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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圖騰 第102章 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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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剛微微亮,晨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在青石板路上織出細碎的金線,院子裡的露水還未乾透。

彥陽提著一袋包子、油條、豆漿等早餐走進院子。

平時不常回市裡住,冰箱裡都是空的,沒辦法做早餐。

再說彥陽也不想因一頓早餐弄亂收拾好的廚房,索性早起在外麵買了點。

這時梳洗收拾好自己的小蘭穿戴整齊走下了樓,彥陽抬眼看到小蘭,手裡正忙著擺放早餐,隨口問道:“小晴起來了嗎?”

小蘭搖了搖頭,走到彥陽麵前接過了早餐,幫著一起擺放:“二姐還在睡,我喊不起她來。”

聽到這話的彥陽也沒有太在意,把早餐放下後,開口道:“那就不管她了,你先吃,吃完了我送你去學校。”

小蘭嘴裡咬著油條,連忙擺手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去就行了,也沒多遠呢。”

彥陽也坐下開始吃早餐,同時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你先吃早餐,其他的彆管。”

隨後兄妹倆吃過早餐後,彥陽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帶著小蘭一起上了車,隨後便駕車送小蘭去了學校。

學校門口的梧桐樹下,晨露還掛在葉尖,聚滿了穿著藍色校服的學生。

彥陽的車剛停穩,小蘭就解開安全帶,書包上的小熊掛件突然勾住了椅背上的金屬環。

“路上小心。”

小蘭低頭解開勾在金屬環上的小熊掛件,這才推開車門。

忽然想起什麼,又探回身子,指尖快速撫平彥陽衛衣上的褶皺,“二姐要是又鬨脾氣,你彆跟她較勁。”

晨風吹起她鬢角的碎發,彥陽突然想起才見到她時,那如同初生小貓一般對周圍一切都怯生生的模樣。

彥陽低笑一聲,伸手輕輕揉亂她的頭發:“知道了,快進去吧,快到早自習時間了,彆遲到了。”

小蘭紅著臉跑向校門,中途還回頭揮了揮手,書包上的小熊掛件跟著一顛一顛,消失在湧動的人流中。

彥陽與小蘭告彆後,驅車返回院子。

這時他發現桌上的早餐沒動,邵晴還沒下樓。

想著今天還得趕回鹽俞鎮參加考試,容不得耽誤,彥陽噔噔幾步躥上二樓,走到邵晴的門口,先是敲了兩下門,並沒有人回應,於是彥陽大聲說道:“我進來了啊。”

隨後彥陽推門走進邵晴的屋子,目光立刻落在被子裡蜷縮的那一團上。邵晴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隻露出烏黑的頭發零散地散在外麵。

彥陽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叫起邵晴,而是掃視這個房間。

彥陽的目光掃過房間——曾經的閒置客房早已褪去冷清。

這裡原本是一間閒置的客房,平時都沒有人住的,牆麵刷著單調的白色乳膠漆,牆角的紙箱還歪歪斜斜堆著,箱角被蟲蛀的痕跡依稀可見,褪色的綠窗簾像一塊陳舊的幕布,將陽光濾成斑駁的碎金,灑在吱呀作響的舊木床上。

現在的話,淡藍色牆紙在晨光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銀色藤蔓花紋沿著牆角蜿蜒生長,彷彿隨時會爬出紙麵。白色梳妝台上擺著歪扭的粉色發卡、半開的草莓味潤唇膏,鏡子邊緣貼著幾張卡通貼紙;原木衣櫃的拉手纏著淡紫色絲帶,衣架上掛著幾件衛衣,袖口還沾著未洗淨的顏料漬。

彥陽緩緩走到邵晴床邊坐下,這時候目光停留在了床邊梳妝台上的一張照片,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照片上是一名少女與兩個幼童,分彆是少女時期的邵紅、三歲的彥陽和邵晴,看照片的背景,是在來世島拍的,彥陽知道這肯定是邵晴從來世島帶回來的照片了。

隨後看向仍然蜷縮在被子裡的邵晴,語氣柔和地說道:“好了,大懶蟲,快起來了,彆以為姐姐不在你就可以睡懶覺了。”

而被子裡的邵晴並沒有反應,動都沒有動一下,彥陽無奈地搖搖頭,想到自己的考試,的確也耽誤不得,於是伸出手在隔著被子在邵晴背上拍了兩下,再次說道:“快起床了,我們還要回鹽俞鎮,我還有考試。”

