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木修仙傳 第16章 殺邪修
原本這些事情和乙木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也不知怎地,一股行俠仗義的衝動感油然而生。
乙木突然想到自己還在凡塵大陸的時候,剛剛從師傅清風道長那裡學會了金鐘罩和清風劍法,當時便並把自己想象成為行俠仗義,快意恩仇的江湖兒女。
他還曾經奢望過,有朝一日,學有所成,便獨自一人仗劍江湖,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豈不快哉!
隻是後來因為一係列的變故,他這個願望才徹底的熄滅。
而現在的情形和當初又何其的相似。
乙木並不是蠻乾之人,即便要行俠仗義,也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按照這老丈所言,這所謂的鬼魅,隻敢在夜間行事,白日並不見其行蹤。
那也就變相的說明,不管是邪祟也好,還是邪修也好,實力並不強,還是多少有所顧忌修仙界的潛規則。
自己一個煉氣大圓滿的修士,身上還有不少厲害的靈符,隻要小心謹慎一些,應該無礙。
退一步來講,即便真打不過,自己逃跑的本事還是有的。
接下來,乙木又和那位掌櫃聊了好久,將掌櫃所知之事一點一點的全部挖了出來。
乙木將得到的資訊進行了彙總和分析,最後他下定決心,既然讓自己碰到這件事情,不能不管,否則自己心裡難安。
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能說的就是這樣吧。
雖然掌櫃百般挽留,但乙木仍然堅定的走出了客棧。
看著乙木離去的背影,那老掌櫃歎了口氣,又是一個不聽勸的該死鬼,可惜這年紀輕輕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整個綿竹城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街道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離開了客棧的乙木,飛身躍上了房頂,尋了一個最高處,便靜靜的站在房頂上,將自身的氣息完全收斂,如一根枯木一樣矗立著。
到了夜半時分,除了偶爾聽到犬吠之聲外,整個綿竹城便再無一點動靜了,死一般的寂靜。
此時的乙木,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戒備著。
突然,從遠處一個街道上,傳來了一聲慘叫。
乙木聽聞,立即飛身趕往,幾個呼吸之後便來到了事發之地。
隻見地上躺著一個一身酒氣、身體還在略微顫抖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身體上,趴伏著一隻如同猴子一般的怪物,正在吸吮著什麼。
乙木也不廢話,掐指一點,大成級彆瞬發而至的石化纏繞術,落在了那怪猴子的身體周邊,地上隨即長出了一道道青藤,將那怪物的四肢緊緊地纏繞起來。
受到驚嚇的怪物,發出一聲聲非人的低吼,拚命的掙紮起來,而且力道極其之大,有些青藤已經耐不住這拉扯,開始斷裂。
乙木見此情形,立即抽出了身後背著的法劍,朝著那掙紮的怪物猛地刺了下去。
噗嗤一聲,法劍很輕鬆的穿刺了怪物的身體。
那怪物叫的聲音更大了,聲音當中包含著恐懼,也包含了求救。
果不其然,從遠處傳來了破空之聲,看來這怪物身後的主人來到了。
乙木根本沒有給怪物喘息的機會,快速連刺了幾劍,那怪物直接癱倒在地上,渾身是血,掙紮的力氣也越來越小,眼見是活不成了。
此時一個充滿憤怒而又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膽,居然敢傷我的靈寵!”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老者,直接落到了那怪物的身旁。
乙木警惕的後退幾步,拉開了和這怪物及老者的距離,一手拿著法劍,一手捏著一張靈符,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那老者不管不顧,蹲在地上,將那渾身是血的怪物抱在懷中,然後抬起頭來,狠狠的盯著乙木,厲聲罵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我要讓你為它償命!”
說罷,那老者站起身來,扯出了一件形似剪刀的古怪法器,朝著乙木殺了過來。
乙木並沒有和這老者正麵交鋒,而是飛身躍起,快速的向城外跑去。
這是凡人的城鎮,又怎麼能禁得起修士的破壞,所以乙木必須要把這個老者給引出城外。
待兩人離去後,那猴子一般的怪物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城外的方向,踉踉蹌蹌走去。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剛走出還不到兩步,地上突然升起了大量的木刺,將這怪物紮了一個透心涼。
那怪物不甘的用手撥弄著胸前穿透出來的木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之後,便徹底沒有了氣息,隨即那些木刺也消散不見。
此時那正在追殺乙木的老者,突然臉色巨變,大喊一聲:“痛殺我也!小賊,拿命來!”
