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交流群 第二百六十二章 提心吊膽的日子
在文學者的筆下,大學是無瑕、純潔的象牙塔,雖然屹立在霓虹閃耀的大廈叢林中,但卻出淤泥不染,遠離塵世喧嘩。
可這些不過是藝術加工的美化,大學裡有的除了“實驗室”和“學術殿堂”,已然是大千社會的縮影。
好、壞、醜陋苟且、光鮮美好、暴的躁的使人憤怒、善的良的讓人祥和……這些花花綠綠紅紅火火的所有顏料堆砌在一起,如怪誕誇張的浮世百繪,但卻是陽光下的真實麵貌。
有關於秦老爺子壽宴上發生的二三事,在經過添油加醋、主觀臆測、誇大其詞、過分解讀等等的“加工”後,在南城的上層社會中已經傳出好幾個在細節上出入不一的版本,唯有在主旨上出奇一致——秦飛這個人,不得了了。
南大作為南城社會的縮影,學術菁英們可能隻是聽到點風聲,但少部分投機分子和身世傑出的富家子弟,卻已經知其七八。
他們中有的在三年前與秦飛有所交集,但在這三年內大多不過是在校園偶遇時瞥上一眼連招呼都沒曾打過,已然將彼此當做兩個世界的人,覺得再沒有來往的必要了。
像孫越一般,對他懷恨在心咄咄相逼的反而是在少數,這倒和素質、修養什麼的乾係不大,隻是純粹懶得落井下石。
就像你在路上走著發現旁邊行乞的人自己竟然認識,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仇人,那麼是裝作陌路不相識把他當做一般的乞丐對待,還是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肆跟同伴吆喝自己認識這位乞丐呢?
前者等於是無事發生過,後者好像也不是什麼光彩有趣的事。
當然,前提是“乞丐”沒有擋著路糾纏不放,不然相安無事的誰會吃飽撐的與其計較?看熱鬨的不會嫌事兒,但他們嫌丟份,弄臟光鮮有失體麵。
秦飛在這三年間,就像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學生,也沒礙著誰的事兒,除了孫越這種的特例,也沒誰來找他的事。
哦,對了,他也不是完全沒礙著他人,在最近這段時間南大盛傳的一條坊間八卦就是秦飛與徐女神的事,之後有不少人都在校園裡看到過兩人出雙入對,有圖有真相,已然是實錘了。
這下秦飛可就礙著大家事兒了,徐女神的仰慕者不少,其中不乏富家公子們,隻是富家子有富家子的玩法,他們各自在較著勁,美其名曰公平較量,要先在彼此之中分個高下出來。
說來也是可笑,他們分高下的辦法卻不是看誰能俘獲芳心,純粹就是各方各麵的較勁,假設徐夢辰與兩名富家子共同在一間酒吧裡,其中一個富家子要為她開一萬的酒,另外一個隻要零花錢還夠,肯定要追開一萬五,然後是兩萬、三萬……一直到誰撐不住,憤然離席,留下來的就是勝了,跟是競拍獲勝一樣眉開眼笑。
可這不是跟開玩笑一樣嗎?你這酒就算開到十八萬,樂的合不攏嘴的也是酒吧老闆,其實和徐夢辰有什麼關係?她有說過要喝你們開的酒嗎?一個個都整的跟個把她內定為獎品一樣,誰贏了就能擁有她,就沒人去問過她本人的想法。
這種怪異的邏輯,其實源於過頭的自信,這些富家子不認為自己會追不到徐夢辰,隻把彼此當做威脅,就好像七八個技藝高超的獵人在同一片區域打獵,鹿卻隻有一隻,這就早已不是獵物和獵人間的事情了,而是獵人彼此間的較量。
或者說,他們在乎的已經不止是鹿本身,而是贏下這場較量,證明自己纔是最厲害的“獵人”。
隻是先甭管這種沒有尊重當事人意願的“公平較量”究竟算是什麼狗屁玩意兒,但他們還沒分出個高下呢,“獎杯”竟然被人偷走了,這可得了?
秦飛在他們眼裡,就是這麼一個小偷,礙事兒的小偷。
你說你要是還是秦家大少,大家爭不過你就爭不過了,你悄悄咪咪一聲不響的把勝者的“獎杯”偷走算怎麼一碼事兒?他們懶得落井下石是一碼事兒,但礙事兒的要受到教訓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眾所周知,曾經在這場“逐鹿”中勝算挺高的副市長公子葛紅傑率先向秦飛發難。就在大家以為這下小偷受到教訓,將“獎杯”歸還,大家又可以愉快的一較高下時,之後的發展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秦飛和徐夢辰還是出雙入對,葛紅傑和秦正然鬨掰了?