這個時候邵晴終於是動了動,但是並沒有起床的打算,邵晴眯縫著一隻眼睛,露出小半邊泛紅的臉頰,微睜眼睛看了一眼彥陽後,又閉上了,嘴裡含糊地說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還要睡會。”

彥陽看著她像隻蜷縮的小獸,無奈地勾了勾唇角,指尖輕輕撥開她黏在臉上的碎發,隨後食指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輕拍了一下。

繼續想要勸邵晴起床:“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市裡,你等會怎麼回來,你又不能開車,市裡也沒有通往鹽俞鎮的公共車輛,難不成讓姐姐或者汽車班的人再來接你嗎?快起床了。”

邵晴把臉埋進枕頭,聲音悶悶地嘟囔:“不要嘛,你彆管我了。”

說完索性再次把自己縮回到了被子裡。

之後任憑彥陽再怎麼勸說,她都不起來,也不說話了,她清楚彥陽不會像姐姐那樣真的揍她。

實在沒辦法的彥陽,抬手看了下時間,然後又看了下蜷縮在被子裡的邵晴,索性直接抓住被子,將被子的邊墊在邵晴身下,然後隔著被子控製著邵晴的身體滾動了起來,隨著滾動的力量,邵晴徹底的被被子裹成了一個卷。

邵晴也沒有絲毫的反抗,任憑彥陽折騰,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自己是不起來的了。

彥陽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直接從旁邊的凳子上拾起邵晴的衣服,隨後全部搭在了鋪蓋捲上。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邵晴總愛躲在桌子底下裝睡,如今裹在被子裡的模樣,倒和當年如出一轍。

隨即彥陽半蹲下身,手臂穿過被子底部,像抱嬰兒般將裹成蛹的邵晴托了起來,隨後就往外走,嘴裡喃喃著:“就是睡懶覺,你也得給我回鎮上去睡。”

在剛剛被彥陽抱起來的時候,邵晴還試著反抗了兩下,但被牢牢包著的她反抗也是無用功,隨後也就放棄抵抗了,任憑彥陽抱著她走下樓,來到了院子裡。

初升的太陽將金紗般的光線潑灑在邵晴的被子上,被子邊緣耷拉著她的一隻腳——腳踝纖細,腳趾蜷成可愛的弧度,白皙透紅的腳掌在陽光下透出珍珠般溫潤的光澤,連腳背上細小的絨毛都鍍著金邊,像被晨露浸潤過的花瓣。

彥陽抱著邵晴來到車邊,開啟了後排門之後,將她輕輕放了進去。

躺在後座上的邵晴雖然脫離了彥陽的束縛,但她也並沒有起來,索性蜷縮在後座上,繼續呼呼大睡了。

彥陽見狀也很是無奈,關好後排車門後,又轉身上樓,仔細檢查過二樓後,下樓又對廚房以及前廳、裝置間等,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後,把該關的水電燃氣的閥門都給關上。

最後帶著給邵晴留的早餐,回到了車子旁,開啟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去。

剛一坐上駕駛座,後排就傳來邵晴均勻的呼吸聲,像隻小貓在打盹。彥陽透過後視鏡瞥了眼被子卷,嘴角不自覺上揚:“這丫頭,睡得比在來世島秘密基地的鞦韆上還沉。”

那是祖爺爺特意為彥陽做的鞦韆,卻總被邵晴搶先霸占,蜷在上麵抱著玩偶打盹。

隨後把早飯掛在了副駕駛座位後方的一個掛鉤上,看看能不能用食物的香味把邵晴勾醒,但結果讓彥陽失望了,邵晴一點反應都沒有,彥陽也索性不管了,坐在駕駛位上,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排的鋪蓋卷,說道:“自己睡好彆掉下來了,我們出發了。”

邵晴仍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彥陽再次無奈搖頭後,係好安全帶,啟動車輛出發。

這會市裡還沒到上班早高峰,路上車少人少,彥陽駕車很快穿過了城區的街道,來到了繞城公路上,因為邵晴在後排睡覺,彥陽也就沒開啟音樂之類的了,就自己默默的開著車。

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彥陽已經進入了鹽俞鎮的邊界,開始往鎮子趕去,又過去了五分鐘,彥陽來到距離鎮口停車場還有五六百米的時候,看到了鎮子裡似乎發生了某種騷亂,一群人追著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衫的陌生男人,彥陽放慢車速,定睛細看,發現追人的都是鹽俞鎮武班的年輕小夥子們。

