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落凡塵 第477章 戰事起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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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烏蒙幻月一臉的崇拜,盯著林楓致看了許久。
她從來冇有見過任何人,敢對那幫高高在上的家族趾高氣揚,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夏碧玲笑道:“感覺很爽是嗎?跟著公子就是這樣,不過,你得準備了,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硬戰!”
“硬戰?這是怎麼回事?”烏蒙幻月一愣。
“你在這裡的時間已經不短,還冇看出來嗎?公子若睡大覺,那什麼事都不會發生,若他出動了,那跟著而來的,鐵定是大事!”
烏蒙幻月錯愕:“我們要做什麼?”
夏碧玲說道:“活著,然後讓你身邊的人,也活下去!”
烏蒙幻月徹底呆愣:“活著嗎?我可是欠著幾千萬的戰功。”
“那又怎麼樣,公子限製你的自由了,還是向你提什麼要求了呢?”夏碧玲一笑。
烏蒙幻月搖頭:“冇有,但看著上麵的戰功是負數,心裡總感覺怪怪的。”
“多少人想將戰功變成負數,都冇有機會,你纔來多久,就做到了,該知足!”
夏碧玲搖頭,僧多粥少一直是神劍宗的常態,每個神劍宗的人都清楚,他們既是隊友,也是競爭對手,要想吃肉,隻有拚命奔跑。
“可是我,不想欠彆人的東西!”烏蒙幻月的聲音越來越小。
“若你真這麼想,你把東西退回去即可,不過,相識一場,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個人的戰功為零的機會,隻有一次,當第二次出現的時候,就表示,他跟神劍宗再無瓜葛!”
夏碧玲不想過多言語,有些事情,得自己決定。
她轉頭,望向小院的大門之處,那裡林梵和吳老頭,正輕手輕腳而來。
“公子,確實和你猜測的一樣,法陣剛撤去,我們在天門城外圍佈下的據點,便有八成被圍攻!”
剛一進門,吳老頭便壓低聲音,向林楓致彙報。
林楓致問道:“有冇有人傷亡?”
吳老頭歎道:“傷了幾人,但都不礙事,每個據點都有所準備,冇有跟對方硬剛,不過,這八成的據點,都冇有保住。”
“人冇事就好,據點丟了,我們還可以奪回來,但現在,還是把外圍的人,全部撤回來,讓他們依靠魚鱗陣與對方拉扯。”
“楓兒,我們讓出外圍,若對方依靠這些據點,步步蠶食,我們將無路可走!”林梵出言提醒。
“老祖多慮了,若是演峰指揮,他會這麼做,但是鬼麪人出手,他絕對會,逼我們跟他正麵交鋒!”
“怎麼說?”林梵疑惑。
“同盟軍人數雖多,但這些人都是被迫應戰,若分開,不但無法做到全麵兼顧,還會給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這樣的錯誤,鬼麪人不會犯!”
吳老頭重重點頭,他與鬼麪人交手千年之久,對手的穩重,讓他都自愧不如。
“公子,八成據點被端,恐怕是有人出賣了我們的佈防,這個人,我們要不要把他揪出來!”
“不用!”
林梵說道:“這個人會不會是顧天辰那邊的人,天門城的佈防,除了我們,隻有他們的人最清楚,我們要不要提防一下?”
“老祖,你彆亂猜,顧老帶來的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他們冇有任何的理由,做這樣的事情!”
“那會是誰?”吳老頭也好奇起來,他已猜到,林楓致的心中已有判斷。
“你們……我實話實說吧!這個人,來自第一次投靠我們的修士,他的手中有木牌,能洞察我們所有的動向!”
“第一次投靠我們的修士嗎?”林梵側目,眼角的餘光,瞄向風無根和幻月。
風無根身軀一震,朱唇之上留下深深地牙印,若論恩怨,極風一族首當其衝,也隻有他們纔會出賣神劍宗。
“這個人孤身一人,表麵看起來無依無靠,實際上,他的家人全落在同盟軍的手上!”
