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香克斯又在捱打 018
17
“閉嘴。”
*
“以藏，你的手藝真不錯啊。”
“以前我也會幫弟弟編。”
頂著一個花苞樣式盤發的佩拉，自覺地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全方位展示以藏的手藝。
之前她的一頭長發基本都交給了懷迪貝負責，每天都能梳成乾淨利落的馬尾。
現在好了，船上又來了個更會編辮子的以藏。
佩拉對以藏比出了“謝謝”的手勢，馬爾科貼心地幫她翻譯了一遍。
以藏的臉上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喜歡就好。”
馬爾科眺望了一眼船尾：“說起來，隻要熬過今天，禦田就能留在我們船上了是吧？”
他轉頭看以藏：“以藏，你不去看看他嗎？”
“禦田大人並不希望我在那看他。”以藏無奈地歎口氣。
“但這樣下去的話，你們的將軍就要變成海賊咯。”
“…身為家臣，我隻需要跟緊禦田大人就夠了。”
“坦率點吧以藏，你明明也很想留下。”
“…囉嗦啊馬爾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以藏表現得好像恨不得馬上帶禦田回到和之國，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明明也很想去外麵看看。
某種方麵來講，他們和佩拉倒是有些相像。
想到這，馬爾科低頭看佩拉，捏了捏她的花苞盤發。
佩拉下意識抬頭：？
“要是捏散了你來盤……”以藏雙手揣在袖子裡，站在一邊盯著馬爾科的手。
馬爾科手一僵，默默地挪開。
薩奇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被罵了吧馬爾科！”
“馬爾科！薩奇！看到佩拉了嗎？”
幾米開外，比斯塔正在四處尋找佩拉的身影，正巧看到薩奇他們，連忙招呼著問他們。
薩奇和馬爾科不約而同地往旁邊讓開了一步，後麵被他們擋得嚴嚴實實的佩拉出現了。
佩拉的眼前豁然開朗，看到比斯塔後，她立刻踮著腳，高高地舉起了手。
比斯塔：“佩拉你在這裡啊，過來吧，要開始今天的修行了。”
說著，他一把抄起跑過來的佩拉，和馬爾科他們揮揮手就往白鬍子那邊走去。
以藏不解：“修行？那孩子這麼小就要開始修行了嗎？”
“佩拉啊…”馬爾科想了想，“嗯…等你們正式加入我們了，就明白了。”
以藏：“？”
…
當比斯塔帶著佩拉來到白鬍子身邊的時候，白鬍子正在看報紙，不過報紙許久不動一頁，怎麼看都有些心不在焉。
“老爹，我把佩拉帶過來了。”
“嗯？”
聽到比斯塔的聲音，白鬍子才扔開了報紙。
佩拉從比斯塔的身上跳下來，往白鬍子身邊跑去。
她小聲喊道：“爸爸？”
白鬍子一伸手，她就自覺地轉過了身，低下了頭，讓白鬍子順利地揪起了她的後衣領子，把她提溜到了腿上。
比斯塔：“……”
他按了按眉心：“…老爹，不要每次都把佩拉拎來拎去的。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啊。”
但是不說白鬍子的動作，佩拉這麼配合纔是最讓他感到無奈的。
白鬍子根本沒聽進去比斯塔的話，並且一上手就捏向了佩拉的新盤發。
“以藏弄的？”
佩拉點點頭。
“編得挺好。”
被白鬍子間接誇了一句，佩拉也喜滋滋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發包。
簡單聊了兩句後，白鬍子對比斯塔打了個眼色。很快，他們的麵前就擺上了一個巨大的酒碗，裡麵盛滿了水。
這是白鬍子專屬的那個酒碗，不過現在暫時充當起了佩拉的修行道具。
“試試吧。”白鬍子指了指那一大碗水。
佩拉看著水碗，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凍結吧。”
瞬間，水凝結成了冰層。
比斯塔站在一邊，用刀柄捅了一下冰麵，將冰層捅出了一個窟窿，隻有碗底還留有一些未凍結的水。
比斯塔對佩拉聳了聳肩，笑了笑。
佩拉失落地垂下腦袋，她知道自己又失敗了。
繼上次用水桶凍冰塊之後，白鬍子為了讓佩拉能更好地學會控製自己的力量，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每次隻凍結冰麵，而不是凍結所有水，藉以來直觀地感受自己對能力的掌控程度。