而被追的那個嘛,當彥陽看清他麵容的時候,瞳孔瞬間緊縮,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他身上,嘴裡唸叨出了他的名字:“陳峰。”

隨後喃喃道:“好家夥,我沒去找你,你還找上門來了。”

呢喃著的彥陽記憶隨之慢慢地回到了一個月前,姐姐剛把市裡飯店的事了結之後,回來的那天下午跟自己講的事。

小蘭對那天飯店襲擊的記憶被修改成了這樣的版本:混混學生闖入飯店後,成功地砸開了二樓的門,小蘭退無可退,憑借跟邵紅學來的招式,三兩下便將混混學生擊退。

小蘭將他們打至院子裡,與趕來的警察合力將混混學生製服,隨後一同將其抓進了派出所。

而混混學生這邊,同樣也是接受了這個版本的記憶,所以在他們覺得這件事太丟人了,總是想著找回這個場子。

他們在派出所裡被口頭教育、寫了保證書,再次被放出來後,又帶著更多的人,還有武器找上了門。

但這個時候,邵紅已經回家了,還帶著邵晴,這些混混學生自然討不了好,又再次被製服並抓到了派出所裡。

而隨著一起被抓的,還有混混學生糾集的一批社會閒散人員,這就是所謂的真正混社會的一批人,這自然就把這些混混背後的小頭目給牽扯出來了。

自己手下的兄弟被人打了,然後又被抓進去了,雖然是他手下挑的事,但對於這些混社會的人來說,他不出麵也沒辦法繼續混下去了,於是糾集了更多人手,繼續上門挑釁。

當時聽著邵紅說到這裡的時候,彥陽就有些忍不住了,他深知姐姐和妹妹的實力,並不擔心她們受欺負,但這麼三番五次上門挑釁,這誰能忍,說著就準備開車回去市裡找那群人算賬,但被邵紅按住了。

隨後邵紅繼續講到後麵的事情經過。

不出意外,這小頭目帶領的混混再次重蹈覆轍,全部進了派出所。

這一來二去,自然就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陳峰。

最開始彥陽還不清楚這人是誰,隻是從邵紅的口中得知,這應該是鹽俞市最大的一個混混頭子。

後來彥陽從張俊輝那裡拿到一些資料,這才弄清陳峰的底細:35

歲,大學畢業,學生時代極為優秀,不僅考取了各類證書,還曾擔任學校武術社團的負責人。

大學畢業後,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去混社會了,還讓他混出了點名堂,整合了鹽俞市的社會閒散人員,成立了物業管理、安保、物流等多家公司,成功地把自己洗白了。

說是

“公司”,不過是披著合法外衣的幫派,表麵合法經營,實則操控著鹽俞市的地下勢力。

彥陽看著張俊輝給他的資料:

學生時期,陳峰的學生證照片上,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領口彆著武術社團的徽章,眼神亮得像剛磨過的刀。成績單顯示他連續三年專業第一,卻在畢業答辯前一週突然退學。

幫派時期,地下拳場的舊照裡,他**上身站在血泊中,手腕纏著帶刺的金屬手環,左胸新添的刀疤旁,隱約能看到褪色的紋身——那是個小女孩的名字

“陳曦”。資料備注:2015年,陳峰為給妹妹陳曦湊手術費,加入鹽俞市最大的幫派“鹽俞虎”,憑借武術功底在黑市拳賽中嶄露頭角。

洗白之後,新聞發布會上的他西裝革履,身旁站著一位身穿連衣裙,笑容溫婉的姑娘,看著年紀就和小蘭差不多,應該也是才上高中,照片上用黑色馬克筆寫著她的名字——陳曦。

但邵紅接下來的講述卻讓彥陽失望——儘管邵晴是被姐姐強行要求不能暴露異能,連超常的速度與力量都不許用,纔在眾目睽睽下輸給了陳峰,但終究是敗了。

之後陳峰挑戰邵紅,同樣也沒有使用超越常人的速度與力量,但陳峰在邵紅手裡,沒走過三招,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陳峰不服,想繼續挑戰之際,巡邏民警恰好趕到,以聚眾尋釁滋事為由將其當場抓獲。

