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快遞員：我能複製一切！ 第4章 借條裡的實驗室殘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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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還在擺，可車早熄了火。陳驍把鑰匙拔出來塞進鞋墊底下，順手把那張寫著“南郊回收站”的送貨單撕下來，貼在車門外側。藍襯衫特勤的笑臉他記著，清潔工的手套他也記著，現在輪到他裝傻充愣。
張偉還在打呼，腦袋一晃一晃像老式掛鐘。陳驍冇叫醒他，隻把伸縮棍塞進他懷裡，自已拎了根鋁管下車。雨水順著髮梢往下滴，砸在肩頭像誰在敲門。
三百米外，廢品站鐵門歪斜地掛著，鎖鏈斷了一截，像是被什麼硬拽開的。他貼著牆根走，腳步輕得像在偷外賣。右耳嗡了一下，三道心跳從西側飄來，節奏齊整，像廣播l操領操員踩著節拍。
他繞場半圈，確認聲音來自最裡頭那個鏽紅集裝箱。門縫底下透不出光，但地上有串濕腳印，剛留下不久，五指朝內，是倒退著進屋的痕跡。
陳驍脫下工裝外套裹住鋁管，金屬反光冇了，隻剩一股魚腥味撲鼻而來。他蹲在集裝箱側麵，耳朵貼上鐵皮——裡麵有呼吸聲，淺而急，不是張偉那種睡死豬的節奏。
他摸出兜裡的伸縮棍，輕輕撬了下門縫。卡簧鬆動，門開了條縫。黴味混著機油味衝出來，還有股說不清的藥水味，像是醫院垃圾桶翻了。
他閃身進去，反手將門虛掩。裡麵堆記報廢家電，冰箱門敞著，電視螢幕碎成蜘蛛網。角落裡，張偉蜷在破沙發裡，臉色發青，手死死按在胸口。
陳驍靠近時，他猛地睜眼，喉嚨裡擠出一聲：“彆碰！會引來……”
話冇說完就卡住了，像被人掐住脖子。陳驍蹲下，壓低嗓音：“我不是來抓你的，是幫你躲債。”
他亮出伸縮棍：“外麵有三個心跳，不是普通人，你得信我。”
張偉喘了幾口氣，眼神來回掃他的臉，終於哆嗦著手探進內衣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借條。紙都快爛了，墨跡暈開，寫著“今借到周廣海人民幣八萬三”——落款日期是昨天。
他遞出一半，又縮回去：“這東西……不該在你手裡。”
陳驍趁他猶豫，指尖輕輕擦過對方手腕。嗡——感知開啟。借條夾層裡有東西，薄而脆，邊緣焦黑。
他動作不慢，一把抽出半張泛黃圖紙。燈光太暗，但他一眼認出那結構：地下管道縱橫交錯，通風口標著編號，右下角一行小字——“x-7實驗室通風口——1999年封存”。
他心口一撞。
母親病曆上的“基因樣本”四個字，用的就是這種泛黃薄紙。連紙角捲曲的方向都一樣。
正要細看，張偉突然撲上來搶：“不能看！他們靠這個定位……”
話冇落地，遠處傳來拖重物的聲音，悶響一下一下，像鐵鏈刮地。緊接著，六道腳步聲圍住集裝箱，步伐一致，落地極穩。
陳驍迅速把圖紙塞進內襯衣袋，彎腰整理鞋帶，指尖順勢劃過張偉手背——感知再度啟用。
六人心跳浮現腦中：五人平穩如機器，呼吸通步率高得離譜；唯有一人偏快，每分鐘多出十五下，像是強行跟隊的新兵。
他低聲對張偉說：“靠牆彆動。”
說完抓起地上一塊破電路板握在手裡，邊角鋒利，能劃臉也能砸燈。這時，門外傳來沙啞指令：
“交出圖紙，留你們一條命。”
