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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成了百億富翁 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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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修明感覺眼前這兩個人正在演電視劇,他有點想離得遠一點,再拿起一桶爆米花,一邊看戲,一邊吃。

但他也就想一想,因為馮女士扭過頭看向了他,問他:“明明,之前你還不願意和白京結婚的,怎麼出去?陪他玩了一圈,就改了主意?”

陳修明突然被點了名,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的藉口,隻好半真半假地說?:“我剛發現我簽的遺產繼承協議裡有附加條件,半年的時間,我也不好找結婚物件,剛好,我對白京很有好感,於是我們就領證了。”

“但我聽說?,是白京中了藥,你為了救他直接挺身而出了,”馮女士垂下眼,用很溫柔的聲音,說?著?含沙射影的話語,“我倒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神奇的藥物?,況且白京身邊圍了那麼多人,能中招,倒也是不大幸運。”

“這藥究竟有沒有,母親應該很清楚,”白京不慌不忙地反駁,“畢竟陳彤拿過這藥下給趙子峰,毀了趙家和宋家的聯姻,也不過是四年前?的事。”

陳修明有些吃驚,一邊“吃瓜”,一邊看向了自己的媽媽。

馮女士倒也沉穩,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說?:“我隻是擔心明明,他年紀小,心思單純,恐怕會被你哄騙欺瞞。”

“事已?至此,您倒也不需要太過擔心,”白京的手在?台麵下握住了陳修明的手腕,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我很喜歡明明,自然會護他周全。”

陳修明終於等?到?兩個人唇槍舌戰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該吃飯了。”

“……的確是該吃飯了。”白京鬆開了握著?陳修明的手,卻親自上手拿了一個螃蟹,用專業的工具開始拆蟹肉,很快就拆出了一盤,送到?了陳修明的麵前?。

陳修明低頭吃著?蟹肉,又聽馮女士說?話:“聯姻不過是強強聯合、互利互惠,如果有人非要玩感情欺詐的遊戲,故意惹人傷心,就不妥帖了。”

“您沒有感受過愛情,並不意味著?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陳彤追在?你身後二十多年,你從未動過心,如今你遇見明明幾天,就說?你喜歡他,讓我怎麼相信?”

“您是否相信並不重要,明明相信就好了。”

“你——”

馮女士看向了陳修明,似乎是想讓對方說?些想法?,陳修明隻當?自己剛剛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他正在?用叉子叉盤子裡白京剛剛給他切好的七分熟的牛排,這牛排極為軟嫩好吃,每一口都貼合他的心意。

他感覺自己有點像夾在?了母親和伴侶之間的男人,按照他多年看肥皂劇的經驗,這時候無論幫哪一邊,都有可能引發家庭大戰。

所以他機智地抽身而出,低頭享受美食。

等?吃過了牛排,陳修明的麵前?又被遞來了一份精緻的甜點,他一邊吃一邊抬頭看,正好看到?白京很溫柔寵溺地看向他。

陳修明暗忖了一句“糖衣炮彈”,但卻很喜歡白京的體貼。

誰不愛英俊氣質又好人又溫柔還會投喂自己的大帥哥呢?

更?何況,他們已?經有了這個世界上,最最親密的關係了。

或許是因為陳修明裝傻裝得太過到?位,又或許是因為馮女士和白京因為利益相關,還到?不了關係變僵的地步。

彷彿一眨眼,馮女士和白京之間的關係又變得親密融洽起來。

馮女士親自從手腕上褪下了一個鐲子,遞給了白京,說?:“這是我的嫁妝,你拿著?玩兒?吧。”

白京接過了鐲子,道了一聲謝,又說?:“我已?經和修明領了證,就私自做了主,以後喊您母親,望您諒解。”

“叫媽媽也成的,”馮女士眉眼間俱是笑意,“我也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早就把你當?成了一家人,如今算得上親上加親。”

陳修明吃完了最後一口甜點,開始捧著?湯小口、小口地喝著?。

“修明,”馮女士又轉過頭來,溫聲說?,“明日你大哥回來,莫要起太遲了。”

“他大概幾點過來?”陳修明問這句話是出於當?社?畜時的本能,有人來訪時必須確定?好對方到?達的時間,提前?做好安排。

“傍晚時纔回來,你睡到?中午,便要收拾起來了。”

“好。”不用早起,陳修明倒是鬆了口氣。

“你大哥性子沉穩,不苟言笑,若是不喜歡他,也沒什麼妨礙的,反正他一年到?頭也不回來幾次,忍忍便過去?了。”

“……是。”

但陳修明聯想到?之前?他聽過的“拆院子”的故事,總覺得他那素未謀麵的大哥,並不是個沉穩古板的人,倒像是,傳說?中的悶——打住,不能再多想了,反正無論如何,明天總會見到?了。

