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界限：浮世迷光 第9章 失控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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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雨敲打著金屬窗框，燈光在潮濕空氣中拉出迷離光斑。地下情報據點的空間狹窄陰冷，空氣裡混雜著消毒水味和過期咖啡的微弱苦澀。許征靠在牆角，眉頭微蹙，右手輕觸掌心。他的“觀想-實證”能力在查閱檔案後還顯得有些躁動，隱約不安。他的目光落在桌邊——林耀，穿著褪色的棉布外套，頭髮雜亂，神色戒備，手腕微微顫抖。
宋可澄蹲在林耀麵前，聲音柔和低沉：“林先生，我們不是來審問你的。你說過看到‘裂縫’和‘迷光’——請告訴我，你記得的所有細節。”
林耀下意識後退，背靠鐵櫃，兩隻手死死抓著椅背。他嘴唇泛白，眼神在許征和周子時之間來迴遊移。雨聲越來越密，彷彿也在嘀咕著無數未解的謎團。
周子時踱步靠近，嘴角掛著一抹不經意的笑：“老林，我們都在這下層活著，不是為了彼此扯謊。你瞭解的，我也有權知道。”說著，他將右手放在舊型路由器旁，刻意激發點“信號乾擾”漣漪，讓附近的攝像頭短暫雜訊，讓這場談話成為無人監視的真空。
宋可澄的眼中閃過一縷堅決，將文檔收起，輕聲問道：“你害怕什麼？極夜的人會找來嗎？還是你怕自已暴露？”
林耀沉默良久，嘴角抽搐：“你不懂，他們在實驗樓下挖出來的東西，我到現在閉上眼，都覺得裂縫下在發光。那些光，不是救贖，是警告。”
許征緩步走來，眼神犀利而清醒。他試著用能力鏈接林耀的狀態，片刻後腦海裡浮現不連貫的畫麵：地下走廊殘破，微白裂隙滲透冷光；一群神色緊張的白大褂圍著未知儀器；林耀站在實驗台前，手中數據眼花繚亂，背後有人低聲警告。
許征的喉頭微動：“林耀，那天晚上你見過實驗覈心。有人的記憶碎片裡，極夜的標記和項目編號是通一組。那道裂縫，跟失蹤案有關？”
林耀呼吸急促，額角冒汗。他的能力隱約與許征的實證交錯，環境蒸騰出一層淡霧般的能量湍流。電腦螢幕一瞬間閃爍，空氣彷彿凝結。
一盞吊燈微微搖晃，房間氣壓驟然下墜。
宋可澄警覺地站起，悄然釋放自身“夢境共鳴”的能力。她的聲音在晦澀空間中變得安定柔和：“林先生，跟著我呼吸。你經曆過很多，但你並不是一個人。讓自已穩定下來，你會安全。”
林耀彷彿沉入夢境般的半昏迷狀態，臉上的恐懼逐漸淡去。他的聲音變得遙遠：“真相藏在裂縫之下。迷光指引歸路。極夜的根在這裡，他們隻相信力量。但裂縫其實是堵不上的。”
現場氛圍越來越懸疑，一些金屬器件竟然開始微微震顫。許征視野裡，林耀的情感碎片出現錯位：一段晦暗的會議室裡，有幾位高管和外籍技術員低聲爭論，極夜的標誌出現在會議桌角落，連沈曼殊的檔案曾提及的“特殊編號”都在腦海裡浮現。
周子時眼角一挑，低聲附耳許征：“有雜音。外麵兩個人在靠近。我把信號拉開十分鐘，夠我們問完。”
許征斜睨一眼，目光冷靜：“林先生，請你告訴我們，極夜真正想得到的是什麼？”
林耀閉目片刻，肩膀劇烈起伏。他艱澀地開口：“他們不是要毀掉城市。極夜想要的是‘邊界數據’——基因實驗最後一批失控樣本。真相就在那道裂縫後，是源頭，也是所有人的歸宿。”
燈光一閃而逝，外頭傳來細密急促的腳步聲。外部警鈴驟然響起，沈曼殊推門而入，額前汗跡未乾。她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將槍收回腰間，冷聲道：“所有人後退，特案組已封控外圍。誰剛動了信號乾擾？”
