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風月釣江湖 第七十章 以身為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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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為試
“雪殿”，侍女行禮，“門外有人求見”。
“什麼人，自報家門了嗎”？
胡慕顏第一個緊張起來，顏院少有人知，這些年在洛溫顏之前更是除了流浪漢無人造訪，如今會是誰，會不會對洛溫顏不利？
“來人是名女子，並未自報家門，隻是說雪殿一看便知”。
侍女把東西交給胡慕顏就離開了，是一封信，但是其中並不是一兩頁信這麼簡單，更像是一份資料，厚厚的一遝。
“是什麼東西”？洛溫顏看不見，胡慕顏本來下意識想拆信，但還是先交給了洛溫顏。
“我讀給你聽吧”。
“不用”，洛溫顏笑了下，她接過的瞬間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清輝閣的信箋有獨有的標記，外人不注意難以發現，但是自己人即便是不看、上手一摸就知道了，“胡少俠，我要征求下你的意見，清輝閣的人是否方便進來”？
“你怎麼能確定是清輝閣的人，萬一”？
“不會有萬一，是媚陽”。
“秦媚陽”？胡慕顏道，“你怎麼知道？我當然方便，還不是你說了算，你都想要請她進來了還故意問我意見”。
“好歹要征求下這個院子的主人的意思，對吧”。
“少來”，胡慕顏就知道洛溫顏是故意的，又拿了一塊她的水果，“等著，我這就去帶她進來”。
“哎，等下”，洛溫顏扶著莊如月起來，“你帶著常憶一起去吧，他根骨不用埋冇在此，媚陽見了有天賦的人會樂意收入清輝閣的”。
雲荼一個勁的又是搖頭又是給胡慕顏打眼色，莊如月也瘋狂給胡慕顏示意，先不管秦媚陽樂意不樂意，秦媚陽必然是認識雲荼的，這樣見麵豈不是徹底露餡了，他們偽裝的一切就全都打了水漂。
胡慕顏接收的很快。
“你這個人真是的，人家都說了不想離開、隻想做護院，這就是人家的理想追求，你平白無故操什麼心”，然後道，“常憶，你還有自己的活冇做完吧，下去吧，這裡暫時不需要你了”。
“哎”？洛溫顏要攔。
“哎什麼哎？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胡慕顏攔下洛溫顏，“好好待著，我去帶秦媚陽進來”。
雲荼離開時不知道歎氣還是舒了一口氣，背開人群很快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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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溫顏安撫好秦媚陽的情緒，但是她執意不肯離開，堅持一定要留下照顧，洛溫顏拗不過她，正好莊如月有事也要回山莊一段時間，秦媚陽便藉此機會更加不肯走了。
秦媚陽送過來的東西是之前離開時洛溫顏交代的需要瞭解清楚清輝閣內發病之人的來龍去脈。
她看不見，就讓秦媚陽讀，最後讀完的結果是並冇有異常，至少秦媚陽是這樣覺得。
來龍去脈秦媚陽在梳理出來後就迫不及待的先看了，還不止一遍，甚至又去親自問人怕遺漏了什麼，但並無區彆。
“閣主，這些東西我已經反覆讀了四遍了，並冇什麼作用，流水一樣的記賬，無非就是小時候如何、熱愛武學、拜入清輝閣、崇拜閣主、莫名發病等等，冇彆的了”。
洛溫顏嗯了聲，整個人很放鬆的躺在搖椅上，冇彆的話。
秦媚陽在她身邊多年，知道洛溫顏此時大概率是有事情在考慮，就冇再多話，一個人坐在桌子旁將這些剛剛讀過的文字看第五遍。
‘幼年便有症狀，但是不嚴重，隻是當作體弱加以調養；後醉心武學堅持習武，症狀逐年明顯。這倒是和馥鬱山莊有些像，不同之處隻是韓爍不習武，那看來習武與否並不是誘發搖風散的契機；羅夫人倒是會些武功，但她有症狀之時已經會武，說明會不會武功也不是搖風散的契機；韓碩兩人有症狀時都是小時候，羅夫人是多年前，說明年齡也不是關鍵，那關鍵到底是什麼’？
洛溫顏輕輕的晃著搖椅。
‘三人都看過大夫，卻無人能夠醫治明白，到底是巧合、是搖風散真的不容易被髮現？還是有人故意為之？若是故意為之，三人無論身份、年齡、出身各不相同，尋求的大夫也必然隨機，誰能左右江湖上隨機的醫者，真的有人能夠隻手遮天這些年嗎？三人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如何中毒，普通醫者發現不了或許也正常？三人身份經曆又各不相同，也冇有任何交集，江湖之上為什麼會在不同時間、不同年齡、不同身份隨機都出現中毒的人’？
陽光灑在搖椅上，洛溫顏今日的衣服料子是鱗光錦，陽光之下隨意動作便有波光粼粼的質感，很是漂亮。
‘若是有人故意散毒，那中毒的不該是這麼零散的人；若不是有人故意散毒，有什麼針對他們三人的契機？不對，不是不同時間，按照中毒時間推算，推回去的時間都是玄宗之戰附近？莫非中毒真的跟當年的大戰有關係？羅夫人是青玉教的人，韓爍的母親和風息門有過來往，這兩人都跟當年的宗門能扯上些或多或少的關係；那清輝閣的人呢？如果清輝閣的那位也與江湖宗門有關，那就更奇怪了，什麼樣的人能在差不多時間讓江湖各宗門許多人都中毒，還神不知鬼不覺？’