林楓致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皆是點頭,留在這裡的人,基本都跟同盟軍有深仇大恨,這個時候,每個人都等著報仇,誰會出賣自己的隊友?
“不過,我得提醒你們,這個人不能動,也不要去查,我留著有大用!”
林楓致出言提醒,這個人是整個謀劃的關鍵,若一切順利,修仙界的戰鬥,將在天門城結束。
“留著有大用嗎?”
一直不曾言語的柳飛燕,眉毛跳動了幾下,她的心絃再次被觸動,朦朧中,她看到,一把屠刀已鎖定那百萬同盟軍的頭顱,大戰已經來臨。
遠在萬裡之外的演峰,此時已是笑不攏嘴,多少次勝利,也比不上,今天邁出的這一小步。
有內線的幫忙,神劍宗的每一步都落入他的眼中,現在,隻要圍住天門城,再步步蠶食,天門城必是他的囊中之物。
“莫要高興得太早,偷襲這些據點,隻是為了驗證訊息的真偽,何況,神劍宗並冇有人員的損失,我們並冇有占到便宜!”
鬼麪人陷入沉思,雖然是第一交手,但他已感覺到對手的恐怖,要想戰勝麵前的對手,他隻有一次的機會。
若不能一擊必殺,他也冇有迴旋的餘地。
演峰卻不以為然:“現在的神劍宗,早已被那些凡人和隱世家族拖累,已是甕中之鱉,我們隻要步步為營,他們將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若這麼做,隻會重蹈覆轍,墮龍山脈的事情將重演!我們隻有人數上的優勢,若分散,如何對抗神劍宗的突圍!”
演峰大驚失色,他口中的步步為營,在對手的眼中,隻是一張窗戶紙,隻要輕輕一戳,便會碎一地。
“我們隻有人數上的優勢,整個天門城,適合我們戰鬥的地方,隻有天門城主城,還有斷魂穀兩個地方!”
演峰說道:“隻怕,神劍宗不會跟我們正麵對抗,他們肯定還會利用魚鱗陣,將我們的隊伍分割,再逐個擊破的方式!”
“我們隻要進入天門城區域,主動權就全在我們的手上,到時,就不是他們想不想的問題!”
“這要從何說起?”演峰皺眉,不知道鬼麪人哪裡來的自信。
鬼麪人冷笑:“時間差不多了,洛土城裡,那幾千萬的人,應該已到達斷魂穀!”
“這……”演峰嘴角抽動,他已明白鬼麪人的想法。
“你不用擔心,我會親自來,不會影響到你的晉升,到時,我一天殺一千萬人,看他能堅持幾天!”
鬼麪人獰笑,他彷彿已看到,林楓致抓狂的模樣,也看到,神劍宗的修士,不要命地衝上來,要跟他們決一死戰。
天逐漸放亮,修士的調動,讓不少人看在眼裡,外圍防守失利的訊息也不脛而走,議論的聲音,在城中逐漸傳開。
不少人心中忐忑,他們剛剛加入,便碰到此等壞訊息,這讓他們如何抉擇?
天門城內,人心惶惶,那個無一敗績的神劍宗,貌似也不是無所不能。
戰事將起,法神以下的人開始加速撤離,通往凡塵的入口之處,處處可見不捨得分離。
飛舟劃過天穹,林楓致隻是駐足看了幾眼,便轉身離開。
每個人的肩上,都擔著自己的責任,當他們在木牌上,滴下自己的鮮血,便註定要跟這個世界共榮辱。
飛舟去過許多地方,最後落在斷魂穀跟前。這裡的法則之力依舊混亂,莫天落帶著幾千名陣法師,在這裡忙碌多日,依舊冇有任何的結果。
莫說陣基,他們甚至冇能在這裡,留下任何一個節點,構建的任何東西,都被這裡的法則之力,撕得粉碎。
“哥!”莫天落飛身而來,滿臉的沮喪。
“是不是,每個地方都試過了?”林楓致一笑,冇有任何責備的意思。
“嗯!這裡法則之力混亂,但有一個很怪的現象!”
“是什麼,說來聽聽!”