然後追逐的速度突然加快,很快便拉近了和乙木的距離。
乙木內心並不著慌,此時前方正有一片密林,乙木一下就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緊隨而至的老者,也不管不顧,直接紮進了密林之中。
子夜時分的密林,除了蟲鳴之聲,以及偶爾一聲兩聲鳥叫聲,便再也沒有彆的動靜了。
那老者雖然怒火衝天,但此時已經冷靜下來。
他仔細地感知周圍的一切,尋找乙木的蹤跡。
而此時的乙木,其實正躲在離他不到十丈遠的距離,來到密林,這可是乙木的主戰場。
剛纔在城內和這老者稍一接觸,乙木就有了一個明確的判斷。
這老者和自己一樣,也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
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這老者似乎曾經經曆過一次築基,但應該是失敗了,所以他現在應該處在那種半步築基的境界。
其丹田之內的靈氣一半液化,一半仍然氣化。
比煉氣修士自然要強大,但又遠遠不如築基修士。
這樣的煉氣修士,在玉山宗,也不少見。
雖然他的實力比乙木強大不少,但乙木並不擔心,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要和他一較高下。
那老者見找不到乙木的蹤跡,便馬上知道,乙木一定是一個木係修士,在這密林之中有天然的主場優勢。
那老者冷笑一聲,用手一拍胸口,然後便低頭開始嘔吐起來。
這一幕,看的乙木一愣一愣,這是什麼騷操作,自己把自己打成嘔吐。
但隨即,乙木又感到了毛骨悚然。
因為他又看到了一幕恐怖無比的畫麵。
隻見那老者吐出了一個血色的肉球,捧在手心,那肉球上居然長滿了十幾雙眼睛,而且這些眼睛一看就不是人類的眼睛,彷彿是某種動物的眼睛。
這些眼睛給人的感覺各不相同,有的怒目圓睜,有的微微半閉,有的斜目而視,有的似笑非笑,有的陰冷狡詐。
而在這大肉球的中央位置,居然還有一個裂口,那裂口就如人的嘴一般,上下長滿了細小的尖牙。
隻見那老者伸出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居然將自己的左眼挖了出來,然後將眼球直接塞進了血色肉球的嘴裡。
血色肉球十分滿足的咀嚼著老者的眼球,發出了哢嚓哢嚓的響聲。
乙木看著這一切,突然有些反胃,這哪裡是一個正常修士能乾的事情,這絕對是一個邪修。
那老者頂著一個黑漆漆、空蕩蕩的眼眶,看著周圍陷入黑暗的密林,冷笑著說道:“我以我血飼魔眼,陰魔解體**,疾!”
話音剛落,隻見那血色的肉球突然炸裂開來,變成了一個個如豆粒大小的血色小肉球,每個小肉球上麵都有一雙眼睛,然後朝著四麵八方,飛射而去。
乙木心中一個哆嗦,這秘法必定有過人之處,估計自己藏不下去,肯定會被找到。
果不其然,有一個血色小肉球已經漂浮到乙木的頭頂上方,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聲之後,小肉球突然再次爆裂,變成了一團血霧,直接將潛藏在大樹之中的乙木,完整的籠罩下來。
那老者突然看向了乙木藏身的方向,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陰冷的笑道:“找到你了!”
