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殺仙：從爆能係統開始 第880章 我的規矩纔是規矩
她絕美的臉上血色褪儘，眉心那點殷紅的硃砂痣顯得格外妖異。
藏在袖中的玉手微微顫抖，下意識地掐了一個固魂法訣。
其他的家族長老更是不堪，有人下意識地挪動腳步，試圖離那個中心遠一點，哪怕隻是一寸也好。
那被目光餘波掃過的感覺，比直麵歸墟星獸潮汐還要冰冷死寂。
石夜臉上的那一絲淡漠的弧度也消失，細微的原力漣漪在他身周劇烈波動了一下，但想到龍愷的實力，瞬間又將那失控的波動強行壓製下去。
那雙垂落的眼眸裡，翻湧著冰封的岩漿——暴怒、深沉到極致的算計，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懼怕！
天淵衛精銳統領鬼麵之下的兩點紅芒，劇烈地閃爍著。他隱於袍袖下的手，死死捏緊方纔那個準備激發秘炮攻擊的環扣手勢。
訊號沒有發出。
他甚至不敢去看石夜的反應。
那個身影秒殺一名天淵天淵衛元逾境隊長的畫麵，足以讓任何悍將心膽俱寒。
那是對常規戰力的絕對碾壓，力量層級已經超出他們能理解的範疇。
“夠了！”
一道低沉的長喝，驟然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投入泥沼的驚雷。
聲音源頭是墨雲山。
這位墨家長老深吸一口氣，強行驅散臉上殘留的驚懼，渾濁的眼底重新沉澱出屬於老牌巨擘的陰鷙與決斷。
他上前一步，渾濁的目光穿透廣場上彌漫的塵埃與破碎的能量氣息，死死釘在龍愷身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所有人心頭的不安：
“龍愷！”
“天淵衛軍卒違令狂悖，自有天淵鐵律審判其魂！你暴起殺人，毀屍滅跡，視天淵鐵律如無物！石夜劍主寬厚，念爾修為得來不易，更或為石皇殉道途中曆儘凶險有所進境……我等可暫不究你冒犯之罪！”
老東西言語如刀，將天淵衛隊長攻擊在先被反殺定性為“違令狂悖”，將龍愷的恐怖手段輕描淡寫歸結為“暴起殺人，毀屍滅跡”。
同時不動聲色地劃出道來——石皇殞落之事可以按下。
這算是給了台階，但更像套上緊箍。
他話鋒陡然拔高，蒼老的聲線帶上一種引動天地法則的浩大威壓：“然！天淵城主之位，承載歸墟門戶，維係千域星骸！非大德、大能、大緣法者不可居之！”
“我等八脈世族，拱衛天淵億萬載春秋！受曆代城主遺澤，守此門，鎮此城！豈是你這等來曆不明、血腥滿手、目無尊卑倫常的狂悖之徒可以覬覦？！”
隨著他最後一個字落下，虛空之中，隱隱有蒼涼的號角聲自八大家族長老身後的時空幻影中傳來！
那是他們家族世代鎮守的血脈印記在共鳴！
一股沉重如山嶽的意誌從他們身上升騰而起，帶著億萬年沉澱的威壓，如同無形的太古長城，橫亙在龍愷與那座象征天淵權柄的城門之間！
墨雲山渾濁的老眼精光如電，直刺龍愷：“你要接掌天淵？可以！但得按祖訓，依按規矩來！”
他枯瘦的食指猛地指向城門方向那高聳入雲，隱沒在陰森能量迷霧中的黑色城樓！
“那裡是曆代城主登臨大位、宣告權柄的象征——你若能踏過此門！須得吾等八脈世家認可！須向曆代城主英靈奉上覲見之禮！須展爾‘大德’之姿！若是你連門都進不得，此事休得再提！石夜尊者仁義，或可允你於城中為卒，戴罪立功，以贖爾身罪孽！”
“否則……”墨雲山的聲音冷得掉渣，目光掃過龍愷剛才站立時腳下龜裂的黑金地磚，“就此退去！或……葬身於此！”
認可之禮！
這幾乎是個死局！
所謂的“覲見禮”，天淵城的隱秘典籍中曾有隻言片語的記載，是太古某個混亂紀元的舊製，凶險萬分，早已廢棄不知多少紀元。
它的本質，是掌權世族用以篩選，甚至坑殺那些不被核心圈子認可的“候選者”的工具！
這扇門，早已不是簡單的通道。
它是一個恐怖的試煉場！
一個吞噬生命的陷阱！
是八大家族聯手佈下的絕殺禁製！
“按祖訓？按規矩？好一個他瑪德鳥按規矩！”
龍愷緩緩抬起頭。
墨雲山這老東西倒是會想，居然想用“規矩”砌起一堵牆，把自己擋在門外，把自己踩進泥裡為卒！更是想用這堵牆，將天淵城掌控在他們的手中！
這簡直是在做夢！
“規矩？”
龍愷緩緩勾起唇角，那弧度沒有絲毫溫度，冷得像星海寒流。
“老東西，忘記告訴你們：我的規矩纔是規矩！”
龍愷往前邁出一步。
無聲無息，卻像是沉悶的戰鼓，敲在所有人心臟最深處！
在他邁步的同時，虛空之中，一點帶著無儘鋒芒的氣息，自他身體最深處轟然爆發！
那是一頭沉睡於星海核心、曾被短暫喚醒的太古巨鯨睜開了它漠視生死的終焉之瞳！
呲啦——！
一道細微到幾乎不可察覺，介於暗金與灰白之間的虛無光痕，以他足尖所踏之處為原點，悄無聲息地蔓延出去。
光痕極淡，幾乎融於腳下龜裂的黑金石板背景之中。
光痕所過之處，那些布滿裂紋的黑金廣場石板，紋路瞬間變得扭曲。
彷彿有一種更高維度的力量，在強行“撫平”現實層麵的傷痕，亦或者說，在強行定義這塊區域的“法則”！
黑金色的廣場，在他腳下，似乎在剝離天淵城萬古積累的法則根基，重新被塗上一層幽邃的底色！
石碑下的石夜，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那漠然的神色終於驚怒撕裂！
就在那道微弱光痕觸及接引廣場邊緣八大家族長老站立區域的前一刻，龍愷的動作停下了。
他那隻踏出的腳，懸停在離地寸許的虛空。
目光越過墨雲山那張冠冕堂皇的老臉，越過那幾道氣息或沉凝或暴戾的身影，穿透那巍峨城門後隱藏的滔天殺陣，直接落向隻能隱隱看到巨大輪廓的陰森黑色城樓！
龍愷開口了。
聲音很輕，像在自言自語。
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釘在墨雲山的臉上。
“我的規矩就是：你們活得太久了，老子一點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