“十裡範圍,法陣堅持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五十裡範圍堅持不到一炷香,百裡範圍堅持不到一個時辰,這個時間,跟法陣的強度冇有任何的關係!”
“很好,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迴天門城去吧!”
“哥,我們……”
“冇事,不就是冇能佈置好法陣嗎?我改主意了,我們把法陣佈置到天門城,不過,要反過來,將天門城變成一個牢籠!”
“哥,若是那樣,整個城池都將毀於一旦!”
“天門城的格局,不管從那個方向看,都是一個陣基,也許,建造這個城池人,早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嗯!”莫天落點頭。
“等所有人撤走,留下的修士,也會分配到各處,你們趁這個時間佈置法陣,不要讓他人察覺,所有的節點,都必須藏好!”
莫天落接連點頭,直到林楓致,將所有的細節交代清楚,才轉身離開。
莫天落剛在,鳥人帶著四個大妖便走了上來。
“公子,按你的吩咐,所有的大妖,基本已適應這裡的環境。”
“這裡法則之力混亂,法力和法術都會受到限製,你們將是守護這裡的最強底牌,不容有失,必須多加練習!”
“隻要我們還活著,絕對不讓任何人從這裡走過去!”金鵬拍著胸脯保證。
“我就知道你們會亂來,我從南域調來幾個將軍,接下來,你們要完全聽從他們的安排。近身肉搏不是兒戲,這裡的凶險,比修士拚命的一博,差不了多少!”
“凡塵的將士嗎?他們能做什麼?”鳥人也迷糊了。
“你們已適應這裡的戰鬥,接下來,就要提升你們協同作戰的能力,我可不希望,你們堅持不了兩個時辰。”
“這怎麼可能,就我們這體格,莫說兩個時辰,即便是兩天都不成問題!”猿猴也拍著胸脯保證。
“若是一對一,冇有多少問題,若是一對一百,你們恐怕隻有防守的份,何況,上界修士的手中,可是有不少寶物,其殺傷力不容小覷。”
幾人點頭,他們都有仙器傍身,自然不懼,但身後跟著的大妖,它們的修為,很多都隻達到尊者,要麵對如此之多的修士,確實夠嗆。
“我走了,你們多加練習,冇有我的允許,不得跟任何人交手,若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是藏起來。”
鳥人點頭,看著林楓致一行人逐漸遠離。
天門城,與戰鬥無關的人,已全部撤往凡塵,那裡的通道也徹底封閉。
不過,也有例外,望仙族和秋霜一族的人全留了下來。
戰事失利的事情,其影響遠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不到一個時辰,已是人儘皆知,已從開始的閒言碎語,發展成小股修士間討論,更有甚者,已敲響顧天辰的大門。
即便是顧天辰,也不得不按耐住性子解釋,但隨著越來越多修士的到來,他也不得公開講解。
在不透露關鍵訊息的前提下,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事情稍微緩解。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但就是這麼一個小事,卻鬨得沸沸揚揚,這也讓顧天辰感覺到不對勁。
這事情的背後,恐怕有人在推波助瀾,隻是這到底是誰,一時之間,他也無法推測。
事情本應到此結束,但暗地裡的揣測,如同長腿一樣,在修士間傳播。
各種怪異的揣測,連極天瀾都感覺到不對勁,不過,他很快便知道,製造這一切的到底是誰。
老烏頭低聲問道:“極風之主,你怎麼看?”
“老烏頭,你問我這個事情,心裡已有決斷了吧!”極天瀾冇有正麵回覆,隻是笑著說了一句。
“不管你們是什麼想法,反正我已經決定了,等一家老小進入凡塵,我便加入他們!”老烏頭冇有迴避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我的答案還重要嗎?”
極天瀾冇有阻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樣的彎路,他曾經也走過,但現在,他的道心堅如磐石。
老烏頭一笑,已知道,此時的兩人,已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
寶藍如同一根木頭,自從收到邀請之後,他便再無動靜。
他那平靜的臉下麵,是如同驚濤駭浪般的思緒,何去何從,他冇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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