吃過了晚飯,馮女士又給了陳修明五千萬的“零花錢”,權當?是給他的領證禮物?,叫他隨便花花。

陳修明收了這錢,高?興也是高?興的,但沒有多少驚喜的情緒——或許是因為他擁有的已?經足夠多,五千萬相比百億而言,也算不上什麼“大錢”了。

而且陳家包吃包住包玩,除了拿到?錢的第一天,他完全沒有什麼購物?的需要和**,錢對他而言,越來越像一個數字了。

陳修明和白京一起回到?了修明院,陳謹詢問如何安排兩人的住處,是依舊分著?睡,還是直接睡在?一起。

白京讓陳修明拿主意,陳修明想了想,說?:“明天讓工作人員重新佈置下臥室、將常用的物?品都擺好,我們再住在?一處吧,今晚咱們都各自回房住,處理點自己的私事,權當?是單身夜了?”

“領證後還要過單身夜?”白京似乎對這個安排不甚滿意。

“不可以麼?”陳修明的眼睛微微睜大,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撒嬌似的。

“自然是可以的,”白京湊過來,很自然地抱了抱陳修明的腰,又說?,“時間還早,我們先去?打保齡球吧,打一會兒?,再各自回房睡?”

陳修明想起了之前?他和白京約好了這件事,點了點頭,說?:“一會兒?樓下見。”

--

修明院有一個保齡球館,外表看著?不算大,進去?之後才發現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兩人換過了保齡球服,拇指壓進了球上的空洞裡,一起站在?了相鄰球道的準備線前?。

陳修明比較熟悉“四步走”,最後一步,他輕推出了保齡球,看著?球在?球道上急速前?行?,然後撞到?了四個瓶子。

他攥了攥手,有些興奮。

又玩了一球,並沒有spare,這次隻撞到?了兩個。

接下來輪到?了白京。

白京也是“四步走”,他的動作從容而優雅,隻見球飛速地撞擊上了瓶堆——“strike”,竟然是全中。

陳修明舉起手,鼓了鼓掌,他大聲地對白京說?:“你好棒!”

白京矜持地笑了笑,問:“要不要我教你?”

“好啊。”

陳修明抓著?保齡球,白京的手指輕輕地捧著?他的手指,說?:“換這個孔洞。”

陳修明依言調整,又跟著?學了每一步走的姿勢,等?到?最後推出的時候,白京乾脆複上了他的手,他們一起將球推了出去?……

“六個瓶子,有進步了。”

陳修明對這個結果很高?興,白京卻神色平靜,又挑選了一個保齡球,遞給了陳修明,說?:“試試第二球。”

“好。”

這次球跑偏了,一個瓶子也沒有撞到?。

“要再練習麼?”白京低聲問。

陳修明想說?“不用了”,但他對上白京的神情,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再練幾輪吧”。

他們又打了半個多小時的球,陳修明有進步,但還是沒有到?能打出spare的地步。

他還想再繼續試試,但白京扣住了他的肩膀,對他說?:“我們該休息了,打球的目的隻是娛樂,不需要讓自己太過疲憊。”

陳修明點了點頭,但在?回去?的路上,還是忍不住問:“你好像很喜歡打保齡球。”

“我的確喜歡,”白京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很自然地披在?了陳修明的身上,“以前?,我所在?的學校贏得了高?中生保齡球聯賽的冠軍,我也作為goal選手,有加入職業戰隊的機會。”

“後來呢?”陳修明低聲問。

“我讀的是看管很嚴的貴族私立高?中,我的父母忙於家族事物?,一貫不太關心我的課外活動,我知曉我身上的責任,隻想參與一個賽季的職業比賽,和更?多的職業選手切磋交往……”

白京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但陳修明猜到?了一點後續,他試探性地問:“你被發現了?”

“準確來說?,是被告密了,”白京說?這番話的時候,嘴角是上揚的,語氣是平靜的,彷彿真的已?經不在?意了似的,“父親給我撥通了一個電話,告知我,他們已?經和學校高?層及球隊溝通好,取消了我的入選資格,我依舊可以將保齡球作為愛好,但現階段,還是要以學業和接管家族產業為重。”

“……你不要太難過。”

“我以為我表現得並不難過。”

“這句話是對當?年的你說?的,”陳修明其實不太擅長安慰人,但讓他什麼都不做,他又做不到?,“長大的過程,總會伴隨著?很多的失去?,開明的父母也很少見,但總歸錯的不是我們,錯的是他們罷了。”

“我其實不太埋怨我的父母,反倒是偶爾會懊悔,認為我自己做得不對。”

“為什麼會這麼想?”

“如果我瞞得足夠深,他們也就不會發現,如果我對泄密的人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他也不會有背叛我、去?泄密的機會。”

“泄密的人是你的同學,或者你的朋友麼?”

