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香克斯又在捱打 055
54
突變
“布魯布魯布魯”,
電話蟲的聲音還在不斷響起。
原本喧鬨的海賊酒吧非常有默契地安靜了下來,餘光投向了佩拉的方向。
佩拉連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掏出電話蟲接通。
【佩拉,是我。】
“比斯塔?”
【那個紅發小鬼在你身邊吧。】
佩拉點點頭,
香克斯也配合地回了一聲:“啊,
我在。”
【……】
對麵沉默了一番,
佩拉隱約聽到了一些小雜音,似乎在說“果然如此”。
【我們小佩辛苦你照顧了。】
香克斯立刻笑嘻嘻地回答:“嗯?不辛苦,
應該的。”
【(不你不應該!!)後麵…(這個臭小鬼彆以為現在出海了就@!¥)喂!薩奇你讓開點!嘖,我是說,
香克斯,
後麵就不用麻煩你了。】
背景音裡,薩奇的聲音仍然時不時傳來,
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比起這些,
佩拉比較想問的是比斯塔話裡的意思。
她扯了扯香克斯的袖子,
指了指電話蟲。
香克斯順手將佩拉扯他袖子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說道:“彆急,
我知道。”
他的聲音頓時讓電話蟲那邊安靜了下來。
香克斯抓過佩拉手裡的聽筒,放到嘴邊問:“比斯塔,
佩佩想問問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等等我怎麼聽都覺得這小鬼的語氣覺得怪怪的#@%)拉克約你撒手!佩拉…你們起開點!吵死了!】
香克斯盯著聽筒看了一會兒,忽然放下吵鬨的聽筒,
拿過一邊的餐盤對佩拉說:“佩佩,
不然一邊吃一邊等他們?肉要涼了,對了,
這個要嗎?”
佩拉:……?
正說著,香克斯已經叉了一塊肉遞到佩拉的手邊了。
佩拉默默地接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
不隻是她,
紅發海賊團的其他人也都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向香克斯。
看佩拉盯著自己,香克斯又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麵前,看她還在看自己,還敲了敲杯子讓她回神。
聽筒後麵的聲音漸漸小了,然後響起幾聲“佩拉”。
佩拉“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對麵的比斯塔好像是怕被人打擾,語速變得更加快了起來。
【佩拉,你就待在現在的島上,懷迪貝會過來接你。】
佩拉一聽懷迪貝,臉上立刻掛上了期待的眼神,下意識推開了香克斯替她叉肉的手,拿起聽筒靠近自己嘴邊。
“嗯嗯!”她小聲應和著,但就這兩聲也夠讓比斯塔聽出她的高興了。
香克斯的手頓了頓,放下叉子,隨即若無其事地又端了一盤水果放在佩拉的麵前。
【至於紅發…】
香克斯:“?”
【這幾天辛苦你們了,你們把佩拉放在這座島上就行,後麵就不耽誤你們的航行了。】
“耽誤?”香克斯笑了兩聲,“怎麼會?我也很久沒見懷迪貝了,既然她要來,那我正好在這陪佩佩等她。”
【?紅發你是故意裝聽不懂…你們彆擠過來!(馬爾科這就是你說的佩拉要交的同齡人朋友嗎)(我就說這個小鬼當年的問題就很大)(聽筒給我我來和佩拉說!)!@#¥%】
怎麼又嘰裡咕嚕吵起來了?
佩拉疑惑:……?
她轉過頭看向香克斯,香克斯也笑著看了回來,還對她無辜地搖搖頭,好像他也不明白白鬍子海賊團這麼暴躁的原因。
正在這時,白鬍子低啞的聲音傳來,很輕,但很有力,能夠瞬間讓白鬍子海賊團全部安靜下來,所以佩拉清晰地聽到了白鬍子帶著些不滿的咋舌。
【嘖,羅傑家的小鬼果然和羅傑一樣讓人火大啊…】
白鬍子的語氣裡有一絲久違的熟悉感。
佩拉對這種語氣很熟悉,他以前總是這麼嫌棄羅傑,隻是現在嫌棄的物件變成了香克斯。
不過香克斯好像並沒有將這句話當作是嫌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說:“啊,是嗎?謝謝。”
被說和羅傑像,即使是像他一樣讓人火大,對香克斯來說都是一種誇獎。
【……】對麵沉默了下來。
佩拉倒是很能理解香克斯的心情,同伴們說她的刀法和白鬍子越來越像的時候,她也這麼高興。
她帶著認同的眼神,一本正經地拍了拍香克斯的手背。
香克斯看了看自己的手:“…?”
