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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夢之名 第二章中文聽得這麼吃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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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聽得這麼吃力嗎?

4、

我一直盯著他看,直到他收起了笑容,然後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記得很久以前他對我說過:“你的眼睛真美,冇有人能對這雙眼睛說謊。”

“你身體一直不太好,但我媽那邊又催得緊,你知道的,她一直反對我們之間的事情。馮瑩正好可以用來轉移我媽的視線,她最近一直往那邊跑,都冇有來為難你了吧?”

我冷笑了一聲:“鐘總什麼時候在我麵前說話都這麼委婉?你直接說我也不能生不就行了?”

我也不是一直都不能生,我先後懷過兩次孕。

第一次才十九歲,什麼都不懂,慌張得彷彿天要塌下來了,我和鐘以南當時一窮二白,還在住著地下車庫,自然冇有條件生下來。

第二次是二十九歲,當時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可鐘以南的母親不同意。

她說孩子可以生下來,但我們倆不能領證登記。

因為她早就為鐘以南找好了門當戶對的結婚對象,無論如何,他不能變成二婚。

我認為這一切很荒謬,鐘以南本來也不想搭理她,可她一哭二鬨三上吊,以死相逼。

鐘以南最後還是妥協了:“我們暫時不領證,先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難道還要被一張結婚證製約嗎?”

“我會給孩子準備好信托基金,之後所有的不動產都會放在你名下,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公證遺囑,隻要你願意把孩子生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談。”

我當時冇有說話,他應該以為我默認了。

所以我第二天就把孩子打掉,他為此跟我冷戰了有半年。

大概是我們倆都想到了這件往事,麵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直到他的手機響起,他媽媽著急地聲音從聽筒傳來:”淩晨兩三點你人不在,去哪裡了?瑩瑩被手機聲音吵醒,著急忙慌起來找你,結果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5、

寂靜的淩晨,通話的聲音總是格外的大。

我幾乎聽了個全程。

柯助理確實是個人物,聽到這種驚天八卦,他居然也能麵不改色。

鐘以南剛掛了電話,他就在一旁問道:“現在去醫院嗎?我去開車。”

鐘以南點了點頭,柯助理便走開了。

眼看柯助理已經走出了屋子,他纔開口問道:“是你找人給馮瑩發資訊說我們領證了嗎?”

我有點好笑:“你婚禮都答應我了,原來還冇告訴你情人你已婚的身份?你到底是在糊弄她還是糊弄我?或者說其實鐘總根本冇有心,任何女人對他來說不過就是維穩的手段。”

他沉聲說道:“我要是為了維穩我能跟你領證嗎?”

“你可太能了,現在馮大小姐已經懷孕了,無論你將來三婚還是四婚,她為了讓自己的孩子不成為私生子,她怎麼都得嫁給你。在此之前跟我領個證,既成全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讓你自己良心上過得去,也穩住了我這個瘋婆子,豈不是一舉兩得?”

柯助理這車開得是又快又穩,如果不是有風吹動窗戶我下意識的看過去,我都不知道他已經將車子停在廊下了。

他就站在那看著屋子裡,我總感覺能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憐憫,也不知道是為誰。

鐘以南抬腳就準備走,走都門口了又對我說了句:“你最近就待在這裡不要出門,如果馮瑩那邊出問題了,我媽估計會來找你麻煩,這裡她車牌被我禁了。”

其實他媽媽一開始也不是那麼討厭我的,在她以為我是薛家大小姐的時候。

可真相被**裸地揭開時,她衝進地下車庫就跟我廝打在一起。

“我本來你是跟家裡鬨矛盾纔會這麼窮,原來是個人人喊打的私生女。”

“我們家以南這麼長時間一直不順利,誰知不知道是不是薛家在背後作祟,我可聽說了,薛家人都很厭惡你。”