這特喵的中間是發生過什麼事?在秦飛被逐出秦家後,秦正然儼然是新的秦家大少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小角色,和葛紅傑的關係也算不上差,至少狐朋狗友能夠算上。
有與葛紅傑關係較好的人去問過,但得到的隻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回答:“秦正然這王八蛋差點坑死老子……”
當時的情景是在酒桌上,葛紅傑被灌的半醉,指著天花板破口大罵,其餘人不明所以一臉懵逼。
葛紅傑這裡鬨的莫名其妙,但這不能阻止其他人看不過秦飛染指徐女神,可正當他們還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正巧碰上秦老爺子壽宴,再之後……秦飛,不得了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秦飛脫離秦家之後,原來和他們真的不在一個世界,但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秦飛落魄成乞丐,而是在不知什麼時候秦飛已經到了他們隻能望其項背的高度上。
也是在那之後,纔有人恍然明白當初葛紅傑一定是預先知道些訊息,才會做出反常的行為,至於和秦正然鬨掰嘛……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也有人聽說過葛紅傑會當出頭鳥,就是受秦正然挑唆。
從紈絝大少到落魄棄少,再到如今搖身一變成為連他們父輩都要仰望的大人物,當秦飛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他們已經看不透這個人了,鬼知道這些身份轉化的過程中秦飛到底經曆了什麼。
看著徐女神和秦飛在校園裡成雙的身影,留給他們的隻有深深的蛋疼……就好像香噴噴的烤鵝已經把擺上餐桌,他們分正在討論著誰吃腿誰吃翅膀,沒想到一個小偷突然竄出把烤鵝搶了,還當著他們的麵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流油,當他們一擁而上準備乾掉小偷,小偷把麵罩一摘——特麼竟然是裁判,這上哪兒說理去?
除了蛋疼,就隻剩下鬱悶了。
如果說他們這些不缺美女不缺錢的富家少爺是一出生就在終點線上的人生贏家,那麼秦飛在他們眼裡就不止是出生在終點線了,而是拿著號令槍的裁判,是贏家中的贏家。
你以為他們這些人生贏家就和你想的一樣快樂嗎?不,他們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那麼同理。
秦飛作為一名“裁判”和他們豔羨的一樣快樂嗎?當然也不……現在的秦飛完全高興不起來。
任誰得知自己被人盯上,還是隨時可能要命的那種,都不可能高興起來,就算是人生贏家也要確保自己有命去贏。
事發當晚,葉青和他說有事先走,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可巧合的是他在葉思璿問及葉青為什麼不“上樓坐坐”的時候隨口猜測“可能是追殺襲擊者”,卻沒想到一語成讖,還真是去乾這個了。
關鍵是襲擊者在葉青的追殺下,竟然跑掉了!這預示的資訊可有些大不妙。秦飛大概瞭解葉青的實力在什麼層次上,普天之下就沒幾個人能穩勝過她,就這樣還讓人給跑了,這直接能夠證明當時的襲擊者非等閒之輩。
曹峰的言下之意暗示秦飛最近要多加小心,他們雖然會儘力把襲擊者找到,但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保障秦飛的安全。
秦飛能夠理解,國異局又不是他家開的,在顧全大局與個人安危上,多半會選擇前者。隻是理解歸理解,這樣一來他就難受了,這幾天都有點神經過敏,生怕從那個犄角旮旯裡衝出個家夥叫囂著要取他性命。
一隻手突然從後麵拍到秦飛肩上,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將身子一低,向前一滾拉開距離,轉身喝道:“什麼人……”
來者似乎被他這一喝嚇唬住了,而他看清來的人是誰後,剛剛的喝聲喝的有多淩厲,眼下就有多尷尬:“小玉姐是你啊。”
亭亭玉立的顧小玉手還在半空中掛著,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著他:“你這是……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
至少來的人不是要他性命的襲擊者,秦飛鬆了口氣:“最近遇上點事兒,反應過激了。”
“恩,我也看出來了。”顧小玉泰然自若的點點頭,她似乎沒有受秦飛這“一滾一喝”的影響,未見半點風姿,神色依舊從容,“我猜猜看,是不是被仇人追殺?”
“唉,要是仇人追殺就好了,起碼我能知道追殺我的是誰。”秦飛仰天長歎,然後……被光刺著眼睛,連忙揉了揉,苦笑道,“可我都不知道是得罪誰了。”
“哦?”顧小玉輕捏著下巴尖,繞著他走了一圈,眼神從頭到腳,每一個地方細細打量一遍,“沒有缺胳膊沒少腿,身上的零件也沒掉,看來至少這幾天,你還是安全過來了。”
“過的是提心吊膽的日子。”秦飛歎道。
“既然這樣,不如……雇個保鏢?”顧小玉手掌托著下巴,食指輕輕點在麵頰上。
秦飛眼睛一亮:“小玉姐有人介紹嗎?”雇保鏢雖然不是長遠之計,但至少能救救急,況且國異局也不是吃素的,應該很快就能抓住襲擊者……的吧?
“你麵前不就是現成的嗎?”顧小玉笑意盈盈的指了指自己,“三點能晶點數一天,二十點一個星期,八十點一個月,或者你把仇家的資料給我,根據對方的人數和境界,以及我個人預估的危險係數不同,收費為五點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