“佩拉，使用能力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白鬍子思索片刻後問道。
佩拉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然後在白鬍子的腿上寫下了“累”。
“疲倦感嗎？”
佩拉剛想點頭，又覺得似乎不太一樣，她用手語簡單比劃起來。
——感覺、力氣、被、吸走了。
白鬍子擰緊眉頭：“……？”
佩拉：……
她放棄掙紮，繼續在白鬍子腿上寫字。
白鬍子在明白她的意思後，忽然提溜著她起身，走到了酒碗旁邊坐下。
他隨手掰下了一塊他手掌這麼大的冰放在佩拉麵前。
“佩拉，如果這是你全部的力量，那剛才你的力氣被吸走了多少？”
佩拉看看白鬍子，看看麵前的一大塊冰，努力消化著白鬍子的意思。
她眨巴著眼睛感受了身體內的情況，然後伸手用勁嘎巴一下掰下了她拇指這麼大的冰，遞給白鬍子。
“隻用了這些嗎？”
白鬍子看著大小兩塊冰的對比沉默了下來。
這是多少？百分之一…？
“看起來，我們還是太保守了啊，老爹。”比斯塔蹲了下來，點了點那塊冰。
“…的確如此。”白鬍子興味頗濃，“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放開了試一試了。”
佩拉：？
白鬍子帶著冰塊寒意的手指點了點佩拉的額頭，讓她整個人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爹！！老爹！！！糟了，禦田他……”
正在這時，哈爾塔氣喘籲籲徐地衝過來，指著船尾給白鬍子報信。
“禦田？他掉下去了？”比斯塔猛地站起來，“該死，那家夥不是就差沒多久就能完成三天的約定了嗎？！”
“不是，他忽然自己鬆開了鎖鏈，往那邊的島上遊過去了。”
白鬍子的臉色一變，他一下站了起來，還不忘把佩拉拎到自己肩上坐著，匆匆往船尾趕去。
船尾已經聚集了不少同伴了，他們都在焦急地張望著遠處的大海。
“禦田大人！！禦田大人！！！”
“以藏你冷靜點！！”
“放開！！”
馬爾科和喬茲正努力攔著要往海裡跳下去的以藏，但焦急萬分的以藏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扯開馬爾科的胳膊就要往下跳去。
不隻是他，旁邊還有犬嵐和貓蝮蛇，這兩個跟著白鬍子一起上船的家夥，這時候也都驚恐地想要跟著跳下去。
眼看馬上按不住了，佩拉連忙喊道：“不許動！”
瞬間，以藏整個人維持著跨步動作停住了，他的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雙手微微顫動，似乎在和自己的身體作鬥爭。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動不了了…”
“乾得漂亮佩拉！”喬茲忍不住誇讚了一句，和幾個人一起撲上去把以藏壓在了身下，用繩子把他捆了起來。
連帶著被捆起來的還有小貓小狗。
摔倒在地的以藏對著走來的白鬍子大喊著：“白鬍子！！如果禦田大人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混蛋！！放開我！！”
“混蛋！！”
馬爾科蹲在一旁慌忙勸慰：“以藏你冷靜點！”
“禦田大人…可惡！！放開我！！”
“以藏啊…”
“放開我！！”
看根本勸不住以藏，馬爾科也隻能無奈地撓了撓頭站到一邊。
犬嵐呲著牙：“可惡…可惡！！禦田大人！！”
貓蝮蛇也嗷嗷嚎叫著：“禦田大人！！放開我混蛋！”
正在海賊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的時候，一聲稚嫩的聲音再次傳來。
“閉嘴。”
瞬間，船上安靜了下來。
喬茲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麵帶笑意看向佩拉：“哈哈哈哈佩拉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讓以藏他們閉……所以到底是誰教的這個詞啊！！！”
喬茲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向佩拉，臉上的表情裂開，他實在無法接受佩拉頂著這麼一張乖寶寶的臉讓人閉嘴。
“啊啊啊佩拉怎麼會學到這種詞啊…”
