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香克斯又在捱打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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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有必要去見一見老朋友了……
…
據曆史正文記載，在遠古時代存在著可以毀滅世界的三個擁有“神”之名的古代兵器，冥王布魯托，天王烏拉諾斯，以及海王波塞冬。
傳說，擁有波塞冬，就可以擁有與海王類對話以及統帥它們的力量。
“統帥…嗎？”白鬍子喃喃道。
在巨大的莫比迪克號周圍，一隻隻海獸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聚了過來，它們擺出一樣的動作，努力仰著頭。
而它們視線的儘頭是坐在欄杆上的佩拉。
“咳咳，“佩拉咳嗽了兩聲，啞著嗓子繼續下令，“把、我的同伴、送到、島上。”
她還不熟悉正確的發聲方法，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語調也格外奇怪，但沒有人糾正她。
“嗚嗷——”
一聲聲嚎叫響起，彷彿是海獸們接到命令的回應。下一秒，冰道便被撞成幾個大塊，它們遊到了冰層下，一起將巨大的冰塊馱到了背上，然後甩動鰭，往前方飛速前進。
站在冰麵上的哈爾塔和薩奇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們難以置信地跪了起來，扒在邊緣，往下看著圍著他們的那群海獸。
“欸？欸——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啊？老爹？！！”
“喂喂喂這是假的吧？假的吧！”
“啊啊啊啊我要掉下去了啊——”
但他們已經離開太遠了，聲音根本傳不到莫比迪克號上。
而船上，比斯塔看著麵前的一幕，冷靜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乾巴巴地喊出了一聲：“老爹…”
白鬍子周身的氣息變得沉重，他低下頭，神色複雜地看著疲憊地喘著氣，但還是一臉求表揚的佩拉。
——這樣、能、追上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讓同伴們的心如遭雷擊了，她隻知道自己好像幫到同伴們了。
白鬍子扯出一抹笑，他抬起手，帶著誇獎的意味，輕輕地在佩拉的頭上摸了摸。
“做得很好，佩拉。”
佩拉仰起頭，眯著眼睛，用臉頰去蹭白鬍子的手指，於是得到了更用力的摸摸頭。
然後她的腿一軟，整個人往前一撲，被白鬍子眼疾手快地撈了起來，抱在了臂彎裡——
她睡著了，睡得很沉。
“看來，有必要去見一見老朋友了。”
白鬍子低聲說道。
…
莫比迪克號是在半小時後才緊趕慢趕地來到前方這座小島上的。
當白鬍子下船時，島上的海賊早已經被哈爾塔他們清了個乾淨，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幾個人正坐在大石頭上，對著被海水泡發的禦田笑個不停。
見白鬍子來了，他們才終於消停了下來，連忙跑到白鬍子的身邊。
“老爹！你們來了！”
“老爹！”
白鬍子邁開步子，低頭看著禦田：“上船吧，禦田。”
禦田驚訝地指著自己：“可是我放開了鎖鏈啊…”
“無所謂了，禦田，來我的船上，成為我的弟弟吧。”
禦田肉眼可見地變得驚喜起來，他手舞足蹈地歡呼著，用奇怪“白吉”稱呼著白鬍子，甚至還想撲到白鬍子*
的身上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但被白鬍子一隻手拽住，丟到了一旁。
禦田剛想問怎麼了，就看到白鬍子的大氅被風吹開了些許。而他縮在大氅裡的胳膊上，正抱著一個熟睡的孩子。
“原來這孩子睡著了啊。”禦田自覺捂住了嘴，壓低了聲音。
白鬍子擺擺手把禦田趕到了一邊，讓他跟其他人玩去，自己扯了扯大氅，重新將懷裡的孩子擋了個嚴實。
“今天在這裡休整一晚上，明天啟航。”
“是！老爹！”
“老爹，這座島上看起來物資還挺多的，要不要去收集一些？”安德烈環視了一圈問道。
白鬍子點點頭，將隊員們分成了幾個隊，分彆負責收集物資、警備、以及後勤準備。
安德烈和懷迪貝自發地帶著年輕人們往島的深處走去，薩奇則是帶著馬爾科他們幾個年紀尚小的海賊在岸邊搭起了臨時駐紮地。
當然，說是駐紮地，其實就是圍一個巨大的篝火堆用來做美食罷了。
白鬍子找了一塊樹蔭下的石頭坐下，雖然今天好像沒做什麼，但是即使是他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累。
“老爹，佩拉還沒醒嗎？”馬爾科抱著一捆柴走了過來，探頭探腦地向白鬍子的臂彎裡看。
白鬍子掀開了一些衣袍，佩拉還在沉睡，臉都悶得紅撲撲的。
“佩拉沒事吧…”馬爾科不免想起了之前佩拉昏睡幾天的情況。