佩拉是想告訴香克斯,自己能理解他,但沒想到,得到了理解的香克斯原本掛在臉上的笑意卻僵了一瞬。
他忽然用力閉了閉眼睛,抽出自己的手,按在額頭上。
佩拉:?
【…好了,佩拉,通話裡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單獨」和我們聯係。】
最後,是馬爾科接過了聽筒總結了這樣一句,似乎是怕香克斯又接什麼話,自己急切地結束通話了通話。
在電話結束通話前一秒,佩拉好像還隱約聽到了同伴說什麼“該死的臭小鬼”的。
“卡恰”。
電話蟲又閉上了眼睛。
海賊酒吧裡恢複了一片安靜,安靜得都不像是個酒吧。
忽然,“呼——”,耶穌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朝香克斯扔過來一瓶酒,對他憤憤地說:“混蛋頭兒,你是嫌我們樹敵不夠嗎?”
香克斯一偏頭將酒瓶牢牢地抓在手裡,轉頭說:“怎麼會是樹敵呢?”
“我們已經風頭夠盛的了。”賓治手裡上下拋著一根香蕉,中途又被猛士達拿走了,“哎,猛士達,你今天再吃當心拉肚子啊。”
猛士達可不管這些,他一邊在桌邊穿梭,一邊剝了香蕉往嘴裡塞,轉頭就跳上了萊姆瓊斯的肩膀,掛在他的脖子上。
“咳咳,猛士達!我一口酒差點嗆死!”萊姆瓊斯連忙按住了自己快散開的頭巾。
“哈哈哈哈哈猛士達乾得漂亮!這些酒是我的了!”耶穌布大笑著拿過了萊姆瓊斯桌前的酒。
“啊!耶穌布!”
“哈哈哈哈耶穌布給我也來一瓶!”拉奇看熱鬨不嫌事大,也分到了一瓶好酒。
被他們幾個夾在中間的本鄉受不了了,他撓撓頭,繞開他們幾個,轉頭坐到了貝克曼的旁邊。
本鄉歎了口氣:“這群家夥啊…真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貝克曼笑了:“他們不是一直這樣嗎?”
“說得也是。”本鄉也笑了一聲,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
他們的視線聚集到麻煩的源頭身上,顯然,當事人似乎並沒有想那麼多。
他正在自言自語一般低喃:“啊…嚴格來說,確實算是敵人。”
敵人?什麼敵人?
佩拉隻聽到這個詞,奇怪地去看香克斯。
香克斯擺擺手:“啊,沒什麼。”
佩拉也沒在意香克斯的話,她更在意的是在這通電話以前,香克斯說的關於感謝的話題。
佩拉:你、剛才、為什麼、謝謝我?
香克斯一愣,又笑出了聲,用自己都不太確定的語氣說:“…可能因為當年的這個?”
他展開了雙臂。
是指擁抱?小時候那個安慰的擁抱嗎?
這也值得感謝?
佩拉不能理解。
“當然值得,對那時候的我來說…”香克斯彎起眼睛輕聲說著,又擺擺手,轉移了話題,“比起這個,佩佩,正好這幾天再教教我吧,手語。”
他有些生疏地將這句話,用手語的方式比給了佩拉看。
佩拉很快就被他奇怪的手勢轉移了注意力。
但還真彆說,雖然他的動作有些怪怪的,可佩拉還是很驚訝地發現,他表達的意思都是對的。
和同伴們比手語,對佩拉來說是日常的交流,可相對的,她自己去看手語的機會其實很少,像現在這樣看著香克斯和自己一樣用手語交流,總覺得很不適應,又有些新奇。
佩拉忍不住誇獎:你、學得、好快。
短短幾天,香克斯已經能掌握不少日常交流用語了,即使她不寫下意思,他也能猜個大概。
“是嗎?但還是有很多不太明白,比如這個手勢。”香克斯說著扭著手指,比劃了幾個奇怪的動作。
佩拉歪著頭看他,自己試著比了一下,才明白了問題在哪——香克斯的手指怎麼這麼僵硬?
她對香克斯重新做了一下動作,香克斯也很認真地模仿了一遍。
可是不對。
這樣麵對麵學很容易做成鏡麵動作。
既然曾經答應過要教他手語,佩拉當然要認真履行約定。
她站起身,繞到了香克斯的身旁,直接握住了香克斯的手,手把手教他正確的動作,也不用多規範,隻要差不多能看懂意思就行。
“這樣?”
“不對嗎?”