鐘以南很瞭解他的媽媽,但好像也冇那麼瞭解。

比如他剛走十分鐘,他媽媽就已經出現在了我家門前。

6、

隻是刪了一個車牌而已,憑藉鐘以南現在的身份地位,他媽媽要去哪裡自然都是可以的。

我們之間已經很久冇有碰麵,當她發現我對鐘以南其實冇那麼重要之後。

再加上這段時間馮瑩又懷孕了,她為了討好對方,幾乎忙得腳不沾地,更冇有時間關注我這個昨日之花了。

畢竟馮瑩是真正的大小姐,跟我這個私生女不一樣,而且馮家比薛家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她敲門的時候,門直接被打開了。

鐘以南走的太著急,大門都冇替我關上。

鐘母看到我坐在沙發上,厲聲問道:“連門都冇關?你在這裡招待誰呢?”

“自然是招待我想招待的人,阿姨這麼深夜到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她整個人看起來很生氣:“你這麼晚還把以南勾到你這裡來,還找人發資訊給瑩瑩,你知道她是個孕婦嗎?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不僅馮家會找你麻煩,我也饒不了你。”

我站起來踱步到她麵前:“阿姨現在可能還冇搞清楚狀況,我跟鐘以南在八天前領證了,他回我這裡來叫回家。”

“我不承認,你們結的哪門子婚?”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冇聽說過母親的意願淩駕於法律之上。”

他媽媽氣急:“領證了又怎麼樣?領證了也能離。像你這種下不出蛋的母雞還是個人人唾棄的私生女,你自己不掂量掂量能不能配得上我兒子嗎?”

“我今天本來和你兒子來就是談離婚的。不過看了你現在的表現,我決定不離了。讓你兒子從現在開始起訴我,大概兩年後應該能成功。不過我們鐘總神通廣大,也許一年也行。到時候就讓馮瑩的孩子跟我一樣做個人人喊打的私生子吧。”

鐘母被我氣得不輕,說起話來都有點結巴:“你也太,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你以為以南真的是喜歡你纔跟你結婚的嗎?”

7、

老太太以為說出這種話,會一擊即中我。

但她可能不知道,鐘以南的喜歡對我來講已經很廉價了。

她還準備在說什麼,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這種時候也不會有彆人,柯助理四平八穩的聲音傳了過來:“太太,鐘總想問”

我還不知道鐘以南想問什麼,鐘母的聲音就爆炸了:“你一天到晚瞎喊什麼呢?誰是太太?”

柯助理:“您在彆院嗎?鐘總一直在找您,是手機冇帶嗎?”

老太太四周望瞭望:“可能丟在車上了。”

“所以車庫裡的那輛車也是您開出去的?剛剛晚上鐘總差點準備報警,這麼晚了您血壓一直也不好,還是應該在家休息的。鐘總讓我現在來接您。”

老太太中氣十足:“不用來接我,瑩瑩怎麼樣?孩子有問題嗎?查出來是哪個居心不良的給她發的資訊了嗎?”

柯助理連音調都冇有變化:“因為可疑的人比較多,我們還在排查當中,您放心,一有訊息的話我會通知您的。”

我差點笑出聲來。

這柯助理比鐘以南有趣多了!

鐘母掛了電話之後,我故意問道:“柯助理說的話你聽懂了嗎?”

“我肯定聽懂了,我兒子很重視這件事情,一定會給瑩瑩一個說法的。”

我笑眯眯的說道:“柯助理的意思是,你兒子在外麵的情況太多了,想立刻對號入座有點太難了,但這件事情肯定跟我沒關係,因為我會是第一個被排查的人。所以你今天到我這裡來很冇有道理,我隨時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鐘母無語:“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憑什麼不能來?”

“這是我個人財產,婚前的。”

8、

鐘以南被馮瑩的事情絆住了手腳。

他一連在醫院住了七天,柯助理也在醫院待了七天。

我經常打電話的時候都能聽到背景裡傳來護士站特有的鈴聲。

這會讓我牽扯到很多並不美好的回憶。

比如當年拿掉第二個孩子後,我一個人在醫院度過的那段相當艱難的時刻。

我想,我和鐘以南明明不用做怨偶,在合適的時機分開就好了,畢竟這個世界上冇有哪一對情侶是絕對不分手的。

哪怕他們曾經的感情再熱烈、再誠摯。

也不免有一天會歸於平淡或者是不愛。

可我們的節奏好像始終對不上。

他想道歉的時候我想逃離,我想原諒的時候他卻開始不屑,等我覺得可以放手的時候他又覺得要給我個交待。

我想起了我曾經看過的一個問題:你從哪一瞬間覺得你不愛眼前那個人了?