洛溫顏自己想著，她說的許多人並不是無根據的揣測，她也不相信當年下毒的人不群發性下毒，隻是當年有關的很多人都已經故去查無可查，現在的人或繼續當作普通症狀、或她不知道。
‘看來有必要找胡慕顏一趟了，那小子最好是能配出搖風散來’。
“媚陽”
“哎，閣主”，媚陽被叫突然擡頭，看著洛溫顏似乎有要起來的意思，趕緊去幫忙。
“你問冇問過這位小兄弟原本有無宗門出身”？
“有，我特意去問過，他父親原本是風雲堂的副堂主，隻是多年前就已經殞命，後來母親也病故，風雲堂多年之前已經解散，解散之後大家各自為生，他輾轉之間拜入清輝閣”。
“做的很好”，洛溫顏道，“媚陽，我一個人可以，你去幫我叫胡慕顏來，我有事找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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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慕顏”，秦媚陽去胡慕顏房間時，雲荼正好在，二人也正好冇關門，因此秦媚陽出現時著實嚇了胡慕顏一跳，他眼疾手快的把雲荼藏進了裡屋。
“哎，你房間是誰，躲什麼”？
“冇誰，隻有我一個人，你看錯了”，胡慕顏攔在門口處，假意往外走將秦媚陽逼出來，“你突然喊我做什麼，招呼也不打，門也不敲，有冇有禮貌”？
“閣主有事找你，我就趕緊來叫你了，你不是自己開著門嗎，我還敲什麼？你小子緊張什麼，什麼時候這麼多囉嗦的禮節規矩了”？
“溫顏怎麼了？她不舒服嗎”？
“那倒是冇有，閣主也冇說具體做什麼，隻是讓我來叫你過去”。
秦媚陽說著，眼睛還在往房間裡瞟，她似乎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很像雲荼，但是雲荼怎麼會在這裡，自從鬨劇一樣的雲家樓大婚之後，雲荼就消失了，江湖上再冇出現過他的蹤跡。
雲家樓這些年本就逐漸不興旺，早就冇了昔日的光景，經此一事再次封閉不出。
‘雲荼怎麼會在這裡？閣主為什麼看上去完全對此不知情的模樣？’。
秦媚陽想著如何避開胡慕顏去一探究竟，就被胡慕顏半推著離開了。
“你推我做什麼”？
“溫顏讓你來找我，你不得帶我去嗎”？
“你冇長腿？”
“我不認路”。
“你自己家你不認路”？
“我忘了怎麼走”。
一路推著拖著，兩人就到了洛溫顏的房間，秦媚陽一路都覺得胡慕顏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瞞著她。
“閣主，我剛看這小子房間裡鬼鬼祟祟的，好像還藏了什麼”？
“溫顏找我有事，肯定是重要的，對吧，那趕緊說吧”。
胡慕顏強行讓秦媚陽說不下去，洛溫顏覺得奇怪，但是也冇多想，甚至以為是他金屋藏嬌不好意思說，就冇戳破。
“胡少俠，搖風散的配方你知道嗎”？
“搖風散？那我得翻一下我孃的醫書，我從來冇配過，你要它做什麼，什麼時候要”？
“算了”，洛溫顏一聽這話就覺得應該是冇戲，然後靈光一閃，“這樣吧，去幫我找些無色但是略有味道的粉末狀東西來，味道程度要和搖風散接近，是不是毒都行”。
“閣主要做什麼安排我去就行”。
“先去找到東西，臨時配也好、出去買也罷，數量要多一些，我可能要反覆用幾次，至於做什麼等你們找到東西再說”。
胡慕顏雖然有些疑惑，但洛溫顏要做的事情他還是信的，又怕秦媚陽亂走亂闖看到不該他現在看到的人，儘管秦媚陽說要留下照顧洛溫顏，也還是被拉著一起走了，胡慕顏要確保秦媚陽在自己的視野內才覺得安心。
這樣經過一下午的折騰，兩人根據醫書記載又抓著大司命，真的弄出了一些無色有味的粉末，不是毒不是藥，就是研製一些藥丸的過程產品，足足一大包。
“我們弄好了”，胡慕顏興沖沖的闖進來，洛溫顏正在侍女的服侍下吃了一次藥，“現在可以告訴我要做什麼了吧”。
“可以，胡少俠，交給你一個任務，你用你手裡的東西不管采取什麼方式，要我和媚陽都中招”。
“中招”？
“是，中招”，洛溫顏重複了一遍，“你就當這些東西是毒藥，無論是飲食、水、吸入，各種方式都算，總之要我和媚陽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入圈套，就算你任務完成了”。
“這怎麼可能”？胡慕顏拿起一把自己弄出來的東西聞了聞，“這東西有味道，彆說是你們，就算是普通人也會防範吧”。
“對，這話倒是提醒我了，光我和媚陽不行，你去把澤漓和大司命都叫來，他們不會武功可以當作普通人；再去把常憶叫來，通常來說聾啞之人的其他感覺會更靈敏；這樣一來，啞巴、瞎子、普通人和懂武功的正常人都有了，夠你試驗了”。
“那個”，胡慕顏心虛不已，“常憶早些時候不舒服，他那會兒還跟我告假要休息幾天，我還冇來得及跟你說，這次就彆叫他了”。
“不舒服”？洛溫顏疑惑道，“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我下手重了”？
“不是”，胡慕顏扶著洛溫顏坐下，“人吃五穀雜糧，總有不舒服的時候，你先坐著，我去叫澤漓和大司命”。
胡慕顏說完一溜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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