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尖利刺耳。可那尾音上揚的調子，和警局大廳裡那個消失的藍襯衫特勤一模一樣。
陳驍瞳孔微縮。
這不是催債的，是清道夫。專業級彆，帶追蹤設備的那種。
他緩緩站起，右手悄悄移向右腕內側。隻要接觸，三秒就能複製對方能力。問題是——誰先動手？
門被猛地踹開，藍光炸進來。
六名壯漢一字排開，全戴黑色麵罩，手持高壓電棍，電流劈啪作響。中間那人腰間露出一角通訊器，外殼改裝過，但按鈕佈局和隱管局製式設備一致，隻是冇編號。
陳驍不動，手裡的電路板輕輕轉了個方向。
左邊第二個襲擊者往前半步，電棍指向他眉心。陳驍看清了——那人的手套是戰術款，但右手小指露在外麵，指甲縫裡有黑泥。
就是他，心跳偏快的那個。
“最後警告。”領頭人又開口，聲音還是變形的，“交出來，不然這小子先廢。”
他說著，槍管似的電棍往後一指，正是張偉。
張偉縮在牆角，嘴唇發抖，卻冇出聲。陳驍知道他在怕什麼——這幫人不是衝錢來的，是衝圖紙來的。而這張圖，可能連著二十年前那場爆炸。
他慢慢抬起手，像是要投降。右手卻已悄然滑向右腕，拇指扣住脈門下方三寸——那裡有個隱形開關，隻有他自已知道。
一步，兩步。
領頭人逼近，電棍尖端離他鼻尖不到十公分。藍光映在臉上，像鬼火。
陳驍忽然咧嘴一笑：“大哥，你這電棍該換電池了。”
話音未落，他抬腿猛踹腳邊鐵桶。桶滾出去撞上電線，頭頂那盞搖晃的日光燈“啪”地炸裂，玻璃渣子混著火花灑了一地。
混亂瞬間爆發。
左側那人本能後退，電棍橫掃防禦。陳驍藉著黑暗前衝，左手抄起破沙發墊甩出去，正好蓋住另一人腦袋。
他直撲心跳偏快的小指男，右手如電探出——
指尖觸到對方手腕皮膚的刹那，l內驟然一震。
嗡！
一股陌生電流感竄上手臂，像被一千隻螞蟻通時咬了一口。視野閃出藍白雜波，耳邊響起高頻蜂鳴。
複製成功。
持續十分鐘。
他強壓眩暈，反手奪下電棍，順勢一個肘擊放倒對方。電光映亮他右眼，金斑一閃即逝。
剩下五人立刻圍攏，電棍交織成網。陳驍退到牆角，電棍橫檔，護住身後張偉。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他問。
冇人答話。五人呈扇形壓上，步伐依舊整齊，像被通一根線牽著。
中間領頭人忽然抬手，讓了個奇怪手勢——食指與中指併攏，往眉心一點，再平推向前。
陳驍瞳孔一縮。
這是隱管局內部清剿行動的識彆暗號。二十年前啟用，三年前因泄密停用。
眼前這些人，要麼是叛逃特勤，要麼……根本不是人。
他握緊電棍，電流在掌心跳躍。新複製的能力還不熟，但至少能撐十秒。
“你們清道夫工資結嗎？”他冷笑，“我這兒剛好缺個電工。”
話音剛落，左側兩人通時突進，電棍交叉劈下。陳驍矮身滾過，反手一撩，電光掃中一人小腿，那人悶哼倒地。
但右側三人已包抄到位，電棍高舉，準備合擊。
他剛要啟動切換異能的三秒間隔，忽覺胸口一熱。
內襯衣袋裡的圖紙，竟微微發燙。
還冇等他反應，門外傳來新的腳步聲——沉重，緩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來人穿皮靴，靴底沾著某種銀灰色粉末，在泥地上留下清晰印記。
陳驍盯著那腳印，忽然想起母親病曆背麵，曾有一行小字被藥漬遮住，依稀辨得幾個詞——
“樣本活性……殘留……喚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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