“抱歉啊佩佩,我的手指不太靈活。”
吧檯邊,本鄉收回了落在香克斯身上的視線,嘴裡忍不住說:“真是卑劣的家夥啊。”
貝克曼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卑劣?我們可是海賊。”
“是啊,所以我這是誇獎。”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
佩拉要在這座小島上停留幾天,等懷迪貝過來。
所以香克斯在酒吧邊上替她包下了一間小旅館,讓她可以放心休息。
不用和陌生人打交道,而且旁邊有山林,佩拉可以早上去山裡進行日常的修行,而且還會有香克斯這個陪練,這對她來講簡直是最好不過的環境了。
唯一讓她覺得遺憾的就是這趟堪稱失敗的獨自出航。
明明做好了準備,結果一出海就惹上了麻煩,原本是她去找懷迪貝,幫她一起解決麻煩,現在卻還得讓懷迪貝反過來找她。
佩拉有些失落地捂住了臉。
說好的出來好好露個臉呢?
說起來,懷迪貝怎麼還沒有到?
原本佩拉以為懷迪貝隻需要三五天就會到達他們的島上,可她和香克斯硬是在島上等了足足半個月,也沒有懷迪貝的訊息。
期間,佩拉和懷迪貝嘗試聯係過,但電話蟲接不通,和馬爾科那邊也聯係了,想要問問情況,可得到的訊息同樣是電話蟲無法接通,馬爾科說有可能海上遇到了極端天氣。
極端天氣…
佩拉不由得咬了咬下唇。
她記得懷迪貝的船是堅硬的破冰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一時失神,佩拉沒有收住手,一刀將麵前的樹林劈出了一條道。
“噗,咳咳。”
飛揚的泥灰中,香克斯苦著臉走了過來,還時不時地拍著臉上身上的臟東西。
佩拉:?香克斯?
今天早上,香克斯還說要去解決一些麻煩,不來陪她練習了,沒想到他還是過來了。
她連忙將薙刀往地上一插,朝著香克斯走去。
佩拉:你、忙完了?
“忙…?算是吧,剛解決了一些小麻煩,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想順路來接你去吃飯。”香克斯說著看了一眼身後那一條荒地,“不過,看起來我還是打擾你了。”
佩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聲說:“落下吧。”
那些飄在空中的塵土瞬間像下雨一樣鋪在了地上,森林裡又乾淨起來。
隻是現在麵前空出了一大片地。
“那我們走吧,佩佩。”
佩拉收起薙刀,插在腰後,主動牽起香克斯的手,兩個人一起往鎮上走去。
香克斯緊了緊手指,隨口找著話題,從小時候的趣事,講到了他的航海經曆,又從近年的探險,講到他和過去同伴的偶爾重逢。
佩拉聽他這麼講,忍不住問道:他呢?你們、再見過了嗎?
不用說名字,香克斯都知道佩拉說的是誰。
“巴基啊…很可惜,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聽到他的訊息了。”
佩拉的腦海裡湧現了那個藍頭發紅鼻子的影子,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畢竟這麼寬廣的大海,像他們這樣數年後能重逢的纔是少見。
“不過沒關係,那家夥可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寶藏的,一定在某個角落裡繼續尋找他的藏寶圖吧。”香克斯笑著說起了巴基以前的事情。
不想讓氣氛變得太傷感,香克斯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佩佩,今天我從被揍的海賊嘴裡聽說了一個奇怪的人。”
佩拉:?
等等,為什麼是從被揍的海賊嘴裡?
香克斯習以為常:“嗯?這樣情報來得比較快。”
佩拉猛地仰頭用一種靈光乍現、恍然大悟的眼神看向香克斯。
“?”香克斯接著把話題扯了回去,“那個奇怪的家夥,倒不是說多強,主要是他的名號…”
“頭兒,佩拉!”
正在這時,紅發海賊團的航海士斯內克找了過來,看起來是一路直線跑來的,身上還帶著些樹枝剮蹭到的印子。
看他這樣,香克斯的臉色頓時變了:“斯內克,發生什麼事了?”
斯內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小紙片,紙片的周圍有些泛黃,甚至還帶著燃燒後的黑邊。
“頭兒,我想我們得出航了。”
佩拉覺得那張紙片眼熟,定睛一看,才猛地想起來。
這分明是她之前暫時儲存在斯內克身邊,讓更有經驗的他來幫忙確定方向和目標具體位置的,因而一直沒有拿回來的——
“…懷迪貝的生命卡?”
香克斯的聲音瞬間低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