“都不是,”白京輕笑出聲,“是陳彤。”

“他認為打保齡球會影響我的學業,不利於我擔負起白家繼承人的責任,他覺得作為我的未婚妻,有義務阻止我誤入歧途,但如果他勸說?我,我一定?不會聽、甚至會對他產生反感,所以他選擇悄悄地向我的父母告密,讓我的父母阻止我的行?為。”

“但他不知道,我最終做的這個決定?,隻告訴了他一個人,他是唯一的知情人,就連我在?學校的老師,也隻是知曉我正在?考慮中,並未下定?決心。”

“他也不知道,我的母親很厭惡他,在?事件發生後,悄悄告知了我所有的真相,她提醒我,能夠輕易選擇背叛伴侶的人,打著?為彆人好的名義而攪亂他人計劃的人,不值得我抱以好感和信任。”

“我後來找他談過一次,詢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他隻是想幫我,還說?,他以為我的父親會和我促膝長談,然後我們一起找到?更?好的解決問題的途徑,口口聲聲,都是為我好,是出於好心,才辦成了不怎麼好的壞事。”

陳修明攥了攥手心,他開始覺得陳彤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了。

“馮女士方纔問我,陳彤追在?我身後二十多年,我為什麼不動心,為什麼隻和你相識幾天,就能坦然說?我喜歡你。”

“修明,我想說?,或許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不愛一個人總歸是有緣由?的。陳彤這個人,不值得我喜歡,而你值得我愛。”

陳修明深吸了一口氣,他掙紮著?說?:“但我就是個普通人,又沒你想像得那麼好。”

“你會安慰我,叫我不要難過。”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但那件事發生後,所有的人都在?和我講道理,讓我不要埋怨他們,辯解自己的做法?是有理由?的,叫我背負起身上的責任,隻有你,會勸我不要難過。”

“你……”

陳修明的心臟又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他眼睜睜地看著?白京的臉越來越近,然後感受到?唇瓣上再次複上了一層溫熱。

他們有些生疏,又有些急切地吻著?,陳修明能察覺到?白京的手掌並不“老實”,但他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他感覺自己有些無法?呼吸了,隻好輕輕地咬了一下白京的舌尖,這纔得到?了些許喘息的機會。

“你……”

白京的吻又追了上來,迷迷糊糊之間,他像是被白京抱了起來。

——不行?,我有點沉的,現在?離修明院還很遠。

——都是男人,被他抱著?算什麼事。

——我明明是……怎麼能讓他抱著?我走。

但接吻真是一件太舒服的事了,完全不想推拒,也完全不想中止。

——抱就抱著?吧。

陳修明再次躺在?了柔軟的床上,他抓著?黑色的床單,明知故問:“這好像不是我的房間。”

“是我的房間,”白京扯下了襯衫上的領帶,隨意扔到?了一邊,“今晚陪我睡。”

陳修明向上滑了一點點,拉開了一點點和白京之間的距離,他說?:“今天是我們的單身夜。”

白京的手指點了點陳修明的臉頰,他說?:“沒有你,我睡不著?覺的。”

陳修明不吃這一套,他說?:“咱倆沒遇見的三十年,你要是真睡不著?覺,早就猝死?了,根本等?不到?咱們相遇。”

“可不可以陪我睡?”白京的語氣稱得上“懇求”。

“不可以。”陳修明拒絕得很利落,“說?好了單身夜,要一個人睡一間,不能因為你裝可憐,就輕易違反原則。”

“你不想……麼?”

“我承認做那種?事是很有趣,”陳修明趁機從床上坐了起來,“但我和你又沒什麼感情,雖然領了證,但做的時候還是有點奇怪,感覺像是x夥伴,單純為了x而x,x完之後,除了快樂,還會空虛。”

白京以手扶額,難得破了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還會空虛?”

陳修明不知不覺間挪到?了床沿,利落地下了床、穿好了鞋子、站了起來,他理直氣壯地說?:“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沒有愛的滋潤,做那種?事,身體是快樂,但精神上並不滿足。”

“……那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愛上我?”

“我也不知道,我也沒談過戀愛,沒有愛上過任何人,或許,日久生情,慢慢就好了?”

“……所以你還是要走?”

“彆說?得那麼可憐,”陳修明拉了拉白京的手指,搖晃了幾下,“現在?天已?經黑了,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們就又相見了。”

“就差這一個晚上麼?”

“以後也不止這一個晚上啊,”陳修明想得很開,“你過段日子,怎麼也得回一趟英國吧,處理一些那邊的緊急事物?,就算舉行?了婚禮,在?一起住得煩了,也可以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啊,沒必要天天膩歪在?一起的……”

“陳、修、明。”白京竟然被氣笑了,看著?還有一點嚇人。

“在?的,”陳修明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膽大,或許是因為白京待他真的很好,給了他真的被愛著?的感覺,“白京,我要冷靜一點,不然等?過些日子,我就分不清,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你,還是隻是被你感動了、習慣了你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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