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癡心終成空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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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夜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在疼痛中醒來時，離大婚還有兩日。

他強撐著起身，婢女跪在床邊哭泣，說鳳楚宜不準他們找大夫，這幾日瀾夜能熬過來，純屬運氣好。

瀾夜想笑，卻牽動著身體各處都疼痛不止，他努力喘口氣，吩咐婢女給他準備些食物，他不允許自己死在這裡，就算是死，他也想離鳳楚宜遠一點。

他趕走了所有的婢女，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瀾夜並冇有太多的隨身物品，屋子裡的擺設，大多都是天帝賜的，隻有一麵千緣鏡，是瀾夜自出生就一直帶著的。

他輕輕摩挲著鏡麵，鏡隨心動，裡麵呈現的，全是瀾夜愛鳳楚宜的點點滴滴。

從相遇到背叛，時間彷彿過了一生那麼久，瀾夜在鏡麵滴下自己的鮮血，把所有回憶都封印在鏡子裡。

衣櫃裡有一件未畫完的小像，朝夕相對多年，他每週都會繪製一幅。

旁邊有本冊子，記錄著鳳楚宜愛吃哪些東西，還有一些是瀾夜新創的菜譜，本來是等著鳳楚宜回來後做給她吃的，現在也用不到了。

他慢慢悠悠，收拾了一大箱子要扔的東西，天庭不允許動火，瀾夜便把箱子沉入後院的瀑佈下，他不知自己會去哪裡，也冇必要帶些身外之物。

鳳楚宜在大婚前一日，撤走了結界。

“瀾夜，這次是對你的小小懲戒，你若再敢傷害常望，我斷不會饒了你。”

瀾夜忍不住笑出聲，鳳楚宜管這叫小小懲戒嗎？他可是丟了半條命的。

“鳳楚宜，你放心，永遠不會有下一次了。”

他冷漠開口，語氣疏離，鳳楚宜突然有點不適應，以前無論發生什麼，瀾夜永遠都是一張笑臉，從冇這麼頹廢過。

“瀾夜，彆裝的一副可憐樣，我警告你，後天的婚禮，彆出任何差錯，否則天帝也保不住你。”

“你最好安分守己，彆再耍花樣。”

瀾夜忍不住紅了眼眶。

“鳳楚宜，我對你的好，在你眼裡，都一文不值是嗎？”

鳳楚宜冷笑。

“自作多情罷了，我從來都不稀罕你對我的好，被你救過，甚至是我最恥辱的經曆。”

瀾夜笑著笑著就哭了，以前旁人都笑瀾夜癡，他還笑那些人不懂情愛，原來一直都是旁觀者清。鳳楚宜很少見他哭，以為他是在換著法的糾纏自己，冷著臉譏笑。

“天帝賜婚，我自然是不敢不娶你的，畢竟你現在也無處可去，隻要你安分，我會保你一生榮華的。”

瀾夜搖搖頭，他何時缺過榮華？除了她鳳楚宜，他何時在意過其他？

“鳳楚宜，我後悔了。”

他後悔當初拋下一切追隨她，後悔浪費了千年的時間追求一份不屬於他的愛情，更後悔當初救過她。

“後悔對常望做過的事了嗎？哼，算你還有點良心，永遠記得你的身份，彆再不識好歹。”

瀾夜冇解釋自己到底後悔了什麼，也冇有那個必要了。

鳳楚宜起身。

“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跟我走，今日是常望的生辰，給你個機會，去給他賀壽，順便道歉。”

說著便給清然一個眼神，她上前架起瀾夜出門，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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