整個人便如同一道閃電,飛快移動到了乙木藏身的大樹之前,用手中的剪刀法器,朝著那棵大樹狠狠的剪了下去。
哢嚓一聲響,那一人多粗的大樹,攔腰折斷轟然倒塌,驚起了一大片飛鳥,撲騰撲騰向遠處飛去。
那老者並沒有停下攻擊,突然又用手中的剪刀法器,向著身左的一棵大樹,猛的剪了下去,那棵大樹也轟然倒塌。
乙木知道,剛才那血色小肉球的爆裂,一定是將自己給打了標記,無論怎樣躲,都會被這老者發現的。
他一邊飛快的躲閃,一邊將一枚靈符向身後拋了過去。
這是一枚爆炎符,能在瞬間爆發出相當於煉氣大圓滿火係修士的全力一擊,威力極大。
老者見眼前飛來一道靈符,居然不躲不閃,而是將身後披著的黑袍猛地向前一拋,那黑袍立即變成一個大包袱一樣,將這爆炎符包裹在其中。
隻聽得一聲悶響傳來,乙木丟擲去的靈符宛如放了一個悶屁一樣,沒有產生任何的效果。
乙木心中一驚,看來這老者的黑袍絕對是一件防禦至寶,被這爆炎符攻擊之後,居然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
乙木不由的十分眼饞,這東西似乎比自己的青木盾還要厲害,弄不好也許是一件高階的防禦法器。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那老者的剪刀法器又緊跟上來,似乎不把乙木一刀兩斷不罷休。
此時原來散佈在空氣中的那些血色小肉球,居然又開始向一起收攏。
然後這些小肉球便開始互相的吞噬,隨著吞噬的數量越來越多,這肉球也慢慢的開始長大起來。
乙木靈機一動,又悄悄捏出了一張爆炎符,一邊不斷施展木牆術、木刺術,分散老者的注意力,然後趁其不備,將靈符用手指輕彈,射向了血色肉球。
等那老者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那爆炎符附著在血色肉球之上,立刻發出了璀璨的白光,隨即轟隆一聲巨響,便爆炸開來。
好不容易纔聚集到一起的血色肉球,瞬間便被炸成了一團血霧。
正在追殺乙木的老者,立即便發出了一聲慘叫,他丟下了手中的剪刀法器,雙手抱著腦袋蹲了下去。
正所謂趁人病,要人命。
這樣好的機會送到自己的麵前,怎能不緊緊抓住。
什麼木牆術、木刺術、纏繞術,乙木毫無保留的全部施展出來,這些攻擊如同雨點一般,密集的打在了老者的身上,由於沒有了黑袍的防禦,那老者被打的渾身是血,慘不忍睹。
老者好不容易忍住了腦中的劇痛,就地來了一個懶驢打滾,躲開了乙木這一波狂風暴雨般的襲擊。
他氣的哇哇大叫,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顆丹藥,吞了下去,然後便見到他全身如同脹了氣的皮球一般,迅速的鼓了起來,衣服也不斷的被撐裂。
最終,他整個人變成瞭如同寺廟裡那些泥塑的護法天王一般的高大,麵部的表情也更加的猙獰。
他伸出兩隻如蒲扇大小的手,抓向乙木。
乙木連忙閃身後退,這要是被他抓住了,估計能把自己直接撕成兩半。
乙木也讀過不少丹書,他很清楚,剛才這老者吞服的丹藥,一定是某種禁忌的丹藥,而這些丹藥往往隻能維持一個很短的時間,藥效發揮完之後,肯定會有很嚴重的副作用。
這老東西剛才被自己逼急了,所以才吞服那丹藥。
隻要自己躲過這一段時間,等著藥效一過,他一定便如待宰之兔,等著自己收拾了。
乙木利用自己木係靈根的優勢,不斷的在密林之中騰挪躲閃,雖然他知道他擺脫不了這老者,但他施展木遁術隻會消耗極少的靈力,可以維持很長時間,但敵人肯定做不到。
果然,隻過了半盞茶不到的時間,那老者龐大的身軀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迅速的萎縮。
此時再看老者,原本黑白相間的頭發,已經全部變成了灰色,整個身體與之前相比,也瘦削了很多。
再看他的臉色,變得如同陰鬼一般的慘白,臉上的麵板堆砌的如同梯田一般,一層又一層。
剩下的那隻獨眼,也變得黯淡無光。
似乎剛才的變身,已經把這老者全身的精氣神給全部耗儘一般。
此時他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他坐下的瞬間,從地上猛的竄出了一根巨大的木刺,直接將這老者從菊部開始,穿腸而過,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坐在地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