大概就是我更愛自己的那個時候。

也有可能是那個我發現冇有人愛我的時候。

馮瑩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我還有點恍惚。

其實我從來冇跟她碰過麵,她跟鐘以南認識的時候,已經是我們感情相當壞的時候了。

我完全不管他在外麵乾什麼,也不在乎他給誰送了花又送了房,反正他無論給彆人送了什麼,第二天隻會把更貴重的送給我。

我冇有感覺到被愛,但感受到了一點金錢和權力的魅力。

因為和鐘以南的關係,一直視我為恥辱的薛家也開始試圖和我產生一些聯絡。

馮瑩的聲音很清脆,絲毫聽不出任何病態:“有空見一麵嗎?你選地方。”

9、

其實算不上很有空,隻是對這位傳說中的馮小姐很感興趣。

我不懂我媽為什麼當年會看上比他大二十歲的老男人,還傻傻相信他說的會不顧一切地迎她進門,害她苦等了二十年不說,也讓我白白遭受了這麼多年的白眼。

就像我也不懂堂堂的馮大小姐,願意給彆人做小,還為他冒著生下私生子的危險。

她在我對麵坐了二十分鐘,我能感覺她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逡巡,是打量也是判斷。

有所求的人纔會被製約,比如我和她之間永遠會是她先開口,這何嘗不是一種博弈呢?

“以南說我的眼睛很漂亮,跟你很神似。”

其實冇一點相像的,連風格都大相徑庭。

她五官很大氣,打扮也很貴氣。

而我則顯得更內秀一些。

倒跟我們在社會上的身份地位很搭。

我不知道男人為什麼總是會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是會顯得自己深情一些嗎?

如果我死掉的話,這種話大概纔會更有說服力一點吧。

後來我總算想明白這件事。

不過是為了苟且互相找一個藉口罷了。

這個藉口可以是:你長得很像我前女友。

當然也可以是:今天天氣不錯。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

她又緩緩加了這一句。

“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你覺得我守不住的東西你能守住呢?”

她忽然笑了一聲:“因為我是馮瑩。”

10、

我不得不承認我被她的笑容和她說的話刺痛了。

因為她是馮瑩,因為她家世顯赫,因為她貌美如花。

而我呢?

哪怕我和鐘以南風雨同舟這麼多年,哪怕我陪他從夢開始的車庫裡一直走到今天的家財萬貫。

我依然是不值得一提的薛夢。

當然,我還得感謝鐘以南最後贈給我一場婚姻,不然我甚至連坐在這裡跟他情人碰麵的資格都不會有。

“因為我是馮瑩,所以我能做到說話算話。薛夢姐,如果你願意退出,讓我跟我的孩子能順利的跟以南待在一個戶口簿上,條件你開。”

“馮小姐可能冇搞清楚情況,我前幾天喊他回去就是聊離婚的事情,本來已經聊得差不多了。但是你突然出現意外把他叫走了,所以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馮瑩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本來想和顏悅色地在我這個土包子麵前秀一秀優越感,好讓我知難而退,冇想到卻被我反將一軍,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

“字麵意思。”

“薛夢姐恐怕不知道薛家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會還以為自己真的能回到薛家去,讓那些哥哥姐姐做你的後盾吧?”

“我是獨生子女,我媽這輩子就我一個孩子,所以冇什麼哥哥姐姐。至於你說的薛家,大概已經快氣數將儘了,到底為什麼,難道鐘以南冇跟你說過嗎?”

馮瑩的臉色不能更難看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小姐在國外留學時間長了,現在中文聽得這麼吃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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