周子時舉手，眨眼一笑：“曼殊姐，技術上的小調試，保證談話安全點。”
沈曼殊冷靜掃過房間，見林耀蜷縮一角，神情苦澀，許征和宋可澄分居兩側，氣氛緊繃。
她壓低聲音，清晰而果斷：“現在不是討論極夜的時侯。情報泄露，外部可疑人員徘徊，內部線人還冇揪出來。林耀，實驗項目裡的關鍵環節，你究竟知道什麼？”
林耀顫抖著咬緊牙關：“極夜讓我們偽造一份假數據，用來掩蓋裂縫的真實測試結果。失蹤案，就是那天‘邊界異常’發生後，幾個能力者徹底失控。有人為了自保，投靠了極夜。有人再冇回來。”
宋可澄輕聲道：“你為什麼冇有選擇報警，而是隱瞞？”
林耀的眼神迷茫：“報警冇用。政府也怕這個失控邊界。他們隻用我們讓擋箭牌，不給結果，隻要平靜。”
許征的心頭一震。他在碎片記憶裡看到更深層的恐懼——作為實驗技術員，林耀曾親眼目睹通事能力發狂、精神潰散，整個實驗樓被急速封鎖。極夜的人在混亂中撬開數據室，奪走核心晶片。
沈曼殊將資訊一一印證，用手勢示意外隊戒備。她目光裡第一次流露出底層壓力：“我們必須查清楚裂縫數據。極夜已經滲透到內部，你們要小心。信得過的隻有彼此。”
外頭腳步聲漸遠，警鈴聲緩緩消退。許征在密度加大的“觀想-實證”感應裡發現，團隊之間的信任逐漸加深。宋可澄出神地凝視林耀，悄悄將藥杯遞過去：“繼續說下去。你還記得極夜首領的代號嗎？”
林耀喝下一口水，眸光漂移：“我們內部隻知道他叫‘顧野’。冇人見過他真容。每次指令，都是層層暗號傳遞。他想重塑城市邊界，用極夜的新秩序替換掉舊的法律。”
許征忽然想起王勁留下的暗語：“極夜未至，光明難存。”他低聲呢喃，意識到原來裂縫是邊界的隱喻。城市表麵的法律，與能力者潛藏的秩序，正被極夜利用為權力籌碼。沈曼殊目光與許征短暫交彙，似乎彼此達成了某種默契。
周子時撫摸著失蹤案的摘要資料，一邊打量身旁的通事：“曼殊姐，這麼大的案子，絕不是一邊倒的棋。我們組裡是不是有人往極夜通風？”
沈曼殊神情驟然凝重，將檔案夾拍在桌麵：“冇有證據，但極夜的滲透深得出奇。誰都可能被利用，一旦能力失控，這城市再無邊界可守。”
宋可澄看向許征，低聲道：“你感覺到什麼？”
許征閉眼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割裂記憶——裂縫、光束、數據鑰匙、城市剪影下的密謀。他忽然明白，自已的能力不僅是捕捉真相，也是穿梭危險的界限。每一次觸及彆人的痛苦，都強化他對自我的認知，也把團隊聯結得更緊。
外頭雨勢稍減，窗戶上的水珠靜靜滑落。沈曼殊一語點破：“極夜不會輕易後退。今晚你們能活著出來，是因為我們互信。以後每一步，都得踩在邊界上。”她遞過一份加密檔案，將對話拉向結尾。
林耀顫巍巍地站起，聲音啞然：“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那個裂縫下。可有些真相，冇人能承受。”
空氣寂靜下來，警鈴在遠方微弱迴響。團隊成員交換了複雜的目光，冇有人說話。許征手心發熱，他隱約感受到能力邊界的擴張和隱痛。迷光未息，危險將至，新的信任在風險中愈發堅定。
城市日常表麵的安全感，和地下世界的動盪對峙得越發明確。團隊就像站在一條薄冰裂隙上，隨時可能墜落，卻依靠彼此不斷前行。
有些裂縫藏著歸路，有些迷光，將足以照亮所有人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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