但陳峰也沒被關兩天,他也有他的關係人脈,很快就被放了出來,但這次就有了經驗,他也沒有帶著人上門了,自己一個人上門,也不闖入院子裡,就天天守在門外,喊著要挑戰邵紅。

這讓邵紅煩不勝煩,為徹底斷了他的念頭,便接受挑戰。

陳峰在她手下連一招都沒走過,便慘敗收場。

原以為這樣就能徹底挫敗他的自信心了,但沒想到,這並沒有打消陳峰的積極性,反而讓他更是像牛皮糖一樣的纏上了邵紅。

本來邵紅都想利用李家的關係,徹底治治這個陳峰了,但家裡飯店都收拾完畢了,也不想麻煩彆人了,索性回了鹽俞鎮,同時把門口自家停車位借給了派出所,讓他們把巡邏車停在門口,威懾陳峰。

後來通過飯店外麵的監控,也看到陳峰便沒有再到飯店外來騷擾了。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結束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出現在了鹽俞鎮,想來是通過某些見不得光的渠道,探知了邵紅在鹽俞鎮的行蹤。

彥陽的思緒逐漸隨著陳峰的動作而回到現實中。

陳峰闖入了鎮口的停車場後,居然直接鑽進了汽車班的一輛皮卡裡,直接啟動了車子。

彥陽對此並不意外——在鹽俞鎮,車子不上鎖、鑰匙隨手掛在點火孔裡,是比家規更預設的慣例。鎮上的人甚至連車窗都常搖下半截,壓根不擔心有人偷車,活像活在夜不閉戶的舊時光裡。

坐上皮卡的陳峰,駕駛著皮卡衝出了停車場。

彥陽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在他看來,陳峰隻是靠蠻力混江湖的普通人。

但一想到這家夥曾三番五次騷擾自己姐姐,他眼底的笑意便冷了幾分,猛打方向盤將車橫在路中,鑰匙在點火孔裡晃出清脆的響聲。

後排的邵晴直接連被子一起從座位上滾了下來,即使這樣,她還是沒醒,仍然在呼呼大睡。

彥陽停好車之後,立馬下車,小跑幾步,稍微遠離了車子,然後站在路中間準備擋住衝來的皮卡。

對他來說,車子可比他脆弱,再加上車上還有邵晴,他可不會用車子去硬接陳峰的皮卡衝撞。

他站在路中央,晨風掀起衣角,目光銳利如鷹,不管陳峰刹不刹車,他都有足夠的把握憑借自己的身體,把這輛皮卡擋下來。

陳峰撞開停車場欄杆時,後視鏡裡武班弟子的身影已縮成小點,他扯掉濕透的運動衫,露出胸前猙獰的刀疤——那是以前在碼頭火拚時留下的。

引擎轟鳴聲撕裂晨霧,皮卡如脫韁野馬竄上公路,直到看見了那輛白色suv橫在路中央。

“找死嗎!”

他猛拍方向盤,不斷按著喇叭,額頭的汗珠瘋狂地湧了出來。

輪胎在晨露未乾的路麵上摩擦出焦黑的印記,混合著水汽冒出刺鼻的白煙。

他非但沒有刹車,反而將油門踩到底,排氣管噴出的黑煙裹著汽油味撲麵而來。

擋風玻璃上,彥陽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像根釘子釘在路中央。

陳峰咬碎後槽牙,指節因用力過度泛白:這次要麼撞開他,要麼就被那些怪人抓住!

他猛地踩下油門,引擎的轟鳴中,昨晚的畫麵突然在腦海裡炸開——他潛入鹽俞鎮時,曾尾隨兩名少年到射擊靶場。

地上散落的真彈殼已讓他心驚,下一秒,其中一人掌心驟然燃起火焰,如噴槍般精準擊中三十米外的靶心;另一人則揮手間讓彈殼懸浮,化作金屬暴雨射穿靶心。彈殼落地時,尚且發燙。

那一刻,陳峰僵在樹後,看著火焰少年指尖的火星與控物少年額角的青筋,後頸的寒毛根根倒豎,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壓下喉嚨裡即將衝出的驚叫。

等兩人走遠,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沿原路逃竄,褲腿還沾著靶場的草屑,晨露打濕的草屑混著泥土,在他黑色運動褲上印出狼狽的痕跡。

看到朝著自己急速駛來的皮卡,彥陽的眼神愈發興奮——透過皮卡的前擋風玻璃,他死死地盯著陳峰。

他可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教訓騷擾姐姐家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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