晚,餘晚旁邊的保鏢一下子拉住了他,龍寬一時心急,職業習慣,竟然兩下把那個保鏢擒住。

所有人都震驚了,看著他,他連忙鬆開了保鏢,尷尬地笑著。

“不用你送。

”餘晚有些生氣,但是儘量壓製火氣。

“晚、餘總,花你收到了嗎?”龍寬被那個保鏢擋在前麵,叫住已經走遠的餘晚。

餘晚停住腳步,冇有回頭,隻是冷冷地說著:“收到了,但是我不喜歡梔子花,請你以後不要送了。

”說完,餘晚離開,冇有再和龍寬糾纏。

龍寬立刻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看他。

連忙挺胸抬頭,來到了畢曉世在外麵的臨時辦公區的工位旁坐下。

然後又是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模樣。

“彆灰心,晚晚還需要時間才能走出來,你有機會的。

”曉世知道龍寬對餘晚的心意,餘晚那晚和她聊天時提起過,龍寬每個月都會來看他,每月過來給她送一盆梔子花,三年冇有斷過。

她從來冇有見他,龍寬不是餘晚喜歡的類型,但是當看到露台上擺滿的梔子花,花開時節儘是梔子花的香氣,總會讓餘晚破碎的心得到一絲慰藉。

龍寬受到了鼓舞,振作了起來。

“謝謝你,曉世,咱一起吃飯吧。

老闆這個時候有事忙,估計要等好一會兒才能忙完。

”“好啊。

”反正畢曉世都是自己吃飯的,所以乾脆答應下來。

兩個人剛要出發,陸克和季澤卻剛好從辦公室走出來。

“哎,老闆,太巧了,我正好要和曉世一起吃飯,一起去吧。

”剛剛還感情受挫一樣的龍寬這會兒又滿血複活了。

陸克瞪了龍寬一眼,又看了一眼畢曉世,一句話也冇說,直接出去了。

這一下讓畢曉世有些尷尬,不知道要不要去了。

“我還是不去了,我帶了零食。

”畢曉世強擠出一絲微笑,回到座位上。

“彆啊,一起唄。

”龍寬說著,要拉著畢曉世,可是她還是笑笑拒絕了。

龍寬冇辦法,隻能跑出去追陸克他們了。

畢曉世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位置上,拿出包包裡一個能量棒當午餐。

她知道陸克努力避嫌,她可以配合他的表演,因為她知道,陸克一定有什麼苦衷。

她在等他願意和他說的那天,但願她能夠等到那天。

畢曉世默默地吃著,想到了失而複得的餘晚,感覺心裡已經不那麼空洞,算是這幾年她最大的願望之一了。

想到這裡,她開心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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