“大概隻是脫力了，”白鬍子也不太確定，“大概。”
但佩拉看起來確實沒什麼異樣，身上也沒有受傷的樣子，和之前並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那些試驗，比起對抗禦田來說，還算是在她的上限之內。
白鬍子這樣猜測著。
他又一次按了按眉心。
“老爹，怎麼了？頭疼嗎？”
“何止是頭疼。”
自從佩拉上船以後，似乎他頭疼的頻率都高了。
馬爾科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憋不住偷笑起來，然後就被白鬍子無情地用薙刀的刀柄趕到了一邊去。
“嗚啊老爹！我的柴火都要掉了！”馬爾科一邊躲，一邊抱緊了手裡的柴火。
“哈哈哈哈哈哈馬爾科你怎麼又惹老爹生氣了！”
“你快點過來乾活吧哈哈哈哈。”
“馬爾科你也太慢了，我都劈完了。”
布倫海姆正拿著一把斧頭坐在岸邊的石頭上，就等著馬爾科的木柴送過來。
“砍了這麼多，差不多夠了吧？”
“一晚上的話應該是夠了。”
馬爾科接過了布倫海姆手裡的斧頭，拖過木柴，把柴火劈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壘在一起。
布倫海姆拿著砍好的木柴堆了兩三個圓錐形柴火堆出來。
他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這樣就差不多了。”
“記得去把鍋子扛下來啊！”
“再拿兩塊淡水冰！”
“知道了！”馬爾科樂顛顛地往船上跑去。
…
當佩拉醒過來的時候，夜色已經降臨了。
她按了按睡得有些昏沉的頭，坐了起來。蓋在頭上的衣服順著她的動作滑落下來，佩拉隻覺得眼前忽然一亮。
她眯了眯眼睛往前看去。
篝火？
視線逐漸清晰起來，佩拉環顧一圈，隻見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喝紅了臉的海賊們。
“醒了？”
頭頂傳來白鬍子的聲音，佩拉下意識抬頭看過去，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白鬍子的胳膊上。
“餓了沒？”
白鬍子問的同時，已經拿過了旁邊的一個巨大的碗遞到她麵前。
佩拉扒著碗邊看了一眼，裡麵擺滿了各種食物，有些是她從沒見過的，大概是島上新收集到的。
她一伸手就想去拿飯團，但飯團還沒碰到，碗就被拿走了。
佩拉疑惑地抬起頭：“爸爸？”
“隻吃米飯是不會長高的。”白鬍子滿臉嫌棄地看著飯團，“米飯到底有什麼好吃的。”
說著，他用一根粗簽子，插了兩個肉丸塞進佩拉的手裡。
這對白鬍子來說可能是簽子，對佩拉來講，應該算是棍子。她看了看上麵兩顆碩大的簡直像她的頭的丸子，一時陷入了沉默。
看佩拉不動，白鬍子有些不情不願地補了一句：“吃完這些再給你飯團。”
佩拉：？
她覺得問題應該不在於飯團不飯團的。
“嗬嗬嗬，船長，丸子對這孩子來說有些太大了吧？”
突然，陌生的女聲讓佩拉警覺了起來。她歪過頭，小心地看了一眼，才發現被白鬍子巨大身形擋住的地方，還坐著一個和之國打扮的女人。
她主動幫佩拉將巨大的丸子切成了好幾個小塊，重新裝進了小碗裡，才遞給了她。
佩拉不善於接觸陌生人，儘管她看起來不是壞人，但她還是縮到了白鬍子的身後。
那個女人也不在意，反而主動介紹起自己來。
她說，她叫天月時，父母都是和之國的人，出生於800年前，是因為吃了時間果實才能跨越時間來到這的。
她零零散散地講了許多，佩拉隻是安靜地聽著，卻沒有從白鬍子身後出來的意思。
“好了佩拉，我們都在，有什麼好怕的？”
馬爾科從白鬍子的身後，叉著佩拉的胳肢窩把她拔了出來，帶到了已經熄滅的火堆邊坐下。
“給你吃點不一樣的。”
佩拉：？
馬爾科拿了根棒子，在篝火灰裡扒拉起來，挖出來兩個土豆。
滾燙的表皮讓他根本摸不上去，隻能吹著手指，隨手拿了兩片大樹葉，隔著樹葉把土豆的皮扒開。
“呼…好燙…”
“呼…”
“佩拉，你嘗嘗這個。”
馬爾科被燙得不行，剝完土豆皮就趕緊把手指貼在自己臉上降溫。
佩拉有些奇怪地看著麵前的土豆，她看不出這個和以前吃的那些有什麼不同——最多就是這個是從火灰裡扒拉出來的？
“薩奇特意給你烘烤的，埋在灰堆裡保溫。”馬爾科說著抱著胳膊蹲在了佩拉麵前。
“不過他好像等不到你睡醒了哈哈……”
佩拉順著馬爾科的視線看過去，隻見薩奇早就和拉克約兩個人靠著頭睡著了，手裡還抱著兩個空酒瓶子。
佩拉：……
“來…喝…”
“不喝了…不喝了…”
兩個人好像是感覺到了視線，迷濛著眼睛看了看，發現沒什麼事情，又咂巴兩下嘴閉上眼繼續睡了。
“這兩個家夥…”布倫海姆有些無奈，“喝太多了吧。”
“沒辦法，禦田上船了，大家都高興。”艾波伊達說著舉起酒瓶子對布倫海姆晃了晃，灌了一大口。
“說得也是，禦田那家夥也喝了不少。”
布倫海姆伸長胳膊倒了一杯酒，和艾波伊達用力碰了一杯後，咕咚咕咚全灌進了嘴裡。
“老爹，你也喝太多了吧！你身上的舊傷還沒好全呢！”懷迪貝抱著一條毛毯走過來，她一轉頭看向馬爾科，“Mr.未來船醫，你都不說兩句嗎？”
馬爾科震驚：“欸？我？可、可我說了老爹也不聽啊！”