“明明已經很注意了，到底是誰啊！”
“好了閉嘴吧！”懷迪貝用力地閉了閉眼睛，“都說了注意言辭，不要在佩拉麵前說這種話啊混蛋們！”
“？我看佩拉就是跟你學的吧懷迪貝！！而且我們沒有這麼說話啊！！”
“至少當著佩拉的麵沒有！！”
他們的指責對懷迪貝來說不痛不癢，她看向佩拉：“佩拉，告訴我，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佩拉搖了搖頭，她也不記得了，但是她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安靜。
“不不不不，佩拉，不是的，「請你安靜」這句的意思纔是閉…安靜下來。”懷迪貝急於糾正她，“跟我說，「請你安靜」。”
佩拉剛張嘴，就被旁邊的安德烈打斷了。
他攔在懷迪貝和佩拉中間：“等等，現在的重點是禦田不見了吧？”
突然，艾波伊達拿著望遠鏡，站在欄杆大喊：“找到了！在那邊！好像被海水衝到島上了！”
聽到他的呼喊聲，所有人又一齊衝向了船尾。
白鬍子接過艾波伊達手裡的望遠鏡，果然看到在遠處的海麵上，有一個浮腫的人影正在朝著那座島遊去。
“老爹！”
“老爹現在怎麼辦？”
“調頭，去追禦田！”白鬍子當即下令。
巨大的莫比迪克號隨即調轉船頭，朝著那座島的岸邊駛去。
“老爹，那裡…好像還有海賊船！”
“要開戰了嗎？”
“先看看情況吧。”
一群人一窩蜂地擠在船尾，但莫比迪克號的體型註定了它的速度快不了。
“啊！再快點再快點！”
“已經是全速了！”
“馬爾科不然你飛過去把禦田撈起來吧？”
“誒？我？”
“彆胡說了，馬爾科的不死鳥形態還沒辦法維持這麼好吧？”
在爭論之際，比斯塔忽然想起了剛才未能完成的試驗。
他一拍欄杆：“老爹！佩拉啊，這不就正好可以給佩拉試試嗎？”
白鬍子思索片刻，點頭同意了，讓佩拉造一座通向禦田的橋。
“佩拉，用全力試試看。”白鬍子頓了頓，搖搖頭，“不，給自己留夠一些能跑的力氣。”
佩拉點點頭，從白鬍子肩上滑下來，穩穩地落在了欄杆上。
她深呼吸一口氣，手攏在嘴邊，大喊出聲：“凍結吧——”
話音剛落，在莫比迪克號的前方瞬間凝聚成了一條厚厚的冰道，一路綿延往前近百米。
被抽空力氣的佩拉一下子往前撲去，幸好白鬍子的手攔在她的身前。
艾波伊達撐著欄杆往下看去：“哇哦哈哈哈哈哈天呐是路！佩拉你在海上造出了一條路！”
“太棒了吧佩拉！”
“哦豁！老爹我下去試試！”
幾個玩心重的家夥已經按捺不住了，當即翻過欄杆跳到了冰道上。
厚厚的冰層完全可以負擔他們的體重，沒一會兒就跑到了冰道的另一頭。
哈爾塔蹦躂著喊：“佩拉還能不能再鋪遠一點？夠不著禦田啊！…哇疼疼疼打我做什麼混蛋！”
薩奇收回拳頭：“也不聽聽你在說什麼啊混蛋！”
金古多連忙蹲下穩住自己的身體，轉頭怒罵：“喂彆在冰麵上打架啊！！冰層斷了怎麼辦！”
船上，安德烈的手攏在嘴邊大喊道：“哎你們幾個！動靜太大了，把海獸都引來了！！小心點啊！”
隻見在冰道的附近，果然浮現出了好幾個巨大的影子。
“哈哈哈哈知道了！”
不過，隻是海獸的話他們也並不放在眼裡，對他們還構不成什麼威脅。
此時的佩拉還在背靠著白鬍子呼呼喘氣，但聽到前麵同伴的聲音她還是下意識抬起了頭。
…夠不到？夠不到禦田…？
夠不到…
該怎麼做纔能夠到…
海獸…
下麵有海獸…
腦子中靈光乍現，佩拉忽然開口喊道：“過來！”
眾人有些驚訝地看著佩拉，他們下意識以為佩拉是聽到了下麵有海獸，怕他們受傷，所以在喊前麵的家夥回來。
比斯塔安慰道：“沒事的，佩拉，隻是幾隻海獸而已，不會傷到……”
“比斯塔！”
安德烈驟然拔高的嗓門嚇了比斯塔一跳，比斯塔轉過頭，卻隻見他滿臉震驚地指著麵前的海域。
“什麼？”
“不是的，佩拉、佩拉不是在喊他們…”
“嘩啦嘩啦”的水聲自船下不斷響起。
比斯塔似有所感地轉過頭去，而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的喉頭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
海獸。
是一頭接一頭的海獸。
它們順應召喚而來了。
“嘿，我…是在做夢嗎？”
比斯塔忽然扯出了一個奇怪又僵硬的笑。
懷迪貝的笑容也不太自然，她挑高了帽簷，讓自己的視線更為清晰。
她擠出了一聲笑：“嗬，那我大概…和你做的是同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