“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聽？”
馬爾科：“？”
迎著白鬍子看戲的表情，他妥協地轉過頭看白鬍子：“老爹，少喝點酒。”
白鬍子很給麵子地眉毛一豎：“一點酒而已，算什麼？”
馬爾科立刻對著懷迪貝無辜地說：“你看吧！”
“馬爾科，你可是船醫，這點小困難你得想辦法去解決。”
“？這是小困難嗎！”
懷迪貝聳聳肩，仰頭看白鬍子：“老爹，少喝點酒吧。”
白鬍子依然是那副嫌棄的表情，但是嘴上卻換了一套說辭。
“好吧，最後一碗。”
懷迪貝轉身看馬爾科：“你看吧，小問題，解決了。”
馬爾科：“……老爹！！”
他算是看出來了，白鬍子和懷迪貝是合起夥來逗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馬爾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太嫩了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船醫先生你還有好多要學的啊哈哈哈！”
“庫啦啦啦啦啦啦啦——”連白鬍子都沒忍住看著他笑起來。
馬爾科：“……”
他跳起來一把勾住喬茲的脖子，手指靈活地在他的腰間撓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馬爾科哈哈哈哈你、你乾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快住手！！”喬茲立刻像一條蟲一樣蛄蛹起來。
“哈，其他人笑也就算了，你這家夥比我還小吧。”
“哈哈哈哈住手啊馬爾科哈哈哈哈哈——”
“hola！你們兩個把篝火都踢散了！！”
聽著他們的聲音，看著麵前打鬨的同伴們，佩拉忽然很想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就是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充盈胸口的、簡簡單單的幸福感。
“哈哈哈哈哈哈…”
“欸…佩拉…”馬爾科一時有些發怔。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停下了動作，有些愣愣地看著佩拉。
佩拉在笑，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稚嫩的笑聲也藏不住了。
雖然佩拉上船以後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但說實話，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聽到她的笑聲。
白鬍子勾起嘴角：“很開心嗎，佩拉？”
佩拉用力點點頭。
“是嗎？這樣就好。”
他說著，一大碗酒又咕咚咕咚灌下了肚子。
懷迪貝猛然驚醒過來，叉著腰看向白鬍子：“老爹！你說過剛纔是最後一碗吧！”
“……”白鬍子不語，但是撇開了眼神。
馬爾科跳起來：“懷迪貝，你看吧！”
懷迪貝沒有回答，反而走向佩拉，把手裡的毛毯蓋到了佩拉的背上，又把自己的帽子按到了佩拉的腦袋上。
“佩拉，幫我拿一下。”
佩拉點點頭。
然後——
“嗚啊！！！懷迪貝！你做什麼啊！！”
“馬爾科，很久沒有練練了吧，讓我看看你的長進。”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馬爾科你不如飛起來吧。”喬茲坐在一邊幸災樂禍，然後就大禍臨頭了。
“喬茲，你看起來體力也很充沛啊。來吧，一起。”
“……？欸？我？…為什麼還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懷迪貝彆放過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海岸邊的篝火又被點燃了起來，喧鬨聲直到很晚都沒有停下。
*
清晨，海邊微風吹起，鷗鳥啾啾。
“老爹，物資都準備好了！”
“船也檢查過了！”
“我們這裡也準備好了，老爹！”
白鬍子站在船頭，手裡的薙刀一敲地麵。
“出航——”
“哦！！！！”
印著白鬍子海賊團標誌的船帆嘩啦一聲展開，在海風的驅使下，船身搖搖晃晃地再次向著大海而去。
佩拉坐在白鬍子的肩頭，眺望遠處的大海。
“佩拉，接下來的風景，你要好好看清楚了。”
佩拉：？
白鬍子抬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他的視線從上往下移去，看向了海麵之下。
“一般人可沒有這個機會活著到達那裡。”
佩拉當即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白鬍子也不賣關子，他的手往下指了指。
“萬米深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